比目山传奇-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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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比目山传奇
作者:严国仁
内容简介:
在一个贫穷的小山村,30年前曾经有两个远近闻名的美女,其中一个草草出嫁了,生活悲惨;另一个死在了自家的床上。
从此以后,山村里每年总有一两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死在荒郊远野或者其他人迹罕至的地方,尸体往往要在腐烂了后才会给人发现。
而村里渐渐生起了幽灵的传说,活灵活现,人们认为那个三十年前死去的女人变成了幽灵。
三十年后,又一个美丽而且聪明要强的女孩死去了,这激起了死者表姐和来他家做客的三个有知识有头脑的年轻人的正义感,他们开始了对这一连串离奇案件的调查。
他们经历了恐怖、威吓、诬陷和人身伤害,与三个独特的人物——村长、疯子和道士——斗智斗勇,特别是掀起了与落后顽固势力的斗争风潮,最终通过仅仅数天时间,就揭露了数十个女子的死亡真相以及幽灵传说下面隐藏的罪恶……
作者简介:
33岁。生于云南,长于四川,八方流浪,现泊新疆。
一事无成,连老婆也没有找成,都是因为迷恋上了文学,如痴如醉,导致一贫如洗。
写出过若干个长篇,都因为自己不满意丢弃了,现在总算有了两个自己满意的。
网吧上网,写出了小说却不知道往哪儿发。大家看了给我意见和鼓励的同时,也教给我投稿方法哦。否则,哼哼!
正文
第1章
四个年轻人坐在大渡河边的一块光光的圆圆的大石头上。山峡里忽悠的清风干净得只携带了白玉兰花的香味。他们身旁的大渡河水声如呓,温柔的波浪一次次拥吻他们身下的石头,水花溅在衣裤上成细圆的小珠,被阳光照射得色彩斑斓。离大渡河不到二十米是窄窄的如飘带般随意弯曲的水泥公路,被山风清扫得一尘不染,路上大半天不见一辆车通过。从公路沿山上去三十米,成昆铁路从这里通过,——从山腹中通过,但比目山的这一段有窄窄的深深的内陷部分,有几米铁路便显露出来了,是用人字形钢架支撑的。从公路到铁路有一架钢索木棒做成的悬空梯子,这是供铁路维修工人上下用的,当然其他生灵也可以用它:松鼠在上面跨栏,鸟儿在上面叽叽喳喳地讨论年成。如果不是公路和铁路,人们会在这里找到原生地感觉。
年轻人在一块儿,常常叽叽喳喳,嘻嘻哈哈。年轻男女在一块儿的时候,男人的话题往往大得撑破宇宙。这里就有两个男人:酒仙、肖里郎。酒仙并不是真名,也不是真的哪位神仙降临;当然由于他几乎滴酒不沾,闻到酒就脸红,谈起酒就感觉无味,说不定上者会安排他身后当一名酗酒的仙或者鬼什么的,以平衡在生的与酒无缘,而酒仙这个名字,也就是为了那时候的工作而取下的了。他写过一首题名《酒仙》的诗,写出来后摇头晃脑、高吟低诵,越读越是发现自己的好,于是见人就给鉴赏。
“好!”
看的人都这样说。后来这首诗在一家地方报纸上发表出来了,他就更为自己和自己的诗醉了,于是把诗名作为自己的号了。但真正以这个号称呼他的,仅限于和他意气相投的几个人,最经常这样叫他的,就是肖里郎了。肖里郎是他历年来朋友中离得最近的一个,也是若干年来唯独没有和他分道扬镳的一个,两人组成了一个固定的、长久的圈子。现在美美婷长大了,加入了他们的圈子,三人世界似乎更热闹些了。
“下河沿村,这个名字……玉珠,你知道这个名字的来历吗?”
美美婷还是学生,当然也就没有脱去作为学生的好奇心。
钱玉珠摇着头表示不知道,根部扎了一圈的头发随着动来动去,把停在上面的蝴蝶惊飞了。
“你就在这儿土生土长的还不知道?这地名有个故事呢。”
钱玉珠没有听说过有什么故事,也对这个故事并不感兴趣。但是看到酒仙十足正经而且郑重的样子,她只好问:“真的?是什么故事?”
酒仙右手指着比目山的山顶,说:“唐朝的时候,有一个人从上面走了下来。”
“还有呢?”等了一分钟之后,钱玉珠问。
“没有啦,从上面走下来,不就下了河沿了吗?下河沿就是这样来的”
钱玉珠越听越迷糊。她盯着酒仙的脸看,神情很仔细,就像要在茫茫沙漠里寻找细小的古生物化石,又像要在萋萋草坪中寻找一只绿色菜青虫。美美婷拉她过来说:“别理他!他说话从来都是莫名其妙,你一辈子都跟他说不清的!”
酒仙无奈地收起表演,做得很委屈地说:“如果真跟我一辈子,其实是说得清的。”
“你别以为你多高尚!谁会跟你一辈子呀?哼!挑我的字眼!”
美美婷的话带着怒气,令酒仙半红了脸。这样出现了冷场,其他两人不知道说什么话来解决他们这小小的争端。但不久四人又说到一块儿了:大家都愿意顺着钢绳悬空梯子上去看看铁路隧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四人你帮我我帮你,在悬空中惊叫与互相鼓动了好一阵子,终于都踏上了铁道枕木。
“这隧道简直跟等待情人的时间一样漫长。”酒仙说。
“这两个是什么关系呀?能弄到一起来比较吗?”美美婷笑得发疯,双手抱在胸前,作出弯腰甩头的种种动作,一边说。
走进隧道,往里看,那一头似乎有点白光。似乎而已,眼瞪得久了,就只能看到一片黑了。他们往里走。里面静得出奇。人说话的时候不得不小心翼翼,生怕声音过高震裂了岩层。四个人八只脚的踏地声音清晰而幽远。
“有股臭味。”美美婷说。
大家停下来,除酒仙外,其余的人都闻到了。
“附近有死老鼠或者死蛇。”肖里郎猜测说。
“说不定是死人呢。”
钱玉珠这么突兀的一句话,让肖里郎和美美婷都吃了一惊。他们不安地看看钱玉珠,——其实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他们把眼睛对准了钱玉珠的声音传来的方向。
酒仙说:“继续走吧,你们怕了吗?”
“你不怕呀?如果真是死人的话。”
“他不是不怕,是不会立即怕。”美美婷说完,便笑声朗朗地向钱玉珠讲起酒仙的“轶事”来:有一天酒仙到美美婷的家里去,坐了两分钟后,他忽然大叫一声,晕了过去,额上虚汗直流。人们把他弄醒之后问他怎么了,他说,刚才在公路上差点被汽车撞了,是被吓晕了的。
三人笑起来。酒仙眼里直冒火。他反应迟钝是事实(虽然他自己不承认),但这个故事也太夸张了。这是他的同事们杜撰出来调侃他的故事。
大家继续往前走。臭味越来越浓,现在连酒仙也闻到了。
钱玉珠问:“如果是死人,你们怕不怕呀?”
“不怕!”
酒仙的声音相当洪亮,吓得美美婷尖叫一声,心跳立即提速。待她静下心来喘着气埋怨了一通之后,四人才又磨磨蹭蹭地向前走。
这一段地方空气似乎全被臭味挤走,捂着鼻子也无济于事,依然臭得人头晕目眩。而且可以分辨出臭味传来的方向。
酒仙打亮打火机,往左跨过铁轨。
这里有一个浅浅的四四方方的壁洞,是钻岩而成的,专供铁道工人避让火车用的。平时三五月也不会有人来这里。
洞里躺着臭味的主儿——这是一具女人的尸体。由于洞宽只有一米二左右,尸体的足部抵着一壁,上身部分便靠着另一壁斜着。尸体已经腐败,头皮自然剥落了一些,因为和还头发相连,牵牵连连的只垂到肩部和前胸。它的面色在打火机的跳跃的弱光下看不出来,也弄不清年龄。尸体是赤裸的。
大家都吓坏了,谁也不敢先说话,但是都更害怕没有任何声音的寂静。
“玉珠,你在哪儿?”过了好一会儿,酒仙说,等到钱玉珠回答了以后,又说,“凑近点看看,你认识不认识?”
“我才不看呢,但肯定是认识的。”
打火机的火焰变成了褐色,它的塑料外壳被点着了。酒仙害怕丁烷爆炸,急忙吹灭了。隧道里黑得非常周密。
“酒仙,你,你在哪儿?你离我近点。”
“除非你叫我哥哥。”
“好哥哥!”
酒仙想笑,然而现实气氛冲淡了他的笑意而且很快使它消逸无踪。他走过去摸索着拉住了美美婷的手。
“我们出去吧。”酒仙说,“玉珠,你的脚还没有吓软吧?”
钱玉珠不答。她的沉稳的脚步声表示她心里镇定着呢。
回头的路走得很快。因为枕木间距比跨步距离小,四人的脚时常在铁轨上绊来绊去,走路的姿态是东倒西歪。可惜洞里太黑,无法互相看见,也没有心情互相取笑。
回到洞口,光线刺得人睁不开眼。
酒仙提议坐在铁轨上让美美婷静一下,但是她坚持先下去。
来到公路上,美美婷在路边蹲下来,嘴里“嗬嗬”地往外使劲,但什么也没有呕出来。
“玉珠,你能肯定是认识的?”
“这里前后几公里没有人烟,只能是这个村子的。本村的人还不认识吗?”
酒仙对于这个答案很意外。而且他觉得钱玉珠的推理不严密:死者是本村的这个结论太武断。但是因为对方是一个感觉上很特殊的女孩子,让常以驳倒别人为荣的他放弃了自己的专长,“那大概是谁呢?”他问。
“回家一问就知道了。”
又是一个出人意料的回答!难道人们都知道有人死了,还让她曝尸洞里?要不怎么一问就知道了?酒仙依然提不起反驳的兴致。他的问题还很多的,但是已经上到喉咙的话被一个高声压了回去,——美美婷恶狠狠地说:“不准再说这件事!”
酒仙伸伸舌,只好作罢。他脑中的问题退居一隅,其间的大部分面积就被腐化的摇晃的裸体女尸给占据了。其实他也胆怯,不过不愿意表现出来罢了。他在筹划用什么办法才能够使今晚的梦不至于太恐怖。
第2章
“你问过了吗?死的是谁?”
“我没有问。”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问。”
“为什么不想问?”
“我管那么多干啥?”
酒仙和肖里郎对望一眼。对死人的事情如此冷漠,而且把自己的心思封闭得严严实实,这个姑娘有点不可思议。
钱玉珠是美美婷的同学,酒仙、肖里郎二人和她以前并不相识。这次暑假里,钱玉珠和美美婷一道从学校回家时在美美婷家停留了一天,美美婷去约酒仙和肖里郎登比目山,他们才和钱玉珠相识,一块儿到她家来的。钱玉珠对比目山比较熟悉,便作了三人的向导。登山已然完毕,钱玉珠一家沿袭了农村的好客习惯,强烈要求酒仙等三人多住几天,所以他们留了下来。
牛跑远了,钱玉珠急忙跑了过去。
肖里郎说:“这里的人有点怪。”
“也许只有钱玉珠有点怪。”
“她好像事先就知道那儿有尸体。”
酒仙知道肖里郎这么推断的原因是发现尸体前钱玉珠一再问怕不怕死人。酒仙忽然心里一惊:她会不会是凶手?村里人是不知道那儿有尸体的,因为纯朴的农村人如果知道了尸体,即使死者是并不认识的,他们也会去收拾。钱玉珠的言语昭示着她事先就知道了那儿有尸体,却不闻不问,一定是别有隐情,这个隐情不由人不想到人是她杀的。
“从推理上讲,即使她不是凶手,也和杀人事件关系密切。当然,如果死者却是死于凶杀的话。”他说。
“可是,钱玉珠是女的,”肖里郎诡秘地笑着说。
“倒是,尸体是赤裸的,而且是女人尸体,很明显的强奸杀人。是这样的话,关钱玉珠什么事呢?不过也说不定她是帮凶。”
“可是,表面看起来多么好的一个姑娘,而且只有十九岁。”
酒仙的思维还在顺着“钱玉珠是凶手”发展下去。“啊不!也有可能是她干的!”
“你是说,她是男扮女装?”
“想到那儿去了?”酒仙禁不住笑出声来,“我是说:伪装现场。”
“对!杀人后脱去衣服,让人认为是奸杀,她是比较有头脑的高中生,能干到这一点哟!”
“不可能。现在虽然是夏天,但是隧道里很凉,而且空气清新,尸体腐烂得慢,腐烂到这个程度,应该需要二十天以上。可是钱玉珠回家还只有四天呢,而且她一直和我们在一块儿。”酒仙说,他反驳了自己的想法。
“你们说些什么呀?”
美美婷突然说话,叫二人大吃一惊。
“你们为什么放牛不叫我?”
“我们是有事的。”
“我知道,你们谈那个死人的事。我不能参加吗?我又不是凶手。”
“倒很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