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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艺校女生3:迷咒-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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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张茹的情绪稳定了很多,她把后背紧紧贴在墙上,警惕地看着于馨儿手里的那张照片。

    于馨儿感觉出张茹的恐惧,不以为然:“就这么一张照片,至于吓成这样吗?撕了不就得了。”说着,于馨儿纤秀白晰的手指捏住照片,错角一扯,“嘶”的一声,那张照片应声一分为二,陈嘉楠的脸立刻破碎不堪,但陈嘉楠的独眼,仍然坚定不移地盯着于馨儿。

    曲媛的心再次抖了一下,她觉得照片被撕碎的声音极像另外一种声音,轻飘,却无比沉重,足以致命,划破空气,直插心脏。

    接下来,于馨儿似乎一不做二不休,把那两半照片又叠在一起,再次撕裂!

    这时,刘校长来了,他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是陈嘉楠的照片。”一直在旁观的零二级毕业留校任教的赛玉飞回答了刘校长的疑问。

    “噢?陈嘉楠?”刘校长好像很费劲地想了想,他看出来了,缩在墙角里的张茹一定是要求换宿舍的女生,就指着于馨儿手里的碎照片对张茹说:“看吧,不用那么害怕,陈嘉楠已经被枪决了,这照片一定是谁搞的恶作剧,你看这位同学都不害怕。”

    “啊!她是陈嘉楠!”于馨儿惊呼了一声,手里的碎照片顿时纷飞而落,看来,于馨儿只是听说了美术系陈嘉楠杀人如麻的事,她根本就不认识陈嘉楠本人,现在,她一听说这照片是陈嘉楠的,顿时又惊又怕,后悔得要命。

    于馨儿愣怔在那里,再也不像刚才那样神采飞扬了,紧接着,大家就听到于馨儿捂着脸“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她手慌脚乱地把一叠饭票塞进于贝儿的手里,慌慌张张地跑出了514。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看着地上那些大大小小、杂乱无章的碎照片,只觉得陈嘉楠歇斯底里的愤怒像一股迅猛的风,袭击了每个514女生的心脏……

    想到这些,曲媛恐惧到了极点,也许,从于馨儿撕碎陈嘉楠的照片那一刻起,她们整个514的成员,就被邪恶地魔鬼诅咒了……

艺校女生3 第一部分 二、走投无路(1)

    现在,胡婷需要钱。

    胡婷烦透了。

    一个人不顺心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缝。

    昨天收到家里的来信,说哥哥娶媳妇要准备一万块钱的彩礼,否则,哥哥就甭想好事。家里实在挤不出这么多钱了,苍老的爹妈让胡婷帮着想想办法。

    她胡婷就是一个大一学生,她能有什么办法呀?天上又不会掉馅饼。

    愚昧、落后、卑鄙无耻、势利眼!胡婷把没过门的嫂子骂了N遍,可是,她就是骂得再狠,现实是改变不了的。

    胡婷现在的选择是,要么想法弄钱,要么辍学回家,找个婆家拿彩礼钱给哥哥结婚用,也就是老家说的换亲。

    胡婷是拼死拼活才争取到了上大学的机会呀,天知道,她为了考上大学,承受了多少常人难以承受的痛苦,付出了多少同龄人想象不到的艰辛,现在,她梦想成真了,满怀憧憬地踏进了她梦想中的威华艺校,在这艺术殿堂里如鱼得水,再让她半途而废,那不是要她的命吗?

    可是,家书如山,压得胡婷翻不过身来,爹妈让她想法弄四千块钱,还说,只让她弄这四千块钱,其他的事儿都不用她操心,好像她弄四千块钱是多么轻松的事儿、又是多么占便宜的轻松事儿似的。

    四千块钱呀!让她一时半会儿去哪儿弄呀,即使她能打工自力更生,也一时凑不齐这么多呀。

    哥哥想在国庆节结婚,离现在也就一两个星期的事儿,到现在,家里已经寄了四封信催钱了,紧锣密鼓,每一封都像在催她的命。

    胡婷越想越郁闷,自己一个女学生,能持枪抢银行怎么着?爹妈怎么就不知道心疼自己的女儿呢,天天把哥哥当做心头肉一样哄着、疼着,哥哥放个屁都是香的,她这丫头片子注定就是个赔钱货,怎么努力也不讨好,千辛万苦考上了大学,爹妈叹了一个暑假的气,闹得她心烦意乱,要知道,她上大学的钱可是她自己挣的,没用爹妈操一点儿心呀,他们凭什么想让她胡婷把学费留给哥哥结婚用!

    胡婷真想和那个家脱离关系,可是,血浓于水,胡婷恨归恨,终究做不到绝情绝意。

    可哥哥能,他在信上都把话都说狠了,他说妹子你能挣来上大学的钱,怎么哥结个婚,一辈子的大事,你这当妹妹的给挣四千块钱,就拖泥带水的呢?你要凑不来这钱,我记恨你一辈子。

    记恨我一辈子!

    不结婚能死人呀?

    胡婷恨恨地骂。

    心情本来就不好,好朋友周吉燕又出车祸了。

    周吉燕怎么就那么不长眼睛呀,做值日出去倒个垃圾,垃圾箱就在校门口斜对面,不过是穿个马路,来回超不过二十米,她竟然就给车撞着了,听张茹说,流了满地的血,情况十分危急,被校领导送去医院抢救了,现在还在手术室里。

    去医院看望周吉燕得花多少钱呀,她胡婷这个月的生活费还是个问题呢!

    胡婷有些气急败坏,她在校园里茫然地游走。

    校园美得让人心醉,成片的芙蓉树开出粉色浮云般的花簇来,在夕阳下如梦似幻地随风轻轻摇动,花香清雅,沁人肺腑,看到眼里,让胡婷的心抽搐地疼痛,这样的校园,她怎么能舍弃?

    胡婷穿过女生宿舍楼前的花园,顺着两边花影婆娑的鹅卵石小路,没精打采地往前走,正午的太阳有些晃眼,胡婷眯了眯眼睛,不经意地抬头往前看,前面是枫叶林,枫树林后面,是艺术大楼,因为大家在一楼的阶梯教育里上选修课,所以,平时,大家都叫艺术大楼是阶梯教室。

艺校女生3 第一部分 二、走投无路(2)

    艺术大楼里本来分为两部分,左边从下至上是给美术系用的,右边则是给音乐系用,但因为美术系的一些教学器材相对比较少,所以,左边三楼以下的屋子都改为音乐系的钢琴室或舞蹈室,右边一楼是钢琴键盘室,二楼是器乐室,三楼是声乐室,又叫练歌房,四楼又是舞蹈室,再往上几层,就不知道学校用来作什么用了,听说大都空着。

    音乐系的教室都在音乐教学楼那儿,通常上文化课时在教室里上,出声音的,例如练习声乐、器乐、键盘和舞蹈等课程,都在艺校大楼里上。

    音乐系选修键盘的同学平均两个学生用一个钢琴室或器乐室,舞蹈室和声乐室通常是三人一组,排演或学新课时,同学们就聚在演练室里,看老师示范、讲解,所以,音乐系学生的时间大多自己做主,比美术系学生有更多的自由。

    胡婷的钢琴室分在右边一楼第三个教室,声乐室在三楼第六个屋。

    胡婷记得,她第一次去三楼声乐室那儿时,碰到了零三级音乐系女生桑甜和于馨儿,桑甜让于馨儿陪她来收拾东西,看到胡婷,桑甜说:“你和我一样倒霉,被分到这个练歌房里了,知道吗,这屋里死过人,闹过鬼,没事的话,别往这儿跑。”

    看胡婷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桑甜说:“看来,你胆儿不小,听说这些,一点反映也没有,那以后,这个屋就是你的天下了,本来零四级还有一个女生用这个屋的,她从头到尾一次也没来过,我也只来了两次,平时练习声乐的时候,我都是挤在人家于馨儿练歌房里练习声乐的,我今天来,也不是要收拾什么东西,其实也就一个破包包锁在这个衣帽柜里,我是特意来跟你交待一声的,你好好用这里的东西,别损坏公共财物,省得我没用它们,也得跟着赔偿。”

    桑甜长得很漂亮,有种桀骜不驯的美。

    音乐系的女孩子虽然美得风格不同,但每一个都算得上花容月貌,因为,体形和容貌也是报考威华艺校音乐系的必备条件,对不起观众的,在面试时会被毫不留情地淘汰,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现实中,往往是物竞人择,适者生存。

    被精挑细选来的音乐系女生,大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就像桑甜,对着新生胡婷说话的时候,趾高气扬,语气全是警告式的。

    胡婷没有优越感,只有自卑感,但自卑感沉重到一定的程度,会结成一层层厚厚的茧,作茧自缚的胡婷也能表现得很高傲,冷着一张瓜子脸拒人于千里之外。

    外表光鲜的水果,谁能看出里面是不是正在腐烂?

    胡婷想起桑甜居高临下的样子就不舒服,她记得那天,她听了桑甜的警告,二话没说,举起拳头就把窗玻璃捅了个洞,整张玻璃尖叫了一声,惊天动地地碎裂了一地。

    桑甜的脸都气绿了,要知道,校方规定,无论什么原因损坏了专用教室的公共财物,所属教室的三个同学都要平分赔偿金。

    听到了玻璃的破碎声,艺术大楼管理员老师飞速赶来,桑甜气呼呼地甩下一百元钱走了,再没用她那刻薄地声音发出一个音节来。

    桑甜甩那百元大钞的动作胡婷至今难忘,那是有钱人的动作。

    胡婷是不会那么甩钱的,她只会数钱,很紧张地计算那些纸币的得与失,所以,桑甜是胡婷在威海艺校里第一个印象深刻的人,也是第一个让她讨厌又嫉妒的人。

    现在,胡婷需要钱。

    她第一个想到的人,竟然就是桑甜。她,能张得开口跟桑甜借钱吗?她会换来怎样的羞辱?可是,除了桑甜,她在这所学校里,不认识同班同学之外的第二个人了。和同班同学借钱?不让人笑话死才怪,那跟自寻死路没什么两样。她已经走投无路了,桑甜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艺校女生3 第一部分 二、走投无路(3)

    胡婷顺着洁白的艺术大楼往上看,把目光停在了她的练歌房里,是的,那个练歌房里死过人、闹过鬼,可她一点儿也不觉得恐惧,让她感到恐惧的是贫穷,如洪水猛兽一样的贫穷,足以把她的梦想、人生和尊严践踏得一片狼籍。

    有清凉的眼泪流下来,女生胡婷站在夕阳柔和的光晕下,哭了,她的爹妈不知道,她上大学的学费,是她用处女血换来了。

    这个秘密是她致命的伤口,她强颜欢笑地拿着她的卖身钱走进大学校门,以为忍辱负重之后可以柳暗花明,但威华艺校里物欲横流,家里也唯钱是图,她无时不在贫穷的折磨下倍受煎熬,她该怎么办?能怎么办?

    模糊的视线里,胡婷看到一个白色的人影,在三楼练歌房的窗上一闪而逝,怎么,练歌房里有人?难道是桑甜?

    胡婷的心里油然升起新的希望,她打算低下头来,向桑甜道歉,然后问她借钱,胡婷听说了,桑甜的爸爸是个商业大亨,有的是钱,桑甜在学校里花钱如流水,穿的戴的全是各牌,许多帅男生对她趋之若骛,美色加金钱的魅力,比原子弹还有杀伤力。

    胡婷擦干了眼泪,小跑过去,一口气跑到了她的练歌房。

    练歌房的门是紧闭着的,里面悄无声息。

    不知怎么,胡婷的心跳忽然急促起来,一种别样的压抑感,让她举了几次手,也没敢打开那紧闭的门扉。

    胡婷左右看了看,走廊里空荡荡的,白色的墙壁直挺挺的,与她冷眼相对,头顶的节能灯像一个个硕大的眼睛,虎视眈眈地俯视着她,不动声色。

    胡婷摁住胸口使劲儿深呼吸了一下,鼓起勇气,手上一用力,打开了门。

    果然,桑甜在。

    桑甜站在窗边,侧着身子,长发垂肩,神情淡漠,安静得像一株百合花。

    听到胡婷开门,桑甜连动也没动。

    胡婷一时不知所措,她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此时的桑甜,一改往日的飞扬跋扈,圣女一样,让人觉得凛然不可侵犯,她那静止的姿态,让胡婷莫名地心生敬畏,她真美,胡婷不由得暗叹。

    桑甜一直没动,像被人施了定身术。

    胡婷也没有动,像被桑甜施了定身术。

    可是,屋子里有一种东西在动,无声无息地流淌、扩张,像一条慢慢壮大的毒蛇,在地上盘起了身体,吐着血红的信子,邪恶地四处窥视。

    那是血。

    从桑甜小腿上部蔓延下来的血流,迅速地顺着桑甜曲线完美的腿流下来,淌在地上,在地上扩大成不规则的圆形,越来越大、越来越红……

    下一刻,胡婷被这诡异的一幕吓得魂不附体,她仍然没动,只是蓦然瞪大了眼睛,看着一动不动的桑甜,全身血液倒流,连呼吸都已经停滞了。

    夕阳从窗外透进来,把桑甜的周身笼罩了一层桔红色的光晕,她洁白的裙子宽大的下摆轻盈、飘浮,并没有被血沾染,使她像天使一样纯洁无瑕。可是,桑甜,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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