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金蝉-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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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她又身形一停,自制地退回回春圣手张彦春身后。短叟武显自是认得那少女就是七巧玉女叶萍,但他却不知道,七巧玉女叶萍与白剑之间的一种微妙之情,不过白剑那声惊“咦!”却同样地进入他耳里。他对白剑无处不留心,回头向白剑望去,只见白剑兴奋之中微带失望之色。
他心中一支,暗忖道:“莫非他们早已有了情?”这种念头从他脑中一掠而过,便被欢迎回春圣手张彦春的兴头所挤掉了。
七巧玉女叶萍幽幽怨怨地随在回春圣手张彦春身后,一同被迎入屋内。
回春圣手张彦春收了七巧玉女叶萍这个女弟子,心中大是高兴,第一件事就是要大家知道他有了一位衣钵传人,他先叫她见了师娘张夫人,相着便引她与大家相见。
七巧玉女叶萍与白剑的态度都显得有点不自然,别人没看来来,却逃不过短叟武显的眼睛,这又使他一阵迷糊,不知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对。
其实,白剑比短叟武显更是莫明其妙,不知七巧玉女叶萍怎会一下对他起了厌恶之心。
礼貌过后,回春圣手张彦春忽然叫住七巧玉女叶萍道:“叶萍,你去检查一下白少侠的病况,说与为师知道。”
要知,七巧玉女叶萍对于医道方面的知识,本已懂得不少,一路上,两人别的不谈,谈的都是知理,因此,七巧玉女叶萍在这位神医指导之下,豁然贯通,已具不凡身手。
回春圣手张彦春收了这样一个聪明慧心的徒弟,其心中的高兴,可想而知,所以迫不及待,要叫她出来露一手了。
七巧玉女叶萍怀着一种说不出的异样心情,开始检查白剑的病情。她原不知白剑有病,起初心中只觉得有点奇怪,但一经检查之后,她却无法再掩饰自己心中的感情,一声惊呼,道:“白少侠,你……你……怎的失去了一身功力?尊夫人呢?为什么没同你一道来?”敢情,她以为白剑是慕名前来求医的,所以连帮提起了陈小凤。
白剑双眉一皱,他不但无法回答七巧玉女叶萍的话,一时,也无法了解她的话意,一下竟愣住了。
她糊涂的回春圣手张彦春,这时才发现七巧玉女叶萍与白剑之间不似初识,一怔道:
“原来你们早就认识!”
白剑笑了一笑道:“我们原是敌汽同仇的战友,但不知叶姑娘与张大侠怎样相遇在一起的?”回春圣手张彦春“啊!”了一声,道:“原来如此,说来……”
七巧玉女叶萍忽然叫了一声:“师父!”
回春圣手张彦春又是一声“啊!”,把已到口边的话忍了回,话题一转,道:“叶萍,你看白少侠的功力,有无恢复的可能?”七巧玉女叶萍神色一敛,道:“白少侠精血亏损,筋骨痿弱,乃是患了未老先衰,体能透支之症。照医理而言,如能维护得法,至多尚苟喘人世十来春秋。不过细察白少侠心脉之间,又似有一种奇妙潜力,有似生化之火,白少侠是否能因此得救,弟子则不敢妄论了。”
张夫人讶然一震道:“叶萍,你简直已经了不起了!”
回春圣手张彦春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夫人,今后女中对手,只怕不能由你一人独占了。”张夫人见七巧玉女叶萍如此聪慧,也是高兴得不得了,笑道:“别乐昏了头,那本‘九节紫叶地玄子’怎样了?”
回春圣手张彦春从怀中取出一团黄泥,剥脱黄泥是一张荷叶包,一面将那荷叶包交给张夫人,一面笑道:“真是吉人天相,小兄赶到地,这‘九节紫叶地玄子’不但完好无损,毫未遭到意外,而且也到得正是时候,世人难得一遇的‘地玄子’,也给小兄得来了。”张夫人惊叫一声道:“这真太好了!”急急解开那荷叶包包,现出一本紫色蔓藤似的奇草来。
大家凝神注目望去,只见那“九节紫叶地玄子”一点也不打眼,粗粗看去和初生的葡萄苗差不多,茎分九节,一节对生二片紫叶,顶端结着一枚赤红的果子,红得冒火,但却只有黄豆大小。
那红色果子露出来不过片刻之间,便见它红色一暗,张夫人清喝一声,道:“白少侠快张开口来!”
白剑方一张嘴、张夫人已抖玉腕,把那颗红色果子投入白剑的口中,白剑只觉一股香冲入鼻中,喉中一滑,腹中便似多了一团烈火。
张夫人轻轻吁出一口长气道:“你要再迟回片刻,便糟塌了这粒‘地玄子’了。大哥,你快动手替白少侠调顺血气,我马上为他配药。”
只见张夫人这两句话后,白剑已是全身涨得通红,几乎快忍受不住了。
回春圣手张彦春也手出如风地点了白剑十几处穴道,扶住白剑躺回床上,然后,又取出“七星金针”,插在白剑身上。
这时,张夫人已把“九节紫叶地玄子”茎叶和另外九种早就准备好的灵药,放在一只玉钵之内,捣成药糊端了过来。
回春圣手张彦春掀起白剑衣襟,把那些灵药连同玉钵一起覆在白剑丹田之上。
白剑服下那“地玄子”之后,腹内其热如焚,痛苦难当,那钵药糊敷上之后,便有一股精凉之气从丹田处透入,渐渐与那奇热中和,不过个把时辰,便觉全身舒畅无比,渐渐地入了梦乡。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白剑一觉醒来,先是觉得四周一片寂静,睁开眼来,才见房中一灯如豆,七巧玉女叶萍在灯光下伏案而寐。
显然大疲累了,也不知服药之后自己这一觉睡了多久时间?蓦地,七巧玉女叶萍在睡梦中发出一阵吃语,只听她继继续续地道:“不……不……大哥……哟!你……”最后一声惊叫后,醒了过来。
她惊魂未定的秀目畏惧地向四周一掠而过,忽然发现白剑正睁着一双星目向她望着……
她禁不住一阵心跳,梦中情景,使她羞涩地垂下了螓首,下意识的两行清泪夺眶而出,滚滚落在胸襟上。
白剑迷惘地一怔,一时无从了解她的心情,同时,也不敢贸然发问,怕唐突了佳人,只好独自思量。
七巧玉女叶萍内心之中其实真很想和白剑谈一谈,半天不见白剑开口,偷眼窥去,只见他翻着一双大眼睛,失魂落魄地瞧着屋顶发呆。
他面色冷漠,神思不定,定是想起了他的新婚夫人,这个推断,似乎比什么都更使七巧玉女叶萍难过。
心中难过,却又无可奈何,因此一声令人听来凄凉无比的长叹,从她口中发了出来。
白剑心中微微一震,暗付道:“这次相见,她怎的好像变了另外一个人,尤其对我,更似充满了恼恨之意,莫非她在怪我与陈大哥没有去救她?然而,她又怎么遇上回春圣手张彦春的呢?”
白剑剑眉微蹙,暗下决心道:“就是再碰一次钉子,也非把此事弄清楚不可。如我真有不是之处,也该把话说开,向她道歉才对。”
此念一生,白剑再无顾忌,轻叹一声,道:“叶姑娘,想不到我们又在这里想遇了,而且还承你尽心看护,实叫小弟感愧难当。”这原是引起双方谈话的客气话,炬料,七巧玉女叶萍听了,却是冷笑一声,道:“不用客气,小妹只是奉命尽责而已。”
白剑在一发难收的情形下,讪讪地笑道:“叶姑娘,在下有点迷糊,想不起什么地方惹恼了姑娘?”七巧玉女叶萍玉容一颤,道:“没有,不要说白少侠没有对不起人的地方,就是有,以你白少侠今天在江湖上的侠名,也无须放在心上。”
是了,真是有了误会了,白剑苦笑一声,叹道:“君子相交以诚,小弟家境贫寒,幼年失学,疏忽失礼之处,在所难免。但小弟可以发誓说,小弟纵有不是之处,也是事出无心,尚望姑娘海量包涵,明白见教,小弟才好知过而改。”
语态诚恳,实是肺腑之言。仔细想来,他原就没有什么错,他就是娶了陈小凤,关你七巧玉女叶萍什么事?七巧玉女叶萍心中不是不明白,但她一想起此事,明白人便成了糊涂人,心中就是一万个想不开,只想向他发脾气,这种心理,大约就是所谓“少女的春怨”
吧!
七巧玉女叶萍当时愣了一下,旋即被她抓住了理由,柳眉一竖道:“你真的不知道?”
白剑道:“小弟愚昧,尚请姑娘明教。”
七巧玉女叶萍本想提一提陈锋,但话到口边,不觉玉容一羞,叫她怎样说得出口,惨然一笑道:“过的事不谈也罢!”依然留给白剑一个迷,只是经此一来,她的态度倒是缓了下来。
白剑也不敢过于紧逼,苦笑一声,道:“但愿小弟不是有心之失。”
七巧玉女叶萍忽然轻“啊!”一声道:“对不起,你醒过来啦!……”把话岔了开去。
白剑道:“我很好,请姑娘不要悬心。”
七巧玉女叶萍道:“你现在提一口气,运运功试试看。”白剑依言提了一口气,试行运起功来。过了片刻,摇头苦笑道:“不行,看来是没措望了。”言下一脸黯然之色。
七巧玉女叶萍宽慰他道:“不会不行,只是你原有功力已完全消失,现在要靠你重振雄心,再一次努力了。我刚才的意思,是要你试一试全身机能,是不是都恢复了常态。”
白剑点头道:“那倒是完全好了。”
七巧玉女叶萍点头道:“这就好了。”突然,两人都觉得无话可说,沉默了下来。
此时,夜阑人静,山风猎猎,孤灯相照之下的一对少年男女,哪能抑制得住心中起伏的神思。
七巧玉女叶萍忽然打破了沉寂道:“这次尊夫人怎么没有和你一同来?”
白剑似是没有听清七巧玉女叶萍的话,微微一愕道:“什么?谁的夫人?”
七巧玉女叶萍柳眉轻皱道:“尊夫人,陈小凤姐姐!”白剑长叹一声,摇头道:“她这时只怕要恨死我了……”
七巧玉女叶萍一怔,道:“你们闹翻了?……”
白剑苦笑道:“当时我实在有难言之苦。”
七巧玉女叶萍道:“什么难言之苦,也不能在新婚期间就反目,你……你们男……”一股不平之气,陡然冲了上来,代替了自己的幽怨,真想说他两句。
白剑星目一瞪,截口道:“新婚之期?谁说我们成了亲?”七巧玉女叶萍心中一阵狂跳道:“你们没有成亲?”
白剑慨叹一声,道:“我们原谈过婚嫁之事,但我当时并未答应。”七巧玉女叶萍暗吁了一口气道:“原来他在骗人。”深锁的眉梢,顿时一舒,脸上那抹阴云也一扫而开。
白剑心中一动,恍然大悟,这才了解她对他的一片痴情,原来一切的不愉快,都循因于此。
白剑既觉自己生命有望,潜在内心之中的那股爱意立时复炽,双目之中闪过一道光芒,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叫了一声:“叶姑娘……”
七巧玉女叶萍但觉全身一颤,“啊!”了一声,螓首一垂,轻轻地回应了一声:“白少侠……”
两人忽然双目对成了一条直线,白剑又叫了一声:“萍……萍妹……”
七巧玉女叶萍但觉万斜柔情,满腔辛酸,无尽委屈,已自制不住,狂泻而出,一声:
“剑哥……”上身一伏,伏在他胸前,“呜!呜!呜!”地抽泣了起来。
白剑哪知这些日子来七巧玉女叶萍身受之苦,要不是情意坚定,只怕早已是陈夫人了。
白剑轻轻抚着七巧玉女叶萍的秀发,任她尽情发泄了一阵,才轻轻地叫了一声“萍妹!”道:“现在我们又相逢在一起了,应该高兴才是,你为什么又……莫非是怪我……”
七巧玉女叶萍抬起蟒首,破涕一笑,道:“是,我们都该高兴才对!”笑面初绽,只见她明眸闪动,向白剑脸上一落,忽又“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她忍不住,又为自剑的遭遇不幸而伤心落泪了。
“唉!别哭了,你要再哭下去,我老头子也忍不住要大哭一场了。”
闻其声而知其人,七巧玉女叶萍只觉一阵羞涩袭上了脸来,慌忙不迭晃身站过一边,低下螓首,望也不敢望来人一眼。
白剑也不好意思地叫了一声:“老哥哥。”
短叟武显哈哈一笑,推门走了进来。
还好,就只他一个人,七巧玉女叶萍胆气稍壮地,轻轻叫了一声:“老前辈。”低头一福,行礼下去。
短叟武显挥手含笑道:“你以手也该叫我老哥哥才是!”走到一张椅子前面坐了下去。
七巧玉女叶萍秀目一掠白剑,白剑点头笑道:“恭敬不如从命,你就遵命了吧!”七巧玉女叶萍娇羞无比地,只好又叫了一声:“老哥哥。”
短叟武显清了一下嗓子,道:“你且坐下,老哥哥有话和你说。”七巧王女叶萍一面坐了下来,一面道:“你老有何见教?”
短叟武显道:“你能把这次的遭遇说了出来么?”
七巧玉女叶萍轻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