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勋贵世家-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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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白灯笼立于两侧。
沈老爷打头下马,和沈葳先入府勘察一遍布置好的灵堂灵棚,略微修改了几个小地方,再回到门口,在子孙,仆从的跪接中,把尹氏的棺椁安放在灵堂。因为赶时间,一百多人晚饭未用,都是饥肠辘辘,当然就先用晚膳再卸行李。
伽姐儿以前看过描写古代的书,对古代的丧礼,或者说是古代的守丧制度不能理解,什么丧礼前三天不能进食,其后一个星期只能喝米汤,守丧期间不能睡床只能睡草席,不能嫁娶,不能饮酒吃荤,夫妻不能同房,不能生孩子,家里不能宴饮,读书的不能考试,做官的还要丁忧,觉得这种孝道流于表象且违反常情,太做作了。试问,死的真是自己的亲爹妈,死后若真有灵,愿意看见自己的孩子活活挨饿吗,在草席里受冻吗。亲人逝去,本就悲伤,如果再按照那样苛刻的守丧制度执行,身体不好的人也会跟着去了吧,毕竟,古代的医疗水平毋庸置疑的落后,往往生一场大病,一辈子就交代了。
尹氏去后,伽姐儿最关心的不想却是才见过一面的祖父,从战场上下来,听说受了些小伤,又经历快两个月的牢狱,再遭丧母之痛,在不人道的守丧制度之下,五十多岁的老人也不知道挺不挺的过去。后来才知道,这个时代的制度也没有以前书里规定的那么变态,丁忧还是要的;科举考试的确不许;嫁娶是没有明文规定不准的,只是在守孝期一切从简,疼子女的人家大多就不愿意在孝期嫁娶了;夫妻是可以同房的,但最好是不要有孩子;睡觉还是睡在床上的;开头几天还是有东西吃的,头七的确是不能吃荤饮酒的,之后就可以开荤了。古代可是遗体安葬不是火化,一般停灵七天就要下葬了,尹氏七十三过世,人生七十古来稀,也算小喜丧,下葬之后,还有最后一顿席面,那是必须上荤菜的,伽姐儿就在那天又吃上肉了。据说外面有老人九十九去世的,设灵堂,举哀,哭灵,出殡,大殓程序是一样不少,下葬后却庆祝了七天,天天大鱼大肉摆流水席,和办喜事一样。所以,伽姐儿困惑了,果然没有实践就不要乱表意见。
到达老家的第一顿饭还是丰富的,比路上吃得要好多了,听说厨房准备了一天的。吃完后,伽姐儿当然是被抱回了新房间早点安置了,十几天的马车,伽姐儿都处在缺乏睡眠的状态,要好好补补觉。
沈家的行李,在沈节沈茁的带领下亥时末才搬晚,沈老爷沈葳都早睡了,他们明天有事在身要出城的。
沈家世代居住在严州府管辖的淳安县,第一代武定侯沈费聚年幼的时候,家里兄弟多,国家土地兼并又严重,父母就把他送到大户人家里当仆从,后来县里受了旱灾瘟疫,沈费聚为了能给家人治病,偷了那大户的钱,结果亲人没救到,自己被送了官府,入了牢狱。后来起义军经过把犯人都放了,沈费聚反正是什么都没有了,就加入了起义军,跟对了将帅,那支起义军就是太祖率领的,太祖得天下后,沈费聚算是活下来人里的元老了,又战功赫赫,封为武定侯,死后追封为义献公。
沈费聚得爵位后,就回乡修了淳安县的祖坟,置办了一批产业,在淳安县和严州府都修了宅子,不过严州府的宅子大些,沈家一大家子未来就住在严州府。
圣旨上写尹氏以侯夫人之礼安葬,沈老爷明天是要下淳安县查看尹氏的坟茔,礼部和工部的人是不是按照侯夫人的规格把坟茔修好了,如果在年三十前修好了,尹氏的棺椁就可以在年后的祭祖那天下葬了,如果没有修好,年初八前是不能动土了,尹氏的棺椁就只能停出正月了。
第二天,沈老爷天不亮就带着长子骑马走了,赵氏看了几个孩子,都在昏睡,也不叫起,吩咐看顾的人再过一个时辰还不醒的,再叫起喂早饭,免得饿伤了胃。
前院里,一堆的事,赵氏先去灵堂哭了一回,上了香,再开始理事。京城雇来的马匹车辆要还回去,租金可是按天算的,随行雇来的车把式也要赶回家过元宵,刚刚好,车把式把车辆都带回去。赵氏让厨房准备上等的席面请车把式们吃一顿,结了后半部分得工钱,下午就安排他们回京,同时,派一个管事随行,马车行验收马匹车辆后会扣掉租金退还剩下的押金,管事收了剩余的押金再打赏一下一路辛苦的车把式。
车把式们知道这趟活不仅工钱三倍,有新棉衣蓑衣可领,沿路上吃食也没有亏待,最后还有赏银,推出了一个领头的前来谢恩,并表示一路上会好好照顾马匹车辆。
莫嬷嬷交了老宅里的账册,赵氏当即以最快的度核算一遍,之后去库房清点准备好的年货,带来的行李,过年会用上的东西也要清理出来,最后按往日的规矩酌情减几层,把部分东西送到婆婆,三弟妹,四弟妹屋里,真真忙的恨不得多长副手脚。赵氏是深谙养生之道的,以前无论如何午后都要歇片刻,今日也顾不上了,只趁天亮好快办事,直到把年安排出了样子来才趁机睡觉,没办法,大年夜还要守岁的。
一睡也不知多久,赵氏撩开床帐往外头一瞧,莹莹的白雪在灯笼下折射着亮光,也不知道什么时辰,净房传出沐浴的声音,片刻后,沈葳湿着头出来,丰儿抱出换洗的衣服。
不按平日作息睡觉,睡醒的时候人往往是迷糊的,赵氏带着鼻音一串问题:“什么时候回来的?现在什么时辰了,可用过饭了?”
沈葳坐在一张三屏风围子塌上,让丰儿擦头,回道:“才回来就沐浴来着,现在该是酉时三刻了,你先别起来,再养养神,父亲和我都在外面用过饭了,再歇歇,好有精神守岁。”自己也拿了帕子拭头,对丰儿道:“瞧你眼神倦怠,也下去休息吧,你们奶奶今天威了,不到一天就备出了过年的样子来,可不是把身边得用的人使的晕乎乎的。”
丰儿道:“奴婢们图有些力气,都是按照奶奶的指示办差,也不费神,大冬天的,多动动还暖和的,大奶奶才是真辛苦。”说完察看了一遍屋里的炭炉,茶水才告退。”
赵氏靠在床头说道:“婆婆一再交代这个年要办的精简,事情也也就不多了,莫嬷嬷她们都是府里的老人了,年货准备的很周全。祖母的坟茔修建的如何了?”
“官府的工匠乖觉,堪堪大年三十完成了修筑。”
这些都是惯例,工匠们也要拖着工事掐在家里主事人前来验收的时候把工程尾收拾好,才能拿更多的赏银。“那祖母的棺椁下葬的日子可有定下。”
以侯夫人之礼安葬的,下葬的仪式是最体面,朝廷赐下一套祭礼祭品随葬品,由太常寺出仪仗。礼部官员主持,地方的行政长官都要悉数到场。所以棺椁的下葬日期沈家需要和各层官员议定。可以说尹氏的葬礼是沈家作为开国侯爵之家最后的荣耀。
沈葳道:“礼部工部的员外郎,还有礼乐的一帮人都在驿站住着,让他们住出正月总不好,朝廷等着回旨的。父亲已经和众位官员协商好了,定了正月初五祭祖。”严州府府衙及所辖县衙官员过年也是挂印放假,总要让人在家里过完初三。
时下风俗,新年必需告祭祖先,一般都是定在大年初一清晨对着家里的牌位祭祀,再对祖坟的方向遥拜。有条件的人家,会全家去祖坟地祭扫,只是这个仪式要在新年前完成。年下习俗,初八之前都是新年。
沈家是把祭祖和尹氏出殡都定在一天了。
赵氏松了口气,明天的祭祖省了。沈家夺爵之家,过年也没有什么亲友会明面上来拜访,年后家里大人孩子倒是可以好好休整两三天,初五那天,每个人都要从早忙到晚,光从严州府抬棺椁到淳安县,一路吹打,就要两个多时辰。
沈葳擦干了头,让赵氏扎个头,就去厢房看几个孩子。从昨日晚上到现在,他还没有看过孩子们。
沈莹
爆竹隆隆,红灯高挂,严州府上下一片喜气洋洋,沈家在老家的第一个除夕夜,三代齐聚,气氛格外冷清。对着如意大圆桌上应年景的菜肴,大人小孩都没有胃口。一来,心里落差太大,以往的年菜,光前头的凉菜冷盘就有眼前那么多;二来,尹氏的棺椁还在前头放着,尸骨未寒,子孙们尚在热孝;三来,除了赵氏何氏,其他人都在北地长大,再加上没有从长途迁移中缓过劲来,人都有点不舒服,龚氏中午吃的饭食都吐了,孔嬷嬷给龚氏送年礼的时候,龚氏脸色苍白,小孩子也是如此,咋离了马车,其后遗症有个反噬的过程。
沈家原是功勋之家,照惯例,沈老爷在席间要慷慨激扬一遍忠君体国的大义,儿孙们也要表一番对国家君主的忠诚,现在,这些节目是没有了。
沈老爷一脸懊悔,席间把茶水喝出了闷酒的架势,沈葳是个好爹爹,还给幼子幼女夹菜肴,沈节性子软和,眼眶都是红红的,沈茁个性沉默,席间就没说过一句话。
外面飘起了鹅毛大雪,即使屋里四角放着暖炉,依旧是湿冷不止,随着四邻爆竹一阵阵雷鸣般的爆声,子时已过,新年来到,沈家人才各自落寞的散去。
大年初一,大家都晚起了一个时辰,先集体去灵堂给尹氏叩头上香,接着再依次按照辈分拜见长辈。伽姐儿拿了六份压岁钱,古代的压岁钱可不兴放在红包里的,流行拿红线串着,祖父给了一枚印了岁岁平安字样的古钱币,祖母给了一枚小玉鱼,其它四份都是一模一样的一串一百文铜钱,寓意长命百岁。
家里的仆从,作为主子也给了新年的赏钱,不过和往年是没法比的,留下来的仆从不是十分忠心的就是安守本分的,心里明白,今时不同往日。
过年,沈家有个期盼。二姑奶奶沈莹远嫁浙江,夫婿是浙江都指挥使长子邱熙,入邱家十来年,期间沈家先驻湖广,期满后调回京师,沈莹出嫁后就没有回过娘家。正月初五是尹氏的大殓,虽然是严州知府以下官员到场即可,整个浙江布政司的官员也该接到消息,邱家是地方军事长官,统领浙江布政司军政,无需参加,总归也是儿女亲家,也不知道会不会让儿媳妇前来。沈家居严州府,邱家在杭州府,相隔不到一百五十里,现在坐马车一天也能到。丁氏等的急切,想让沈老爷派人上杭州府问问,沈老爷吹了吹胡子,坚决不做这么掉价的事,不过心里也是担心二女儿的境况。丁氏还是让章全家的收拾出屋子来,天天念叨沈莹。
初四一早,门房的婆子难得脸上挂了笑容,前来禀告,二姑爷带着二姑奶奶表少爷表小姐到了。丁氏高兴得手足无措,忙让各房人来正屋接待女儿女婿。
伽姐儿见了五个新亲戚,二姑夫相貌是不错,就是留了一层短短的络腮胡子,挡了近三分之一的脸,欣赏无能。二姑妈翻过年来芳诞三十,模样只能算清秀,和沈葳沈芯是差了一截,十来年,和丈夫生了一女二子,长女邱宓,脸蛋白净,身材高挑,今年十二岁,只差母亲半个头了。长子邱正庭六岁,次子邱正庆才四岁,两小孩一样的打扮,长相酷似,若不是一高一矮明显,还以为是双胞胎。
双方彼此相互见礼,邱熙就随岳父舅兄去了外院。三个媳妇才和小姑子见第一面,再想热络,也亲热不起来,倒是丁氏,藏了几车子的话,要和小女儿说,打了几位媳妇,把孩子也先带下去玩,屋里就留了丁氏和两个女儿。
丁氏把沈莹拉到塌上一起坐,还未语就流下泪来,道:“当初就怨你爹,非把你嫁得那么远,害得我们十几年才能见一面。”
沈莹凑到跟前,才看清丁氏两鬓已生出许多白,一时多少辛酸,勉强道:“现在不是好了,两边住得多近,现在天气冷,雪地不好走,开春了坐马车不用一天就到了。”
丁氏也有五十了,正是更年期,情绪来了泪水一时止不住,还是哭一会儿,大姐沈芯也坐上来给丁氏擦眼泪。
沈莹看着大姐,也就比自己长两岁,不似三十岁的妇人,倒像四十几岁的老妪,整个人罩在暮气里,不由对窦家又恨了几分,把内心深处对长姐最后的嫉妒都散了。
沈莹未出生时,丁氏请尼录司一个讲经看胎像,家里当时为了安丁氏的胎,和讲经私下沟通,让讲经谎称这一胎是男胎以稳定丁氏的焦虑。丁氏是怀着男孩子的心态孕育沈莹,结果,十月分娩,又是个女婴,心里多有不喜,总归疼前一个孩子多些,其后沈葳出世,丁氏又放了大半颗心在儿子身上,沈莹夹在中间,难免有些上下靠不到,沈葳是嫡长子,沈莹不牵累,只在心里暗暗和大姐比较闹别扭。年长后,沈莹无论才情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