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族迷魂·刑官-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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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同时,它也将另外一些更大的谜题送到了秦歌和贺兰的面前。
如果事情真相真如刑官所言,那么,这些事根本跟巴族人没有关系。但为什么,给马南送去菊花和玄璜的人,约马南在铁衣巷的网吧内见面,打开的视频窗口内会有刑官杀人的画面?现在秦歌当然知道了,那时马南见到的刑官根本就是刑官选定的下手目标,他们成为刑官的帮手,杀死别人,也让别人杀死自己。
还有,在许雯死亡现场,马南发现巴族图腾图案——火焰菊花图。这几乎已经可以确认刑官和巴族人之间的关系。而且,秦歌还曾跳下悬崖,救出巴融的女儿楚雁,楚雁事后也证实,她曾遭到过巴族人的囚禁。为什么刑官在这张光盘里对巴族人只字未提,是不是在这背后,还隐藏着什么更大的阴谋?
最重要的一点,马南显然和章善仁的杀人群没有关系,但他现在也失了踪,他到底是被刑官抓去了,还是落入巴族人手中?抑或刑官本来就是巴族人?
这些问题,也许只有找到刑官之后,才能知道答案了。
秦歌当即打了两个电话,先通知海滨派出所来人保护现场,然后再让局里技术科的人过来现场调查取证。派出所的同志很快就到了,秦歌交代了两句,就跟贺兰高伟,带着那小姑娘上了车,回市区。
这一趟海岛之行乍一看收获不小,但它们对正在发生的事情,却没有一点帮助。比如说马南现在究竟在哪儿,真正的刑官究竟是什么人。
“明天,咱们就从在册的失踪人口开始查,特别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单亲家庭,父亲性格孤僻,不合群,有心理障碍。”秦歌吩咐贺兰,“你昨晚连夜赶回来,到现在也没歇着,回去后,就去宿舍睡觉去,明天还有好多活等着你呢。”
“那秦队你回家吗,大过年的,你可别老把嫂子一人丢在家里。”
“我回队里眯一会儿,昨晚我跟马南一块儿去的星宿台,却把他给弄丢了,我这心里不踏实。”秦歌想到马南,就有点替他担心。
说到星宿台,秦歌想起高伟还坐边上。他刚才说到有人在星宿台上刻了些别的东西,但话没说完。于是秦歌就让高伟继续往下说。
“那个符号肯定不是一般人能刻的,不说刀功,也不说汉化像石的风格,就是那符号的含义,就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所以,我断定,刻那个图案的人,一定是行家。”高伟说。
“那图案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秦歌问。
高伟没吱声,从包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宣纸,展开,是张拓片:“这就是星宿台上新添的图案。”
秦歌开着车,当即把车停到路边,打开灯。后座的贺兰也把脑袋凑过来。
“这组图案包含两个元素,下面这小人,兽面人身,脚下那两条波浪线是龙。这个小人,就是中国上古神话传说里的火神祝融。”
秦歌依稀有点印象,半年前,马南曾详细跟他说过五帝及其佐臣的名字,他记得这个祝融正是其中南方天帝炎帝的佐臣,手中的法器是秤杆,掌管着夏天。
“这祝融双手上举,托着一个八角形的符号。这八角形的符号就叫做八角星纹图,在中国历次考古活动中,多次被发现。它表示太阳的光芒,也是八卦图的雏形。但我琢磨到现在,也不明白把这八角星纹图案和祝融刻在一块儿,有什么用意。”
“我怎么看这什么八角形跟八卦没一点像的地方?”秦歌皱着眉说。
许雯死亡现场发现的火焰菊花图,将他们带到了星宿台上。火神祝融与这个八角星纹图显然又是另一条线索,发现其中的奥秘,或许就能找到马南。但现在马南不在,这位民俗专家都弄不明白这幅图的寓意,就更别说秦歌和贺兰了。
“它有一个演变的过程,就像现在的文字,拿来和甲骨文作比较,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这八角星纹图总的形象是四方八角,里面是个正方形,外面延伸出八个角来。”高伟对此也不想多做解释,这些考古方面的事,警察肯定不会感兴趣,他们想要的是答案而不是过程。
“我想,这图案也许指的是某个地方。”秦歌又将车子发动,“许雯死亡现场的火焰菊花图是巴融留给楚雁的,巴族人推测它跟那些丢失的圣物有关,如果他们没错,那么,现在他们一定逼着马南帮他们寻宝去了。”
高伟并不知道巴族的故事,这时听到“巴族人”几个字,立刻精神一振,想要问些什么,却被秦歌打断:“知道你肯定会有很多问题,等这事完了,我让马南说给你听。”
高伟沉默了一下,半天吐出一个字来:“好。”
车子继续前行,这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多,路上罕有人迹,偶尔迎面有车驰过,大灯的光亮刺得人睁不开眼。那个在章善仁海边小楼里找到的女孩,一直默默地坐在后面,安静地听他们三个说话。这时,她忽然怯生生地说:“四方八角是不是有点像两个正方形撂在一块儿?”
她这话显然是对高伟说的。
高伟奇怪地“咦”了一声:“有关专家对大溪文化中的八角星纹图做过复原图,你说的两个正方形撂在一块儿,恰好是绘制八角星纹图的方法。”
高伟回头看了看那小姑娘,似乎奇怪她怎么能知道这些。他这时从包里掏出纸笔,让秦歌把灯打开,低头画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回头将画好的图递到那小姑娘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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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接图在手,端详了半天,忽然说:“你们确定这图指的是一个地方?”
秦歌随口道:“差不多吧,应该不会错。”
“说不定我能知道这是哪儿。”小姑娘犹豫着道。
秦歌怔了一下:“你知道?”
“我的工作就是每天晚上去酒吧歌厅推销一种葡萄酒,有时候我会好多天呆在一个酒吧里,有时候一晚上要去好几个地方。那天傍晚,我经过一个地方,看到一个酒吧的招牌,就走了进去。我想跟那儿的经理谈谈,晚上可不可以去那儿做促销。事情没谈成,因为那儿已经有三个葡萄酒促销小姐在活动了,所以,以后我也就再没去过那儿。”
“为什么你确定那地方跟这图形有关?”贺兰不解地问。
“酒吧所在那幢大厦挺特别,它临街那面凸出来一个三角形,就像这儿。”那女孩指着图形中的一个边角说,“有些酒店宾馆门前也会凸出来一个檐,但不会那么大。我从酒吧里出来挺好奇,当时特别留意了一下,我发现,那幢楼的另外一边也凸出来这样一个三角形。”
边上的贺兰点头:“如果那大厦四面全部凸出这样的三角形,就跟这图形一模一样了。”
秦歌听这话立刻插一句:“你还记得那酒吧叫什么名字吗?”
后座的小姑娘想了想,肯定地道:“夜孩子酒吧!”
车子风驰电掣般向夜色深处驰去,半小时后,便进入市区。在一个岔道口,把高伟放下,然后,秦歌让那小姑娘指点着方向,很快就来到了夜孩子酒吧所在那幢大厦前。楼高只有9层,显得极为敦实,楼身上有“都广大厦”四个大字。站在楼的正面,可以看到平面的外墙凸出一个直角三角形,形状如■,三角形的两个直角边各有一个入口。夜孩子酒吧就在右侧入口的边上,彩色的霓虹上有个哭泣的小孩,下面有句广告语:我们都是迷路的孩子。
秦歌下车,让贺兰把车跟那小姑娘都带回队里去。贺兰坚决不同意秦歌一个人去酒吧,万一这里真是刑官的老巢,他一个人进去不安全。
贺兰性子拗,这会儿又不是在队里,所以秦歌还真拿她没办法。
“那她怎么办?”秦歌指了指车后座那小姑娘。
“别担心我,进去我就只当是来消费的客人,你们要干什么就干什么。”那小姑娘因为帮着警察破解了八角星纹图案的奥秘,所以也变得坦然起来,“你们放心,我不会给你们添乱的,也不会不辞而别,我知道这时候要跑,那就等于给自己找麻烦。”
三人一块儿走进酒吧。
酒吧里面的装潢,让秦歌和贺兰开了回眼。他们平时工作忙,不像其他那些年轻人,把泡吧当成时尚。这夜孩子酒吧很宽敞,进来就像走进一条精心装饰过的街道——墙面上,抽象地绘出高楼大厦、暧昧的霓虹和夜行的人,座位也被设计成街道一隅,路边长椅、街心花园、背街小巷,甚至还有公交车与下水道。
有穿着短裙的服务生过来引路,三人上了辆公交车,坐下。这时,秦歌的电话又响了。先看号码,居然只是几个*号。秦歌也没在意,隐藏号码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他把电话贴到耳边,漫不经心地“喂”了一声。
“秦歌,是我。”那边的声音说,“我是马南。”
第五幕巴族祭坛
第33章
监视器里的图像已经消失很久了,巴启仍然一动不动地坐在轮椅上。他的面具没有戴在脸上,昏暗的光线里,他的模样看起来,说不出的狰狞可怖。
所有的事情都在韩山的意料之中,除了马南砸坏屋里的摄像头。
但这应该是无关紧要的事了,今夜过后,所有的事情都会结束。他会得到圣物的下落,然后,带着巴图和那么多枉死的族人的魂魄,回归故里。
他发誓,这一生都不会再回到外面世界。
这些日子,他见到了太多的杀戮,虽然,每一个死去的人,韩山都会说出一些他们该死的理由。但太多的血腥味,常常会让他有窒息的感觉。
幸好,一切都要结束了。
外面响起敲门声,他慢慢将桌上的面具戴在脸上,这才转动轮椅,到门边打开门。外面站着三个健壮的男人,虽然穿着很平常的衣服,但他们青蓝色的瞳孔,让他们无论身处何地,身上都灼射出些异族人的特质。
他们当然就是巴族现在仅存的三位巫师,名字分别是巫咸、巫盼和巫真。
“你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巴族族语说起来都让巴启觉得亲切。
三位巫师一齐点头。
“好,你们先去,我随后就到。”巴启说。
重新关上房门,巴启的轮椅慢慢转到镜子前,他凝视着镜子里的青铜面具,居然慢慢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这是他的秘密,也是他用来保护自己的最后一件武器。
他第一次见到韩山,就对这人生出了那么多的戒心。他不能将自己和整个族人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族中失窃的圣物,对于那些外面世界的人来说,就是富可敌国的财富,任何人得到它,都将彻底改变自己的生活和命运。
难道韩山会将这巨大的财富拱手交出?
巴启摇摇头,让这些忧虑离开自己。现在,他要做的是主持一场仪式,只有经过这场仪式,死去的巴图和族人,才能跟随他们一道回到族地,庇佑后人。
客死他乡的亡魂会一直在尘世中游荡,它们四处寻找着魂归家园的道路。
巴启现在就是黄泉引路人,他来带他的亲人们回家。
他打开一口箱子,里面有些衣物和看起来颇为怪异的东西。巴启慢慢取出其中一件青铜的物件,它的下端是一根圆棒,周身刻满图案花纹,它的上端,是两个像羊角一样弯曲的角。
这件青铜器的名字就叫做伏羲羊角柱,相传上古时代,伏羲就是用这羊角柱立杆测影,绘出了八卦图形。伏羲羊角柱在巴族本来有一对,它们是族中祭祀活动中必不可少的法器。但20多年前,巴融与大巫师龙阳叛族盗宝,竟然将其中的一根羊角柱也带走了。
现在,这伏羲羊角柱是族中最后一件法器,有它在,便象征着先人没有远离他们的子孙,那些伟大的神国祖先们,仍然还在庇佑他们的后人。
巴启将伏羲羊角柱插在自己的腰际,慢慢坐回到轮椅上,然后出门。
电话里传来马南的声音,这让秦歌大感意外,但听了马南星宿台之后的遭遇,他的心情随即愈发沉重起来。他也把自己这边的发现告诉了马南,说到楚雁安然无恙,并且现在跟红棉在一起时,马南心头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当说到章善仁海边小楼里发现刑官的光盘,刑官声称自己双手没有沾上一丝血腥时,马南黯然无语。
从他亲身经历的一些死亡事件来看,刑官没有说假话,死去的人之间,必定像一条锁链,大家都在经历着杀与被杀的角色转换。甚至——就连马南都成为刑官的帮手,杀死了身受劓刑的刘洪钟。
刑官的心思如此缜密,计划如此周详,这让马南和秦歌都不得不心生钦佩。
有一个这样的对手,对他们也是种极艰巨的挑战。
“你知道章善仁的模样吗?”马南问。
秦歌虽然没有见过章善仁本人,但从资料里见过他的照片,当即便向马南描述了一番。半秃顶,胖脸,白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