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医生灵异诊所-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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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昨晚的事郑宜仍然觉得不寒而栗。可是,自己明明晕倒在楼上,怎么会……
一定是宣德,郑宜的心里涌起一阵温暖。飞快的穿好衣服,朝客厅奔去,只希望在那里能见到宣德,至少,谢谢总要说声吧?
只有管家在。
“梅姨。”郑宜招呼她。管家的眼里掠过一丝复杂的神情。
“怎么没有看到宣德?”郑宜有些不好意思。“少爷前天就出国了。”管家锐利的目光盯着郑宜。前天?那么昨晚是谁?郑宜的头痛起来。
“那昨晚,有什么事发生吗?”郑宜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
“没有什么事啊,能有什么事,你是不是做梦了?”管家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
“不可能,昨天夜里,我明明晕倒在楼上的房间里,怎么可能是做梦?”郑宜有些歇斯底里。
“楼上?”管家疑惑的问。
“楼上,那个贴满了照片的房间。”郑宜肯定的说。
管家摇头,拿起随身的钥匙:“跟我来吧。”
郑宜见状,冲到前面,几大步跨上楼梯,来到那个房间前:“就是这里。”
管家拿出钥匙,打开门,郑宜冲进屋里,却呆住。
这明明是一个书房,满满一屋子的书,根本没有什么照片。郑宜喃喃的说:“怎么会这样?”管家同情的看着她:“少奶奶一定是做噩梦了吧?等下我让她们煲个汤给你滋补一下。”
郑宜走到书架中间,书本新旧不一,然而书架,都是一尘不染,很是整洁。“梅姨,这间屋子,一直都是书房?”管家点头,似乎觉得郑宜有些过于神经质。
郑宜默默的走出去,看着管家锁门,突然问:“宣琳是谁?”郑宜看到管家锁门的手有片刻的停顿,但随即就茫然的回答:“我没有听过这个名字阿。”郑宜没有说话,径自走下楼,回答自己的房间。
郑宜是美丽的,每一个细节都很迷人,否则陆家也不会选她。此刻郑宜轻轻的脱下她的鞋袜,露出洁白小巧的脚踝,浅浅的一道划痕显得触目惊心。如果像管家所说,一切只是自己的梦,那么,这个划痕,又该怎么解释?
陆家绝对有秘密,这些秘密,都是围绕着那个叫宣琳的女人的,细细回想那些照片,却感觉怎么那个女人眉宇间竟然跟宣德有几分相似。宣德,宣琳;宣琳,宣德。莫非……
马医生家里,娇娇正给爷爷说着什么,面色凝重。马医生不时的摇头:“这个孽畜,不知好歹!不能再纵容它了。”但陆家,也不是随便就能进去的,总得想个办法,混进陆家去。
当晚,郑宜依旧难以成眠,陆家这些事,发生得过于离奇,而陆家的每一个人,都隐瞒着秘密,郑宜只觉得深陷在一个巨大的谜团之中,一时乌云蔽日,只有一丝光亮,隐隐的提醒着她方向。
不知不觉,已经深夜,黑暗中,郑宜一个人抱着被子,斜斜的靠在巨大得寒冷的床上。床正对面是一个宽大的梳妆台,从进陆家第一天开始,郑宜就不喜欢这张梳妆台,只是不好开口说换。
当外面的闪电划过天际的刹那,郑宜真真切切的看见有个人影出现在镜中,冷冷的注视着她,郑宜恐惧得说不出来话,只苍白着脸,连闭眼睛都不会了。幸而闪电只是瞬间,房间又迅速隐没如黑暗。
郑宜紧紧地抱着被子盖住头,只觉得似乎有什么人在扯着被子的另一边,她紧紧地蜷缩起身体,依然还是感觉到从下到上,整个身体慢慢的陷入黑暗的冰凉中,有一双比夜晚更为冰冷手,沿着她的脚慢慢的滑了上来。
郑宜已经惊吓得没有办法动弹,可是这一次她没有晕过去,随着那个“它”的逼近,郑宜甚至能感受到它的发梢隔着厚厚的睡衣刺入自己的皮肤里。又一道闪电般随着雷鸣,降落在这散发着秘密的人间,郑宜将它的脸看的个真真切切。
它并没有很刻意的变得很恐怖,而是那么的悲伤,郑宜知道,这绝对就是那天照片上的那张脸。
“宣琳,是么?”郑宜轻轻的颤抖着声音问。
“把他还给我……”它并不理会郑宜的示好,固执的认为郑宜是它的威胁。
“他从来就不是我的。”郑宜这么说的时候,分不清心里的滋味到底是庆幸,还是伤心。
“离开陆家,永远都不要回来。”它警告,四周的物事开始不安分的骚动起来,预示着它内心的不宁静。
“不是我说走就能走的,只怕陆家不会这么轻易的让我离开。”郑宜这句话是实话。
有一些指甲油、香水之类的东西已经裂开,屋子里充满了诡异的味道,它已然愤怒了起来:“你们都是这样,只有宣德待我好,为什么每个人都要破坏?为什么?连你这么个外人,都要来跟我抢,我要你死,要你死!”
天花板上巨大的吊灯发出阵阵相撞的声音,有碎片开始坠下来,尖锐的棱角划破郑宜的睡衣,狠狠札進她的皮肤,她不觉惨叫了出来。墙的四壁挂了些画,此刻,也已经纷纷迸裂,黑暗中这些碎片围绕在郑宜的四周,飞快的旋转,很快,郑宜的睡衣被鲜血浸染。外面依然电闪雷鸣,电光之间,郑宜看见每一个碎片中,映着宣琳充血的双眼,怨恨的表情。
它越来越疯狂,象是要将郑宜活活凌迟,郑宜的叫声渐渐虚弱了,甚至开始绝望,这诺大的陆家,难道没有一个人有丝毫的同情和怜悯吗?也罢,反正生亦无恋,死又何俱?一阵绝望满满从划破的皮肤沁入心肺,郑宜对这个世界竟然失去了半点眷恋,整顆心被悲怆的绝望所围绕,一寸一寸,蚕食得心如死灰,竟然闭上了眼睛,就等待临死的一击。
正当郑宜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钥匙串碰在一起叮叮当当的声音,开门声,有一个人,冲将进来,扑到郑宜身上,阻挡住了那些碎片的攻击,郑宜的血染湿了来人的衣襟。
“梅妈,你让开。”它喊道,有点投鼠忌器。原来是管家,郑宜已经说不上来话,只闭着眼睛,听他们一人一鬼的对话。
“小姐,算了,你不要一错再错了。”管家苦苦哀求。
“错?梅妈你也说我错?我到底哪里做错了?要有这样的下场?你告诉我啊。”它叫声尖锐,凄厉却绝望,苍凉中又悲伤。
连郑宜听了这泣血的追问,也没来由的心头一痛,这女子生前,究竟遭受了怎样委屈的待遇?
果然,管家也是心里一软,只叹了气,却不说话。
“梅妈,你起来,我要杀了她。”它恨声道。
“小姐,这跟她没关系,她只不过是老夫人花钱买来的门面少奶奶罢了,你还是放过她吧。”管家求情。
“那也不行,这个少奶奶,只能是我,我死了,宣德哥哥也不能娶别人。”它并不同意。
“那既然小姐执意要这样,就连我一起杀了吧。”管家紧紧的伏在郑宜身上。
它竟然迟疑了:“梅妈,爸爸杀我的时候,你也是这么护我的,为什么,今天,你要去保护她?难道她对你,就那么珍贵?”
管家摇头:“小姐,梅妈不想看着你一错再错阿。”
一阵玻璃碎片落地的声音,一切已经平静下来,没有人看到,宣琳离开的时候,流着血色的泪。
管家起身,掌了蜡烛过来,细细察看郑宜的伤口,一边消毒,一边包扎。郑宜的心情渐渐缓了回来,将这一连串的事情联想,也猜出来几分了。
“嘶~~”消毒碘酒抹在伤口上,一阵钻心的疼痛让郑宜彻底清醒过来,自己是一个那样开朗的人,都被宣琳那漫无边际的悲怆绝望感染了,这女子生前究竟是如何的凄苦?“梅姨,你告诉我宣琳的事吧。”
管家对将无辜的郑宜连累进来一直感到内疚,可是,这是她没办法改变的事,正如她也没办法放弃宣琳一样。
管家擦了擦眼睛:“宣琳是老爷和夫人的女儿。”
郑宜已经猜出来宣琳的身份,可听管家说出来,还是不免吃惊:“可是,不是说只有宣德一个么?”
“小姐是少爷的双胞胎妹妹,夫人生下少爷后还平平安安,谁知道生小姐时却难产了。”管家抬眼,窗外已经有些微亮了。“老爷是那么爱着夫人阿,听到夫人的声音,心疼的不得了,医生却出来了,问他,保大人还是小孩。”
“大人。”郑宜接口说。
“老爷也是这么说的,签了字,医生开始手术了。”管家深深的看了郑宜一眼,好像陆家老爷当年那痛入骨髓的悲哀还深深的震撼着她,“可结果,夫人还是去了,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没有一句话留下来,只有小姐。”
“可既然是夫人留下来的孩子,怎么都没有任何报道?”这是郑宜纳闷的地方。
“说起来,小姐也有奇怪的地方,那家的孩子生下来不哭?偏偏小姐一生下来见到夫人的遗体就笑,当时大家看得真切阿,那笑容,真的毛骨悚然。”管家下意识的加大了手里的力道,却苦了正在接受包扎的郑宜。
“老爷一见到她,就恨、就厌。当场从护士手中夺了过去就要活活摔死。”管家已经完全的陷入回忆了。
郑宜知道,因为她曾经在照片上见到陆家老爷是用一种多么刻骨铭心温柔的眼神凝视他的妻子,她甚至可以理解陆家老爷失去妻子后的那种痛不欲生,这个不合时宜的孩子,还带着不合时宜的笑,任是谁,也会对她有芥蒂了。
“我们见了,吓得连忙上去抢。小姐却不知道危险,仍然在笑。老爷也不看她,只说,‘这不是我女儿,我没有女儿’。这件事,我用钱堵住了当晚的医生和护士的口,将少爷小姐抱回家。”
“说起来,小姐的命也不好,只因为夫人的死,让老爷恨她入骨,好几次,我发现他又想杀了小姐,从此不敢让小姐出现在他面前。”管家不知有什么感触,说到这里落下泪来。“我把小姐安置在三楼的那个房间,直到小姐离开,她都没能离开那里一步,她除了我,就只见过老夫人、少爷。”
郑宜看着管家悲哀苍老的面容,却浮想起在三楼的那个房间,一个女孩,孤独的在房间里,她时而趴在门上,细细听往来的动静,时而倚在窗边,从窗帘中探出头去看外面的世界。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世界这么孤独,不明白为什么她不能出去,她只有一个哥哥,一个奶奶,一个梅妈,这就是她的全世界。
郑宜忽然同情起她来,这样的苦,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管家絮絮叨叨,又说了许多宣琳成长中的事情,其中,有许多是跟宣德有关的。“宣德,一定很疼妹妹的吧?”郑宜问。
“少爷一直很内疚,认为如果是自己后出生,小姐就不会这么可怜了,所以,待小姐加倍的好,小姐也很依赖他,每天晚上一定会等少爷回来,见到少爷才能睡。”
“可是后来,宣琳却喜欢上了宣德,对吗?”郑宜曾经听见宣琳宣布说宣德的新娘只能是她,便知道宣琳早已经喜欢上了自己的哥哥。
管家点头:“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小姐对少爷的依赖,已经到了根深蒂固的地步。”
“老爷的身子渐差,我们一面担心老爷的身体,一面却想着老爷走了,小姐就终于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却又有些高兴。”管家的眉心拧在一起,郑宜知道她心里的矛盾,这个对陆家忠心耿耿的女人,这个将一生都奉献给了陆家的女人!
“十多年来,每次思念起夫人,总是发了疯似的四处找小姐,一定要杀了才肯罢休,我只好将小姐藏起来,所以这十多年来,老爷没有见过小姐,那天他见到的时候,小姐已经十六岁了。”
“那天下午,我出去了。”管家懊恼的将手指插进发根,狠狠的扯散了她的发髻,“都怪我,如果我不出去,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管家流着泪,痛苦的回忆:“小姐长得那么像夫人,那么的像呵,连我,有时候都看着她,以为是夫人回来了,更何况是思念夫人成疾的老爷。”
郑宜默默的听着,并不问什么,这个故事太残忍、太压抑,郑宜只想逃。
“老爷自从夫人走了之后,一直有头疾,那天,他提前回来了,家里没有人。我一直不知道,老爷为什么会走到那个房间去。”管家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悔恨。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管家回来的时候,宣德晕在门口,陆老爷面朝下扑在地毯上,已经死去,宣琳蜷成一团,缩在墙角,也僵硬多时。
“从那以后,少爷就变了,话也不说,决口不提当天的事。全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出门,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管家一边揪扯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哭了出来。
“所以你们其实一直都知道宣琳还没有走,你们一直都知道?”郑宜有些不满,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