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胎-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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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桃大师没有再说话,从包袱里掏出了一样东西。前面是比大头针粗两三倍的头儿,约长三四公分,后面连接着一盘子跟鱼线差不多的捻子。他说瞧见没有,这才是雷管,那丑货弄那是个啥,捻子才几寸长。
然后,他把雷管咬在嘴里,将捻子拆开。好家伙,这捻子足有几米长。他让我把雷管给点着。我却是摇手说不敢,怕炸着您老人家。二桃大师发急了,说让你点你就点,最烦你这个墨迹劲。
好吧,恭敬不如从命。
我擦根火柴,将雷管上的捻子给点燃了。火苗子烧得嗤嗤叫。
当捻子快燃烧完的时候,二桃大师将雷管从嘴上拿了下来。我立时松了口气,心道,傻子才会把雷管噙到嘴里让崩自己。可一个念头还没闪过去,二桃大师竟然把雷管给掖到鼻孔里了。
随着砰一声巨响,地面颤了颤,激荡起的尘土将人给弥漫了。端的一个大爆炸。震得我心神激荡,耳鸣嗡嗡的。再一看二桃大师,脸上变得黑乎乎的,整个鼻子给炸没了,露出来骨头茬子,鲜血一个劲地往外涌,披肩的长发往上站立起来,成了一顶高帽子。身上的西装被崩得烂乎乎的,褂子成了条条状,裤子叉得露出了腚锤子。
吓得我赶紧掏出手绢,欲往他脸上凹陷的伤口上捂。可他却说不用。又从包袱里掏出一个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灰色的粉末。将粉末洒在伤口上,掏出了一只明晃晃的打火机,攥着一摁,啪地就蹿出了火苗。往伤口上一燎,滋啦一家伙,一个火球子冒出来了,但很快就消失。
再一看二桃大师的脸上,伤口被烧糊了,外表形成一层黄色的黏膜,已经不再流血了。然后他掏出镜子照了照,再用梳子将头发给梳下去,说像我这样的人,就算是没了鼻子,也照样是天下第一帅,是不是?
这我还能再说什么?只得默然地点了点头。
“看见了没有,雷管的威力就是这么大!”
我没有吭气,不晓得该说什么。
“怎么?你怀疑我脸上的肉不够结实?”二桃大师瞪着眼珠子问道。
“没有!”我赶紧摇了摇头。
“像我这样的人,一定得让别人百分之百地信服我!”说着,二桃大师从包袱里掏出一只铁锤递给我,扬起脸,拍打着自己的下巴,说来,往这儿敲。
我接过锤子还来得及犹豫,他就抬起一脚将我给踹飞了。说让你敲你就敲,给我墨迹个蛋。我重重地摔在十米以外,在吃惊于他这一脚的威力之余,却也恼火了。好歹那个时候,我已算是比较厉害的人了。就霍地从地上爬起来,挥着锤子跑过去,到他跟前时,抡着锤子一跃而起,狠狠地往他的下巴上砸了上去。
只听得噹一家伙。火花迸溅。锤子脱手飞出去了,震得我胳膊酸疼不已,手掌止不住地剧烈颤抖着,搁到眼前一看,虎口被震裂了,鲜血直流。
再一瞧二桃大师的下巴,除了红肿一些,再无其它异样。
“怎么样?知道一根雷管的威力了吧,别说一下子点四根了。”
“且不论你大堂姐的脑袋有没有我的硬,就说那点炮的四个女人,距离那么近,竟然没有被炸死,甚至都没有被炸伤。还有你堂姐头上包裹的烂布,在四根雷管的爆破之下,竟然还在。种种迹象表明,那个冒充我的矮逼点燃的绝对不是真正的雷管!”
“可是,那点炮的四个人都被炸飞了啊!我亲眼看到她们的身体离开了地面,撞到棺材和桌子上了!”我疑惑地说。
“是个人跳跃起来都可以双脚离开地面,然后往前一扑,想撞哪儿就撞哪儿!”
“你的意思是说,我母亲她们是故意往前扑倒,撞到东西上的?”我吃惊不已。
“极有这个可能!”
然后我又将自己的疑问给提出来了。就是我二大娘怎么能一下子蹿那么高,都让帐子给缠到钢管子上了,距离地面足有三四米。一般人恐怕做到不到这样吧。
二桃大师给我解释道:丑矮子和我大娘他们说的也并非全是谎言。关于我大堂姐生出骨头的事情,应该是真的。有的孕妇会怀上一种胎中胎。
胎中胎发育的前期是龙凤胎或者双胞胎,但随着时间推移,这两个胎儿开始互相交融,慢慢地融为一个整体了。其中一个胎儿进了另一个的肚子里,就形成了胎中胎。胎中胎生下来之后,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它肚子里的胎儿还活着;另一种是它肚子里的胎儿已经死了。
而我大堂姐就是属于肚子中的胎儿还活着。随着她年龄增加,里面的胎儿越长越大。大到一定程度,就会被生出来。
至于为什么生出来的却是一堆白骨和大量的血。只有一点可以解释,那就是我大堂姐吃了某种东西。
至于吃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二桃大师也无法给出一个确定答案。但他说,有可能是吃了尸虱。
尸虱,就是从木乃伊身上生出来的虱子,一个足有茶盖子那么大,呈乳白色的。一旦喂孕妇吃了这东西,肚子里的胎儿就会化掉,成为一堆骨头和大量的鲜血。
而正常女人若吃了尸虱,一般会发生两种变化。一种是促使尾椎骨发育,长出条尾巴一样的东西,其人特征也会变得越来越呈向爬行动物,甚至还会具有两栖的功能。
另一种就是导致盆骨合并,女性特征会逐渐消失,而转化向男性特征,长出那话儿,并且十分巨大,阴囊饱满,可谓人种,并且身体上的骨骼会变得十分坚韧,拥有强大的弹跳攀附能力。
我二大娘有可能是吃了尸虱,乃第二种。故而拥有了超乎常人的弹跳能力。
“那要是男的吃了尸虱呢?是不是就会变成女的?”我从惊讶中反应过来,问道。
“错!尸虱乃一种补骨增钙,促衍雄性激素之物,男的吃了后,要么就是尾椎骨长到地面上去,要么就是那话儿变得更大,足能耷拉到膝盖处,吃得多了,还能耷拉到脚踝那儿,甚至磨擦到地上去。卵蛋能赛过木瓜。但这样的人却无法再进行那种生活,若胆敢做一次,就能把骨髓给耗尽,使人死亡。”
“那男的咋的才会变成女的啊?”我问道。
“变成女的干啥?难道你想变成女的?”二桃大师翻着白眼珠子问道。
“不是,那时候我听丑矮子他们说,俺二大娘家的小儿子是让俺二伯给生出来的,食人肉,啃人骨,你还真别说,这几年他真的吃掉了很多人,丧尽天良,肆虐残暴。我想确定的,就是那小儿子,到底是不是我二伯给生出来的?”
“要想男的变成女的,除非把那玩意儿给割了,再掏个窟窿,还得能尿泡才行。你是不是想变成女的,然后再打我的主意?”二桃大师一脸鄙夷地瞧着我,问道。
“不是,我就想知道,为啥我二大娘家的小儿子非人肉不食呢?”我开始对他的理解能力有些头痛得慌,加重了语气地问道。
“你二大娘家有闺女没有?”二桃大师问道。
“有,三个闺女,俩儿子,最大的是闺女,比我大了整整十一岁。”
“那不就是了,为啥你就咬定你二大娘家的小儿子一定是你大伯所生呢?依照我的推断,应该是被你二大娘家的堂姐给生出来的,你想,你二大娘想跟自家闺女睡在一个床上,然后半夜里再发生点儿啥,或者用强迫的,应该不是难事儿吧!因食用尸虱导致变性的人,若跟别的女人发生关系,生出来的孩子确实是非要吃人不可!”
“呃。。。。。。原来是这样啊!”我不由得点了点头,然后又把话绕回去了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丑矮子往我堂姐耳洞和鼻孔里点的不是雷管,那又是什么呢?”
“应该是普通的炮仗。”
“如果是普通的炮仗,为啥在响的时候,地面还会颤动呢?谁家普通的炮仗有这么大威力?”我急得声音大了起来。
“这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你们村儿地表下面潜伏着一个巨大的生物,当炮仗响的时候,正好惊动了它,它蠕动了下身子,所以就引起地面颤晃了!”
这个解释于当时听起来,确实让人觉得太荒谬。但在又过了不久一段时间之后,我才知道二桃大师的解释堪称正确无暇,一点儿纰漏都没有。
“你的意思是说,我母亲,丑矮子,还有我大娘等,他们都是合伙演了一场戏?”
“对!”
“他们为啥要演这场戏?给谁看?”
“给你看!”
我又惊呆住了。
“为啥要演戏给我看?”
“因为你是一个不一样的人!”
“他们演戏,为啥要那样祸害我大堂姐?”
二桃大师又给我作了一番解释。
丑矮子往我大堂姐耳朵里塞炮仗,是为了把她震聋。往鼻孔里塞炮仗,是为了把鼻子崩坏,因为她的鼻子异常灵敏,能闻到不该闻到的东西。把嘴巴给她缝上,是为了不让她讲出她所知道的秘密。
至于我大堂姐鼻孔和耳洞里为啥能钻出那么蛇来,二桃大师怀疑丑矮子是用了障眼法。
我大堂姐到底知道了什么秘密,为啥他们非要演这场戏给我看,丑矮子到底是谁,他为何要把我二大娘和我堂姐弄走等等。二桃大师却来不及再讲了,脸色看起来很难看,发紫。因为他内急了,要找个地方去解大手,还问我要不要跟着一起去。我说你自己去吧,我在这儿等着你。
可他这一去,不知道到底发生了啥事儿,再也没有返回来找我。
我也找不到他。
但任何事情都有真相大白的时候。
于某年,某月,某日,我去外地游玩的时候,进到一个场子里观看一场奇人表演。
所谓的奇人都是断胳膊断腿的残疾人。我看见了一个没有胳膊,没有腿,只有躯干和脑袋的女人,脸上有一个大窟窿,嘴唇被割掉了,布满泥垢的牙龈和黄齿往外裸露着。她表演的节目就是从鼻孔和耳朵里面钻出很多蛇。
看着看着,我的眼睛不禁被泪水模糊了,失声痛哭了起来,总觉得她就是我的大堂姐。
接下来,我还是接着前面的,一点一点地讲,将整个事件完整地叙述出来。
话说丑矮子挑着两个女人走后,没多大一会儿,天就明了。
☆、第二十四章:找事儿
见灵棚内一片狼藉。大伙们拾掇了一番。这才想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办。就是去刨那个姑娘的坟墓,看看我爷爷到底在不在里面。但大伙们都熬了一通宵,俱都困乏得慌,闹着要回家睡觉。我母亲还是属于那种比较有责任心的,她说,你们先去休息吧,我去坟地里瞧瞧,顺便给那姑娘烧点儿纸钱,让她不要怪罪,歇好了,今天晚上我们再去把坟给刨了去。
无精打采地行走在路上,我不禁埋怨起母亲,说瞅你事儿多嘞,你要去就自己去呗,还拉上我干啥,我想回家睡觉。她不仅没恼,却是满脸欢喜,停下脚步,往四周观察一下,见没有外人,这才弯下腰将嘴巴附在我耳朵上,压低着嗓子说,你懂个屁啊,你觉得恁娘是个傻子么,大清早的去人家坟上,肯定是有原因的。我问她是啥原因。她却神秘地笑着,卖起了关子,说到地方你就知道了,快点儿走吧。
到了那姑娘的坟地里,眼前的一幕令我吃惊不小。好端端的坟包不见啦,原来的地方上多了一个大深坑,土还新鲜着,透发一股子腥臭味儿。这是有人比我们捷足先登,把坟给刨了去。却不晓得是谁干的。
但我母亲的注意力好像不在正地方,对坟被刨走一事没表现出多大反应。而是去到往东十来米的地方,蹲在地上,垂着个脑袋,用手在地上不停地扒拉着,在寻找着什么东西。我问她找啥哩。
原来我母亲昨天在这儿跟韩四姑讲话的时候,看到对方的一个金耳坠子掉在地上了,除了她自己以外,没有别的人发现,她也没声张。心里就一直就挂记着这事儿了。做梦都想要个金首饰。我也蹲下来,帮着她找了起来。
俩人四只手,撅着个屁股,一直在地上挠了快俩小时,太阳都升老高了,给晒得汗流浃背,俩手扒拉得指甲生疼,里面塞满了黑泥。由于蹲的时间太长,除了引起腰酸腿痛外,刚一站起来,就出现了暂时性脑供血不足,顿觉眼前一黑,天昏地转,差点儿没一头攮地上。
“奇怪了,明明是在这儿掉下来的,这都找遍了,为啥就没呢?”母亲一边捶着腰,一边擦着汗,愁眉苦脸地叽咕道。
“不会是让别人给捡走了吧!”我连困带饿的,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嘴唇都干裂起皮了,有气无力地说道。
“不可能,金耳坠才那么大一丁点儿,这地上还有这么多麦秸茬子,谁能瞅那么仔细,来,再找找!”母亲并不死心,仰天打个哈哈,找个地方坐下来,自己不打算再找了,指着地上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