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彩六号-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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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克拉克作了一个促狭的表情。
“不过除非真的有事情发生,否则我们无法知道他们真正的实力。他们的确很不错,与SAS一样好,其实他们当中表现最好的人就是来自SAS……”
悲观而挑剔的欧洲人,约翰心想。他们总是这个样子,乐观不起来,看事情专从坏处著眼。
“你觉得查维斯这小子如何?”他问。
“优秀的小伙子。”史丹利说,“几乎与彼得·寇文顿一样好。”
克拉克说:“我同意。”虽然别人对他女婿的评价并非顶尖,但是寇文顿已在麻里福待了七年,而再过两个月丁就可以赶上他的水准。至少他现在已经非常接近了,再加上此地的规律生活,必然会使他进步更多。总之,克拉克告诉自己:他手下有得力的部属,而且正处于颠峰状况,现在他只需让他们保持在最佳状态。训练,训练,再训练。
没有人知道游戏已经悄悄展开了。
“迪米区,所以━━”男子说。
“怎样?”迪米区·阿卡德叶维奇·波卜夫回答,并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我们要从什么地方开始?如何开始?”
他们两人都认为认识对方是一件相当幸运的事,但是双方所持的理由却十分不同。事情发生在巴黎街头的露天咖啡座,两人正好坐在隔壁桌。其中一个人发现对方是位俄国人,于是便向他请教一些在俄国做生意的问题;而波卜夫这位前苏联国安会干员,则正好希望有机会投身于资本主义社会,因此他立刻作下判断:这个美国人非常有钱,值得他去争取。他对于对方所提的问题都作了清楚而坦率的回答,足以让这个老美推断出他原本的职业为何━━一方面由于波卜夫优异的外语能力(他可以说流利的英语、法语、捷克语),另一方面也因为他对华盛顿特区的熟悉。波卜夫可不是一名外交官,因为他讲话太过坦率,不会拐弯抹角,所以做过去在苏联国安会里只能干到上校━━虽然他自认为以自己的能力,当将军也不为过。总之,事情就是这样开始的:先是交换名片,然后他就以对方“保安顾问”的身份与他一同搭乘法航客机头等舱赴美;接下来的一连串商业会议让渡卜夫大开眼界,而波卜夫对于如何在异国城市保持自身安全的专业知识则使他的新老板大为叹服,然后他们的话题转到了另一方面。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美国人问;在他位于纽约的办公室里。
波卜夫咧嘴微笑,他已经喝了三杯双倍伏特加。“我当然知道,我认识这些人。哈,你一定知道我以前为俄国政府做的事。”
“你真的跟那些恐怖份子合作过?”他惊讶地问,一面思索著这其中是否有对他有用的资讯。
波卜夫提出解释为自己辩解:“对我们来说,他们并不是所谓的‘恐怖份子',而是真正信奉马列主义,并且期望世界大同的信仰者。他们是为人类自由献身奋战的斗士━━当然,老实说他们也是有用的傻瓜,每个都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以换取我们在某方面对他们的支持。”
“真的?”美国人又吃惊地问,“我以为他们都是为了一些重要的动机━━”
“噢,他们的确如此。”波卜夫附和道,“但是理想主义者通常都是笨蛋,不是吗?”
“那倒也没错。”美国人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们相信谎言,相信美丽的承诺。你知道吗?我当年也是这样。我也是共产党员,讲标准的话,写标准的答案,参加反省检讨会议,按时缴交党费……我尽一切党员应尽的义务。但是因为我是苏联国安会的干员,所以我有机会出国,接触西方世界的真实面貌。我喜欢在海外出‘公差'甚于留在莫斯科的国安会总部里。西方社会穿得好,吃得好,各方面都比较好。我可不像那些呆瓜年轻人,我晓得真正的真相是什么。”他一口气说完要说的话,然后举起杯子向对方致意。
“那么这些人现在在干什么?”
“躲藏。”波上夫回答,“大部份的时间在逃亡。有些人或许有工作━━我猜可能只是卑微的工作,尽管这些人多半都受过大学教育。”
“我很好奇……”美国人脸上流露出想睡的表情,充份反应出他对于波卜夫岔开话题的不耐烦。波卜夫不禁怀疑他是真的想睡觉,还是故意表演给他看的?
“好奇什么?”
“有没有人能够连络到这些人……”
“大部份我都能找到;我以往跟他们打交道时所建立的关系━━”他轻轻敲著自己的太阳穴,“是不会随便就消失的。”他心里想:这家伙到底想干啥?
“呃,迪米区,你晓得的,即使是会攻击人的恶狗也有他们的用途,而且这个嘛━━”
他露出有点尴尬的微笑━━“你晓得的……”。
此刻,波卜夫不禁想到以往看过的电影,也许许多电影情节其实并非夸大?难道美国的企业界真的会派人去暗杀商场上的敌人?这似乎太疯狂了……不过也许电影编剧并不全然是空穴来风……
美国人继续追问:“你真的和那些人合作过━━我的意思是说,他们的行动计画是你制订的?”
“计画?噢,不。”俄国人摇摇头回答,“没错,我是提供他们一些支援,而且是在俄国政府的授权之下,不过我的主要工作只是讯息的传达。”这种当邮差送信给那些任性坏孩子的工作听起来并不吸引人,但是波卜夫之所以能够担任此项工作,完全景仰仗他那优异的外勤作业能力以及说服能力━━在进行接触时,要掌握这些家伙的行动可真不是件容易事,尤其是当他们决定要去干某些傻事之后。而说到他的敌后作业技巧,可是像鬼一样精,根据波卜夫自己的了解。他的身份从来没有被西方反情报单位发现过;否则,他也不会每次在纽约甘乃迪国际机场出入境都如此顺利,从来没被刁难过。
“总之,你知道如何与那些人取得连络,对吧?”
“是的,我可以。”波卜夫向美国人保证。
“好极了。”美国人站起身来,“我们去吃个晚饭如何?”
等到晚餐结束,波卜夫已经得到一份特别顾问的工作,年薪十万美金,这不禁让波卜夫怀疑这份工作的工作内容,不过他并不太在意,毕竟有了十万美金,他就能享受他渴望已久的优质生活了。
他接下这份工作已经十个月了,此时正啜饮著加了冰块的伏特加。“从什么地方开始?
如何开始?……“波卜夫自言自语道。他心想,自己现在究竟在干什么?生命真是奇怪,你明明循著轨道前进,但却无法确定未来的方向。像现在他就是在巴黎,等著与一位昔日法国DGSE的”同事“见面。”那么,时间决定了?“他问。
美国老板说:“是的,迪米区。”
“我知道该与哪些人连络以安排会面。”
美国人问道:“你要面对面跟他们谈?”波卜夫觉得这个问题问得真蠢。
他微笑以对。“是的,我亲爱的朋友,面对面。要谈这种事可不能只靠传真机。”
“但这样会有风险。”
“只有一点儿。会面将安排在安全的地方,而且他们认识的我只是一个代号或化名。不过,必须用现金交易。”
“要多少?”
波卜夫耸耸肩。“嗯,五百万现金如何?至于是要美金、德国马克或瑞士法郎……那就得看我们的‘朋友'们的要求。”
老板在便条纸上写了几行字,然后交给他说:“这是你需要的钱。”很好,有钱好办事。另外,根据迪米区的过往经历,他了解为了争取生存,就要懂得利用现实━━所以他说:“你也知道我去干这种事是有危险性的,所以我的薪水━━”
“你的薪水加倍,迪米区。”
波卜夫脸上露出笑容。“好极了。”一个好的开始,俄国黑手党出手都没这么大方。
他们每个星期必须作三次从六十尺高的跳台上用绳索垂降的练习,另外还必须每周练习一次从真的英国陆军直升机上进行垂降。查维斯并不喜欢这项练习,虽然这对于一名曾经是轻步兵单位下士的人来说有点奇怪,但他过去在陆军服役时,并没有去本宁堡的空降特战学校受过训。
当直升机飞往预定的降落区时,他的双脚搭在踏板上面,而戴著手套的双手则抓著绳子。一百尺长的绳子是为了防止飞行员搞错高度而预备的━━再怎么说,也没有人会完全相信飞行员,尽管今天这一架飞机上的家伙看起来还挺不错的。他们沿著绳子滑下,穿过树林的顶端,枝叶不时打在他们身上。接近地面时,吊索的煞车开始运作,使他在空中猛地停了下来,绳子勒得双腿一紧。等到绳索再度松开时,查维斯马上把脚从踏板上挣脱,落到地上。
垂降的要点就是尽可能快速地降到最接近地面的位置,以免成为吊在半空晃来晃去的活靶。
查维斯双脚触地后,立刻解开绳索,双手端著冲锋枪朝目标而去。这是他第十四次垂降,也是他第三次从直升机上垂降;所幸他至今都还活著。
他一面跑,一面提醒自己这项新工作的种种好处:查维斯又回到他喜欢的战士岗位,不像前几年在中情局的日子。他是那种热爱流汗,喜欢在场上奔驰的人。虽然训练很辛苦,也很危险━━过去的一个月以来,队上的每个人几乎都受了点轻伤,只有韦伯例外,这个人似乎是铁打的身体;根据统计数字,他们之间迟早会出现第一个重伤案例,例如在垂降演习中摔断腿之类的。以三角洲部队为例,在受训时因为学员受伤或训练意外的缘故,有多数小队都无法全员完训━━但有道是“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任何实力雄厚的部队都会把这句话当成他们的格言。查维斯从自己的掩蔽处向后看去,第二小队的所有人都已著陆,并且开始行动。其中尤其以大块头维加最为显眼━━丁老是怀疑,“大熊”上半身如此魁梧,他的脚踝怎么支撑得住如此大的重量?韦伯与强士顿拿著配备有瞄准望远镜的特制狙击步枪跑在最前面,迅速进入预定点就位执行掩护;头盔里的无线电对讲系统经过数位加码,因此旁人完全无法得知他们之间的谈话内容。所有的人都已经进入任务提示时的预定位置,现在就等他下命令……
通讯中心位于一栋重新粉刷过的房子的二楼,规模看起来和一般媒体的通讯中心差不多:几部电传打字电报机连结各主要媒体,还有播放CNN与天空电视网的电视机,以及与一些广播公司的连线。每部机器前都有人员负责监看,而由一名中级情报军官负责统筹;今天值勤的军官是一位从美国国家安全局调来的空军少校。
山姆·贝奈特少校正逐渐适应这里的环境。他的太太与儿子不太喜欢当地的电视节目,但是这里气候宜人,而且只要开一小段车就可以到达高尔夫球场。他每天要慢跑三哩路,好让当地人知道他也不是好惹的。过一阵子,他还想拿把猎枪去打打鸟。其实他的工作相当轻松愉快,克拉克将军(大部份人都这样以为)看起来是个好上司,他喜欢部下做事迅速确实,而这正好也是贝奈特自我要求的办事风格;而且他也不是只会大呼小叫乱找人麻烦的家伙━━在贝奈特十二年的军职生涯中,这种烂长官可是见多了。至于比尔·陶尼━━他的英国籍直属上司━━则是贝奈特在情报圈见过最棒的人,他冷静、聪明,而且头脑清楚。过去的几个星期,他们两人已在赫里福营区的军官俱乐部里藉著啤酒建立了一些交情。
不过,这一行的大多数工作时间实在是无聊透顶。例如他过去在国家安全局的工作环境,就是一间天花板颇低的大办公室,里头像羊栏一样被隔成一格一格的,房内充斥著电视萤幕与印表机发出的低沈嗡嗡声,任何人在那里坐上一整夜,肯定都会被搞到发疯━━这一切都只是为了监视这个世界每个角落的一举一动。无论如何,现在的情形好多了,至少英国人不会把人关在有如蜂巢般的格子里,无论是站起来、伸个懒腰,或走几步路都比较方便;而且这边的同事都很年轻,只有陶尼一个人年过五十,这点也让贝奈特感到很愉快。
“少校!”叫声从一部印表机那边传来,“瑞士发生了挟持人质事件。”
“消息是从哪里传来的?”贝奈特边走边问。
“法国连络官。是一间银行……”下士向他报告。贝奈特靠上前想看个仔细,但却发现自己看不懂法文。下士边看边将内容译出,而贝奈特则马上拿起电话并按下按键。
“陶尼先生,在瑞士伯恩发生了一件意外。数目不详的歹徒闯入伯恩商业银行的总行,并且挟持了几名民众。”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