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鹰坠落-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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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葛非纳的空中指令官意识到,如果等到新的救援车队被组建起来,向二号坠机地点移动,对于杜兰特他们来说已经太晚了。所以他同意的葛非纳的请求,将三个突击队员中的两个放到地面。他的想法是让他们先提供紧急救援,在坠机地点周围建立防线,帮助杜兰特他们抵挡索马里人,撑到救援部队到达。
这不是一个希望渺茫的任务。一或两个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士兵是有可能挡住那些没有经过训练和有效组织的敌人的。舒加特和戈登都是猎杀和求生的专家。他们都是职业军人,随时准备着执行最危险艰巨的任务。戈登17岁入伍,他的妻子和孩子住在北卡来罗纳州 布拉格堡(Fort Bragg)的附近。舒加特是一个喜爱户外活动的人,来自西宾夕法尼亚,钟爱着他的道奇(Dodge)卡车和猎枪。
当武器操作员告诉戈登,他和舒加特将被放下时,戈登一边裂开嘴笑,一边兴奋的对着他竖起拇指。葛非纳低低的飞过小一片开阔地,用旋翼的气浪吹倒了一个篱笆,扫清了周围的碎削。他将直升机悬停在5英尺左右的高度上,两个三角洲队员跳了下去。
舒加特被连在他和直升机之间的安全线缠住了。他拿出刀割断了绳索。戈登在跑向隐蔽地点的时候摔了一跤。舒加特站起来用手示意表示他们迷路了。然后两个人蹲下来举枪防守。
葛非纳再一次降低高度,从窗口探出身子,给两个人指路。一名武器操作员在杜兰特坠机方向扔了一个小型的烟雾发生器。舒加特和戈登朝着烟雾的方向跑去。武器操作员们在直升机拉起的时候,看到的舒加特和戈登对着他们伸出了大拇指。这是飞机上的人最后一次看见他们两人时的情形。
麦克·杜兰特开始感到自己的右腿有问题。他花了几分钟的时间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坐在座位上,微微的歪向右边。风挡已经全碎了,还有什么东西盖在他的身上。那是一大块铁皮。
直升机看上去出奇的完整。旋翼也没有折断。安装在避震器上的座椅已经砸穿了飞机的地板。座椅的底部已经完全撞坏,并向右翘起。他想这可能是因为触地的时候飞机旋转的力量造成的。避震器已经完全碎掉了,旋转把座椅拉向了右边。
一定是旋转和撞击的合力弄断了他的股骨,在座椅的边缘处断成了两截。
黑鹰压垮了一幢单薄的小屋。虽然里边没有人,但是在旁边的一间小屋里,两岁大的小女孩 哈瓦·哈桑(Howa Hassan),已经昏倒在那里,流血不止。一块碎片击中了她,在她的前额凿了一个洞。她的妈妈,宾特·亚伯拉罕·哈桑(Bint Abraham Hassan)被什么热东西溅到,双腿和脸都严重的烧伤了。那可能是引擎喷出的油。
被撞的发晕的飞行员们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情况,雷恩·弗兰克的左腿胫骨断了。杜兰特则做了几件自己后来都无法解释的事情。他将头盔和手套摘下,然后摘下了他的手表。在起飞之前,他通常都会把结婚戒指摘下来,用手表的表带穿好,带着他一起飞行。因为一旦戒指挂住了铆钉或者开关,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现在他将戒指从手表上摘下来,把两样东西都放在仪表板上。
他拿起的他的武器——MP…5K——一种德国制造发射9毫米子弹的小型冲锋枪。飞行员们称它为“SPs”,是“skinny-popers”的缩写。这个名字参考了士兵们给那些又瘦又结实的索马里民兵起的外号——“skinny”
弗兰克试着解释坠机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
“我没有办法把它们全关掉“他向杜兰特解释在飞机坠落时他努力的去关闭引擎时的情形。弗兰克说他的背部又伤到了。杜兰特的后背也痛,他们想两个人的脊椎一定是都断了。
杜兰特没有办法把自己弄出坠毁的残骸,他将盖在身上的铁皮推开,决定透过碎掉的风挡进行防守。
杜兰特看到弗兰克挣扎着出去了,这是他最后一次看见弗兰克。就在弗兰克消失在门口的时候,舒加特和戈登,两名突击队员出现了。
杜兰特对他们的到来赶到十分惊奇。他和这两个人并不很熟,只是认识他们,知道他们是三角洲的队员。这一次他感到有一百万个放心了,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长时间,但是事实证明,这段时间已经长到足以让救援部队抵达了。
他的考验终于结束了,他曾经想过把电台弄好,但是既然已经有救援人员在身边,那就已经没有必要了。
舒加特和戈登十分冷静。他们进来把杜兰特小心的抬了出去。他们一个抬着他的腿,另一个抓着他的躯干,把它放在一棵树的旁边。专业得好像他们一辈子都在干这事一样。
杜兰特感觉不是很痛。他发现这是一个绝好的位置。在这里他可以用他的skinny…poper掩护整个飞机的右侧。在他的后面,飞机的前部已经紧紧的楔在了一面铁皮墙里,将那个方向封死,索马里人将很难从那个方向靠近。
因为后面成员的座椅上没有避震器,所以他的两名武器操作员伤得很严重。他看到舒加特和戈登把比尔·克里夫兰抬出飞机。他的裤子上全都是血,嘴里还在不停的说着胡话。
然后戈登和舒加特来到直升机的另一侧,去帮助另一名武器操作员,汤米·菲而德。杜兰特看不到正在发什么。他估计他们正在照顾菲而德并建立防线,或者寻找把他们带出去的路,或者在找地方让另一架直升机可以降落然后把他们接走。
在杜兰特的这一边,索马里人已经开始在角落里露头了。他扣动扳机,打出一发子弹,那些索马里人马上躲了起来。这时杜兰特的枪卡住了,他退出了那发子弹后,MP…5可以正常发射了,但是很快又卡住了。
他可以听到从机身的另一侧传来更多的枪声。直到这时他也没有意识到舒加特和戈登两个人就是全部的救援队伍。而除了在两英里外的机场上正在组建的紧急救援车队再也不会有更大的救援队伍了。
他们中也没有人知道,在距离他们仅仅110码左右的地方,飞行员基斯·琼斯和卡尔·马耶尔正在等着他们。他们曾经降落在第一个坠机地点附近,撤出了渥卡飞机上受伤的成员,现在他们再一次降落,想用同样的方法帮助杜兰特和他的机组。
琼斯和马耶尔端着枪瞄准着通向开阔地的几条小巷,提防着可能在任何时刻出现的成群的索马里人,并且希望舒加特和戈登能够找到杜兰特他们。他们恨不得把所有的人装上,尽快离开这里。
在头顶上盘旋的葛非纳看到舒加特和戈登将杜兰特抬出了飞机,然后是克里夫兰,再然后是菲而德。他知道他们两个人将无法把杜兰特他们抬到琼斯的小鸟等待的地方。
葛非纳通过无线电告诉琼斯和马耶尔,三角洲的两名队员已经在杜兰特的黑鹰周围建立起了防线。机组成员们伤得很严重,他们没有办法把这些人带到小鸟那。他们将不得不在那里坚守到地面部队到达。
大约等了5分钟之后,马耶尔和琼斯极不情愿的请求离开加油。小鸟的速度不快,而且极易受损。他们离开后,留下的二号坠地地点的美国士兵,在只能在那里等待命运的安排。
杜兰特的黑鹰坠落在瓦迪格雷(Wadigley)——约瑟夫·达希尔·莫 阿利姆所在的小村南边的一个拥挤的街区。莫 阿利姆是一个武装土匪,一个雇佣兵。但是这些天,他将他的全部26名手下都投入到全力对抗美国侵略者的战斗中。
在杜兰特的直升机撞上地面的瞬间,莫 阿利姆看到他周围所有的人都改变的方向。几分钟之前,街上的人群和战士们还在向北移动,冲向第一个坠机地点。而现在,几乎每一个人都在向南跑。莫 阿利姆 挥舞这手中的武器喊道
“回来!停下!那里面还有人,他们手里有枪”
因为知道莫 阿利姆是一个民兵头目,所以有些人听从了他的劝告,停下了。其余的人还在继续向前跑。在坠机地点开了一家药店的阿里·侯赛因看到他的很多邻居抓着枪跑向了杜兰特的飞机。他一把抓住了他的朋友,黑海饭店的老板——卡维尔(Cawale)。卡维尔手里拿着一枝步枪。侯赛因抓着他的双肩对他喊道:“危险,别去!”但是空气中充满了复仇的血腥味儿,卡维尔挣脱了侯赛因;加入了奔跑的人群。
几分钟之后,当莫 阿利姆和他的手下到达第二个坠机地点,他看见在直升飞机前仅仅四步远的地方,卡维尔的尸体四肢伸展的躺在尘土中。周围的地面上遍布着索马里人的尸体。就像莫 阿利姆预料的那样,在坠毁的直升机四周的美国人,仍然有很强的战斗力。
虽然他们无比的愤怒,但是莫 阿利姆还是把人们撤了下来。他打算为他的民兵找到一条可以可靠有效的向美国人射击的办法。但是想要接近直升机周围的那一小块开阔地是非常困难的。美国人在每一个可以靠近的地方都布置了致命的自动武器。
杜兰特仍然认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他的腿虽然断了,但是并不怎么疼。他将后背靠在了小树边上的一个补给箱上,用手中的武器向不时在空地上露头的索马里人射击。
他可以听到飞机另一侧的枪声。他知道他的副驾驶雷恩·弗兰克虽然受伤了但是还活着。在其他的什么地方还有两名三角洲的战士和他的武器操作员,汤米·菲而德。他很想知道汤米是不是还好。不论怎样,杜兰特的头脑中他始终认为地面部队的到来仅仅是个时间的问题。
然后他就听到其中的一个人——那是加里·戈登——喊他中弹了。在那一阵充满疼痛和愤怒的短促叫喊声之后,杜兰特就再也没有听见那个人的声音。
另一个人,蓝迪·舒加特,绕回到杜兰特这一边。
“飞机上还有武器么?”他问道
武器操作员们都带着M…16。杜兰特告诉他武器放在哪。舒加特钻进了直升机,找了一圈,带回了两枝步枪。他把加里·戈登的武器——一枝装好子弹并上了膛的CAR…15自动步枪——交到杜兰特手中。他并没有解释戈登到底发生了什么。
“救援电台的频率是多少?”舒加特问
这时杜兰特才第一次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他的后背阵阵发凉。如果舒加特向他询问如何建立通讯,那就意味着他和戈登是自己来的。他们两个人就是救援队伍的全部。并且戈登已经阵亡了。
杜兰特向舒加特解释了求生电台的标准使用程序,告诉他使用B通道。当舒加特呼叫的时候他听到舒加特请求了紧急支援,并且被告知救援部队正在路上。然后舒加特拿起武器又回到了直升飞机的另一侧。
现在杜兰特感觉到内心的恐慌正在逐步的靠近。他必须让索马里人远离自己。杜兰特听到墙后面有索马里人的说话声,于是他朝着那个方向开火了。墙后边的说话声消失了。使他吓了一跳的是,他从前使用的武器是单发的,而这只新的步枪被设置为连发。两个索马里人企图从机鼻的前端爬过来,杜兰特对着他们开火,他们马上跳了回去。杜兰特不知道是否打中了他们。
一个男人企图爬过铁皮墙,杜拉特打中了他,另外一个拿着武器匍匐着绕过墙角也被杜兰特打中了。
突然一阵疯狂的齐射在直升机的另一侧响起。枪声持续了大约两分钟。他听到了舒加特痛苦的叫喊声。
通过头顶上的观测直升机,焦急的指挥官们正在紧盯这荧光屏。
你有二号坠机地点的图象了么?
二号坠机地点到处都是索马里人
索马里人?
没错,完毕!
接下来电台陷入了一片寂静。
杜兰特从来没有感到如此的恐怖。他可以听到那些愤怒的暴民的声音。飞机的残骸在周围的开阔的上留下了大量的碎片; 当索马里人将它推开的时候,可以听到无数的脚步声。此刻不在有任何枪声。杜兰特知道一旦士兵落在了愤怒的索马里人手中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他们总是作一些恐怖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在飞机棚里有这样的传言,说索马里人把用今年夏天在坠机中丧生的直升机飞行员的头颅当作足球来踢。现在他想起了这些。他的第二支枪已经没有子弹了,他仍然还有一把手枪挂在身边,但是他甚至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碰它。
一切都结束了。他完了。
一个索马里人从直升机的鼻子上跳下来。当他看见杜兰特躺在那的时候吓了一跳。随即那个男人招来了更多的索马里人。死亡的时刻降临了,杜兰特将没有子弹的武器抱在胸前,他头望着天空。
(第八章完)
第九章:孤独的活在一个暴徒的怜悯中
9…1
By Mark Bowden
INQUIRER STAFF WRITER
November 24; 1997
在拥挤的街道上,愤怒的人群涌向了麦克·杜兰特的黑鹰。他们要去杀死那些从天空中落下来,向他们的朋友和邻居开火的美国人。尽管在坠落的直升机周围,美军士兵的火力十分凶猛,但是人们还是不断的向那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