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归寂静-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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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我吃惊地看着她瘫软在乔父亲的怀里。
　　乔父亲立即像失去力量般，失神地望着怀中的女人，缓缓地跪了下来。
　　啪的一声，他手腕上的手镯掉了，落在了地上。
　　“乔，”玄舞轻声地呼唤。
　　小男孩立即靠上前来，他惊惶地看着刚才还好好的母亲，现在毫无声息地在父亲的怀中苟延残喘。
　　玄舞艰难地伸出一只手，她慢慢地抚摸着孩子的头。
　　“我的孩子啊，我心爱的孩子啊！”玄舞的泪水流淌了下来，但她的眼神却在渐渐涣散，她不住地喃喃自语。
　　“我在这里，母亲，我在这里！”年幼的乔意识到了不妙，赶紧抓紧她的手。
　　玄舞微微一笑，刚想说什么，但展开的嘴巴，却最终停滞在那里。
　　她的身体，仿佛只是一具木偶般，再也没有了生气。
　　我鼻头不禁一酸，不由自主地偏过头。
　　“别这样，别这样……”乔父亲的声音喃喃地传来。
　　那空洞的语调，是那么得似曾相识。
　　泪水不禁涌上了我的眼眶。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肯听我的。”乔的父亲喃喃地说着，“没有了你，让我如何活下去，如何活下去。”
　　我那紧紧隐忍的泪，闻言，不禁流了下来。
　　本来拥有的美好突然被剥夺了，本来拥有的温情怀抱，本来抚慰你的温暖双手，就这么消逝了，再也不会出现了。
　　心底忽得一阵疼痛，我明白，是我心底的伤疤破了，随之，心中的鲜血再次肆意地流淌。
　　可画面中的悲惨的一幕，还是被阻断了。
　　哼，随着一声冷哼，君莫他们的父亲再次出现了。
　　果然如玄舞所说，他们根本就没有走远，而是在暗处观察着他们。
　　“我要杀了你！”小男孩愤怒地尖叫着。
　　我回过头，眼前满脸泪水的小男孩，正赤手空拳，疯狂地朝君翔奔去。
　　别，我的心一惊。他疯了吗！！年幼的他怎么会是君翔的对手，我甚至看见君翔的嘴角已经露出了冷冷的笑意。
　　下一秒，小男孩的身体离开了地面。
　　我紧张的心顿时放了下来，是乔的父亲，他用一只手抱起了年幼的乔。
　　“别忘了你母亲的嘱托，”乔父亲空洞的眼神落在了还在挣扎的小男孩身上，“你是她珍贵的孩子，她牺牲生命来保护的孩子！”
　　“我们走吧。”他转头，对着另外一只手抱着的玄舞尸体轻声细语。
　　“不要，我要报仇……”年幼的乔泪流满面，在他父亲的铁臂下挣扎着。
　　“想走！”君翔冷声说道，白焰再次猛烈地向他们袭去。
　　可那股火焰还没靠近就立即被熄灭了。
　　君翔皱起了眉头。
　　“我们雷兽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乔父亲的眼睛抬头冷冷地看着君莫父亲，“我们根本就无意参与你们的战争。”
　　“现在，我们的族人都死了，对你们再也没有威胁了。所以，请你们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他看着君翔，眼神冰冷到了极点。
　　“要是我不听你的忠告呢？”君翔冷冷地问。
　　乔的父亲低头，轻轻地把玄舞的尸体放在地上。他对着妻子轻声细语：“对不起，等我一下，一会我们就走。”
　　随后，那个熟悉的雷兽兵器出现在他的手里。
　　他一抬手，电球立即朝君翔奔去。
　　君翔立即凝神，用火焰抵挡着。
　　兵器随即消失在乔的父亲手上，他从身上的口袋里拿出了圆球。
　　圆球瞬间变大，他再次轻柔地抱起玄舞，然后夹紧还在挣扎着的年幼的乔，走进了那个圆球。
　　圆球紧接着飞向了天空。
　　而地上的君翔摆脱了电球，冷眼看着他们越升越高。
　　“下次再来打扰我们，就不要怪我无情。”乔父亲淡淡地丢下一句，催动圆球远走了。
　　他们的身影最终消失在了天际。
　　而我对乔记忆的读取，也不受控制地停止了。
　　周围幻象散去，只有一个受了重伤，奄奄一息的乔靠在我的身上，虚弱地呼吸着。
　　泪水怎么也止不住，我抱紧身前的乔。
　　原来你经历了这么多，表面冰冷的你，曾经疯狂伤害我们的你，内心原来如此的伤痕累累。
　　我曾经说过绝不原谅你的，可此时此刻，在偷窥了你的记忆后，我决定原谅你了。
　　你的母亲，你的族人，就这么惨死在狼族的行动下。你有这样过激的行为，我能理解，能理解。如果我是你，只怕我会做得比你更过分。
　　眼前的乔，脸色苍白，虚弱地呼吸着，完全没有意识。
　　我的泪水静悄悄地流淌着。
　　“好好生活下去，”我在毫无意识的乔耳边低语，“忘记过去，好好活下去。”
　　“如你母亲所希望的，好好生活下去。”我对着毫无意识的乔轻声倾诉着，“即使摆脱不了仇恨，也请你记住，这个世界上，有着一份永远不会消失的母爱，在你的身后，永久地陪伴着你。”
　　“这份母爱，这份……”我突然有些难以自抑，“我…”
　　鼻子酸胀得难受，我再也说不下去，内心酸楚突然一拥而上。
　　过去种种，在眼前一闪而过。
　　我那无望的奢求，我那个擦身而过的幸福……
　　心中压抑地难受，突然间，好像不发泄下，我就会被逼疯般。
　　我喘息着环顾四周。
　　哭吧，这里什么人都没有，即使崩溃，也不会有人发觉。
　　谁说我一定要戴着坚强的面具，谁说我一定要隐忍心中的悲伤
　　“你的胸膛借我下。”我边流泪，边灿烂地说着。
　　无视昏迷着的乔，我窝在他的肩头，让眼泪肆意地流淌。
　　一时间，整个山谷都回荡着我哽咽的哭声。
　　太阳渐渐西斜，黑暗慢慢地笼罩了大地。
　　发泄过后，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真的是好痛快啊，今天的我，这么莫名其妙的一顿痛哭后，心情竟是那么的舒畅。
　　看来以后时不时得来个以泪洗面。
　　恶，我抖了抖。自己都被自己恶心到了。
　　还陶醉在自嘲的我，突然被里面传来的声音惊扰。
　　我不禁转头察看。
　　借着夕阳淡淡的光芒，我看见外面来了一个人形的怪物，它在我们结界的外面徘徊。
　　天啊，冷汗立即就下来了。
　　这个隐形的结界能够阻止它吗，我的心里没底。
　　我赶紧察看乔的伤势，他的背后还是一片血肉模糊，但情况已经比之前好多了。
　　可重点他还是昏迷着的，根本没办法自保。
　　看来也只能靠这个结界了。我的眼神立即又投向了那边。
　　只见那个怪物徘徊着不肯离去，它在结界上慢慢地摸索着，鼻子时不时地做着嗅的动作。
　　我立即就明白了，是池子外面那摊刮下来的血肉吸引了它。
　　结界阿，就全靠你啦，我在心中默默祈祷。
　　结界外的生物摸索了一会后不耐烦了，他被血腥刺激着，双手猛力地捶打起我们的结界来。
　　怎么办，我吃惊地看着那个生物发狂的行为。这里连躲得地方都没有，要是它真的进来了，我们就任人鱼肉了。
　　现在，我的心里强烈地希望那个结界够强大，也前所未有得希望霍顿他们快点找来。
　　可我的愿望落空，结界瞬间被那个生物打破。
　　它的眼睛，在看到我们的一瞬间变红。
　　完了，我脑中一片空白，毫无反应地看着它启动，向我们奔来。
　　下一秒电光闪烁，那个怪物被电球击中，飞了出去，然后倒在地上动也不动。
　　身前的乔吃力地放下右臂，他的兵器消失在他的手掌上。
　　我呆了足足5秒整。
　　“你……”反映过来，我吃惊地看着身前依旧闭着眼睛的男人，“你什么时候醒的。”
　　“我根本就没昏过！”他冷冷地回我。
　　啊，心中不禁泛起刚才种种，不会把，那些他都看在眼里了吗……
　　身体不禁起来，我赶紧收回了双手，想推开他的身体。
　　“又想淹死我！”乔突然睁开了眼睛，瞪着有些慌乱的我。
　　“不，不是，”我的脑筋急转，“我想去处理那滩血，那会引那些生物来。”
　　“不用了，”乔收起了有些凶恶的眼神，“你去把结界打开，把那些血留在结界外面。”
　　“哦。”
　　尴尬阿……
　　我赶紧放开了他，然后爬出了水池。
　　回头一看，果然，乔又漂浮了起来。
　　看来他的体力还没恢复，他没有办法保持平衡。
　　我赶紧奔向那个盒子，捡了起来，退回了池边。
　　可这个结界怎么打开阿，我慌乱地在盒子上乱按。
　　可不管我怎么按，结界就是打不开。
　　回首，乔已经在水里泡了很久了。
　　天啊，头上一滴巨汗，我死命地按着盒子的每一块地方。
　　终于，结界打开了。
　　我赶紧放下盒子，跳进池子里，把乔扶正。
　　他连吐了好几口水，“你这个笨蛋！！”
　　嘿嘿！！我赔罪地傻笑着。
　　他骂完，闭上眼睛，再度安静地倚靠在我的身上。
　　可我却不自在起来，现在的样子，提醒着我刚才那尴尬的一幕。
　　“刚才……”我试探着开口。
　　“你怎么会阅心术的。”他闭着眼睛问。
　　这个，解释起来会很长的。
　　“这个是阅心术吗，我也不知道。”算了，骗骗他。
　　他不语，看来接受了我的谎言。
　　平静了一会，乔突然开口，“我们雷兽擅长制造武器。”
　　啊？我转头看他。
　　他却还是闭着眼睛，靠在我的肩头。
　　“上次大战前，龙狼双方都觊觎我们的武器，都极力地拉拢我们为他们效力。”他淡淡地描述着。
　　他停了下来，像是有些后悔和我这个和龙狼两族有着关系的人说这些。
　　看了他的记忆后，我有些能体会他的心情。
　　“就因为你们不想参与，你们就成为了他们的眼中钉。”我微微一笑，“他们你们的相助，却也忌惮你们的实力。”
　　乔惊讶地睁开眼睛，他转头看我。
　　“我并不是笨蛋，这点道理还是想得通的。”我微笑着回应他的惊讶。
　　他把头回了过去，再次闭上了眼睛。
　　“可我的父亲却轻信了龙族的誓言，他以为把那些武器交了出去，就能让雷兽一族置身事外。”他继续诉说着，“他甚至在龙族的要求下，带上了限制能力的手镯来表明心意。”
　　怪不得，在那个寒夜里面，他的父亲带着那个手镯。
　　“可没想到龙族最后却食言，更想借此机会直接杀了父亲。”说到这里，他的身体气愤地微微发抖。
　　我忽然失语。
　　我知道霍顿的，他不是这样的人，可其他龙族的人，我又能拿什么为他们辩解。
　　“还好母亲一直在暗处观察着，她拼尽全力，才把父亲救了出来。”乔睁开了双眼，他的眼中，都是当日那些战火，“可当他们回来的时候，我们的村庄已经被狼族血洗。”
　　那些战火，也在我的眼中蔓延。
　　我不由自主地想安抚身边那个的身体，我把乔轻轻抱紧。
　　“后来你也看到了，母亲力量用尽，再也无力保护我们。她只能牺牲自己的生命，让手镯吸收生气，解开了对父亲能力的限制，我们这才从狼族的魔掌下逃脱。”
　　乔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凶狠，“你让我忘记过去……”
　　我一惊。
　　“这种带着我们雷兽鲜血，带着我母亲鲜血的过去。”他恶狠狠地说着，“就是死，我也不会忘记。”
　　沼泽　下　深渊　115。　寒夜废墟　鬼城惊魂
　　那些偶尔被血腥吸引过来的怪物，在搜寻无获后都走开了。我们在结界的守护下，平安地渡过了黑夜。
　　等乔的背伤完全好了后，我们爬出了池子。
　　“卞城那块宝石，利利图都是你们族制造的？”我边在乔搭起的幕布后换衣服，边好奇地问道。
　　“是，龙族把一些我族的东西散布在大陆上，想以此打击地面之族。”乔淡淡地回答我，“我一直在暗中回收那些东西。”
　　“昨天那些怪物，我看也有些蹊跷。”我记得乔曾经说过尸毒这个字。
　　“是傀儡娃娃里面的尸毒使他们丧失了本性。”他的声音传来，“看来那个娃娃在这附近。”
　　“那你要去回收吗？”我换好了衣服，走了出来。
　　乔点头，走了过来。
　　他的手划向我的腰际，提起我就纵身飞了起来。
　　我内疚心起，“还是放我下来吧……”他重伤刚好，提着这么重的我对他没有好处。
　　“时间紧迫，要赶紧处理那个娃娃。”乔皱起了眉头。
　　“怎么？”我好奇心起。
　　“那些尸毒还没变成完成态，看来那个娃娃释放尸毒还没多久。”他也一反常态，对我有问必答。
　　“久了会怎么样？”我追问。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