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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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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全书缘起。次纪额纳特珂克国汗世系,首载星哈哈努汗之曾孙萨尔斡阿尔塔实迪汗之子丹巴多克噶尔成佛事,而自乌迪雅纳汗以下崇信佛教诸大汗及七赞达、七巴拉、四锡纳等汗则俱详著其名号,与《藏经》内之《释迦谱》约略相仿。次纪土伯特汗世系始,始於尼雅特赞博汗,在善布山为众所立,终於札实德汗,大致亦颇与西番《嘉喇卜经》合。
  其中载持勒德苏隆赞娶唐太宗女文成公主,持勒丹租克丹汗娶唐中宗弟景德王女金城公主。核之《唐书》,太宗贞观十五年以宗女文成公主妻吐蕃赞普叶宗弄赞,中宗景龙初以雍王守礼女为金城公主妻吐蕃赞普叶隶蹜赞。其事迹多属相符。
  是土伯特即吐蕃国号,而《唐书》所称叶宗弄赞,乃特勒德苏隆赞之讹。其汗世以赞博为名,与《唐书》所称赞普亦音相近也。其第三卷以后则皆纪蒙古世系,谓土伯特色尔持赞博汗之季子布尔特齐诺避难至必塔地方,其众尊为君长,数传至勃端察尔,母曰阿隆郭斡哈屯,感异梦而生,又九传至元太祖。与《元本纪》多相合,而间有异同。其称元太祖为索多博克达青吉斯汗,元世祖为呼必赉彻辰汗,元顺帝为托欢特穆尔乌哈噶图汗。自顺帝北奔,后世传汗号至林丹库克图汗,而为我朝所克。中间传世次序、名号、生卒、年岁,釐然具载,诠叙极为详悉。
  明代帝系,亦附著其略。其最踳驳者,如以库色勒汗为元明宗弟,在位二十日,史无其事。又以明太祖为朱葛,仕元至左省长官,谗杀托克托噶太师,遂举兵迫逐顺帝,亦为凿空失实。其他纪年前后,亦往往与史乖迕。盖内地之事,作书者仅据传闻录之,故不能尽归确核。至於塞外立国,传授源流,以逮人地诸名,语言音韵,皆其所亲知灼见。自不同历代史官摭拾影响附会之词,妄加纂载,以致鲁鱼谬戾,不可复凭。得此以定正舛讹,实为有裨史学。仰惟我国家万方同轨,中外向风。蒙古诸部,久为臣仆。乃得以其流传秘册,充外史之储藏。用以参考旧文,尽却耳食沿讹之陋,一统同文之盛治,洵亘古为独隆矣。
  (谨案:此书为外藩所录,於例应入《载记类》中。然所述多元朝帝王之事,与高丽、安南诸史究有不同。是以仍编於《杂史》。)
  ──右“杂史类”二十二部、二百七十三卷,皆文渊阁著录。
  
  卷五十二 史部八
  ○杂史类存目一
  △《左逸》·一卷、《短长》·一卷(两江总督采进本)
  是书凡《左传逸文》三则,《战国策逸文》三则。二书各有《小引》。前称峄阳樵者获石箧,得竹简漆书《古文左传》。读之中有小牴牾三,余得而录之。
  或谓秦、汉人所传而托也,余不能辨。后称耕於齐野者,地坟得大篆竹策一帙,曰《短长》。刘向叙《战国策》一名《短长》。所谓《短长》者,岂《战国逸策》欤。然多载秦及汉初事。意文、景之世,好奇之士伪托以撰。前题延陵蒋谨手次,及子世枋重订。又冠以《世枋序》,称二帙为其先人手录,贮箧中者四十年,未详作者谁氏。并所序峄阳、齐野二说亦不知何人。惟是纪事用意,笔法遒古,非秦、汉以下所能道只字云云。漆书竹简,岂能阅二千年而不毁,其伪殊不足辨也。
  △《战国策谈棷》·十卷(两江总督采进本)
  明张文爟撰。文爟字维昇,仁和人。是书全用吴师道补正鲍彪之本。惟增入李斯《谏逐客书》、《楚人以弱弓微缴说顷襄王》、《中山君飨都士大夫》三章,为吴本所无。注中国名人名,或间补数言。馀皆采诸家评语,书之简端,冗杂特甚。所谓谈棷,即指是也。棷,《集韵》苏后切,与薮同。谈棷即谈薮,特变易其字以见异耳。
  △《七雄策纂》·八卷(安徽巡抚采进本)
  明穆文熙编。文熙字敬止,东明人,嘉靖壬戌进士,官吏部员外郎。是编取《战国策》之文,加以评语,并集诸家议论附於上阑。大抵剿袭陈因,无所考证。
  △《战国策去毒》·二卷(江苏周厚堉家藏本)
  国朝陆陇其编。陇其有《古文尚书考》,已著录。此书前有《自记》,谓《战国策》一书,其文章之奇,足以悦人耳目,而其机变之巧,足以坏人心术,如厚味之中有大毒焉。故今举文士所共读者,指示其得失,庶几哜其味而不中其毒也,故以“去毒”名。其持论甚正。然百家诸子,各自为书,原不能尽绳以儒理。既以纵横为术,又安怪其但言纵横。况自汉以来,孔孟之道大明。如《战国策》之类,不过史家或考其事迹,词人或取其文章,是以至今犹存。原无人奉为典型,悬以立教。与释氏之近理乱真,异学之援儒入墨,必须辨别者,截然不同。
  是固不必惩羹而吹齑也。
  △《艺祖受禅录》·一卷(永乐大典本)
  旧本题宋赵普、曹彬同撰。记太祖初生及幼时事特详。末云:先是,晋天福中两浙儿童聚戏,牵以“赵”字为语助,如得曰赵得,可曰赵可云云。亦侈陈符瑞之故智。帝王受命自有本原,岂以小兆为验耶?
  △《龙飞记》·一卷(永乐大典本)
  旧本题宋赵普撰。书作於建隆元年,记太祖受禅事。普时为枢密学士,盖太祖即位之初也。然普既有《受禅录》,何以又为此书?疑与《受禅录》皆后人所依托,以普及曹彬为文武佐命,各假借其名耳。
  △《景命万年录》·一卷(永乐大典本)
  不著撰人名氏。记太祖受禅之事,略与赵普《龙飞记》同,而叙得姓及前数代事特详。末载显德末有男子升中书政事堂,据案而坐曰:“宋州官家教我来。”
  范质曰:“此人病风,急遣之。”忽不见。是时太祖始镇许州,至是乃验云云。
  颇类小说家言,殊出於附会也。
  △《青溪寇轨》·一卷(编修程晋芳家藏本)
  宋方勺撰。勺字仁声,婺州人。元祐中,苏轼知杭州,值省试,尝荐送之。
  《浙江通志》载潘良贵之言,称其超然遐举,神情散朗,如晋、宋间高士。似以隐遯终身者。而所作《泊宅编》中,记虔州安远、龙南二县有瘴,因自述其管勾常平季点到邑事,则亦曾官於江右也。是编记宣和二年青溪妖寇方腊作乱,童贯、谭稹等讨平之事,原载勺《泊宅编》中。曹溶摘入《学海类编》,因改题此名。
  所述睦州之陷,及谭稹之为两浙制置使,刘延庆、王禀、王涣、杨维忠之功,皆与《宋史》不合,盖传闻异词。后附《论》二则。其一追述魔教之始,不署姓名。
  其一署曰容斋,追叙致乱之故甚详。并载韩世忠时为王渊裨将,潜行谿谷,问野妇,得径,即挺身直前,度险数重,捣其穴,格杀数十人,擒腊以出。又称泊宅翁之志寇轨也,蕲王犹未知名,故略之。且时宰犹多在朝,腊等阴谋亦多忌讳,故削不载。今表而出之,以戒后世司民者。容斋为洪迈之号,疑或迈所附题欤。
  《宋史·韩世忠传》载其平青溪之功,与此所载合,当即据此载入也。
  △《清溪弄兵录》·二卷(浙江范懋柱家天一阁藏本)
  宋王弥大编。弥大字约父,爵里未详。是编记宣和中方腊寇睦州事,分前后二篇。其前篇从方勺《泊宅编》录出,其后篇从《续会要》第二百五十三卷《出师门》中录出。后有《自识》,称嘉泰元年夏,在金陵时命表侄陈知新摘录,以备参考。盖裒合旧文,非所自撰也。青溪县即今浙江淳安县,宋属睦州,字当作青。此本从水作清,传写者误耳。
  △《避戎夜话》·一卷(两浙总督采进本)
  宋石茂良撰。案陈振孙《书录解题》,载茂良字太初,其爵里则振孙亦未详,无可考也。是编载靖康元年十一月,金人陷汴京事。盖亲在围城之内,记所见闻。
  其中多言都统制姚友仲守御东、南两壁之功。史不为友仲立传,然《钦宗本纪》颇采用之。徐梦莘《三朝北盟会编》第九十八卷,引此书有云:“汴京城陷,仆逃难於乡人王升卿舍馆。夜论朝廷守御之方。一话一言,莫不验其文,摭其实,直而不讦。非所见闻,则略而不书”云云。盖茂良《自叙》之词。此本为明末李蘅刊入《璅探》内者。检勘并无此文,知为删节不全之本矣。尤袤《遂初堂书目》载有《靖康夜话》,疑即此书。晁公武《读书志》列《金人背盟录》七卷、《围城杂记》一卷、《避戎夜话》一卷、《金国行程》十卷、《南归录》一卷、《朝野佥言》一卷,总注曰皇朝汪藻编。记金人叛契丹,迄於宣和乙巳犯京城。
  《围城杂记》等五书,皆记靖康时事。其意盖谓《金人背盟录》以下六书,皆靖康时人所作,藻合而编之耳。而其文义混淆,似乎六书皆出於藻,故有引是书为汪藻作者。其实《书录解题》载《朝野佥言》为夏少曾作,《南归录》为直秘阁沈琯作,此书为茂良作,各有主名也。况汪藻未从北行,安得有《金国行程》乎?
  △《孤臣泣血录》·一卷(编修汪如藻家藏本)
  旧本题宋太学丁特起撰。所纪自钦宗靖康元年十一月五日起,至高宗建炎元年五月一日即位止。载汴京失守,二帝播迁之事。徐梦莘《北盟会编》颇采之。
  《文献通考》载其书三卷,又《补遗》一卷。此本仅存一卷。然首尾完具,年月联贯,不似有所阙佚者,殆后人所合并耶。然其中称范琼为高义,而於琼杀吴革一事亦无贬词,颇乖公论。特起不知何许人。又直书“太学生丁特起上书”者三,皆不似自述之语。前载特起《自序》,粗鄙少文。其叙事亦多俚语。岂当时好事者所为,以特起上书有名,故以托之欤。此本为明吴思所刊。前有《思序》,而附载《汪旦复评语》。语皆凡鄙,仍多舛误。如“吴革起兵谋反正”句,实以当时伪楚僣号,故以“反正”为文。乃误读“正”字属下句,谓以谋反书革,乃特起之微词。则其谬不足与辩矣。
  △《靖康蒙尘录》·一卷(浙江范懋柱家天一阁藏本)
  不著撰人名氏。所载宋徽、钦二帝北狩事,与世所传《南烬纪闻》文多相同。
  徐梦莘《三朝北盟会编》载所采集书目甚详,亦无此书。盖坊贾改易其名以欺世者。卷后附有《建炎复辟录》一卷,似为高宗苗、刘之变而作。而所纪仍北狩本末,寥寥数条。年月皆舛错不合,作伪之尤甚者也。
  △《靖康纪闻拾遗》·一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不著撰人名氏。案:《文献通考》载《靖康拾遗录》一卷,何烈撰。又名《靖康小史》,又名《草史》,疑即是书也。考《东都事略》,载靖康元年闰十一月癸巳,迎土牛以借春,不言其故。是书则谓去年十二月冬至,术者以为大忌,因於是月借春。此类颇足以考故事。又《东都事略》载王云以靖康元年二月使金,十月重使金。而是书则谓九月再遣云使金。亦可以考异。惟是书大旨,在责宋不於太原未下之前,早割三镇与金,致有青城之祸。考《宋史》载靖康元年十月,金人遣杨天吉、王汭来,欲割三镇,朝廷以三镇税数遣王云与汭行。则是下太原之后,金何尝不仍以割三镇要和,宋又何尝不以三镇税数与之。然终无解於汾、泽之攻陷。则此书割地请和之说,仍误国之馀唾矣。
  △《北狩行录》·一卷(浙江吴玉墀家藏本)
  旧本题宋蔡鞗撰。鞗,蔡京之子,尚茂德帝姬,靖康元年从徽宗北行者也。
  然是书卷末云:北狩未有行纪。太上语王若冲曰:一自北迁,於今八年。所履风俗异事,不为不多。深欲纪录,未得其人。询之蔡鞗,以为学问文采无如卿者,为予记之云云。则是此书为若冲所作。惟是《宋史·艺文志》亦以此书为蔡鞗撰,疑不能明。或鞗述其事,而若冲润色其文欤。马端临《文献通考》载是书,亦并列二人之名。是时去靖康仅百馀年,当尚见旧本。独其以“鞗”为“绦”,则刊本之误。按《宋史》,绦於是时久已流窜岭南,未尝从徽宗入金也。书中多谀颂徽宗之词,在当时臣子之言自不得不尔,未足为异。惟称太上绍述神考之志,未尝忘怀。适有货《王安石日录》者,欣然以绢十疋易之云云。则鞗等坚护绍述之局,至败亡而不变,为可恨耳。书中称徽宗在金,尝得《春秋》,披览不倦。
  凡理乱兴废之迹,贤君忠臣之行,莫不采摭其华实,探涉其源流,钩纂枢要而编节之,改岁籥而成书。并称太上赋诗寄渊圣,用亲仁善邻事,曰此出《春秋》。
  然则徽宗尝删纂《左传》,勒为一书矣。此则古来志经籍者所未及,朱彝尊《经义考》中亦未引及,是亦可资异闻矣。
  △《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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