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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秦始皇-第82章

小说: 秦始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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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抄家。
  颜泄把司空马请到客厅坐下,一边敬茶,一边陪着笑脸问道:“司空总管到敝人小宅有何吩咐尽管说来,在下一定照办!”司空马淡淡地说道:“没什么吩咐,外出办点事,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
  司空马愈是说得轻松,颜泄愈感到不安,莫非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吕不韦,司空马特意来问罪的。颜泄一边陪司空马闲聊着,一边搜肠刮肚想了半天也想不起自己做过什么对不起吕不韦的事。司空马知道颜泄好赌,故意问道:“颜大夫最近手气不好吧!”
  颜泄一惊,自己与赌博输的事司空马也知道,只好老实承认:“唉,自己技不如人,输得很惨,不是朋友劝阻,只怕这点房产也赔了进去。”
  司空马这才进入正题,“丞相听说你输得很惨,怕你因为赌输家庭闹别扭,催我几次来看看你,一直抽不出时间,今天外出办事顺便拜访一下。”司空马说着,把几块金砖轻轻往桌上一放,慢声细语地说:“丞相看不惯赌博时狂妄自大的那个德行,想和他赌一赌挫挫的锐气,又怕不肯,我便推荐颜大夫出面替丞相去赌,颜大夫该不会拒绝吧?”颜泄一听是吕不韦让他去的,又看看那闪闪发亮的金砖,立即答应了。
  “敢问司空总管,丞相让卑职怎么个赌法?”
  “你们平时怎么赌就怎么赌,出手要大方,赌起来要豪气,不要心疼钱,丞相说了,赌赢了是颜大夫的,赌输了丞相会随时派人送去,丞相虽然不能亲临赌场,但是会派人到场观看的。”司空马说到这里,忽然加重了语气:“还有一点,也是最最重要的,你在与赌博时,要边赌边出言相讥讽,什么话都可以说,言辞越苛刻尖锐辛辣越好,只有这样才能挫败他的锐气。你不要有丝毫畏惧,惹出天大的麻烦丞相都给你揽着。”
  司空马见颜泄有所惧怕,鼓励他说:“你不要以为如今是国尉,有点实权,在众人眼里似乎比丞相风光。其实大王根本不信任他,他不过是个太监,原来是城南一个游手好闲的赌徒,不学无术,根本不懂兵法,大王怎么会重用他呢?大王不过用他作个幌子,直接总揽军权罢了。你是知道的,虽是国尉,却无权发兵,也无权任免将军,他本身又不懂行军布阵,这不是个摆设是什么?而丞相则不同,为国立下汗马功劳,又是大王仲父,大王虽设两相分解其权并不是不重用丞相,他在大秦国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颜泄认为司空马分析得有道理,恭敬地说道:“请丞相和司空总管放心,我一定办到!”吃屎的狗离不开茅坑。贵为长信侯,身为国尉,执掌全国军政大权,却仍然改不了吃喝嫖赌的恶习,在府中建有四处咸阳一流的设施,人称“四绝”。
  一是酒馆,聘请各诸侯国一流的庖厨,不出府门可以品尝到任何一个地方的风味大菜,豫齐国的紫鱼姜片、鲁国的孔府宴、燕国的鹿茸炖白鸡、赵国的清蒸燕窝、韩国的海狗丹桂、魏国的大梁山萸肉、楚国的云梦虾、甚至银耳雪莲和南陀的的霜泡猴头,这些上上珍品在长信侯府均可品尝到。至于酒类就更不用说了,孔府宴、女儿红、杜康、一品香、杏花楼,真是应有尽有,秦宫与之相比也逊色许多。
  二是娱乐场,按照声乐、器乐、舞蹈、说唱四个部分组建。声乐厅,这里有来自各国的小曲能手,你爱听什么可以随便点唱,有独唱也有合唱,有男女单唱,也有男女二重唱,自己也可以和演唱者一同嬉戏滚打同唱。器乐厅汇集了天下所有找到的各种乐器:琴、瑟、笳、笙、筑、竽、笛、箫、筝、埙、锣、鼓、磬、壶、云板、编钟、号角等等,随时有乐队恭候。舞厅有汇集全国各地的舞蹈高手,这些人都是经过层层选拔挑来的,最吸引人的也是最喜欢欣赏的就是男女混合脱衣舞。说唱厅里有许多优伶杂耍能人,他们能说唱能表演,可以讲笑话,也可以说史书,喜笑怒骂声泪俱下。
  三是风月楼,这里供养着数百名娼女面首,专供来府中寻欢作乐的男女到此享受。
  四是赌场,集结天下各种赌具,什么赛马、博弈、围棋、掷骰子、抛球、投标、击剑、射击、斗牌、猜谜各种赌博方式都有,赌注大小形式自由多样,最常见的是赌钱,也有赌女人赌人体不同部位,甚至有赌性命的。咸阳街头流传着几句顺口溜:长信侯门向南开,不会风流不要来,进府过把瘾,死了赛神仙。
  从这足以看出长信侯府是咸阳城那些地痞流氓的天堂。
  今天是的四十岁生日,长信侯府较往常更加热闹,府内外张灯结彩,如过大年一般。为了显示一下自己的气派,府中上下四五千口人全部换上崭新的衣衫。“四绝”更是派上了用场。
  也真值得炫耀,远在雍城的赵太后送来丰盛的贺礼那是不用说,秦王政也派人送来了一匹汗血宝马作为寿礼,就连韩魏楚三国也都有贺寿的使臣到来,至于朝廷上下的官员就不足一提了。
  府门洞开,人来人往,东水马龙,热闹异常。直到深夜,府内仍然灯光通明,人声如潮。
  送走客人,乘着酒性,乐呵呵地来到赌场。众人急忙让开位子招呼入座,也不客气。一边剔着牙一边大大咧咧地坐在赌桌前。
  颜泄这多日来虽然和赌了几场,但毕竟有所惧怯,场上的表现不令吕不韦满意,当然不是指输嬴,而是指他没有用尖酸的言辞激怒这头蠢猪。司空马狠狠地训斥了颜泄,又送给他更多的金银珠宝,让他务必抓住四十岁生日这个大好特好机会羞辱一顿。司空马还向颜泄许下诺言,羞辱的程度,达到丞相的要求,给封爵两级,由五大夫升为右庶长。
  金钱与名利驱动下,颜泄不能不动心,他借祝寿之便在府中等候了一整天。
  刚坐到赌桌前,颜泄就凑上前招呼说:“爷今天红光满面,常言说人逢喜事精神爽,爷何不乘兴开一把,和大家一齐乐一乐?”
  打着饱嗝,“你小子有兴趣,爷陪陪你,只怕你小子没有种,赌注小了爷可不干,最低下注一百两银子,敢不敢?”颜泄迟疑了一下,这时有人挤到颜泄跟前,偷偷用脚碰了颜泄一把,颜泄会意,拿出下了很大决心的样子一拍桌子说道:“好,就依你,下注一百两!”
  当然是庄家,把三粒骨制的骰子拈了拈,放进白玉缸里,然后双掌合一,嘴中念念有词,这才双手抓住玉缸使劲摇晃着,骰子在玉缸里跳动着,发出清脆地撞击声,是那样诱人,撩拨着周围观看的人也如一口吞下二十五只小兔——百爪闹心,跃跃欲试。
  “快下注哟,下多赢多,下少赢少,不下赢不了!”
  一边吆喝着,一边用贪婪的目光扫视着众人。颜泄放了一张五百两的王牌筹码。
  掀开玉缸,嚯,粒粒都是“六”,一共十八点。“爷好手幸,头一把就掷出个‘豹子’!”有人叫喊道。庄家掷出十八点,赢定了。
  颜泄不服气,第二把把筹码提高到一千,结果又输了。颜泄十分恼火,第三把索性押了二千,又被吃掉。颜泄又急又气,骂道:“祖奶奶起来的,老子赌了几十年从来没有出现过‘三黑’,今天出了鬼奇,我就不信邪没有‘开胡’的时候,老子这一把押五千!”众人一听颜泄这么一喊,都知道他输红了眼,在旁边起哄,嘿嘿笑道:“爷这几年的运气越来越好,特别是今天,你就是把你老娘押上我也照样赢来!”
  边骂边“开宝”,颜泄也骂道:“嗬,你也太猛了吧,刚过几年好日子就不知道哪儿痒痒了,你比文信侯可差远啦,你才封几天侯?”
  颜泄大着胆说这几句,边说边注意表情变化。一听颜泄说自己不如文信侯,把眼一瞪:“文信侯算什么东西,别看他仍然是个丞相,不过是个空架子,聋子耳朵是个摆设,在我眼中猪狗不如。”
  颜泄又大着胆说道:“你说文信侯是个空架子,你才是标准的空架子呢,虽然占有国尉这个空位置却不懂兵法,对行军布阵一窍不通,你手下那几个将军谁会听你的。”颜泄话音未落,身后有人接着说道:“说得好,原先不过是一市井无赖,靠入宫当太监取宠有什么值得自傲的。”
  由于赌桌周围挤满了人,只听有人骂他,却看不见是谁,他把玉缸往桌上一摔,吼道:“都给爷让开,我倒要看看是哪个龟孙王八羔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爷的大好日子给爷泼冷水,是诚心给爷过不去!”
  等到众人散开站在旁边,刚才说话的人也不知挤到哪里了,根本没找到那人,他便把火发在颜泄头上。
  “颜泄,你这个狗日的,今天是不是专门给爷捣蛋,找爷的晦气,刚才那人是不是你的同伙?”
  “爷,刚才是谁骂你我可不知道,你不能仗着自己府上就欺负人,这可是君王脚下有王法的地方,钱让你赢去了,人你不能乱骂。”颜泄说的时候,又开了一把,揭开玉缸一看,傻眼了,自己白赢半天,被颜泄这一把所押的八千筹码全赢了回来。更火了,把桌子一掀:“骂你,我还要揍你呢,都是你刚才给老子泼冷水让我沾了晦气,这一把不算数!”
  颜泄也不示弱,理直气壮地说:“爷,你不要赖账,赌桌上人人平等,谁也没有总是赢的时候,谁也不能一直输,我输了半天才赢头一把你就赖账,哪有一点君侯的风度,比文信侯差得太远了!”
  “我今天就要赖账,看你怎么着,你刚才不是说这是君王脚下么,你尽管告去!”
  “,你仗势欺人,我就是要告,到丞相那里告你!”冷笑道:“你敢告我,别说到丞相那里告,就是到大王那里我也不怕,你没见大王今天还给我送来寿礼呢,告诉你,我是大王假父,他会偏向你!来人,给我把这小子乱棍打死!几名仆从上前把颜泄按倒在地,举棍就打,夹七夹八,不多久把颜泄打得鼻青眼肿,皮开肉绽。颜泄也真有种,硬是没有说一句求饶的话。
  不知何时,老臣司马梗挤入人群向拱手说道:“君侯,你就看在老夫面子上饶了他这一次吧,颜泄大小是个大夫,万一闹出了人命在大王面前也不好交待。”气犹未消,恶狠狠地骂道:“臭小子,看你还敢在爷面前撒野,今天就看司马老兄的情面饶他一命不死,来人,把颜泄给我拖出去!”说完,打个哈欠走了。
  早有人传说是做的假手术入宫服侍太后,但谁也不敢证实此事,今天气恨交加,酒后失言说了出来,众人都是面面相觑,当场没有一人敢说什么。一走,众人窃窃私语,但赌意全无,都不欢而散。颜泄刚被拖出长信府门,就从旁边驶过一辆马车,下来两人把颜泄架上车走了。
  颜泄在长信侯府被打的事很快在朝野传开了,人们私下悄悄议论的不是颜泄挨打,而是说的那句话,但谁也不敢把这事说给嬴政知道。
  马空马携重金来到颜泄家中,颜泄已经能够坐起,司空马关切地询问颜泄伤势后说道:“太猖狂了,仗势欺人,此贼不除不足以平民愤,如今朝廷上下都为颜大夫鸣不平呢,都说以假腐刑入宫,本身就犯灭门之罪,希望颜大夫带头上书大王,群臣就会一起站出来为颜大夫作证,一定能把搬倒。”
  颜泄想了想问道:“丞相的意思呢?”
  “我刚才所言都是丞相的意思,丞相正在联络群臣上书斥责,因为事发之始是颜大夫引起来的,丞相希望颜大夫率先上告,颜大夫不仅可以报了府中挨打之仇,还将受到嘉奖,至少可以官升两级。”
  颜泄起初以为吕不韦只是让他借赌博之时说几句有损脸面的话,挫挫的锐气,现在才明白吕不韦是想搬倒,其实吕不韦早就知道是个假太监,故意让自己说话刺激他,激怒他,让自己当众自我暴露出来。原来自己挨打都是吕不韦精心策划的。给别人当剑用还差点送了命。颜泄有一种被欺骗之感。当他抬头看见桌上那些黄澄澄的金子,恼怒之情荡然无存。世上哪有白吃的宴席,付出一点皮肉之苦得到那么多金银也值得,何况又攀上吕不韦这个靠山。
  颜泄决定按吕不韦的指示上书秦王,告假腐刑扰乱宫闱。事到如今,不这样做也不行啦,被自己得罪了,吕不韦这边不能再得罪,万一真的搬倒,吕不韦一定感激自己,官升两级应该没有问题。司空马回到府中,把颜泄答应揭发的事向吕不韦汇报一下,吕不韦抚摸着下巴说道:“这几天多派些人打探举动,有什么消息及时汇报给我。还有,大王接到颜泄的折子后有什么反应也派人打听一下。”
  司空马有些为难地说:“那里好打听,自从宫中的眼线被大王处死后,宫里的事就很难了解到,大王身边的事更是无人知晓。”
  吕不韦不快地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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