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体横陈-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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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嫁的那天晚上,复杂的礼仪过后,我们双双拜见皇帝。虽然匍匐低头,我依旧能感到夫君的哥哥、当时的皇帝高洋那灼热的目光。他那种有热度的目光,在我的脸上停留了好一阵子。
高家的男人,大多数都是肤色白皙、相貌英俊。几代鲜卑、汉人血脉相混,使得他们家族的男人都是这种风神俊秀的样子。奇怪的是,唯独夫君的这个二哥皇帝高洋,长相完全不同。他有一张黑胖的脸,高鼓的鼻梁,有些凹陷的三角眼,腮边的粗肉耷拉下来。还有,他那粗拙高大的身材,样子真像个乡下做田间苦力的羯胡。难道真的是那句话: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结婚的时候,我十二岁,却已然熟谙风情。由于所嫁之人让我欣喜,我们鱼水情浓,互相愉悦。新婚燕尔,万般缠绵。夫君多才情、言语有趣味,年貌相当,况且,他又是与皇帝同母同父的亲王。
作为女人,夫君人第如此,夫复何求!
我记得非常清楚,婚后仅一旬,宫中就有宦者上门,传懿旨,说夫君二哥文宣帝的皇后李氏要我入宫相见。
当时,是一个非常晴朗的早晨,非常晴朗。
敕使来的时候,我正和身为长广王的夫君饮酒下棋。当时的情景,宛如昨日。我记得,夫君闻听宣敕的宦者让我入宫之言,顿时面如死灰。他低头静默良久,不发一言。
我很诧异。皇后召我入宫,妯娌相见,人之常情。虽为天家,情理应该和常人一样。况且,早听说二哥皇帝的皇后李氏为人温婉,深受皇帝信重。如果能和她结交成姐妹,一定对我们夫妇大有好处。
皇帝以狂躁知名,我那位身为长广王的夫君,即使是皇帝的亲弟弟,也常常不免当众遭受捶辱。倘若有皇后在宫内为援,日后夫君再有得罪之时,我也好入宫到皇后处为他求情。
我能入宫见皇后,这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啊。对此,夫君如此奇怪的反应,出乎意料。
“长广王,请速速安排王妃入见!”
前来传旨的宦者有些不耐烦,催促说。宣敕的宦者年纪不大,阴白脸面,尖细的嗓音,非常刺耳。
我的夫君浑身一抖,忙抬起头来。令我当时大为不解的是,他的脸色更加惨白,眼睛里面竟然有泪花在闪烁。
嘴唇哆嗦着,他低声对我说了一句:
“有劳爱妃你了!”
然后,他向我深施一揖。
我仅仅是入宫见皇后罢了。夫君如此举动,倒好似生离死别一般。
由于有敕使在旁,我也不好多问。
心怀忐忑,我上了宫内派来的车子。
我和夫君纯粹的结发情感,在我登上宫车一刹那,转瞬即逝。在车窗中,我看到了夫君的背影,黯然消隐于王府大门的阴影之中。
我那时的年纪,只是少女罢了。与夫君新婚后度过的、没有瑕疵快乐生活,仅仅十天。这十天,是我人生中最纯粹、最纯洁的十天。以后的日子,多如树叶,无数面庞和事件,偶然、必然地发生过,都被北风吹走,消失,黯淡。平静而清晰的温情日子,永远不复返了。
长广王府距离皇宫并不很远。人,特别是怀有复杂的心情的时候,感觉会很奇怪。会发现,有的时候,时间既短又长。
进入皇宫禁苑后,宫车并没有在李皇后应该居住的坤宁宫停留。奇怪的是,它一直朝静德宫驶去。
作为长广王妃,我婚前要熟悉皇族礼仪和宫廷常识。我知道,静德宫应该是我夫君的大哥、被刺杀身亡的文襄帝高澄的皇后元氏所居。文襄帝高澄死的时候,身份依然是魏朝的大丞相。文宣帝高洋,我夫君的二哥,代魏建立北齐后,追赠大哥高澄为帝。而大哥高澄的正妻元氏,容美德贤,乃魏朝孝静帝的亲姐姐。听说,当年文襄帝高澄做渤海王世子的时候,作为世子妃,她为高家这一辈生下第一个男孩,即日后的河间王高孝琬。那时,我的公公神武帝高欢还在世。世子生嫡孙,举朝皆贺。魏朝的孝静帝亲临其家,赠锦彩及布帛万匹。当时的大臣和魏朝宗室,纷纷有赠。仅仅一天之内,奇珍异宝,遍满十屋,盛况空前。
十二 刺痛我生命的夜晚(2)
在我和夫君结婚的婚礼上,我见过这位文襄皇后一面。她不仅美貌非常,而且举手投足间那种皇族的气质,尤其让人心生敬意。那种纯粹鲜卑皇族女人的白皙,是一种光芒四射的、让人屏息的美丽。她的表情沉静,但顾盼流眸之间,艳光四射。即使是皇后礼服那么累赘繁冗,依然掩盖不住她美丽的身段和腰身的曲线。无论是侧面还是正面,她都是一个美艳绝伦的女人。作为一个少女,乍看到这位文襄皇后的面容,我都惊讶得有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进入静德宫外堂,车子停下。很快,有宫内女官过来,打开箱笼,给我换上薄薄的睡衣。几个女官的动作很迅速,手脚麻利,她们脱去我身上的王妃礼服,仅仅给我穿上单层的睡衣,里面连作为亵衣的抱腹都被脱去。
这,太出人意料了。见皇后,无论是文宣帝的皇后李氏,还是文襄帝的皇后元氏,都用不着赤裸裸穿单层睡衣去见啊。我从来不知道宫内会存在这种礼仪。而且,这种薄如蝉翼的衣料,几乎完全透明。从前,我只是听说过有这种质地的衣料,但从来没有见过,更没有穿过。我在闺房中做姑娘的时候,也没听说过哪位女性亲戚穿过这种质地的衣服。南朝的梁国,出产这种特殊的衣料。
在两个年纪幼小的宫女扶掖下,我被半推着往内殿走。
殿门敞开着,浓浓的酒气飘散在空气中。同时,有许多男人的叫喊声,夹杂着女人的啜泣、哀号以及呻吟的声音。
进入殿内,情景让我顿时窒息。我内心的惊骇,即使在十八年后的今天,睡梦之中,让我有时候仍然战栗不已。
在静德宫的大殿里面,我看到了我人生中永远难以忘怀的、骇人的景象:
整个大殿,有男男女女近百人,全部赤裸。大多数人在交媾。
我呆立在当地,觉得自己马上要昏死过去。在最恐怖的梦中,我也不会想象到这样的情景。
文宣帝高洋远远看了我一眼,没有马上过来。
他踱到一个一直长发掩面跪伏在地上不动的女人身边,用马鞭狠狠地抽打她,呼喝她抬头。天啊!那个人竟然是皇帝的嫂子,文襄帝高澄的皇后元氏!
鞭子落下,脆声响亮,她痛得差点跳起来。颤抖一阵过后,她依旧跪在当地,也不敢哭出声来。
那样美若天仙的高贵皇后,竟然像一个下贱的婢女匍匐在殿中的地上,浑身赤裸。她绝白的身体,完全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中。
我不由自主地揪紧了身上的睡衣。我喘不过气,几乎立时昏过去。
皇帝四周寻找着什么。他揪住一个女人的头发,把她拖到元氏身边,命令那个女人骑上去,命令她骑到元氏的背上去!
待那个女人转头的时候,我认出来,她是魏朝孝静帝的女儿,安德公主。从外表看,她当时似乎也只有二十岁不到。先前在我的婚礼上,她也出现过。
两个完全裸体的女人,一个是大北齐文襄帝的皇后,一个是魏朝的安德公主③。这两个人的辈分是姑侄,她们被迫,在大庭广众下互相骑压,饱受天大的羞辱。
安德公主无声地哭泣着,很不情愿地骑在了她的姑姑文襄皇后元氏身上。天可怜见,她把两脚支撑在地上,以来减轻自己的重量。
文宣帝高洋哈哈大笑着,狠狠抽打着他的嫂子文襄皇后,迫使她像狗一样匍匐移动。两个身材高大的胡人士兵得命,以畜生一样的交媾跪姿跟从,轮流把他们硕大的阳物捅进艰难在地上爬动的文襄皇后的身体中。他们肆行奸淫的同时,用力拍打着她雪白的臀部,苦辱这位尊贵的女人——魏朝公主、魏朝孝静帝的亲姐姐、北齐的文襄帝皇后。
在皇帝安排下,又有一个士兵用葛条做的绳子勒住文襄皇后的脖子,牵狗一样牵引着她。士兵拖着她,时而向前,时而向后,不停折磨她。
哭泣不已的安德公主被皇帝从文襄皇后背上揪了下来,扔在地上。很快就有三个禁卫军士兵上来,在原地粗暴地开始对这位金枝玉叶进行轮奸。
整个大殿,就是一个男女交媾的阎罗殿。哭嚎声、喘息声以及兴奋的叫声响彻殿宇。
这对姑侄的哭泣和哀号,使得醉醺醺的皇帝更加兴奋。他冲上前去,推开正在猛力奸污文襄皇后的大个子胡人,自己开始在他嫂子的身上抽插,嗷嗷狂叫:
“我大哥从前奸污过我的妻子,现在该我报还了!”
跪伏在地上的文襄皇后头深深垂下,她的蝉鬓散乱,全失形状。而她当日用乌膏点染的“嘿唇”妆饰,被泪水完全弄乱,蹭到脸颊上面,如同泥浆迸溅般。
我完全被吓傻了,瘫坐在地上。
冰冷的殿石,激得我陡然清醒。我赶忙跪在当地,屏息匍匐,不敢再看殿中的场景。
十二 刺痛我生命的夜晚(3)
过了一会,我最害怕的时刻来临了。两个胡人士兵冲到我面前,撕扯掉我身上的睡衣,把我按到地上,准备奸污我。
我尖锐地哭嚎,声音完全不似我本人所能发出的。
这个时候,文宣帝手提一把长长的大刀,大踏步近前。两个胡人士兵未及站起,已经身上着刀。一个人被从肩膀斜劈成两半,另外一个人的脑袋被砍下,骨碌碌在地上滚了很远,鲜血从颈腔中狂喷出来。
宦者和卫士们迅速上前拖走尸体,地面在非常短的时间内清洗干净。
噩梦,噩梦。我吓呆了。第一次,平生第一次看到鲜血和杀人。
“何等鼠辈!这是我九弟的王妃,没有我的令旨,谁敢动她!”文宣帝呼喝道。
他山一样站在我的面前,自高而下看着我。
“抬头!”他命令道。
战战兢兢中,我抬起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文宣帝胯下那丑陋昂然的阳物。然后,是他那双长满粗毛的遍布鳞片的大腿。
我多次作呕,随即被更迅速的捅塞止住。昏乱中,我任人摆布。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放倒在冰凉的石板地上。皇帝肥壮的身体山一般扑上来,开始粗暴地奸淫我。
我不敢反抗,不敢叫出声,也从来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的姿势。他是大北齐的皇帝啊!
剧痛袭来,我几乎昏过去。不久,我又被颠翻过去,菊花蕾眼的疼痛,实在超出我的忍受力。
我昏厥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身在长广王府。
我的夫君长广王坐在我身边,忧虑地看着我。
仅仅半天的时间,我仿佛从地狱中转了一圈回来。再见,差点成为永别。
夫君紧紧抓住我的手,用力握着。
我扭转过头去。我的心如死灰。我头脑中想到的,只是如何去死,如何了结自己被污辱的身体。
夫君哽咽着,说:“爱妃,我知道你想什么。你知道吗,我的一个堂姐参加宫宴后,受不了那种事情,回家自杀。我的二哥,皇帝,听说后暴怒,马上下旨杀了她的丈夫和三个儿子……为了我,为了我们,你要忍受啊……”
我年轻的夫君,说着话,滴下数滴热泪。
我的心一紧,内心的痛苦随着泪水全部喷涌而出。
本来美好的生活,美好的王妃的生活,仅仅一天之间,就变成了生存的挣扎。宫殿,锦衣玉食,侍从如云,所有这一切,都是实在的假象,它们可能瞬间全部灰飞烟灭。
我先前所有膨胀的幸福感,全部消失了,代之以无尽的对未来的恐惧。我深知,刚刚经历过的噩梦般的恐怖,仅仅是个开始。我所承受的,不单单是我一个人的痛苦,还有我夫君的痛苦。
我才十二岁,忽然间,我觉得自己完全在一天之内变成了一个成熟的妇人。我曾经飘忽不定的、感觉不敏的身体,忽然变得实实在在起来。我下半身的疼痛,异常尖锐,异常清晰。但是,让人奇怪的是,一种陌生的悸动,从我的肚腹深处苏醒了。它似乎是一种隐隐的焦虑,又像一种完全陌生的躁动,从我的身体最深的地方萌动。我被蹂躏的身体,忽然产生了一种隐隐约约的索求。
“好吧,你别担心,只要习惯,就好了……”我忽然说出话来,安慰着我的夫君。从我自己口中说出的话,我自己听着都全然陌生。
我,一个北方封闭的大族坞堡内长大的汉人女孩,忽然沉浸在对无数阳物的渴望欲念中。这种变化,即使是在今天,我自己依然感到震惊。
我的夫君长广王,相比他的兄长皇帝来,身体要差很多。他床笫之间的能力,与他的兄长也有天壤之别。甚至,同为兄弟,他的阳物也比他的哥哥小很多。
自从我入宫后,爱屋及乌,文宣帝对我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