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私密生活全记录-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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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遂忠磕头道:“事关诸亲王及太平公主的安危。小人虽一介草民,然却不能坐视不管。发告主家,乃以国家大义而灭个人小义也。” 武则天点点头,方传旨道:“着内史王及善按察来俊臣诬告一案。”
王及善,洛州邯郸人,以父死王事,十四岁即授以朝散大夫,袭爵邢国公,高宗时,职右千牛卫将军。垂拱中历司属卿。早拜考官尚书,转益州大都督府长史。以老病请乞致仕。后契丹作乱,山东不安,起授滑州刺史,后拜内史同平章事。
王及善一向对酷吏反感,奉旨后,即调动部队,把来俊臣及其同伙一网打尽。三推六断,来俊臣及其同党陷害诸武和太平公主、阴谋篡国是真,依法应处以极刑。
案子报到武则天那里,武则天念来俊臣昔日有鹰犬之功,欲赦之,对王及善说:“看能不能适当地减刑,留他一条活命。”
王及善奏道:“俊臣凶狡不轨,所信任者皆屠贩小人,所诛者多名德君子。臣愚以为若不剿绝元恶,恐摇动朝廷,祸从此始。”
武则天仍迟疑不决,说:“容朕再考虑考虑。”
关于判处来俊臣的死刑报告,已递上去三天了,女皇仍不批准,朝臣们议论纷纷,焦急不安。右肃政台中丞吉顼,素有口才,阴毒敢言事。早年与来俊臣结成死对头,如今见来俊臣命悬一线,岂能不上去踏上一脚。遂不顾一切地闯进宫中,去游说女皇。
这天,武则天闲来无事,正在游后苑,吉顼从一旁闪出,拦住了武则天的马头,武则天讶然,问以何事,吉顼答道:“如今外界议论纷纷,惟怪奏来俊臣不下。”
武则天沉吟道:“俊臣有功于国,杀了他有些可惜。”
吉顼眼盯女皇,义正辞严地说:“于安远告虺贞反,既而果反,今止为成州司马。俊臣聚结不逞,诬构良善,赃贿如山,冤魂塞路,国之贼也,何足惜哉!”
为区区一个来俊臣,开罪这么多朝臣,有些不值,武则天叹了一口气说:“吉爱卿不要再说了,朕现在批准对来俊臣的处决。”
来俊臣死后,洛阳城内,鞭炮之声,数日不绝,如过年过节一般。深居皇宫的女皇武则天不解其意,问:“鞭炮声连日不绝,民间有何喜事?”
上官婉儿答道:“百姓喜庆来俊臣死!” 武则天听后半天不吱声。来俊臣害人无数,固然遭百姓唾弃,可对来俊臣委以重任的毕竟是她武则天。
转天,在一次宴会上,武则天对侍臣说:“顷者周兴、来俊臣按狱,多连引朝臣,云其谋反,国有常法,朕安敢违?中间疑其不实,使近臣就狱引问,得其手状,皆自承服,朕不以为疑。自兴、俊臣死,不复闻有反者,然则前死者不有冤邪?”
武则天话里虽文过饰非,却也有自我反思之意。
夏官侍郎姚崇一听,赶紧对奏道:“前者御史中丞魏元忠、秋官侍郎刘璿皆被来俊臣所陷害,流逐岭外。今应平反昭雪,召回朝庭。”武则天当即答应道: “速遣使召二人回京,官复原职。”
刘璿回京后,对女皇的任命坚辞不受,他让酷吏整怕了,心有余悸,再也不愿在朝为官,一个劲要求致仕还乡,武则天无奈,只得批准了他的请求。
魏元忠回京后,复任肃政中丞。一次侍宴,武则天问他:“卿往昔数负谤,何也?”
武则天意思是问,你数次被人陷害,又是弃市又是流逐,到底是什么原因。
魏元忠忙放下筷子说:“臣犹鹿也,罗织之徒,有如猎者,苟须臣肉作羹耳。此辈杀臣以求达,臣复何辜。”
神功元年下半年,政治上日见清明,娄师德被召回京城,守纳言。紧接着,幽州都督狄仁杰也起为鸾台侍郎,同平常事。
第十章
薛怀义倚仗着女皇这个靠山,狐假虎威,横行四方,太平公主巧做安排,怒斩帐前……女皇的新宠张氏兄弟更加骄蛮,天下纷乱,世风不古……耿介朝臣纷纷上书,恳请女皇诛男宠,正礼法……女皇怜惜地看着二张红润的脸庞,长叹一声:朕实在舍不得你们兄弟俩……
十四年的酷吏政治以来俊臣的问斩而告终,朝堂也顿觉宽松多了,告密的人几乎绝迹,“反逆分子”更是不见了踪影,女皇的耳根自然清静了许多。加上朝政由几位具有丰富从政经验的大臣操持,女皇更是从许多繁杂事务中脱身出来。
每日早朝后,女皇即回内殿,往床上一躺,召御医沈南璆前来服务。
沈南璆固然有一副异常俊美的脸庞,十分匀称的身材,看起来令人赏心悦目,可沈南璆是个银样蜡枪头,每日忘我的奉献,已使他身体掏空,体力大大地不支。这日奉召,竟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女皇不满意了,转过脸来问:“南璆,你今儿是怎么啦?”
沈南璆冲女皇笑了一下,一酡红晕泛上他苍白的脸:“南璆得侍陛下这样的千古奇女子,已属三生有幸。虽有病亦不敢退却,因而每日借大量的药顶着。但是,猛补反招损,今日一役,连药也不管用了,怕臣以后再也无福侍奉陛下了。”
武则天一听,又觉伤心,又觉感动,抚摸着沈南璆的胸脯说:
“卿之体力虽不如那死去的薛怀义,可卿之忠诚,过怀义百倍也。你身体有病,应该早给朕说,早说早让你歇着。”
“谢谢陛下的夸奖,臣至死愿效力于陛下。”
武则天动情地说:“从今以后,卿安心休息,安心养病,不必再当御医了,朕封你为四品朝散大夫,带薪回家养病去吧。”
沈南璆惨然一笑,说:“臣恐怕再也无福消受陛下的恩赐了。臣食补药过量,猛补反招损,已火毒攻心。近日常觉头晕眼花,望风打颤,以我医生的经验,自觉离大去之日不远矣。”
沈南璆不愧为御医国手,对自己的病情发展预言的一点不差,过了十几天,沈先生果告不治,一命呜呼。消息传到武则天那里,武则天痛哭一场,又题诗一首,以志纪念,诗曰:
皇恩新荷春相随,
谁料天年已莫追。
休为沈君伤夭逝,
四龄已可傲颜回。
沈南璆死后,武则天心情抑郁,常常坐于宫中,望着窗外长吁短叹,脾气来了,就摔桌子打板凳,喝骂近侍。
上官婉儿体会出女皇烦心的原因所在,急忙出宫,来找太平公主。“公主,陛下每日政务繁忙,回宫后又冷冷清清,常常觉得人生无趣。自古以来,一国之君,都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佳丽三千,可皇上现在却孤床无伴,殊不公平。公主作为皇上的惟一女儿,得替皇上着想才行,得想办法给皇上找一个开心的伴儿才好。”
说到这里,上官婉儿又怕太平公主有什么误会,忙又补上一句说:“此事原来我都找千金公主,可惜千金公主已经过世了,此事只有来找你了。”
太平公主点点头,说:“事不宜迟,我马上撒出人马去找,不能再让母皇空熬下去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万岁通天二年(697年)正月的一天,太平公主果然带着一个美姿容的少年,来到皇宫,行献“宝”之礼。
那少年有二十岁左右的样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白白净净,穿着一身新衣服,挎着个小包袱,紧紧跟在太平公主的后头,生怕丢了似的。进了金碧辉煌的皇宫,那少年眼睛就不够使的,这里望望,那里瞧瞧,嘴里还啧啧地称赞着:“乖乖,这屋这么高,这么大。乖乖,地都是用玉砖铺的,墙角都用金子包的。”
太平公主笑道:“你只要好好地侍奉皇上,侍奉得皇上满意了,皇上就会留下你,你可以日日在这皇宫大内玩耍。”
那少年不住地点头称是:“我一定尽心尽力,决不辜负公主的殷殷期望。”
进了长生殿,见到女皇,三叩六拜后,太平公主指着那少年介绍说:“这位少年乃贞观末年宰相张行成的族孙,姓张名昌宗,以门荫为尚乘奉御。年不足二十,身体很健康,各方面都没有毛病。另外,他还善于音律歌词,吹一手好笛子,他是女儿特地从数百名候选人中,精选出来献给母皇的。”
好半天,武则天“哼”了一声,太平公主忙退了下去。张昌宗见公主走了,满眼都剩些不认识的人,有些不安,跪在那里动来动去。武则天招呼道:“少年郎,过来,过来。”
张昌宗抖抖索索地站起来,一步一步挪到床边,武则天拉起张昌宗一只手,一边抚摸,一边和蔼地问:“今年多大了,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张昌宗看了一下女皇,又急忙低下头,答道:“臣属小龙的,今年虚岁二十整,家里有一个哥哥,还有一位寡居的老母亲,我哥哥排行第五,叫小五子,我叫小六子。”
女皇点点头,拍拍床沿说:“别害羞,来,坐在床上,陪朕说话。”
张昌宗依命坐在床沿上,一个机灵的宫婢急忙过来给张昌宗脱掉鞋子,又把他的腿搬到床上。
女皇细细打量着怀中的少年。少年五官端正,齿白唇红,皮肤细腻,比之往日粗犷型的薛怀义,别有一番新的滋味。女皇点点头,说:“人虽嫩点,身上的肉还算结实。”
女皇对旁边的上官婉儿说:“让她们把炉火烧得旺一些。”
“已吩咐下去了。”上官婉儿说着,知趣地把帷帘拉上,躬一下腰,领着众近侍退到了外殿。
“昌宗啊,伺候得朕满意了。”武则天把身子往床上一躺,说道。
张昌宗跪着身子,望着面前这个至高无上,浑身笼罩着神秘光环的老太婆,脑子里只觉一阵眩晕,险一些栽倒。
“别怕,朕也是一个凡人吗。”武则天笑着说道,又伸出一只手,探向张昌宗的腰下。
张昌宗定了定神,赶紧呈上一脸灿烂明媚的微笑。一边轻轻地抚摸着女皇,一边从上到下,慢慢地给女皇除去衣服,在女皇老态龙钟的身子上,尽情地耕耘起来……
张昌宗令女皇春风荡漾,大畅其意。
初次进幸,张昌宗自然在女皇面前刻意卖弄,结束后,张昌宗又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一把玉笛,对女皇说:“陛下且歇歇,听臣给陛下奏上一首《万岁乐》。”
女皇笑,说:“小的时候,朕也喜欢弄笛拂琴,这些年来,政务繁忙,几乎都忘记了。”
张昌宗果然是个弄笛高手,一曲《万岁乐》让他吹得余音绕梁,荡气回肠。武则天在床上听得如醉如痴,搂住张昌宗说:“卿果是高手。”
“皇上,”张昌宗说:“臣兄易之器用过臣,兼工合炼。”
“是吗?”武则天忙欠起身子。张昌宗点点头。
武则天得陇望蜀之心油生,忙拉了拉床头的响铃。上官婉儿撩起帘子,走到床前,问:“皇上召臣何事?”
“速传昌宗兄易之晋见。”
昌宗在女皇面前力荐其兄易之,他有他的考虑,他素闻女皇需求强烈,他怕日子长了,自己孤军奋战,身子吃不消,难逃“药渣”的厄运。所以有意让老兄易之来分担进御之劳,一者同沐皇恩,二者兄弟在宫中也相互有个照应。
旨令一下,快马加鞭,约半个时辰,张昌宗兄张易之被接到了皇宫。这张易之和张昌宗简直是一个模子扣出来的,也是细皮嫩肉,一表的人才,女皇把他叫到床上一试,果然曲尽其妙,不同凡响,当即表示把张易之也留了下来。
太平公主从后苑回来,见一个张昌宗变成两个张昌宗,心下明白,又见女皇春风满面,笑逐颜开,知事已谐便道:“母皇,总要多赐人荣华富贵才好。”
武则天又是一通哈哈大笑,笑过之后说:“婉儿,拟一圣旨。”
上官婉儿忙拿过纸笔,静听女皇口述旨令。“迁昌宗为散骑常侍,易之为司卫少卿。”
二张一听,喜形于色。连着给女皇磕了三个头。张昌宗目如秋水,看着女皇,一揖到底,要求道:“家里住的房子年久失修,下雨天即漏雨,家母为之忧虑,恳请陛下让臣把旧房翻盖成新的。”
武则天笑道:“皇宫东边的通天坊有几处空着的王府,皆高门大院,带后花园,你选一处,给自己用吧。”
二张又是磕头谢恩,却迟迟不起,女皇心下明白,说:“需要什么,可跟上官婉儿说一声,到国库里现支,什么锦帛、奴婢、驰马,缺什么拿什么。”
“谢皇上,我俩也代表我寡居多年苦命的老母亲谢谢皇上的恩赐。”二张叩头说道。
武则天笑着点头说:“封为太夫人。”
二张善于侍奉女皇,同时也是要钱索财的高手,总是趁女皇兴浓之际,伸手要这要那。女皇本来就是个慷慨大方之人,用在面首身上更是无所吝惜。兴之所至,什么七宝帐、金银、珠玉、宝贝之类,一概赏赐。不数日,原本穷得叮Dang响的二张家,就富埒王侯。二张也俨然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