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妖怪求生站-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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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盗设备全安装妥善，乙空这才安心。
夜里，金凌与乙空都没好睡，等着偷儿再次上门。古云则一点也不担心，呼噜呼噜的打着酣，睡的香甜。门外是一片安静，并没有异动。撑不住眼皮，金凌坠入梦乡，只剩乙空还在孤军奋战。
白莲谷，本是与世隔绝的幽谷，连谷口也有阵法护住，谷内是四季如春。可是……除了谷口，还有两处地方能出入，而那两处，偏偏古云没设阵法，为的是预防有敌来犯之际，能从那两处逃脱。那两处，正是古云建谷时留下的秘道：一条在旧狐窝的床板下，一条在谷内最后方。
宁静的旧狐窝，墙角因久未有人居住，布满蛛丝罗网，盖着在秘道上的木板也是积尘累累。但仔细一瞧，木板与地面的接缝，明显没有尘埃，如果推测的话……近两日肯定有人移过木板，再看床板下的灰尘，一个一个的小印子，像让指头点过似的。
“喀！”的一声，木板赫然震了下，满室回声飘荡。片刻，只见木板由下被人推开，一群手掌般大的小人，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一群二、三十个小人，穿着平常人的衣服，一个接一个的从秘道里蹦出。伊伊唔唔的交谈，听不懂他们的语言。
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长的和常人一样，一行不速之客，鬼祟的往门边移动。推开房门，领在前头的男人，先是探头探脑，确定安全后，才招着手叫后头的跟紧。
蹑手蹑脚，小人们从旧窝里往大屋子去。经过的草都快比他们高了，身子磨着草枝，沙沙作响，像徐风拂过草地，因而没引起注意。
新屋的大门没关，恰好为小人们行了方便，更方便的是没有门槛，小人们愈是畅行无阻。
似乎知道方位，没走错地方，一路直捣厨房。
跨入厨房后一瞬间全散开，各自翻找着食物。大概是夜里视线不佳，小人们的动作显得笨拙，又是摔跤、又是跌倒。还有人一翻身就掉入面粉袋中，挣扎良久才脱困。
几经辛苦，小人总算找到食物，一包还有八分满的米袋。“伊唔伊唔……”开心的手舞足蹈，呼唤同伴集合。众小人皆是高兴，伊唔个不停……合力拉动米袋，欲带回窝里储存。
“锵啷！”猛然锅碗砸在地面的声音，在夜里格外刺耳。
陷阱奏效，小人们乱成一团，手足无措，全让这巨响吓到，三魂飞了七魄，逃的逃、躲的躲。
巨响当然也传进了房内，乙空利落的翻身下床，直奔厨房，为逮着偷儿而高兴！脸上挂着的是笑，而非遭窃的着急。
金凌抓起佩剑，没想到陷阱真的有用，打心里想看看这么蠢的贼偷长啥样？
古云还在睡，未受巨响打扰，流着口水，应该是正在做美梦。
“是谁？”乙空挡在厨房门口，免得偷儿趁机逃掉。但眼前是空荡荡的厨房，不禁讶异，没人？赫然一抹黑影自脚边闪过，着实让乙空一惊。转身看去，金凌正朝走道的另一头赶来。“金儿！他过去了！快拦下他！”他是什么？不明。
金凌闻言，立刻左右查看，可惜，什么也没发现。“没东西过来。”对着乙空大喊。话才出口，“沙沙！”二声，耳边马上听见异声。大胆的徒手抓去！抓住了，却看不清楚是啥，热热的、柱状，在手心挣扎不休。
“伊唔伊唔唔……”手上的东西，发出像恳求放手般的叫声，金凌更是对这小东西感兴趣。
“金儿？”看向呆站住的金凌，乙空出声轻唤。
“抓到了，不过不知道是啥。”高举手中的小东西，金凌微微一笑。
“太好了！”乙空跳着脚，往金凌的方向移动。路上一下子惊动了两抹黑影，各自由乙空的两侧逃开，想抓已经来不及。“金儿！还有啊！……往你那去了！”居然不止一支？
金凌一愣，不知该如何反应，一手拿剑、一手抓小东西，哪里还有手？正在烦恼之际，古云自黑暗中出现，啪、啪、啪、啪！一掌一个，共压住四支。
“伊伊伊唔唔……”加金凌手上那支，五支一起伊唔乱叫。
乙空迅速赶来帮忙，抓起古云后腿那两支，古云亦在这时化作人形，抓起前爪的两支。
众人端详着，却看不出是什么，四周无光。乙空耐不住好奇的发问：“这是啥？”金凌摇头，同样不晓得。
“是红榴娃，呵，想不到是他们来偷东西。”古云有趣的轻笑，带着战利品往房里走。
两人跟上，虽知道偷儿是什么东西，脑袋里还是模糊。
点上房中的灯，再细瞧手中的红榴娃，乙空吓的张大嘴，这是妖怪吗？怎么和人长的一个样，只是缩小罢了。
“这个……就是红榴娃？”金凌一怔，感觉复杂，该不会又是什么妖怪化成人形吧？
将手中的两支红榴娃，凑进乙空眼前，古云嘟着嘴道：“你看、你看，就说不是我偷吃的嘛，硬要栽赃给我。”
“好好好，不是你。”没点道歉的诚意，乙空只是随便应声。
“哼。”冷哼一声，古云将手中的红榴娃扔出窗外。
“你怎么把他丢了？”乙空立刻探头看向外头，两支红榴娃早逃的不知去向。
“不然呢？你想养吗？”作势要再去抓，古云一脚跨在窗外。
“不是想不想养的问题，是……”乙空一急，竟忘了自己本来要说些啥。
“呵，放了他们吧！养不活的，把他们关起来的话，他们会不吃不喝，直到自己死掉。”古云坐在窗上笑，加上语言不通，留着这些小东西也没用。
“但是他们偷东西。”乙空的心里头一阵矛盾，抓到偷儿却什么也不做就放了？但不放，又会害死这些小东西，实在是让人左右为难。
考虑许久，金凌也将手里的红榴娃扔出窗外。
乙空长叹口气，放下手中的红榴娃。红榴娃落地并没有马上逃开，而是跪在地面又哭、又求、又磕头。
“走吧，别再来偷东西了。”乙空挥挥手，可红榴娃像是听不懂，还是一个劲的又哭又求。
“伊伊唔唔伊唔……”两支一起哭求。
乙空真不知道，该拿他们怎么办才好。
观察着房里的三人，见三个人没有恶意，红榴娃缓缓起身，跑了两步，回头看看三人，又跑了两步，再次回头看看三人。这样要到什么时候，才走的出房间？
苦笑，乙空柔声道：“我不抓你们了，走吧！”
让乙空的声音吓着，两支红榴娃再次跪地，又哭又求。
“直接扔出去吧？”古云看不下去，抓起地上的两支红榴娃就往外丢。
“不会摔伤吗？古云。”乙空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古云。之所以没用扔的，就是怕摔伤他们，没想到最后还是让古云给用扔的出窗口。一脸埋怨，希望他们没事。
“红榴娃没你想的那么柔弱，他们算是妖怪的一种，只是妖力不强，妖气也是微薄的几乎嗅不到。没啥本事，故而只能偷东西吃，呵呵……总不能要他们去打猎吧？”说不定一支兔子都能踩扁他们，古云晃着脑袋笑，从以前就觉得这么没杀伤力的妖怪挺可爱的。
“但……偷东西总是不好。”乙空双手环胸，苦恼的看着地面想事情。好在今天是让自己逮到，万一那天被村民抓到……
“要是偷不到东西呢？他们吃什么？”金凌忍不住好奇。
“吃草呀、吃果子，在山里，只要没毒的东西，什么不能吃？”说完，古云又是一阵笑，好似金凌问了什么笨问题一般。
“那他们怎么不种地？”灵光闪过脑瓜子，乙空双掌一击，啪！种地，真是个好主意。
“哈哈哈，……乙空，稻子长的都比红榴娃高了，怎么收割？再者……有牛能耕田吗？嘻，铁锄从哪里来？”古云不是故意要泼乙空冷水，只是觉得他傻的过份。
“哼，我可以做给他们呀，不就是要锄子嘛，有什么难。”乙空倔强的嘟起嘴，认为这也是在帮助妖怪，白莲谷的理念不正是如此吗？“好好好，你做锄子给他们，那种子怎办？你也给他们吗？”见乙空这么认真，古云也不好再说笑，扳起脸为乙空分析事情。
“是呀，买给他们，这也不难不是？”乙空撒娇的眨眨眼，笑开了嘴，越发觉得计划有可行性。
“田呢？”看来乙空还是不懂，古云撇撇嘴，不晓得该不该感到悲哀，怎么乙空会这么傻兮兮的？一点也没有近朱者赤的学到，自己分毫的聪明干练。
傻一个不够，这回连金凌也插嘴：“白莲谷这么大，分点地让他们种吧？再加上白莲谷的气候稳定，相信收成会不错。”金凌真的不懂古云为何要反对，红榴娃不像是坏妖怪。
闻言，乙空赶忙附和：“是呀，种在白莲谷，我们也好就近帮忙。”
“好吧，随便你们。可是他们全跑了，现在说这些也太迟了。”古云懒得多说，照两人的想法，干脆自己下田种给他们吃算了。不是很反对这件事，只是觉得太荒唐，且自己真正烦恼的是……破坏了红榴娃原本生存的模式，万一自己死了，白莲谷的法术消失了，那些红榴娃还有能力，回到最先吃草根的生活吗？
“呵呵，古云，我相信你会找到他们的。”乙空嘴甜，明着是肯定古云能力，暗着是将难题塞给古云处理。
古云怎么会不知道乙空的心思，但是转念一想，试试也无妨，说不定真能改善红榴娃的生活，至于能帮多久，就听天由命吧！想到这长叹一声：“唉，我知道了，少给我灌迷汤。”尤其是这种喝多了会伤身的迷汤。
“就知道你最善良了。”乙空再次感到欣慰，自己没跟错妖怪。
“哼，少来。”玩笑性的冷哼一声，古云藏不住嘴角的浅笑。
“古云，那就麻烦你。”金凌拱手一拜，让古云更没推辞的馀地，他脸上更写着奸计得逞。
“金儿，连你也设计我？没天良呀！世上没好人了……”古云仰天大叫，忘了三更半夜里，大伙还在睡觉，立刻让金凌与乙空住嘴，比着噤声的手势。“呜呜呜……”还想叫，却发不出声。
晚睡却要早起，越来越符合苦命狐狸的称号。堂堂的一谷之主，……自称的，居然要被呼来唤去？古云越想越不值。开始忙起乙空交负的任务，由厨房嗅起，这是事发地点，多少会残留妖气。味道极淡，若有似无，查起来比平常费力，古云的狐鼻都快贴地了。“哈啾！”擤擤鼻子，厨房里的尘埃让人鼻子发痒。
“哈啾！哈啾！”紧跟古云的喷嚏，又是两声。不是古云的声音？难道是回音？古云循声望去，面粉袋旁居然还有一支红榴娃，正缩在面粉袋边，不断的颤抖着身子，还沾了满头满脸的白面粉，模样煞是可笑。发现自己的形踪暴露，红榴娃立即又哭又求，就地下跪，标准的红榴娃反应。
古云原地坐下，和蔼可亲的说道：“去吧，不抓你。”目标不是一支，而是一族。得放长线，钓大娃。
“伊伊唔唔……伊唔……”红榴娃拱手拜了拜，跳下灶炉，又拜了拜，再偷偷观察古云的反应。
古云撑着笑容，虽然讨厌红榴娃的动作拖拖拉拉，可是又怕扳起脸会吓坏他，只得一直着笑，虚伪的装和善。
看古云是真心要放自己走，红榴娃朝着门板移了两步，歪着头又瞧了瞧古云。古云没讲话，像座白石雕，红榴娃这才放心的再走了两步。磨磨蹭蹭，时间如流水一去不复返，红榴娃只走到门边。
一时没了耐性，玩心大发，“哇！”古云朝着红榴娃大吼一声。
受惊的红榴娃飞快跪了下来，呜咽的伊唔不停。
“哈哈哈哈……”古云觉得有趣，笑的乐不可支。
“伊伊伊唔……呜呜……伊……”红榴娃真是个单纯的小东西，还不知自己被戏弄，还哭的泪眼汪汪、眼红鼻子肿的。
“走吧、走吧！吓你的，快走吧，嘻。”古云摆摆狐爪，逗弄这种妖怪狻有成就感，一扫心中的阴霾。
“伊伊……伊唔……”红榴娃抹抹脸，用爬的往门外去。弯过转角，一见不着古云身影，便迅速站起身溜走。
古云即刻跟上，有人带路怎能不把握好机会呢？
一路越过高山、越过草原，最终奔进旧狐窝，红榴娃一闭眼就不见了踪迹。古云马上明白，这群小娃儿是从秘道潜入。“喀啦！”一声翻开秘道上盖的木板，古云俯身一闻，果不出其然，淡淡的妖味飘进鼻腔，随之想也不想的跳入秘道里头，相信洞的另一方出口，会有自己要的答案。
自个儿掘的秘道，却感到陌生，古云毕竟只走过那么一次，这回是生平的第二次。
阴晦湿冷的地道，连地鼠、蜈蚣也不屑到访，古云暗想，有空得抽些时间将秘道变的更漂亮些才成。
古云钻在狭窄的地道内，瞧见远远的小光点，不由自主加快了脚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