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递惊魂-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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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整个村子旧址都塌了,可见那炸药的威力有多大了。
我看着那个塌陷的大坑,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但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在附近转了转,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找什么,不过,皇天不负苦心人,就在我打算回去的时候,还真让我找到了点儿东西。
还记得那份记载着狐子窝泥石流冲出老活龟的报纸么?林项天说那是有人在编故事,但编故事也需要原形,山外的那老光棍儿,也说这地方确实是出现过龟,但就是一个土王八和蛇缠在一块儿,没啥稀奇的。
不过,听说的终究是听说的,今天我也没白来,算是亲眼见到了,不过只剩龟壳和骨架了。
这东西可不像那老光棍儿说的就是个普通的土王八,只那个龟壳儿就有半人大,从散落在龟壳周围的骨头来看,确实是双头蛇尾,两个脑袋,尾巴也长的出奇。
看着这东西邪门儿,我找根木棍清理了一下龟壳里的土,这一看,不禁乐了,这哪是什么神龟,从龟壳里的骨头残渣来看,这玩意儿有两条脊椎骨,一个骨架是老龟的,另一个八成真是一条蛇。
我这正看的出神,天突然又阴下来了,怕在山里赶上雨,我就立刻起身准备出山了。
我回到村子的时候,天已经见黑了,阴沉的黑云压顶,这天仿佛要塌了一般,暴风雨的前夕。
“兄弟,我这价钱不多,你要是换个地儿,他们比我要的还多。”
我才进门就听到了老光棍儿有些猥琐的声音,不禁奇怪他在和谁说话,打开帘子进去,里面的人正好要出来,我俩差点儿撞上。
是个三十左右的男人,穿着一身军绿色的登山服,看样子不像是村里人,应该也是来借宿的,不过这破地方,又不是什么旅游胜地,这人来这儿难道是……
短暂的对视一眼,那人没说什么侧身就要出去,看样子是价格谈崩了。
“老伯,你要他多少钱?”我立刻伸手抓住了那人的胳膊,示意他等一下。
那老光棍儿闻言,立刻凑到我跟前儿,偷摸的比了三个手指,有些幸灾乐祸的悄声说,“小兄弟,这外边儿要下雨了,他不住我这儿没地儿去。”
三百?这老家伙明显是从我这儿尝到了甜头儿准备趁火打劫啊!
瞬间皱眉,我说,“老伯,他是我朋友,和我睡一屋就行,又不占你那屋儿,就别要钱了,反正上次我住你这儿也是两个人,一个价儿不变。”
“你这小娃娃!”老光棍儿一听不乐意了,又说不出什么,吭哧了一会儿,也只是嘟囔了一句,“坏我生意……”
然后老光棍儿去做饭了。
我回头看了那人一眼,问他,“你是来旅游的?”
那人微微点头,道了声谢。
说到这破地方旅游,鬼才信啊,我上下打量那人,不像没钱的样子,至少看上去比我有钱,笑着摇了摇头,我递给他支烟,这才说,“我叫李航,也是来旅游的。”
“我姓温。”那人接过烟,自己点了,只是说了个姓给我,并没有提自己的名字。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没再问什么。
老光棍儿做饭很麻利,吃饭的时候还特别强调,这饭钱一人一份,可不能和屋子一样算到一个人身上。
姓温的没说话,我点了点头,示意可以,这才安生的把这顿饭吃完。
老人做饭都好吃,农村的小菜儿更是别有一番风味,我和那个姓温的吃饭,老光棍儿自己喝了两杯小酒儿,就醉了,晃晃悠悠的回屋去睡觉,桌子都没收拾。
“大哥,你哪里人?”我见吃的差不多了,老光棍儿也走了,便开口问了那姓温的一句。
“聊城。”那人简单的回了一句。
聊城?我好像听说过这地儿,应该是在山东,那地方离这八道沟也不近啊,稍作狐疑,我又扫了那人一眼,打趣儿的说,“这么巧,我也是南方人。”
“聊城算是北方。”这姓温的似乎很不会聊天。
“是吗?那是我孤陋寡闻了。”我尴尬的摇了摇头,心说老子快递送了两年多,聊天技术那是一流的,还就不信今天拉不开这个话匣子了。
我这正想着怎么撬开这人的嘴,还没找到头绪,他就直接问了我一句,“你不是来旅游的吧?”
“这里又不是什么旅游胜地,明显你也不是来旅游的。”我顿时一愣,心说你大爷的,这种话题终结者,居然喜欢单刀直入?
姓温的不禁一笑,拿过老光棍儿的酒,往自己碗里倒了点儿,又把酒瓶递给了我,我酒量并不好,但好在醉了就是个睡,不会耍酒疯,所以也没怵他,拿过酒瓶,也倒了大半碗酒。
男人就是这样,坐在一起抽两支烟,喝两口酒,只要脾气对路,那就是哥们儿了。
我俩一直聊到大半夜,这人今年三十二岁,明明是个很有型的汉子,却有个很柔的名字叫温小白,说实话,这在年纪稍小的人眼里,他算得上是大叔了,叫这种名字有点奇怪。
可他说没办法,他爸爸姓温,妈妈姓白,在中间随便加了个小字,就成了现在的温小白。
温小白当过两年义务兵,退伍之后就一直四处游荡,全国各地的名山大川他几乎都走遍了,冒过险,遇过难,啥怪事儿都见过,他说这样的生活才是生活。
不过,依我看,这是有钱人才能过的日子,像我这种平时挣钱的时间都不够,哪有时间四处去作死?
我问他为什么来这里,温小白从背包里拿了几份报纸,说是来研究奇闻异事的。
看到那几份报纸,我不禁一愣,是报道狐子窝泥石流冲出老活龟之后被诅咒事件的那几期。
☆、第三十七章 卷尾
见我看着报纸出神,温小白微微一笑,问我,“你知道这个地方?”
我点了点头,也没隐瞒他,“实不相瞒,我白天才去过狐子窝,不过……那个村子的旧址塌成了一个大坑,应该是最近雨水太大,冲的。”
“你来这里做什么呢?”温小白也没问我那村子旧址塌成什么样了,反而开始打听我的来意。
我喝口酒,犹豫了一下,这才把自己最近遭遇的那些怪事大概说了一下,当然有些不该说的我还是咽在肚子里的,比如密卷,比如锁魂钉,比如四号楼跑掉的那些鬼……
这温小白听的出神,不过他明显也听出我隐瞒了很多细节,察觉到我不想多说,所以四号楼的事儿他没多问,而是问了我一些狐子窝的事儿。
其实这狐子窝的来历什么的,我也是听这老光棍儿说的,就照葫芦画瓢的说给他听了,末了把林项天的猜测也说了,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这温小白还是个懂行的,似乎懂点风水。
虽然他还没有去过狐子窝,但听我来描述地形也能猜出个一二,温小白说风水有阴阳,定四象,狐子窝那地儿确实是个卧龙龙头,可这种盘龙口的风水算不上大气,可以说是龙脉风水里最次的。
这种风水气弱,易破,可破也有讲究,毕竟也是一条龙脉,即使这龙未抬头,想动盘龙口的风水龙气,也得用四象破之。
所谓四象,即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是四灵又代表四方。
温小白说,狐子窝盘龙口的风水正是被玄武倒置所破,我问他什么是玄武倒置。
他说,就是我看到的那个双头龟,我一听,就有点明白了,传说中的玄武神兽是龟蛇同体,虽然那只是一只龟一条蛇,但放在一起象征玄武。
至于倒置,便是指,这玄武本应是镇北之物,却置于南处,有颠倒阴阳的意思。
姓温的这人,虽然算是半个话题终结者,不过说起风水,他就滔滔不绝了,是不是大师我不知道,但他知道的真的很多。
我俩聊到半夜,虽然我对风水不懂行,但对着温小白却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这人和林项天不一样,感觉很好亲近,他知道的,只要你问他就会说,不像林项天那样有距离感。
一瓶老白干儿,就让我俩这样你一口我一口的就着话喝没了。
酒喝完了,我也有点晕,腿脚发晃的回到里屋,听着外屋的温小白收拾桌子,或许是因为喝醉了,这是我遭遇四号楼的事儿之后,第一次彻底的放松,心里不在提心吊胆,也没那么累了。
听着外面的动静,见温小白关灯进屋了,我往里挪挪,给他闪开了个地儿,问道,“你听说过锁魂钉么?”
“嗯?”温小白顿时一愣,站在炕边儿蹙起了眉头。
“听说是用佛骨打磨制成的,一指长短,色惨白,坚韧如铁,入骨不断。”看温小白这表情,他应该是知道,而且这锁魂钉好像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项天无缘无故将锁魂钉打入我的体内,因为他说是佛骨打磨而成的,我一直认为这东西一定是好的,辟邪的,可温小白的表情让我动摇了。
温小白沉默了片刻,这才上炕,靠在墙边点了一支烟,问我,“你知道佛骨是什么吗?”
“额……是?”我顿时一愣,这个我还真没想过。
“世上本无佛,佛善在人心,这所谓的佛骨,其实就是得道高僧死后坐化的尸骨,”温小白把烟盒打火机都扔给我,这才继续说,“佛骨是好东西,驱邪,但那玩意儿得供着,作为神像来使用。”
“你的意思是锁魂钉没有辟邪的作用?”我靠坐到窗台旁,拿出烟,又放了回去,顿时没心情抽了。
“我没见过锁魂钉,但骨器大多属阴,所以……驱邪是不可能的,甚至有可能会引什么脏东西。”温小白说这个的时候,一直在看着我,那眼神快赶上X光了,仿佛一眼看到了我脊椎骨里的那根锁魂钉一般。
我有些心虚,还是皱眉追问了一句,“就没有例外的么?或许这种东西也有好的……”
“几乎不可能,”温小白不禁一笑,解释道,“死物制成的东西,偏阴,而且骨器大部分都是用来养鬼的,锁魂钉非容器,那应该是引魂,或者压魄用的,这取决于锁魂钉上下了什么样的咒。”
我这才放松的心情,在听完温小白的这番话之后,瞬间又紧绷了起来,同时也有些奇怪温小白为什么知道的那么多?
见我没再说话,温小白掐灭了烟头儿,躺下似乎是打算睡觉了。
他没有问我为何突然提起锁魂钉,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追问道,“打入体内的锁魂钉是不是取不出来了?”
“这要看打在什么地方,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一般不重要的位置,做个小手术就能取出来吧?”温小白的声音并不确定。
脊椎骨算不算重要的位置?就算不了解人体结构,我也知道,这脊椎可是整个身体的支撑,万一出什么问题,那人不死也瘫了。
刚才还心情好的飞起,又突然跌入谷底,这感觉一点都不好。
我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躺下,瞪着窗户外电闪雷鸣的夜空出神,温小白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体内的锁魂钉如果是压魄的,而非引魂,那就让它在体内留着也没什么关系,死不了。”
“额,”我顿时一愣,侧头看向温小白的后脑勺,问他,“那怎么分辨锁魂钉是引魂的还是压魄的?”
“身边没鬼缠着,那就是压魄了。”温小白的回答简洁易懂,似乎就是在说给我听,告诉我,我身边没有鬼缠着,所以死不了。
我稍稍安心了一些,突然发现这大半宿的话聊下来,我原本是想套这人的话,却反被套去了更多的话,不禁摇头苦笑,嘀咕了一声,“温小白……”
温小白没吱声,我喝的确实有点儿多,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第二天睡醒的时候,姓温的已经不在屋里了。
我出去转了一圈儿,问老光棍儿有没有看到我朋友,那老头子说温小白一早就进山了,给我留了个电话号,说有机会以后再联系。
我有些奇怪,这进山又不是不出来了,他是以为我要走呢?还是就没打算原路回来?难道他要翻山走另一边?
拿过老光棍儿递给我的纸片儿,我不禁愣了一下,上面有个手机号,署名是温白。
我把号码存到了手机里,觉得有趣,所以名字依旧存的温小白。
本来想再等等姓温的,可老光棍儿说要去镇上买东西,问我今天走不走,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离开了这村子,回到八道沟,然后转车回老家了。
自此,四号楼的事儿似乎彻底的远离了我,周秀秀、赵北走、林项天、秦瑶、秦峰,这些人就像是一段混乱的插曲,宛如狂风暴雨一般闯入我的生活之后,又烟消云散的痕迹不留了,当然,还有那段短暂的插曲,温小白。
自那之后,我再也没送过夜间快递,可能是怕了,也可能是因为再没去那种繁华的大都市工作,总之身边似乎归于平静了。
我老家是小农村的,偏僻的很,附近也没有适合我这种年轻人上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