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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丧门(恐怖)-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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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在手心里的爱

  苏桢坐车回到蓝田县城立即去商场买了一部玩具遥控汽车,邮寄给在咸阳的小侄儿。然后又打电话给小周约她下班后到巴蜀风吃香辣虾,小周晚上本来有事,但禁不住苏桢再三请求只得答应了。最后她又打电话给在西安的朋友,约她周末去三亚旅游,并且表示机票一应住行都由自己出。在这样极诱惑的条件下,朋友欣快地答应下来。
  事不宜迟,苏桢先在巴蜀风订了位置,又赶到国旅门市部买了两份海南三亚双飞五日游。由于时间还尚早,苏桢打算先回家找人换电路空开,引着电工刚上楼梯,苏桢意外发现墙壁上居然也长满了厚厚的苔藓,发出一股腥涩的臭味。
  “你们这幢楼风水不好,是不是经常死人。”电工是个50多岁的男人。
  苏桢挠了挠头,道:“也不是经常,只是最近一段时间有人去世,我住到这里才几个月。”说完苏桢忽然记起,自从上次万素兰被强行送走后便一直没听说她的消息,而且她的丈夫周武艺也毫无音信。
  经过四楼时苏桢特意瞟了一眼,万素兰家大门紧闭,看样子没有人,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忽而眼神扫过陈大爷挂在门框上的圆镜,那镜子竟然裂开了一条印子,反射在镜子里的东西都变成了两个。
  苏桢忽然感到一阵头晕,伸手拧了拧鼻梁,向楼梯走去,这时门框上的镜子突然出现一张惨白的面孔,那面孔并没有眼耳鼻口,脸上的肉不住收缩,仿佛在对着他们的背影冷笑。直到苏桢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那张没有五官的脸才在镜子里消失。
  电工很快换好了空开离开,苏桢独自呆在屋中心里不觉有些发毛,躺在床上仔细回忆自己还有哪些事应承过却没做到,似乎记忆中这种事只有几次,自己素来就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
  下午五点半苏桢准时到达巴蜀风川菜馆,没过一会小周就来了,这小周是局里的户籍员,也是今年刚分配来的大学生,苏桢因为休学过,虽然同年毕业但比她却大上两岁,平时两人在局里比较谈得来。
  苏桢一味地让小周点菜,小周也不客气地点了一份香辣虾,一份水煮活鱼,另外两盘青菜。吃完晚饭,苏桢还殷勤送小周回家,等她回到吉庆社区时天色早黑透了。
  预定的三亚双飞旅游时间是明晚8点西安到三亚的机票,苏桢也没有急着收拾衣物,先拿了睡衣去卫生间洗浴。肩膀上被万素兰咬的伤口纱布略微渗出了血,苏桢小心地清洗身体,这时客厅外面传来砰砰的敲门声。
  “小苏。”
  这是刘队的声音,苏桢大吃一惊,赶紧擦干水渍换上干净衣服,出来开门果然看见刘队。“刘队,你怎么现在来找我?发生什么事了吗?”苏桢原以为是刘队来看望自己,但瞧到他面色严肃心不由悬起来。
  “小苏,老常头死了,经过调查你是最后接触老常头的人。”
  “老常头死了?他怎么死的?”苏桢惊魂未定,明明上午瞧见老常头还相当健朗。“你怀疑我是杀害老常头的凶手?”
  “不是怀疑,但你是目前唯一的嫌疑人,先去局里说吧。”
  十分钟后众人回到蓝田县公安分局,苏桢在法医室见到了老常头的遗体。老常头的面容栩栩如生,和苏桢白天见到的模样无异,只是腹部比平时大了许多,除了右手中指有破口,身体没有明显外伤。
  “老常头不会是溺死的吧。”苏桢条件反射地跳起。
  “他是窒息死亡,他的嘴、鼻腔、耳朵、食道、胃全部塞满了淤泥,我猜测老常头生前惨遭淤泥灌顶。”杨忠明一边作着尸检报告,一边告诉苏桢。
  “朱仙芝的案还没破,接着又来了老常头。”刘队无力地叹息,他走到老常头身旁轻轻盖上尸单。“小苏,你把去找老常头的经过讲一遍。”
  “好。”苏桢忐忑不安,她急于洗清嫌疑也不敢有所隐瞒,立马将今天早晨去孟村镇找老常头的经过详细讲述一遍,其中遇到一个老太婆拿竹扫帚打她,后来老常头带她来到家里问她八字,给她测算卜卦,突然老常头大发脾气将她赶走。
  “事情真古怪。”刘队眉头锁得很深,他并不怀疑苏桢的话,况且是老常头自己要见苏桢。“可能是老常头发现了危险,所以才将你赶走,凶手不是寻常人。”刘队摸着下巴推测。
  听了刘队的分析,苏桢回忆起当时的情形确实有几分可能。她突然想起孟村镇打她的老太婆嘴里骂咧的话,“不许跟着,打死你。”难道这老太婆并不是骂自己,而是她看到有什么东西跟随自己,然后老常头也看见了,他感觉到危险便把自己赶走。
  想着苏桢的眼眶湿润了,这样看来老常头是为了救自己被害死,她走到尸检床前,伸手敬了个礼,深深弯下腰鞠躬。她的头刚低下,一条枯槁的手臂便从尸单里垂下来,苏桢猝不及防被吓得连退几步。
  “不用怕,这是尸体正常反应。”杨忠明赶紧解释。
  苏桢放下心,正要将老常头的手臂放回尸单,刘队忽地咦了一声,道:“老常头的左手怎么握着拳头。”他当刑警多年,心细如丝,老常头紧握的左手引起了他的注意。刘队抓住老常头的手企图扳开,但这个时候老常头已死亡8个小时以上,身体及四肢大部分皆已僵硬,刘队一用劲便传出了骨骼断裂的声响。
  杨忠明接过老常头的手使劲地揉搓,搓了二十来分钟那僵硬的手渐变得软了,刘队摊平老常头的左手,待瞧清手心里的字身体猛地一震。
  苏桢走过来看,老常头的手心只写着一个字,一个爱字,一个看似和案情完全无关的字。字的颜色已经变成铁锈色,但字迹十分清晰。
  “是用血写的,估计是老常头自知生命走到尽头,咬破中指写在手心的。”刘队的这番推测没错。
  “那这个字是什么意思呢。”苏桢不禁问道,也许最简单的可能就是老常头对自己妻子的爱,不过老常头的妻子死去多年,突然在手心里用血写下爱字也是很奇怪的。
  “想不出来,可能无关紧要。”刘队摇着头,但他心里未必这么想,在临死前留下的字一定是最重要的线索。
  苏桢咬了咬嘴唇,道:“刘队,我明天定好了去三亚旅游的机票。”
  “哦!那你去吧,这件案子你不用管。”
  苏桢刚走到分局门口,里面刘队匆匆赶出来,苏桢特意等他一起走。“刘队,老常头是不是一个测命很准的大师。”
  “是啊!远近闻名,市里不少人来找他算命。”
  苏桢蓦地沉默了,和刘队在街口分手,独自往吉庆社区走去。此时虽只是夜里九点多钟,但蓝田县城人少,公路上已少有人影,道路两旁的铺子也早关门。不知何时路上起了雾,在薄薄烟色里的一排排高大梧桐树,仿佛是随时要从地狱里跳出来张牙舞爪的厉鬼。苏桢缩着肩膀,昏黄的路灯打在她消瘦的身影上,慢慢地那影子颜色变深,只见她走过的公路留下了一滩滩酷似人形的水渍。
作者有话要说:  





☆、伤口感染

  苏桢在三亚快乐地玩了五天,购买了许多土特产品和纪念品,乘当晚的飞机回来,由于时间太晚只得在西安住了一夜,第二天清晨才赶回蓝田县城。提着大包小包刚走到楼道口,苏桢就意外地发现楼梯和墙壁上的苔藓已经消失,墙壁被粉刷得雪白,楼道也似乎清洗过,留下了消毒水的味道。
  这些变化让苏桢感到惊喜,觉得这些都是因为她实现承诺才得来的,回到家里苏桢顾不得身体疲倦便开始分发礼品,同事的,陈大爷的,另外她特意给尾声准备了一份。想到陈大爷就住在楼下,苏桢拿着装着礼品的塑料袋兴冲冲下楼。
  苏桢敲了半天,陈大爷才颤微微地开门,楼道经过粉刷和打扫后,光线很是明亮,但陈大爷的面色看起来灰灰的毫无生气,眼珠呆滞。当这明亮的光线打在他脸上时,陈大爷下意识地用手去挡。
  “陈大爷,我刚从三亚旅游回来,给您带了些土特产品。”说完,苏桢便将塑料袋往陈大爷手里塞。
  “难为你还记得我这个老头子。”陈大爷也没有客气。
  苏桢向隔壁万素兰家瞟了一眼,低声道:“陈大爷,周武艺大哥一直都没回家吗?也不知万姐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没见他回来,他家房门一直锁着。”陈大爷摇头,往屋里走去。
  屋里没有开灯,黑乎乎的一团,陈大爷落在黑暗里的身影显得特别迟钝和僵硬。苏桢站在门前感到胳膊凉嗖嗖的,伸头往里面一瞧只见空调的指示灯闪烁在16度。
  “陈大爷,空调温度开得太低了,小心着凉。”苏桢没有想太多,这热天气开空调很正常,但是陈大爷年纪大,空调开得太低难免会伤风感冒,她好心地提醒一下。说完,苏桢便替陈大爷关好屋门回到家中,提着另两袋礼品走出吉庆社区。
  社区的人仍是看见苏桢躲远,苏桢也不在意,顺着公路走到尾声家所在的片区,这时有一部推土机正在那里忙活,几个荒废的院子已经被推倒了,杂土、野草、瓦片,还有破旧的家俱被堆在一起,宛若一座小山包。
  “师傅,这里要拆迁了吗?”苏桢双手做成喇叭大声道。
  轰鸣的巨响淹没了苏桢的声音,只听着摧古拉朽的一声响,前面一所破瓦房被推倒了,窗玻璃子被挤得砰啪直响。苏桢站着看了一回径直往前面走去,这时后面一个声音嚷道:“喂,前面路不通,你快回去。”
  苏桢并没有听见,她的心情出奇的好,按照老常头的说法只要完成承诺,那么噩运也就会远离自己。
  在树荫里的二层小楼寂静得仿佛不在尘世,苏桢推开门进去,尾声正坐在桌前看书,灯光下他的眉眼深得像黑夜。“尾声。”黯淡的光线里,尾声的周身似乎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雾色。
  “你怎么来了?没上班吗?”尾声合上手上的书站起来。
  “嗯。这几天我和朋友去三亚旅游,今天上午刚回来,想给你送点土特产品。”苏桢扬着手中的两只大塑料袋,袋子装得满满的,有椰丝、椰子糕、椰子酱、椰奶咖啡、生腰果仁等零食,有椰子、菠萝、芒果等水果,还有在亚龙湾贝壳馆买的虎斑贝、鹦鹉螺、夜光贝、七星螺、五爪螺以及可作烟灰缸的马蹄螺,甚至连鱼干、干鱿、海参、虾仁也都有了。
  “拿这些换我给你免费心理咨询一次吗?”尾声笑着揶揄她。
  “不是一次,是终生免费咨询。”苏桢笑嘻嘻将塑料袋放到桌子上,道:“都是些零食水果,还有纪念品类,如果你不喜欢可以送给别人,我不介意。”
  “那我亏大了。”
  苏桢环视屋中,纤尘不染,看样子主人十分爱整洁。“你不出去走走吗?”瞧到桌上的书,苏桢下意识地去拿,刚拿到手上只觉湿漉漉的。“书怎么湿了。”果然,书页被完全浸湿了,不断有晶亮的水珠滴出来。
  “掉到水池里了。”
  “这样你还看呀。”苏桢不禁诧舌,又看看四周,将书摊开放在窗台上。“尾声,我现在有点事去医院,就不打扰你了。”
  “那好,欢迎你随时来找我进行心理咨询。”尾声没有留苏桢,将她送到门口。
  苏桢肩膀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据医生讲伤口被汗水污染有些感染的症状,做完清创后苏桢便提着药去门诊大厅打针,需要连打三天抗生素。
  大厅里的病人不多,苏桢刚坐下一会便感到难耐的睡意,靠在椅子上打瞌睡。没一会她又惊醒过来,还好吊瓶的药液剩下一半左右。苏桢不敢再睡,邻座有个初中生模样的小女孩也在打吊瓶,苏桢便和她聊起来,原来这女孩也住在吉庆社区。
  这时门诊大厅走过一条瘦削的身影,苏桢看过去只觉眼熟,待一想竟然是周武艺。“周大哥。”苏桢慌地起身追过去,没跑出几步手背上一阵疼痛,这才记起自己在打吊瓶呢。由于这一跑动针头在血管里移动了位置,手背上鼓起一个大包。
  “护士,针漏了。”
  好在周武艺听到苏桢的声音,赶紧走过来,诧异道:“小苏,你在打针啊!生病了吗?”
  “嗯是。”苏桢不好意思说是那天万素兰咬伤自己的伤口感染了,道:“周大哥,万姐呢?一直都没看见你们,你们去哪里了。”她打量着周武艺,这些天不见周武艺满脸胡茬,仿佛一下子老了二十岁,明明才30出头,现在看起来却像个小老头。眼窝低陷,好像两只眼珠会随时掉出眼眶,两颊也凹陷得露出高高的颧骨,头发泛着厚厚的油光,一股恶臭扑至鼻端。
  周武艺不住唉声叹气,直到苏桢又追问一次才道:“那天素兰被送到精神病院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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