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阴间的快递-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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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姿想了想,觉得似乎有道理,便点了点头。我心想,猪婆你别怪我没告诉你,你师父拿走的那个是假的。毕竟这封灵契是人家老闫家的,就算你师父跟闫至阳有啥过节,也不该拿走那么重要的传家宝啊。有本事你切了总裁哥的小JJ丢到马桶里冲掉啊。
陈清姿松开手,我便跟着闫至阳进了办公室。今天办公室的人倒是蛮少,只有客服小妹跟干脆面君在。客服小妹的桌子在我旁边,干脆面君便坐在我的桌子上吃杏仁。
见我到了,干脆面君非但没躲开,反而抓了一把杏仁递给我。
我哭笑不得,接过来给了总裁哥。总裁哥没要,反而伸出手去摸了摸小家伙毛绒绒的头。
“呦呵,亮哥今天没在啊?又回家看孩子了?”我笑道。
客服小妹漫不经心地瞥了我一眼,点了点头。但是,当她的目光落到总裁哥身上的时候,眼神儿立即直了。
第35章 好色快递鬼
我哭笑半晌,打开抽屉,见那锦盒依然好端端地被我包在报纸里。于是我将盒子取出来,递到闫至阳手中。我想起记忆里闫云晓跟我说过,秘密就在盒子里,于是我瞧着闫至阳打开了那锦盒。
但是盒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锦盒是木头做成,包裹了一层红色绒布,应该是用什么胶黏在了木头上。闫至阳刚想撕下那层绒布看看,但见陈清姿走了进来,便立即停下动作,将锦盒收进口袋里。
“喂,闫至阳,我的手你真的有办法治吗?”陈清姿蹙眉道。
“怎么,严重了?”我问道。
陈清姿撇着嘴,将手伸到我跟前来。我瞥了她手背一眼,吃了一惊。乍见那黑色指印的时候,眼色是灰黑色,现在则变成了全黑,表面皮肤已经有了破裂的迹象。
“你师父没有教给你怎么治鬼伤么?”说着,闫至阳将我们拉到仓库里,关好门,从随身的背包里取出一只景泰蓝的小瓶子。
“以往我可没受过这种伤,而且我们用的草药,这破地方根本没有。”陈清姿冷哼道:“雪见般若花粉就能治疗鬼伤。你有么?”
闫至阳扭开瓶塞,冷哼道:“我没有。那东西只在南迦罗巴瓦峰那鬼地方才有。你用的那都是稀罕物,我这药粉,说白了是花粉做成的香粉。”
随着闫至阳扭开瓶塞,我确实闻到一股香气扑鼻而来。那香味像极了春天花香,倒是很清雅。
“手伸过来。”闫至阳说道。大概是手太疼,猪婆这次没废话,乖乖地将手伸到闫至阳跟前。
我见闫至阳将瓶子里的一些细香粉涂到陈清姿的伤口上。随着香气四溢,我见陈清姿皱了皱眉头。而那伤口上也似乎有很淡的黑色烟气飘散出来。
“这什么东西做的啊,好香。”陈清姿皱眉道:“淡粉色的粉末,很像是香粉啊。”
“这是我娘在阳春三月的时候,从我们老宅院子里那棵百年古桃树上摘下新鲜的桃花,将那桃花花瓣研磨成粉末,混入了其他材料,并加入太阳花花粉后做成的。”闫至阳说道:“做成这粉末的材料全部是吸收了天地间最纯的阳气生成的,所以对一般的鬼气造成的伤口有不错的疗效。”
给陈清姿涂完伤口后,闫至阳将瓶子塞到陈清姿手里:“随身带着点,涂几天就好了。还有,你这几天身上可能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好自为之。”
陈清姿似乎有些不想要这东西,毕竟本想跟闫渣男划清界限来着。但是又担心自己手背上真留下什么伤口,便还是将那药瓶给留下了。
我见陈清姿手上的伤口不怎么乐观,又听闫至阳说她身后跟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于是问她到底送了什么快递,那破碎的金盘子现在哪儿呢。
“就让我藏在仓库里。”陈清姿撇嘴道:“我本想调查出个结果再给蓝雨送回去,所以一直藏在仓库里。”
说着,她到了仓库角落堆放填充物的箱子里翻了半天,取出一个黑色塑料袋来。
我凑过去看陈清姿打开袋子,闫至阳也因此凑上前去。只见袋子里确实放着一只破碎的金盘的一部分。能看出这是个圆形金器,上面雕刻有精美龙形状纹,密密麻麻。
我这种见识短浅的平民是看不出个所以然的。因此我递给闫至阳看。总裁哥见多识广,总能看出些端倪,而且他自己店里也有些乱七八的古物凶物,外加好兄弟玉柒爷不是也开玉器古董店么。
闫至阳接过去,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金盘上的龙形花纹。金色的盘面,居然衬得他的手特别好看。
“这金器虽然破碎,但是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金色圆盘形状的东西。这破碎的部分大概是它的三分之一。我刚才在脑子里将这东西简单还原了一下整体,我觉得,这金盘里面应该有三圈简体龙纹,中间是五组龙纹,外面七组。”闫至阳沉吟道:“再看这材质和龙纹的手法,倒是很像年代特别远的古物,大概可以追溯回商周时期。”
“商周?卧槽这种古物也太古了,往外卖的话有人敢买么?”我苦笑道:“该不会又是什么墓葬里的东西吧?”
“我想这就是殉葬品。”闫至阳说道:“从商周葬制来看,天子九鼎八簋,诸侯王七鼎六簋。从这龙形图纹来看,这应该来自一个诸侯王的坟墓。当然,我的推断也未必对。”
“两千五百年前是东周时期,这古物,有这么老吗?”陈清姿皱眉道。
“艾玛,你还知道历史啊。”我笑道。
陈清姿瞪了我一眼,继而说道:“可是,为什么会有人寄这种东西给一个大学女生呢?我记得寄件人叫做宁飞晨。地址电话都没写。”
“是啊,上次我们这边也是收到了古墓里的东西,这次又是,我说这盗墓团伙是不是在苏州一带销赃呢?找到卖家就快递送过去?你说这快递是怎么通过的,也不检查一下?”我纳闷道。
“未必没有经过检查,而是一开始这些凶物可能都被人设置了障眼法。在普通人眼里,这些东西可能是普通的饰品,用具,并非我们现在所见的模样。”闫至阳说道:“但是障眼法也有一定的时间限制,所以现在我们能看到它们的本来面目。”
“那为什么有人往外送这些东西呢?”我问道:“还不是大批送,一件件地送给不同的人。而上次收到耳环跟腰带扣的一对夫妻惨死,这次收到金盘的女孩失踪。这太匪夷所思。”
闫至阳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最近两年来,确实市面上总有凶物流通,但是由于比较隐秘,一开始我们根本查不到源头。今年是越发猖獗,可我们还是查不到。我鬼店里那些东西,多半曾经是市面上害死过人的凶物。为了防止它们再害人,我只好不断地帮人处理凶物。”
闫至阳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那十八铜娃娃诅咒人偶,便问那玩意儿他怎么处理的。闫至阳说,依旧是放在自己店里了。包括上次那个腰带扣跟古代耳环,也在他店里。
现在这个金盘来路不明,估计也是凶物。
“那猪婆会不会有事?”我担忧地看着她。
闫至阳沉吟道:“我刚才开过天眼看过跟在陈清姿后头的鬼,奇怪的是,那鬼不是一只,而是许多只。”
“许,许多?”陈清姿脸色白了白:“不会吧?你别吓唬我!”
“我吓唬你做什么。但奇怪的是,你身后跟着的都是年轻女鬼。衣着打扮也不一样,有粗布衣服,有锦绣绢纱,这让我很不解。”闫至阳皱眉道。
“会不会是这盘子是诸侯王三妻四妾喜欢的,所以这群女鬼都追来要盘子?”我低声道。
陈清姿立即跳到我身旁:“你,你们别说了!”
“你胆子就那么小啊?”我失笑道。
“难怪我这几天觉得很冷,原来是一群鬼跟着。”陈清姿苦着脸说道:“那怎么办,怎么调查她们的来历?”
“凭借这盘子也查不出什么。如果找个历史学家来研究这东西,还不知道哪年哪月才有结果。”闫至阳说道:“有个比较简单的办法,就是今晚问问那个叫马文的快递鬼。”
“那个老色鬼!”陈清姿啐道。
“我说,总裁哥你那天眼是什么玩意儿?”我问道。
“人的第三只眼。”闫至阳点了一下双眉之间:“通过修行,能够开启这只眼,洞穿阴阳。”
“卧槽好叼的技能。什么时候教教我,带我装逼带我飞。”我惊叹道。
闫至阳的回答很干脆:“滚!”
涂了花粉之后,陈清姿似乎伤口慢慢开始结痂了。由于总裁哥说晚上要找那个快递鬼算账,于是他自己先找地方休息去了,我跟陈清姿也简单睡了个午觉,下午继续上班。
晚上下班后,闫至阳约我们到苏州第一人民医院见面。一问才知道,原来张大哥夫妇已经到了苏州,被总裁哥安排进了加护病房。
第36章 群棺倩影(上)
我一听这个,立即想起跟闫至阳一起挖铜尸娃娃的那个晚上。虽然闫至阳说诅咒已经差不多破除,只差最后改命这一环,我始终将信将疑,想去看看张大嫂到底怎么样了。
于是我带着陈清姿往第一人民医院而去。路上聊到这个张家夫妻,我越聊越兴奋,最后说漏嘴,将我跟总裁哥在河北承德的所作所为都和盘托出。
我见陈清姿越听脸色越难看,顿时好像明白了什么。转念一想,顿时尴尬。我本来跟她说的是请假回家看父母,结果现在穿帮了。
“你居然敢骗我!”说着,陈清姿迅速地拽住我的耳朵。
“哎哎,你先放手!”我挣脱道:“你看啊,闫至阳这人虽然说话有点欠抽吧,但是人本心不坏。上次厉姐姐见了他,给了致命的两刀,差点儿就给人的性命交代了不是,有什么仇,也该放下了。这次见了你,又给你治伤,不计前嫌,我觉得他人还不错,挺爷们儿的。年轻时候嘛,谁不犯点儿错?我想他心里也觉得对你师父不起,你也就别总找人麻烦了。”
陈清姿沉默半晌,叹道:“你说的也对,闫渣男也不算是完全无可救药。不过我依然不喜欢他。这次只是为了解决我自己惹上身的麻烦,否则,我才懒得搭理他。”
我笑道:“是是是,等这事儿完结了,咱们就不理他。”
“谁跟你咱们了?!”陈清姿瞪了我一眼,目光顿时落到我的脖子上:“我一直没来及问,你戴着的这个新围巾,谁给的啊?”
我低头一看,这才想起临行前,宁思还是将总裁哥那灰色新围巾围到我的脖子上。
“这个啊,总裁哥给的呗。名牌,意大利的牌子,一串字母看不懂。”我笑道。
“可我怎么闻着围巾上一股女孩子身上的香水味?”陈清姿问道。
我下意识地闻了闻:“真的?”
“呦,瞧你这神色,敢情是真的遇到姑娘了?”陈清姿鄙夷地冷哼道:“我还以为你这样的货色,从小到大见到的姑娘都是充气的。”
“卧槽,你怎么能说出这话来?你这还像是女孩子么你?”我赶紧四下看了看。我们俩这是坐了公交车往医院去。这时候刚下班,车上不少人。虽然我俩坐在位子上,但是陈清姿旁边站满了人。有个骚年正盯着我俩笑。
我被他笑得心头发毛,也尴尬地笑了回去。结果,骚年却做了一个让我惊讶的动作。这货居然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名片跟宣传单递给我,挤眉弄眼地说道:“大哥,我们这家网店出售你想要的。也希望你们多推荐给朋友。”
我惊讶地接过一看,靠,原来是一家卖充气娃娃和各种叉叉用具的网店,店名取得很恶心:“小茉莉。”
“还小茉莉,怎么不叫小菊花。”我撇嘴道,将传单塞回给他:“不需要!”
结果那一脸青春痘的骚年居然没接过去,而是暧昧地笑道:“买女友,到茉莉,端庄贤淑不漏气。”说着,车到站,他倒是下车去了,给我气个半死。
陈清姿则笑抽了:“我说,你到底遇到什么姑娘没有?”
“遇到了,还很漂亮呢。”我冷哼道,将宁思的温柔美丽添油加醋地跟陈清姿描绘半晌。
“呦,这么好的姑娘,你就别想了。”陈清姿笑道。
“我怎么了,哎怎么就不配这好姑娘了?”我辩解道。
“到站,下车。”陈清姿起身挤了下去。我愤愤地将传单丢到座位上,也跟着下了车。
到了第一人民医院,找到闫至阳的时候,也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天色完全暗淡下来,加护病房里倒是灯火通明。
我再度见到张家夫妻,这一见,倒是觉得俩人比以前气色好了不少。寒暄过后,闫至阳将医生护士都送出门去,关上病房门。
此时,那张大哥立即噗通一声给总裁哥跪了,声泪俱下地说道:“闫先生,我们一家的命都是你救的,我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