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鬼-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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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似乎能够看透我的内心,“错了,正是因为你的女儿,所以至今你还没有被这些东西缠上。”
我愣了愣神,然后反应过来。反了,一直反了?我以为因为有豆豆在,我们才能够看到这些脏东西,其实是因为她,所以我们才能安然无恙,她是在保护我们!
“为什么?”我脱口而出。
四眼摆摆手,“你别跟他废话了,说吧,这次是救还是不救。”四眼把脸转向和尚。
哪有这样求人的?!
“天机不可泄露。”果然,和尚道出了那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话来。他甚至抬起屁股,就要往里走。
四眼一把拉开了我的衣服,显出了我胸口的三个肉坑。这情形活生生的把和尚定在了原地。
他有反应?
四眼接着做,他把脚翘上了石台,捋起裤管子,三个洞赫然眼前。
“嘶”和尚努力保持着镇定,但想必我们身上的疤痕深深刺激到了他。
他弯腰俯看四眼的腿,脸色变得很难看,身体在宽大的僧袍下发抖,欲言又止。隔了一会儿冒出来一句,“你,你们还是走吧。”
说完话,他竟然兀自朝着大殿后再次走去。
四眼表情却是一脸的轻松,他满意的放下腿。然后拉着我离开。
“就,就这么算了?”我完全被他们的行为搞混淆,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四眼笑笑,“够了,只要给他看到这一点,就足够逼他出手了。”
——除非我快要死了,和尚便会出手!
我突然想起了这句话。
这,这岂不是意味着四要死了?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能不能痛快点的告诉我!”
四眼无奈的耸耸肩,“其实我是真的不知道,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接下来我们一定会发生更离奇的事情,比我们之前经历的还要更恐怖,你就做好准备吧。”
“因为这三个洞?”
“没错!”
我后脊梁冷汗直冒,“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四眼立定,皱起了眉头,“我怀疑不仅仅是和宋不缠有关,看似这三个洞是因为笼皮鬼而起,但我觉得是某种标记,某个怎么说,暂且称之为‘组织’吧,某个‘组织’的标记,而这个‘组织’里的成员都不是人!”
“啊,这什么‘组织’?”
“那你要去问他了?”四眼奴了奴寺庙里面。
我脑海中顿显电视剧里的那些镜头,世外高人说着,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可他妈的这事儿已经发生在我身上了!
“你之前怎么不说”我一下子有点接受不了,“还是讲,我们正在慢慢的变化,就是会变成这个‘组织’的一员?!”
四眼点点头。
我跟在他的身后,一时间无言以对。
这是个“全新”的信息,原来我以为打完宋不缠,最多还剩余个杨惜,怎么现在陷进去拔不出来了?!
还有,我差点忘记了,在我的周围,还有无数条看不见的“影子”正围着我们。这也是拜“三个洞”所赐?
——我不敢想。
四眼不再说话了,和我又搭车回到了医院。
出租车停后,我们进入医院的前厅,我想着再和他继续这个话题。耳边却响起了一个男声,“回来了?!”
今晚上尽遇上这些一惊一乍的事儿。这次更倒霉,是被我竖中指的那个方块脸。
他和他助手兀自走过来,脸带阴笑,靠近之后,一人一个把我们拿住,随即不由分说的,竟然把我们铐了起来。
“什么意思?”我叫着,“你警察了不起啊,我犯了什么事儿,你凭什么铐我。”
我这一闹,四周的人便看了过来。
方块脸神色阴郁,他压低嗓音,“别吵!”
“凭什么不吵!”我挣扎着。
方块脸却并不示弱,“本来不想那么早拆穿你们的,但现在看来咱们得好好聊聊了。”
“聊什么,该聊的都已经聊过了!”
“我们连聊聊你们身上的那三个洞!”方块脸说道。
“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已经想不起来了。”我还在顽抗。
“如果你没犯事儿,我是不会把你铐住的,现在我有足够的理由”方块脸手上使着劲,“因为我们刚刚在别的地方发现了尸体,尸体的身上也有三个洞!”
我一愣。
脑子里面立马跳出来了老刘哥的脸。
自从回来之后,老刘哥便离开我家,去办他自己的事儿去了,听这意思,他已经遇害了?!
“他在哪?”我转过脸。
虽然我和老刘哥不熟,但出生入死了一回,到底还是有些情怀的。
方块脸嘿嘿阴笑,“你不应该这么问,正确的问法不是他在哪,而是他们在哪!”
第七十九章 尸体疑云
方块脸一个背手将我的胳膊扭到了身后,低着头,便将我向门外押。四眼亦是如此。照理说以四眼的胆识和身手,和他们“折腾”一下不是什么难事儿。但之所以和我一样,选择了乖乖听话,想必他心中的疑问和我是相同的。
那具尸体到底是不是老刘哥。
还有,为什么会是“他们”,而不是“他”呢,这说明死者还不止一个。
刚刚提到有个“组织”,现在“组织”成员就出现了?!
这是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像凭空给你多出了几个亲戚,即使你和他们素昧平生,甚至根本不想有瓜葛,但还是忍不住内心的好奇心。
——不管是死是活。总得见见他们吧。
方块脸把我们押上了车。没亮警笛,那辆小黑车在黑夜中悄无声息的将我们送进了公安局。
其实,我并不是什么江湖中人,这辈子除了登记户口,换身份证,办出生证明,还从没有进过公安局。没想到这头一遭是以这样的方式进去的。
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没事也说出点事儿来,更何况我确实有“秘密”在身,所以还是有点小紧张的。
我们下车,踩上公安局大楼的台阶,进门时,遇到几个值班民警,方块脸和他们打了个招呼,便将我们押送到了拘留室。
看他的举手投足,貌似还是个不小的官。
“喂。我女儿还在医院呢!”
把我们关进拘留室,方块脸转身要走。
“放心吧,”方块脸嘿嘿阴笑,“我已经通知你老婆了。”
“还有,你准备把我们关到什么时候?”我问。我的目的是来了解那些身上有洞的人的信息的,如果就这么无谓的耗着,有点得不偿失。
“等着吧!”方块脸撂下这句话。锁门而去。
说是拘留室,其实就是个铁栅栏。像圈猴子似的把人圈在铁笼子里。四眼靠墙坐着,方块脸的信息,对他来讲也是有触动的。
我们没有话说,笼子外不远处的办公桌前就坐着一个值班的警察在看报纸,与其对话节外生枝,还不如坐观其变。
方块脸并没有离开多久便又出现了。他从外面的走廊经过,手里还捧着一盒方便面。
我一惊!团肝岁圾。
惊得不是他在吃面,而是方块脸的身后还跟着唯唯诺诺的我老婆,她手里抱着豆豆。
操!怎么把她也弄进来了,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男人做事儿,最烦的就是把老婆孩子都牵扯进来。
原来我的心还算平静,现在一下子就凌乱,坐立不安,透过铁栏杆招呼那个值班的警察,“喂,麻烦你叫下方警官。”
“哪个方警官?”值班警察眼睛总算从报纸上拔了出来。
“就是那个方块脸,不是,他姓什么,我也不知道,就是刚刚把我们带进来的那个。
“着什么急,等着吧!”值班警察翻了个白眼,重新又埋进了自己的新闻里。
我恨得咬牙切齿,可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办法。
——进了这种地方,就由不得自己了。
煎熬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门外终于又传来了脚步声,是他,身后还跟着我的老婆。他们轻声嘟哝了两句,然后老婆走了过来。那警察则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我们。
“有什么事儿说清楚就好。”老婆讲,豆豆在她的怀里,一个劲儿的探过身子想要摸我。
“嗯!”我脑子里过了一遍,明白了,这是让老婆来劝我啊。这种伎俩电视里常看到。我倒是不担心老婆会说漏嘴,我了解她。虽然她并不完全清楚我和四眼到底在干什么。但只要事先和她交代过的,她一定会遵循我们的“口供”。
这点心理素质还是有的。
“好的!”我抬抬头,从她的肩膀看向身后。方块脸还在那里阴森森的笑,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我和老婆又随意聊了几句。真是滑稽,其实我压根什么事儿也没犯,既然方块脸有更多的信息,就陪他“玩一玩”啰。
老婆伸手过来握住我的手,嘴上说着让“彼此放心”之类的话,我不动声色,点头示意。
老婆依依不舍的离去,到了门口,和方块脸一起消失在了走廊里。
我不知道,他和我老婆谈了什么,也不知道他接下来要怎么“处置”我们,这些现在都不重要。我坐回角落,靠着墙壁。那个值班警察还在看报纸。
我把头埋在双腿之间,佯装打盹,摊手打开手里的小纸条。
——老婆给的?!
上面写着:小心那个警察!
我继续不动声色,内心却开始翻腾起来。
什么意思?
老婆发现了什么!
正瞎捉摸着呢,方块脸又折了回来,我赶忙把小纸条揉成一团。他也不理我们,只是和值班警察聊天。期间他一直抬手看手表。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感觉这个警察把我们带进来,不是为了关押,也不是为了审问,而是为了时间。
差不多到了十一点半的样子,方块脸再度看看手腕,和值班的说,要带我们出去一趟。
我和四眼交换了一下眼神,现阶段也搞不清对方的真实意图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我们被带出了门,果然没有进审讯室,而是被他重新押回了车里。车绕着公安局转了一圈,意图还是显而易见的,方块脸正在观察有没有人跟踪。
差不多绕了十几分钟,他才看看手表,轻声嘟哝了一声,“时间差不多了。”
有问题!
我心里直打拨浪鼓,“我们这是要去哪?”
方块脸嘿嘿的笑声让人发麻,我这才发现原来他的助手并不在车里。
只剩下我们三个了?!
我和四眼的手上带着铐子,形势非常不利。
车绕出了圈子,开始笔直前行。先是在主干道,慢慢的开进了绕城的公路,最后拐进乡野小道,车越开越快,周围的路灯也越来越少,四周一片荒僻。
小心那个警察!
肯定不对!
“你要把我们带去哪?”我又问道。
方块脸不笑了,“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约莫二十分钟之后,我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这是一座山脚下的小木屋,之前可能是存放活物的农房,看起来并不大,周围也没有任何建筑。
正常警察怎么会把我们带到这来?
“下来吧!”方块脸在月光下的剪影变得恐怖起来,他又嘿嘿的阴笑,仿佛正在把我们带入一个陷阱。
我警惕的观察周围的坏境,杳无人烟,出什么事儿,喊救命都不管用。
我们在前,方块脸在后。我们到了小木屋的门口,他取出钥匙吧嗒一下打开挂在门上的锁。里面顿时冲出来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
我愣了愣。
“进去吧,让你们看看尸体!”
什么?!尸体怎么会在这。
方块脸在后面推了一把,一下子把我们推进了木屋里。
木屋里亮着蓝色的荧光灯,就像那种变态杀手肢解尸体的灯光。中间横放着几张金属边的解剖床,而且床上果真有不止一具尸体,尸体上盖着白布。
是他们,不是他?!
我和四眼站在原地。
方块脸又把我们往前捅了捅,“认识吗,这是谁?”他掀开了第一块白布。虽然尸体已经变质肿胀,但胸脯上的三个洞赫然面前,我一眼就认出,那正是老刘哥。
他,他怎么死了?
怎么死的?
在哪死的?
还有
我的视线移到了靠里的其它尸体。他们又是谁?
“嘿嘿嘿!”方块脸的阴笑在此时显得格外阴森,给人的恐惧感是从每一个细胞里往外透着的。
“你们可认识哦,而且很熟!”
我们认识,而且很熟?
方块脸也不多说,走上前去一把掀开尸体上的白布。
我惊讶的连嘴都合不上了。
手术台上躺着的,竟然是四眼。
我别过脸去,四眼脸色阴沉,随即变得乌青,似乎有两排尖细的獠牙,正从他的嘴缝里冒了出来。
第八十章 午夜失魂
我一个趔趄向后倒去,直跨了几步才稳住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