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侦探-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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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笑笑:“如果不幸婚姻破裂了,我想这样大额的赔偿,多少能让伤口恢复的快一点吧。”
我纳闷,在离婚率这么高的现代社会,幸福保险怎么敢开出这样的的赔偿条款。可是我师父也根本不是做赔本买卖的生意人,我暗想,除非易朵真的有办法保证投保人的婚姻维系不变。
果然小米也说:“很奇怪吧,爱情保险的这些条款,就好像笃定你不会在他们保险期内离婚似的。他们怎么有这种把握?我打算想办法弄一份她的客户清单和资料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痕迹可寻。”
我笑,小米最近闲的几乎发霉,啊不,实话说,从小米到我的侦探社来当助理开始,她就一直在闲着发霉,她愿意查就去查吧。
“对了,”小米冲我眨眨眼:“易朵说她还会来拜访你,她听说了你也是新婚。”
回家的时候,袁大智和四季正双双坐在沙发上看球,茶几上两听喝了一半的啤酒。
我把易朵的名片顺手撂到茶几上,佯去扼袁大智的脖子:“喂,三条禁令三条禁令。”正和袁大智闹着呢,我忽然看见四季的表情。
四季正愣愣的盯着茶几上易朵的名片,脸上那种神情……我不太擅长从狐狸脸上辨识复杂的感情,反正四季这时候脸上的神情相当怪异。
看见我盯着它,它立即换回原来那种傲慢的神情:“爱情保险,很好呀。像你这样的大嫂,确实该好好为自己打算一下。”一如既往的欠扁。
这次我不再和它计较,只是好奇的问:“你认识易朵吗?”
四季全神贯注的盯着电视屏幕,好像根本没听见我在说什么。
袁大智好奇的拿过名片来看:“爱情保险?爱情要是能保险,那回忆岂不是也能装到罐头里标上保质期了。”
是可以呀,用灵异的方法。我曾经用我的水晶罗盘吧小米老公的梦从他脑子里down下来,当然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把回忆下载下来存到光盘里。那么爱情呢?在灵异的世界里,爱情能不能保险呢?
爱情保险(中)
我接到小米的电话,她说:“老板,易朵找你。”
“不。”我连忙拒绝:“我没打算买她的保险。”
“她不是来向你推销保险的,她来委托我们帮她找个人。”
咦,一转眼,她倒成了我们的客户了。
我同易朵约了时间在侦探社里见面。等她的时候小米拿着一沓资料给我看。
我翻了翻,是易朵的客户清单和客户信息,小米还真有当商业间谍的本事,给我当助理真是浪费。
“你看,”小米指给我看:“她做爱情保险做了两年,客户已经有几百个了,可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离过婚领过赔偿金。一点都不符合现在的离婚率。”
连我都好奇了。
小米说:“有可能——她在签合同前已经对客户的婚姻状况做过精密的调查和评估,只有评分很高、她对他们的婚姻很有信心的才签合同?”
我摇摇头:“不可能,人心这样瞬息万变,谁有这个把握评估的百分百准确。可是按她的赔偿额,万一发生一单离婚,她就会亏的很惨。”
小米翻翻资料:“我昨天把她的所有客户资料分析了一遍,这里面有新婚有二婚,虽然年轻人居多,可是也颇有不少结婚十几年的中年人,我实在找不出她所有客户之间有什么共同点。他们签的合同期都在二十到五十年之间,我有种直觉,易朵一定有方法保证这些客户在合同期内绝不离婚,你猜会是什么方法?”
我想一想,特定的法术、某种药物、甚至蛊毒?虽然我一样也不会,可是传说里这些方法确实管用。
易朵进门的时候,我专门看了看水晶罗盘。罗盘发出莹润的七彩光芒——原来她并不是一个普通人。
她看上去年纪和我相仿,一头长长的卷发纷纷扰扰的披在肩头,瞳孔黑到发蓝,晶晶亮亮的摄人魂魄。唇形如菱角,搽暗色的唇彩,微笑时嘴角上翘,风情万种。可是因为气质上的知性与智慧,却又不显得艳丽的过分,给人非常舒服的感觉。
她开口:“飞来,我到外面打听过了,原来你的侦探社是专门接办灵异案件的。我居然跑到你门前去推销爱情保险,让你笑话了。”说着笑起来,发卷在肩头飞扬,像是有自己的生命力,乱花渐欲迷人眼。
“不,”我老实承认:“其实我对你的保险也很好奇。”
“那我们改天再约时间谈一下保险。今天,我想麻烦你帮我找个人,不,其实不是人。”
既然委托灵异侦探社,那找的不是一个人一点也不奇怪,我问:“找什么?”
“一只叫四季的狐狸精。”
四季?!我想起四季打量易朵名片时复杂难言的神色,这世间的事儿还真就这么巧?
我小心翼翼的问:“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要找它吗?”
她眉毛微蹙,脸上挂起一层薄霜,我不由感叹,美女生起气来原来也是这么有韵味。
接着听见易朵冷冷的说:“它开罪了我,以为躲起来让我永远找不到就行了?没这么简单。”
当然我并没有出卖四季,不管怎样它也是明宇的朋友。
明宇说有人追杀四季,可是易朵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会追杀别人的人呀。
四季这个狐狸精怎么得罪了易朵?除非……难道易朵这样向别人兜售爱情保险的美女,却保不住自己的爱情?
明宇的手机打不通,我想来想去,打算明天去鸢尾那儿探探消息。
回到家,客厅里没人,我循声在书房找到四季。它正在《魔兽世界》里奋战。难得它的爪子按起键盘来居然还挺俐落。
我笑:“这可不是像人说的,在网络上没人知道你是一条狗。”
四季回头白我一眼。(想想看,一只狐狸翻白眼。)
我再次问它这个问题:“你和易朵是认识的吧?”
它不理我。
“易朵到我的侦探社委托我找你。”
四季还是没有回答,但是我看见它明显的顿了一顿。
我立即大胆假设:“该不是你抢了人家的男朋友,所以人家才要追杀你吧?”
“大嫂呀,”四季腾的一下旋着椅子转过身来,不屑的望着我,拖长声音说:“没有智商就不要扮柯南,这种水平还学人家推什么理呀。你那侦探社恐怕离倒闭不远了吧?”
我恶狠狠的想,居然咒我的侦探社倒闭,把你交给易朵我就有钱赚了。
它居然还要火上浇油的说:“今天晚上我要吃海鲜,天天鸡呀肉的,好像谁不知道你家是富农似的。”
我怒道:“明宇明明说你要不了几天就能养好伤离开的,你到底要在我们家赖到什么时候?”
“你要是有透明玻璃屋顶能直接看到满天星辰的房间,我早就修炼成功了。我说大嫂呀,没有品味不可耻,不信赖专业人士就是你的不对了,请一个好的室内设计师有多难?”
“大雅若俗大巧不工你懂不懂。”我摔门而去,还有透明玻璃屋顶能直接看到满天星辰的房间,看亦舒看多了你。
艳遇花鸟店里有客人,我一边欣赏花草一边等鸢尾。
那客人诸多繁难,总得来说就是嫌店里的花都太难伺候,最好有什么花是不必浇水不必晒太阳不必施肥却能枝繁叶茂花香扑鼻四季不败,如果还能结有药用疗效的果子那就更好不过了。
鸢尾正色对他说:“这种花有是有的,但是不在我们这里。我建议您出门左转上天桥,桥上有个老人家常年在那里摆摊卖香水绢花,有多款花色可以选择,鲜艳美丽四季不败气味芬芳,还不用费一点神去照顾,非常适合您。”
客人悻悻的离去。
鸢尾笑笑的转身问我:“怎么有空来?”
“想跟你打听一下四季的情况。”
“四季?!”鸢尾听见这个名字,先从鼻孔里哼出一口冷气来,然后才说:“我只知道,第一,它是明宇的朋友,第二,这只狐狸很欠扁。”
“它怎么和明宇认识的?”我八卦心起,莫非有一段狐鬼情未了?
“他们是旧同事,艳遇花鸟店开张之前,明宇在月老手底下的姻缘殿研究发展司工作。”
这我倒是头一次听说。
“四季那家伙性格虽然讨嫌,可确实能干。你想想它才三百多岁就已经修成人形了,际遇好是一回事,自己本身得多聪明呀。它在姻缘殿研究发展司资历最浅,可是最得器重,所以也难怪它那么骄傲。”
我疑惑:“鸢尾,听起来你并不讨厌它嘛。”
鸢尾笑着承认:“那只狐狸就是一张嘴讨嫌,其实我并不讨厌它。可就是每次一见到它,就被它那张臭嘴燎的火起,忍不住和它吵架。”
我也笑,可不就是这样。
鸢尾接着说:“近些年来离婚率越来越高,姻缘殿遭到的投诉也变多了。月老调查之后发现离婚率高是因为红线越来越脆弱易断,所以派四季和明宇组成一个小组,专门研究红线的质量问题。他们就是那样变成朋友的。”
“那后来呢?”我好奇的问:“他们找出来红线容易断掉的原因了吗?”
“雪绛草你听说过吗?制成红线的主要原料之一。”鸢尾带我去里间,打开那整面墙的显示器。
屏幕上出现一个无人的山坳,山坳里积着厚厚的雪,一整片尺许高的草在风中微微舞蹈,叶片在阳光下折射出银红色的光芒,和雪光交相辉映,无比美丽。
鸢尾指着屏幕说:“雪绛草只在昆仑山雪线以上的一个无人山坳里生长。四季和明宇调查到,近年随着人类开发越来越逼近,污染物质侵入了山坳的水土,造成雪绛草的质量发生了变化。所以用被污染了的雪绛草制造出来的红线才会脆弱易断。”
“你是说,离婚率越来越高不是因为人心不古、诱惑太多,而是因为现代化工业的污染?”我匪夷所思的问。
“当然你说的那些原因也有。”鸢尾接着说:“大概两年前,四季和明宇成功的用另外一种原料替代雪绛草,制造出来质量坚韧的改良红线。现在改良红线还在临床测试阶段。”
“临床测试?”我失笑:“这还有临床测试的?大概要测试多久?”
鸢尾拍一本书给我:“一百年还是三百年,谁记得那么清楚?自己查去。”
我一看,居然是一本《灵异植物制成品管理细则》。
“对了,你打听四季干什么?后悔答应明宇让它住你家了?”
“不是,”我摇头:“我有客户委托我找它,我怕有人要对它不利。”
“说起来也奇怪,四季年纪又小,做的又是研究工作,就算平时嘴巴坏一点吧,我可真想不出谁会和它有仇。明宇问四季,四季死都不肯说是被谁伤的?”
谁伤它?一个研究改良红线,一个推销爱情保险?你说这是巧合吗?我还得回家逼问继续逼问四季。
四季不在客厅里,我先上楼回自己房间。
推开卧室的门,我吓得倒退两步,这是什么,简直太叫人喷鼻血了。
一个长发垂肩的俊美男子,不着寸缕,随便的裹着一袭雪白的床单,正站在我卧室中间,他的面孔非常年轻非常英俊,长窗外的落霞在他身上打出红色的光影,映得这一切疑幻疑真。
听见我推门的声音,他抬起头来看我,那一瞬间我有一种错觉,好像黄昏一下变成了清晨,而他的面容明亮闪烁如朝阳,在一片霞蔚中奕奕生辉。
我避开他的眼睛,眼神顺着他乌黑柔顺的头发落在在他雪白光裸的肩头上——突然觉得有点呼吸困难。
这时衣帽间的门被推开,袁大智从里面转出来,手里拿着一套衫裤,他冲我招呼一声:“回来了。”一边把衣物递给那个陌生男人。
我看着那个男人拿着衣服走进洗手间,吃惊的问:“他他他他,他是谁呀?”
袁大智愣了一下,用一种难道你不知道的口气说:“他是四季呀。”
我一时之间有点接受不来:“他怎么会是四季?他是个男的。”
只听见洗手间里一把声音嘲讽的说:“我说大姐,你没有智商也得有点常识。如果狐狸都是母的,我们早就在地球上绝种了。”那副欠扁的口气,倒真是和四季一模一样。
“可这根本不是四季的声音。”这把嗓音是年轻清亮的男人的声音,而不是原来四季那种有点尖锐刺耳的声音。
洗手间里的四季有点恼怒:“大嫂,狐狸的声带和人的声带,发出的声音能一样吗?”
我转头质问袁大智:“你早就知道了对吧,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怎么知道你居然不知道。”袁大智强忍着笑望着我:“好吧我老实承认,我挺爱看你以为四季是女子那一点点斗气吃醋的感觉……”
我老羞成怒:“你你你你,快去把冰箱里的豆腐藏好。”
“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