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密飞行-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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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们,立即走了过来,看到我没力气说话,对扶着我的人道:“送到医疗队,我马上过来。”
边上的人立即拖动我们,我们被送到帐篷里,我看到了之前在陆地上碰到的医务官。医护人员看到我们都迎了上来。
我此时还拉着袁喜乐的手,她必须要去另一个帐篷,但她紧紧握着我的手不放。
我看着她的眼睛,我也不想放手,但是一个女护士过来拉她,我看着四周的人,忽然犹豫了一下,手一松,瞬间她已经被人不认拉开。
她没有反抗,只是看着我,我抬了抬手,想说我就在她隔壁的帐篷,让她别害怕,但她已经被簇拥着进了一个医疗帐篷。
我不知道为什么在当时有了一种错觉,忽然,在我们之间出现了一层奇怪的东西,让我觉得非常不安,但我没能够多想,就已经看不到她了。
我也被送进了另外一个帐篷,我就问他们怎么回事,怎么大部队全部下来了,一声以为深长地看了看,让我别问那么多,该我们知道的,我们都会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
我的衣服被换下,开始做身体检查,我看着沉默的医护人员,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起来。无论发生了什么,大部队下来了,背后一定有重大的原因。
可惜,这样的不安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我躺下之后,被遗忘的疲惫好像潮水一样涌来,在护士为我输液的过程里,我慢慢睡了过去,真正地睡了过去。
我一个梦也没有做完,完全失去了知觉。
再醒过来,已经是两天以后的事情了。
我的身体,一定在两天里经历了翻天覆地的折磨,身上各种酸痛无法形容,简直连脚趾甲都觉得酸痛。医生还不让我下床,只吩咐护士给我吃一些流食,然后继续休息。
我问他袁喜乐怎么样了,他就朝我暧昧地笑笑,说和我差不多,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那种笑让我很不安。我几次想溜出去看看,但是使不上力气,总是下床就躺倒在地上,后来护士就对我发脾气说,每次摔倒一次都会让她被批评,我再摔倒她就要被记处分了,让我老老实实在床上躺着。
我不知道我的身体是怎么了,我对自己有一个判断,知道绝对不会躺几天就站不起来,心中开始不安,心说该不是中毒的后遗症?
后来问医生,医生告诉我,这的确是副作用,但不是因为中毒,而是用了解毒剂的原因,那种毒气对人的神经系统有影响,这几日我挂的吊瓶里都是解毒剂。
我心中奇怪,难道他们已经知道我中的什么毒了?但是再问,医生却没有透露更多,只说等我伤好了,在详细和我解释,因为这种毒气的运作机理很复杂。
那个年代阶级观念很浓,该不该知道,该知道多少都是很明确的,我也没有为难他,只问什么时候可以下床走动。
他说最起码还要三天时间,之后看尿检的状况,这种毒气对我身体的伤害性是永久的,我本身吸入得不算多,可能不会再年轻的时候体现出来,但老了之后会很麻烦现在处理得好不好,对以后的身体状况有很大的影响。
我想袁喜乐应该和我是一样的情况,甚至她应该比我更严重,不由得担心起来,但这时没有力气,我总不能趴着去见她,于是只好克制住自己。
三天后,我果然被准许出了帐篷,被人搀扶着,只能在帐篷外的凳子上坐了一会儿。但这么短的时间里,我发现整个基地已经灯火通明,短短几天里架起了大量照明,以及无数的帐篷。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感觉到一股不对劲。
这么多的照明设备和这么多的人,看来大部队会在这里驻扎相当长的时间。他们没有等我们返回就全部下到洞里来了,这显然表示上头的计划有变。难道我们在洞里的时候,上面发生了什么,所以让他们这么大动干戈?
第二十一章 一切都只是开始
虽然医生和护士对于当时的事情都讳莫如深,但从其他人对话的这种蛛丝马迹中我感觉到,上头的决定下到洞穴的原因本身就十分的晦涩,他们也许不明白自己做出这样的举动的原因。
唯一明确的,就是这些人被通知准备出发的时间,就在老猫进洞两天后。
那段时间,应该是我们和老猫困在仓库里的时间。
从日本人当时绘制的整条地下河的分岔图来看,我们所在的勘探线路应该是最重要的,不过,确实也有其他支流也会汇聚到“零号川”。
我觉得能够解释的是,也许探索地下河分支的其他勘探部队已经有人回归了,并且带回了非常关键的东西,使得上头作出了更改计划的决定。
至于是什么东西,我完全无法判断。事实上,我觉得即使是我们带出的胶片,也没法使得上头决定下来这么多人,如果确实像我想的那样,那其他分队带上来的东西,一定让上头觉得了,下来长期驻扎是值得的,并且是必要的。
从我以往的经验来看,这东西也许本身并不重要,比如说上头感兴趣的,也许是那些不知道是什么类型的,必须低温冷藏的炮弹。
当然,这一切都是我在病床上的臆想,真正的原因,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这我倒不在乎,我不能知道的事情,在当时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么一件。不管怎么说大部队的出现,终归是一件救命的事情。我没有什么可埋怨的。至少现在我躺在舒服的床上,三餐有人照顾。
只是好几次半夜醒来,我都会花几秒钟才能反应过来,我现在已经在帐篷里了,而不是那个积水的小房间。但是身边没有袁喜乐,总会让我在半夜涌起强烈的想见她的冲动。
另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许是我在那个区域里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成片的鬼子的尸体,让我在冥冥中,觉得这个地方,有着某种不安定的隐患随时可能会发生。这种忐忑的感觉十分隐晦,但时刻存在着,然我觉得非常不安。
我在帐篷里又躺了一个多礼拜,身体也基本恢复正常,但是还得拄拐。
又过了一个多礼拜,我获准可以在医疗区自由走动,首先做的事情,就是去寻找袁喜乐。虽然帐篷很多,但我还是很快想办法知道了她在哪里,可惜,门口的警卫不让我进去。
我在帐篷外面站了半天,身边有很多人经过,这些人看着我,好像有各种奇怪的反应扑过来,竟然把我心里那么强烈的渴望压了下去。
我没有叫她,只是想象着她在帐篷里的情形,然后转身离开。在那一刻,我有点看不起自己。
返回的一路有点失魂落魄,我在医疗区里漫无目的地乱走,在人来人往中,我恍惚间好像看到了鬼子当年在这里的情形。转而又觉得时过境迁,当年的鬼子死也想不到,几十年后,这里会有这样的一个人,带着这样的心情在这个基地里穿行。
我不由得苦笑,之前自己从来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人,现在却变成了这副模样,烦闷中我想着去哪里搞根烟排遣,忽然我就看到一边的帐篷里,出来了一个身材魁梧的人。
那人没有注意到我,端着流食一边吃一边和四周经过的人打招呼。
我看着他,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立即走上去叫道:“四川!”
王四川回过头,看到我感觉非常意外,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一下子百感交集。我真的不敢想象他竟然没事,忙问他怎么回事,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一下就没了声音?怎么就从毒气室逃出来的?
王四川看了看四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想了想迅速拉着我进了他的帐篷,又立即把帘子拉上。
我感到很奇怪,虽然我们的行动受到限制,但上头既然放我们出来可以到处走动,就应该不怕我们相遇,但是王四川又好像非常忌讳。
环视四周,他这个帐篷里的情况和我的帐篷差不多,吊瓶和我的也非常相像。他这几天一定也在接受和我一样的治疗。
他把我拉到帐篷靠里的位置,离门远了一点,对我道:“遇到你太好了,我正愁怎么找你,咱们得快点想办法离开这里。”
我猛地奇怪起来,问他怎么忽然说这个。
他拉我坐下,压低声音道:“我这几天一直在找你,他们说你也被救上来了,但我不知道你在哪个帐篷,有些帐篷我进不去,急死我了。”
“怎么回事?”我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们很危险,我们得想办法出去。”
我疑惑起来,他看了看门外,压低声音道:“我从头和你说,你听完就知道了。”
在帐篷里,王四川把他遭遇的事情对我大概说了一遍,我听完以后非常错愕,他说的事情,和我的经历很不一样。
他们和我跑散之后,连追了几个岔口,发现已经完全跟不上我们,而那里的地形又是在太过复杂,就是运气好的要死,也很难在短时间里自己回到避难所。
那时如果继续在那片区域盲目寻找,恐怕只有死路一条,当时他和马在海没有过多的商量,只是稍微一想,就想着唯一的活路是回到来时的通风管道,回到那间放映室去。
于是他们在当时就原路返回了,这也是我跟袁喜乐跑到一半之后再也听不到他们的动静的原因。
他们爬进通风管道,一路往回爬,但通风管道里的浓烟非常浓烈,他们最后爬过了那道封闭的口子,用一边的水泥块和自己的包裹住了毒气的来路,然后待在通风管道的中段,打湿衣服捂住了口鼻。
我听到这里,就知道他们是侥幸保住了自己的命,通风管道里没有灯,那些毒气进管道之后大部分在黑暗的地方凝结了。
他们在通风管道里等了很长一段时间,也不知道后面毒气室的情况,但前面的浓烟到逐渐散了,他们又爬回了放映室里。
放映室的门如我所想,一直都没能打开,烟雾消散之后,他们想了很多的办法都没办法把门弄开,之后就一直待在那里。
难怪我怎么叫他们都没有回应,我心说。
他们在大坝的内部,而我和袁喜乐是通过水下出来的,说以等搜索队搜索到他们,已经是我们被救上来两天之后,、。不过他的体质比我要好,中毒也不深,所以很快就恢复了。
后来他已经知道我被救上来,但也一直没机会出来找我。当时他和马在海都在医疗帐篷里,本来以为一切都会过去了,但他完全没有想到,两天后,马在海忽然出现了奇怪的症状,挺了三个小时就死了。
“死了?”我心里咯噔一下,难怪只有一张床,又心里一沉,暗想怎么会这样,好不容易逃过一劫出来了,竟然会死在外面。
“我看着他死的。”王四川阴着脸,“给他输药的时候,我按着他的手,他死的时候非常痛苦。”
“为什么?”我问道,“你们不是中毒不深吗?”
王四川摇头道:“医生说,是抗毒剂过敏。”
他说着神情中却看得出他不是单纯的悲怆,好像还有一种其他的情绪,我就问道:“你觉得不是过敏吗?”
他忽然又看了看外面,从自己病床的褥子下拿出一个东西给我看,说道:“这是我按着马在海的手的时候,他偷偷塞给我的,你看看。”
第二十二章 蹊跷
我有点莫名其妙,接过来一看,发现那是一只小药瓶。
“这是什么?”我问道。
王四川转了一下,我就发现瓶子上的标签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小心,有人下毒。”
我倒吸了口冷气,马上道:“怎么回事?”
“他没来得及说。”王四川道,“但他是第一个去做报告的人。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写在这个要瓶子上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明说,而是在那个时候,用这种方式告诉我。”
我看着瓶子,心里非常奇怪,马在海这么做有什么用意?为什么有人会对他下毒?难道是敌特吗?
“马在海给了我这东西,而且他也死了,我看这事假不了,所以他死了以后我就没有再打点滴。”他道。
“上头不知道吗?”我问道。
“我看他们应该有怀疑,但是,我觉得他们怀疑的是我。”王四川道,“毕竟我和他在一个帐篷里。”
我想到袁喜乐帐篷外的站岗,难道那样严密的防范是因为这件事情?
“肯定特务混在外面那些人里,要把我们干掉。”王四川道,“咱们现在随时都处在危险里。”‘我看他的表情知道他是认真的,但我想不通。“为什么?”我问道,事情已经成了定论,在这里暗杀一个人要冒很大的风险,对于特务来说,没有必要,也许马在海只是发生了意外?
“我不知道,老子又不是特务。”他道,“待在这里,我们迟早会被干掉,这么多人,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