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人回避-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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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天一亮,我就让张坚强把土刨开,把棺材拖出来,准备换棺。
在我和秦教授忙活的时候,张坚强疑问道:“老赵,你咋不把它直接从棺材里拖出来,晒死它?”
要是老雕没变之前,完全可行。但现在,阳光虽然能晒死老雕,但却需要花很长时间。而且容易把老雕惊醒,一旦醒了,虽说会立刻跑掉,不会害我们,但没了棺材镇着它,想要再抓它可就难了。他丽狂号。
我们先搭了个简易棚子,用来遮阳,然后撬开棺材。
在打开棺材的刹那,一股黑烟从里面腾出,我赶紧把周碧莹和张坚强拉开。这里面蕴含着大量尸毒和阴气,阳人误吸,甚至连尸变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能暴毙而亡!等黑烟散尽了,我们才凑到棺材旁边。
往里一瞧,我心里咯噔一下。
旁边的张坚强惊叹道:“呦呵,几天没见,这老家伙发福了?”
我们初见老雕的时候,他骨瘦如柴,皮肉僵硬。而现在,他的皮肉已经重新开始生长,不仅头发长得老长,就连指甲盖都因为太长而卷曲起来。与其说是胖了,倒不如说是浮肿。
就在我们盯着它看的时候,也不知道从哪飞来一群乌鸦,在旁边吱呀叫个不停。
张坚强大骂晦气,秦教授却说,万物皆有灵,连周围的鸟都感受到了危险,提醒我们赶紧把老雕给封起来。我们刚要动手,结果好死不死,一阵怪风凭空出现。遮阳棚本来搭的就随意,被风一吹,摇晃不止。
我吓得头皮发麻,要是阳光晒到老雕,一准儿诈尸!我赶紧冲张坚强大吼:“强子,快!扶住棚子!”
以前‘阳光’是我们斗尸的王牌,现在却成了最要命的东西。我和张坚强手忙脚乱的扶住棚子,直到怪风消失了才敢松手。
躲得远远的周碧莹小声嘀咕:“军哥,这风好怪啊,就这么一阵儿,来得突然,去的也突然。”
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老雕,没吭声。秦教授脸色也相当凝重,说道:“这是老天爷的警示!一旦有了不得的邪物出现,天相也会随之大变。先风、后雨、最后是雷。一旦出现惊雷,说明这邪物已经成精了,到那时,恐怕就只有用火炮来灭了。”
“那刮风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秦教授开口,我便低声道:“风说明,有人要死!”
我这话一出,张坚强和周碧莹吓了一跳,异口同声的问道:“谁?”
这个我也说不好,总之谁都有可能!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换棺镇尸。我从上面抓住老雕的肩膀,张坚强抬着他的腿,把他从棺材里拖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到檀木棺中,盖好盖子。然后将事先准备好的墨斗弹成渔网装,将整个棺材完全罩住。
这次我们没有下葬,而是直接让人运来大量白石灰,卸在棺材上,然后拍严实,做成一个‘椁’。
☆、第71章 老乡
而后,将遮阳棚撤掉。虽说现在阳光的效果大不如前,但却可以驱散周围的阴气,帮助棺椁镇住老雕。
一切搞定,我感觉筋疲力尽。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长长的舒了口气。
就在这档口,一阵熟悉且陌生的嗓音出现在我耳边:“你们在干什么?”
我转身一看,发现来者竟然是柳生。像他这种长得帅,有实力,有财力,又有魅力的男人,无论走到哪都是万众瞩目。一露面,周碧莹就被迷得神魂颠倒,小脸红扑扑的,像是迎来了人生的第二春。相比之下,我和张坚强则犯了男人的通病,对帅哥充满敌意。
等我把老雕的事儿一说,柳生立刻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们,毕竟像他这种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是绝对不会相信天底下还有这等奇事。就算看到我们身后的石灰堆,他也仅仅是将我们的所作所为联想成工程施工前的风水探测,自始至终都没当回事儿。
在里面转悠了一圈后,临走扔下一句话:“虽说静云把这工程交给你们了,但你们也别太拿自己当回事儿,要是干砸了,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当初他把我关进号子里。折腾得我够呛,现在又来耀武扬威,着实气人。张坚强的脾气急,好几次都想冲上去干他一票,还好被我和秦教授给按住了。认怂和识相只在一线之间,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要是把事情搞大了,我们这辈子也甭想离开青市了。
眼看着柳生开着奥迪绝尘而去。张坚强愤愤不平的啐了一口:“牛气啥呀,有本事去大墓转一圈,随便蹦出个啥。都能把这鸟人吓得屁滚尿流!”
秦教授摆了摆手:“行了行了,说这么多有啥用,忙活了一晚上。又累又饿,有生闷气的闲工夫,还不如出去吃点东西呢,你们去不去?”
一听说吃东西,我和张坚强立刻把柳生抛到脑后,跟着秦教授屁股后面就往外走。周碧莹本来是不饿的,可一姑娘家家守着老雕这么个凶物,心里实在是没底气,所以也跟着我们一起撤了。他丽吉血。
随便吃了点豆浆油条,秦教授提议先回去睡一觉,晚上再去盯着。我担心出岔子,所以让他们先去旅馆,我一个人盯着,等晚上他们再来换班。往回走的路上,我就觉得心里不太对劲,总感觉有什么坏事要发生。
甄甫玉见我心事重重,就安慰我:“相公,你也不要太担心,就算是老雕成精了,也自有老天收拾。”
其实我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鬼城。毕竟这地方以前就是一片凶宅,死了不少人,阴怨之气极重。我估摸着老雕这次尸变,肯定也和鬼城有关。我不明白,甄静云在意的是八十龙脉图,直接从老雕脑子里取出来就是了,何必大费周章把他弄到这?
难不成鬼城下面就是邪龙脉之一?
起初我觉得很有可能,可转念一想,鬼城旁边就是四武镇,如果真是邪龙脉,早就把四武镇妨的鸡犬不宁了,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这些破事儿,剪不断理还乱,搞得我神经兮兮的。
一走到鬼城大门,几个看守的警察就冲我招手。起初我还以为跟我打招呼,结果走近了,才知道刚才有人来找我。简单描述了一下,来得是一男一女,男的三十岁出头,短发,眉心有条刀疤。女的二十郎当岁,长得挺漂亮,扎着一个大辫子,抄着一口浓重的东北口音。
我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是谁,索性也就不再胡猜,见了面自然分晓。结果等我走进去,一看见他俩,当场吓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他俩竟然在扒石灰堆!
“住手!”
我当时想都没想,张嘴就吆喝了一嗓子。紧接着跑到跟前,一把将他俩推开,低喝道:“你们俩干什么!知不知道这下面埋着什么东西,瞎整小心丢了命!”
我心里这个后怕,幸亏没跟秦教授他们回去睡觉,否则这事儿可就闹大了。在我的追问下,我得知,这男的叫马宁,女的叫周九。跟我是老乡,家里闹了点怪事儿,听说我听懂门道,特意跑到这来找我拿主意。
我挺不高兴,拿主意就拿主意,扒我石灰堆算哪门子事儿?要不是看在同乡的份儿上,我早把他俩给轰走了。
就在我生闷气的时候,甄甫玉突然拉了拉我袖子,在我耳边小声道:“相公,我觉得这俩人不对劲,尤其是那个女人,身上的阳气特别旺。”
虽然女人的体质属阴,但只要是活人,身上就会有阳气。但通常情况下,女人的阳气要比男人弱得多,这也是为什么女人更容易碰到脏东西,而且死后也更容易化成怨灵。按甄甫玉的说法,人身上有三盏明灯,额头一盏,双肩各一盏。左肩通灵,灭之见鬼;右肩通气,灭之招疾;额头通心,灭之身亡。人是看不见这三盏灯的,只有鬼能看见。我身上的三盏灯,顶多是豆粒大小,而这女人身上的灯却大的像灯笼。
这种人,不光脏东西妨不到她,就连疾病也很难沾染,命相当硬。
经甄甫玉这么一说,我立刻对周九产生兴趣。仔细打量,发现她站姿异常挺拔,透过身上的牛仔裤体恤衫,可以隐隐约约发现她的皮肉非常紧实,再加上那双难以掩饰的锐利双眼,我敢肯定,她练过武!
见我一直盯着她看,旁边的马宁故意咳嗽了两下吸引我注意力,然后把他俩的来意说了一遍。大体意思是他家祖坟迁移,结果一动土家里就被闹得鸡犬不宁,短短半个月,已经死了两个亲人了,想问问我,是不是惹怒了祖先,遭报应了。
我问他:“你祖先是常规土葬,还是火化以后才下葬的。”
马宁一笑:“既然是祖先,当然是常规土葬。”
我点点头,又问:“是竖葬,还是平葬?”
“怎么,这也有说法?”
在我们出马仙,下葬的规矩可海了,要是下葬的方式不对,轻则家道中落,重则家破人亡。就拿这竖葬和平葬来说,前者是立着棺材下葬,所以死尸进入地下之后,也是呈‘站姿’,暗喻人未亡。这种方法多是为后代子孙求运势,但也因为是站立姿态,这种墓葬常常诡变,入土就不能再碰。相比之下,平葬虽说不能旺运,但却相对安全许多。
马宁说是平葬,而且是前有照后有靠,大白话就是前面有水,后面有山,属于风水极佳的位置。
这我就想不明白了,既是平葬,又是风水上乘,就算常规土葬,灵运尚在,那也是瑞尸,破土迁棺不应该会惹出乱子。我问他,有没有可能是别的原因造成的,结果他一口咬定,就是跟迁棺有关。
就在我心里犯嘀咕的时候,一直闷不吭声的周九突然来了句:“要不然你跟我们回去看看?”
我一口就回绝了,不是不帮忙,实在是眼下抽不开身。要是再来个马驴周十扒我的石灰堆,我可受不了。
这俩人倒也一根筋,见我抽不开身,非要留在这等着我。我怪外抹角警告了他们好几次,这石灰堆里的东西了不得,可他俩就是不会意。没辙,愿意作死就死吧,反正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
我坐在石灰堆旁边守着,他俩则随便找了间烂尾房乘凉。结果没过多久,我就听见马宁在里面狂笑起来,进去一瞧,发现他手里竟然捧着个金锭子,说是刚才在烂尾房里溜达捡的。这哥们还挺仗义,说是见者有份,要跟我平分。
我心想,拉倒吧,这铁定是附近怨灵的买命钱,我可不触这个霉头。
等我把买命钱这档子事儿一说,这家伙竟然没有丝毫在意,当着我的面就把金锭揣进兜里,笑道:“有周九在身边,不怕。”
一听这话,我立刻觉得不太对劲。心里琢磨,既然这个周九这么能耐,你何必不远千里来这找我?直接把她领回家,当成佛龛供着,还用怕迁棺那档子事儿?
不过虽说觉得蹊跷,但我也摸不透他们的真实想法,只能当是多虑了。
约莫下午三点来钟,张坚强就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先是装模作样的观察了一遍石灰堆,说是我守尸有功,给我口头几个三等功。要不是他来的时候顺道给我带了个盒饭,就凭这个嘚瑟劲儿,我都得踹他。
我吃饭的档口,张坚强坐在我旁边,嘀嘀咕咕道:“柳生是不是又来过了?”
我摇摇头:“没有啊,怎么这么说?”
张坚强耸耸肩:“我看外面停了辆货车,还以为是柳生派来送货的呢。”
照他的意思,既然柳生认为我们是来干工程的,自然要给我们送一些干工程需要的材料工具啥的。我觉得他的思维很奇葩,先不说这工程八字没一撇,就算真干,也犯不上柳生亲自插手。
不过经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今天早上回来的时候,我也瞧见那辆货车了。
☆、第72章 血雨倾城
货车的样子在大脑中一闪而过,应该是个冷藏车。我还以为是马宁和周九开的,可转念一想,那车牌是青市本地的,所以自动排除掉了他俩。也没继续细想。在石灰堆旁边又坐了一会儿,嘱咐张坚强把石灰堆盯紧了,我就回去睡觉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后半夜凌晨两点多,要不是周碧莹心急火燎的把我叫醒,估计得一觉到天亮。
睁开眼睛一看到周碧莹,我就意识到情况不妙。这丫头满脸灰土,衣服破了好几个口子,头发也乱糟糟的,像是被人兜头泼了一盆水,全都粘连在一起。我抓起一撮头发往下一撸,挤出来的不是水,而是血!
“军哥,你快去看看吧,出大事了!”
“发生什么了?!”
“强子哥他……他……”
一听到张坚强出事儿了。我噌的一下坐了起来,抓着周碧莹的手,低吼道:“快说,强子到底怎么了!”
“他被那两个人给打伤了,流了好多血,呜呜呜……”
我整个人都懵了,就睡了这么一小会儿。就闹出这么大的乱子。
慌乱之余,我忙问周碧莹老雕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