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花·校草-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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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娜出走那个事越闹越复杂,就是归功于他。他得了教训,但不一定记取。不然,他怎么又在课堂里玩出了这么一个花招。哼,要是他真的把我们的问题全曝光,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我们都要把他搞得个体无完肤。他哥有一班人马,我不是也有了个“三废宝”集团?他们这个集团后面还有大集团,我怕他老兄?
天助我也。刚好第二节课是体育课。我把王小全叫到厕所里,对他说:“体育课,我跟杨林说了,给你请个病假,快去执行紧急公事。”
王小全总是改不了笑眯眯的习惯,老师批评他是碎米嘴巴,骂他是野猪嘴巴,妇道嘴巴,总之,在他的“嘴”上大做文章,可是他从来不脸红心跳,而总是付诸一笑。
“要我执行紧急任务?是真的吗?是送鸡毛信吗?”王小全的嘴角都笑歪了。
“这时候,张峰一定在办公室受审,你去趴在窗户下,窃听他的答词。你喜欢笑,到了那里,可千万不能再笑。”
“请放心!我会以执行军令的严肃态度去完成我们白司令交给的神圣使命。”王小全操立正姿势,敬了个军礼。
一下体育课,我和王小全等人在厕所会晤。我听取他的报告。
“你说,他把我们的军事机密全暴露出去了?郑老师是怎么问的?”我急切地询问。
郑老师问:“你的话外是不是还有话?”
张峰:“您的问话的意思我不懂。”
郑老师:“不懂?你不是说有的同学的成绩不真实?”
张峰:“我没有说别人呀,我只说我的考试成绩很真实,没有水分。”
郑老师:“那有些同学对你的发言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反感?”
张峰:“我不知道。反正同学们都不大喜欢我。我准备以后转学。”
郑老师:“转到哪里去?”
张峰:“乡里——我姑姑家里。”
郑老师:“你知道他们考试有没有舞弊的现象?”
张峰:“我坐在前排,别人考试的情况,我看不到。”
“你没有包庇张峰吗?”我直截了当地追问王小全。
王小全不气不愤,仍然是笑眯眯地:“我包庇他干什么哟?他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好,你出色地完成了任务,我以后封你一个芝麻官。”
“我不是当官的料子,要我扫地还差不多。”
我们的疑虑,也可以说是我们的心病解除了。
不过,做贼心虚。因为我们……所以我们的心情到底不很平静,怕穿泡。
第二天的第一节课是化学。郑老师走进教室,那脸色不断地起化学变化,最后变得电闪雷鸣了:“这节课本是实验课,不做了,改为整风课!”
我一听说“整风”,四肢瘫痪了。我向王小全投去凶狠的目光,我在心里说:“你这个小杂种,你害得我们放松戒意……”
郑老师在讲桌上猛击一拳,击得尘灰飞扬,但是不说话。过了三分钟,又是一击,又不说话;又过了分把钟,又是一拳。那拳头的力量越来越小,真正是一鼓作气,再而衰,衰而竭……
“昨天下午的全校教职工大会上,校长宣布一条特大新闻,普通班的人平成绩在80分以上,大大超过了重点班,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听了大为不信。那真是板凳爬上墙,灯草打破了锅,那真是人向老鼠讨米吃,秀才做了强盗,那是天下之奇闻!你们知道吗?这时大会议室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这表示什么?表示天大的讽刺。你们知道这个普通班指的是哪个年级的普通班?你们知道吗?”郑老师的目光逼视着我们,我们心中早有底了,恨不得钻进老鼠洞里去,我们无可奈何地昂首挺胸地坐着,但眼睑一律下垂着,决不敢正视老师。
“你们说呀,这个普通班是不是指我们高二C班?”郑老师的眼里冒火光了,声音失去了本色。
谁敢作出正面回答?谁也不敢!
“白龙!”郑老师声色俱厉,朝我走来。我像触了电似地弹跳起来,站都站不稳了。我想不到他会来这招,“你能表个态吗?”
我哪敢表态?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事。
郑老师像课堂提问一样,一口气点了一串名字,大家都像哑巴一样地低头站立着。
孟空军弯着腰,低着头……
方小春……低垂着头……
杨林……显出无所谓的态度……
班长……披头散发……
王娜……眼泪汪汪……
几乎所有学有专长的都站了起来。
所有站起来的同学都一言不发,保持着缄默。要是平时提问时有这么多人笔挺挺地站立着,大家会暗笑起来。会在心里数:第一个铜像,第二个铜像……或者说,傻瓜一世,傻瓜二世……但是此时此刻,只有哭的权利了。可不是吗?那两位女生真的在用餐巾纸抹眼泪了。男同胞,有泪不轻弹。
这种无声,对郑老师来说,是一种强烈的对抗。一向自尊心很强的郑老师,显示出高度的忍耐力。他没有冲动,没有发火。但是他总不能让自己在这种对抗情绪中默默地败退下去,他希望打破缺口。
“杨林,你说话呀!”郑老师语气显得平和,杨林把马尾鬃似的头发一甩,同时用两个指头在鼻翼上摁了一下,说话了:“我分析,可能是指我们班。不过,我觉得校长没有必要这么紧张,这有什么了不起?普通班超过重点班,为什么不可能?人家笨鸟先飞嘛。也许怀疑我们舞了弊。其实对舞弊也要采取一分为二的态度,舞弊吧,还不就是交流交流一下,互相帮助一下;还有,我们要看到如今舞弊的社会背景。如今的官场,哪里没有舞弊的现象?如果说要谴责舞弊的学生,首先应该推翻舞弊成风的社会。”说完,坐下。
有人鼓掌。杨林起身致谢。
郑老师从讲台上走下来,来到坐在最后排的杨林身旁,呆呆地站立着。杨林似乎预感到一种风雨即将来临,不再说话了。郑老师全身急剧地颤抖着,好像一株即将倒下的大树。
“完了?”郑老师的声音很低很沉,低得极反常。
“完了。”杨林甩甩头发,不以为然地回答。
“真的完了没有?!”郑老师起吼,手急剧地颤抖着。
“真的。”杨林也把声音提高了好几度,还把头昂了起来!
“啪”的一声,全班同学被镇住了!
郑老师的手臂颤抖得厉害。
“这就是你的理论!荒谬绝伦!”郑老师气坏了,他右手抓住杨林的胸襟,左手按着课桌。声嘶力竭了,真正的声嘶力竭!他喘着大气,不住地重复着:“这就是你的理论——强盗逻辑!”
“强盗逻辑!”郑老师最后大声疾呼。他浑身颤抖,似乎站立不稳。
杨林用自己的手抚摸着滚烫的火辣辣的脸,几颗泪珠沿着鼻沟流入他的“樱桃小嘴”。泪水流进嘴里,他把它们全咽了下去。他的喉结滚动着,他大概想说什么。他要申辩?他要控告?他要反抗?他要怒骂?他要呐喊?这都是他的权利。但是所有这些权利,他全放弃了。他显示出难以令人置信的冷静。他心平气和地说:“郑老师,你再打一下两下三下吧?我认了!我使你冲动,我使你痛苦!我对不起你!”他“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他双脚一软,向郑老师跪下去,郑老师一把把他——他的学生抱住。郑老师泪水奔流,流在杨林的手背上:“我失去理智了,对不起你,对不起全班同学!”
“老师!我们对不起你呀!”班长哭哭啼啼地向郑老师走来,“我没有当好班长!”
全班同学都动情了,有的流泪,有的哭泣。
下课铃响了,郑老师回到讲台上:“下课之后,下列同学到办公室来……”
郑老师脸上的暴风骤雨已经哗然而去,但阴霾并未完全消失。
“这节课是自习课。你们带好纸笔吧!”郑老师严肃地说道。
我们这点经验是有的,老师命令你进办公室,十有八九是写检讨。
“这个事现在影响极大也极坏。这是我们C班的耻辱,是我们C班的隐患。这个隐患不彻底清除,这个瘤子不一刀切掉,今后不得了。我知道你们这次大舞弊是有预谋、有组织的。你们必须老老实实地交出策划者、组织者、积极参与者。特别重要的是交待目的,触及灵魂。”郑老师越说越激动,“交待得好的,处理从宽;交待不行的,请大家有思想准备,不处罚,是办不到的。现在分散写,背靠背地写,白龙、孟空军留在我办公室;杨林,也留在我办公室;方小春到团委;班长,回班写;王娜,也回班写。”
下课的时候,我们写的材料在郑老师处汇总。我一目十行地瞥了几眼,都写得很实在,各负其责。
课间,我和孟空军、杨林还留在郑老师办公室。
郑老师像是自言自语:“杨林,今天我失态了。不管主观愿望怎样,反正效果是不好的,侵犯了你的人权,侮辱了你的人格,违背了教师法,如果你们家长要提起公诉,我表示欢迎。我愿意充当这个反面教员,我愿意通过我的受罚,教育更多的教师,启迪广大的学生,让大家都能增强法律意识。”
杨林像成年人一样回答:“郑老师,您把我杨林当什么人?您是个怎样的人,我们不是不知道。我会那么不讲义气吗?”
郑老师:“义气不能代替原则。感情不能代替政策。我是错了就应该认错呢。”
我说:“您不要再提这个事了。要是学校知道了,说不定会真的跟您没完没了呢。”
郑老师诚恳地表示:“那就感谢同学们的宽恕。不过,班里我还是要去作一次检讨。”
孟空军眉头一皱:“郑老师,就免了吧!您可以做我们的父亲。”
郑老师脸上露出深深的倦意,说:“白龙,你把方小春的读给我听。”
我照办。方小春到底不愧为我们C班的语文大师,写得可有感情。他给我印象最深的是那一句:“老师,为了您,我们舞弊。”这一句写出了我们心底话。似乎大家都写上了这个意思,我们舞弊,是为了老师。
“舞弊是为了老师,这句话该怎么理解?你们谁能给我作注?”郑老师微眯着眼问我们。
我开始说心底话:“因为我们的课外活动搞多了一些,我们都怕考不好;考不好,你的对立面就会给你施加压力。我们不忍心让你受屈辱,更不希望你又离我们而去。所以……”
“是的,我们都希望为您争口气!”孟空军昂着头说。
“你们的BP机全是家长给的?”郑老师问。
“多半是向家长要的,也有的同学是租借的。10元钱一个小时。”
“租借人知道你们租借的用意吗?”
“一般都知道。”
“唉,看来还有个大环境。”郑老师说完,摇了摇头。
第32章 牛老板也请罪
星期五第七节课,照例是班会。
黑板上写着两个凄凉的大字:别了……“别了”的四周是无数张哭丧着的脸……
参加班会的,除了C班全体同学外,还有几个家长,还有电话亭的牛老板,还有幼儿园大班的小朋友——王娜的表妹姗姗,还有校长。
老实巴交的女班长低着头说:“今天开班会,一个比较特别的班会,也是一个极为重要的班会,我代表班委会向家长,向来宾表示热烈的欢迎。”掌声响起,不很热烈。
“现在请郑老师讲话。”班长宣布。
郑老师登上讲台,先是久久地斜视窗外,然后回过头来向家长们行注目礼。
“家长们好,同学们好,我怀着羞愧的心情向你们,特别是向杨林同学及杨林同学的家长表示歉意。我作为人民教师,作为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不应该体罚学生。不管出于何种动机,不管感情怎样冲动,我都不——”
头发花白的杨奶奶精神得很,反应很快。起身致词:“郑老师,听我说。你的信我们家接到了,我们一家人都深受感动。我们做家长的一致认为,错在孩子身上,我们做家长的也有责任。常说,养而不教父之过。我也当过老师,我的学生考试都是规规矩矩的。而现在,社会风气搞坏了,考场上也变得乌七八糟。学生敢把电话打进考场,太放肆了。错了,还要强词夺理,还要狡辩,谁个不气?要是碰到我,我也会动手脚的。郑老师,你只打了他一下,我认为,我儿子媳妇都一致认为,打少了,打轻了,我还要表示:我杨林今后要是再调皮,你们老师可以打。打伤了,不要你老师出医药费,还要请你老师吃酒。”
郑老师一再示意,她才坐下。
“我认为这位家长说得很对。严是爱,溺是害。‘严师出高徒’。老师对学生的教育就是要严。旧社会说得好,板子本姓竹,不打书不熟。”说这话的是王娜的妈妈。
“我感谢家长对我的谅解。但是这种谅解,我决然不能接受。我已经向学校领导呈申请处罚我的报告。”郑老师一而再,再而三地向家长敬礼。
徐校长起身,以极其严肃的口气宣布:“郑老师不隐瞒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