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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校花·校草-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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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保护我?”两位校花同时敏感地向我和孟哥提出这样的难题。

“这样好吧?我和龙哥先到幸福桥上竞走;你们两人在鸳鸯树下抓阄:A和B。我和龙哥谁赢了就救A;输了就救B。”

双方准备工作揭晓:胜方孟氏,负方白氏;A王娜;B——刘莎。

我心里不很愉快了,但哑巴吃黄连。论竞走技巧和速度,我是校运动会冠军的获得者;论气质;他比不上我——这是异性同胞下的结论。而刘莎,在县中,原是校花,那是山中没老虎,猴子称霸。到我们这儿降为班花了。严格说来,男同胞封她为班花,还是因为觉得她的气质还不错。其实,班里姿色比她出众的多的是。我记得她那次到我家送篮球,我爸妈的表情也不太好。“怎么王娜没有来?”妈妈这样问,是有深意的。

竞选,选出个这样的结局。真倒胃口。不过,为了她,也为了我,我还是装出很得意的样子。

我望着爱情河里的丹麦美人鱼发呆。我想像那王子……我想:王娜不就是这美人鱼?我不就是那王子?我对王娜说:“这美人鱼真漂亮,真纯洁,那王子真幸福。”

王娜看出了我的心思,含蓄地说:“你能像那王子一样吗?你有决心把这美人鱼追到吗?”

我把头一扬,说:“我下定决心,学好游泳本领,不管这美人鱼漂流到哪个汪洋大海,也要把她追回来。”

“你如果是真正的男子汉就应该有这种决心和气派。美人鱼是识真情的。”王娜向我诡秘地一笑。我望了一眼孟空军,他也正在眉飞色舞地谈着什么。

我们四人坐在爱情亭里,嗑着瓜子。边嗑边用英语对话。我们目睹爱之喷泉,诗兴大发。

“啊!这泉多么绚丽!”

“不,多纯洁!”

“又多有生气呢!”

“愿我们的感情也像这喷泉这样,不舍昼夜地喷洒,永远永远地纯洁!”王娜勇敢地站了起来,表情地朗诵道。

我们大家鼓掌。我和孟哥拥抱着,蹦跳着。

班花大概是有点嫉妒,骂道:“你们是要同性恋吗?那就到美国去。那里不仅有条同性恋街,而且有同性‘相恋’介绍所,还有同性相恋节。据说,每逢节日,总统还致电祝福呢!”

“怪不得和你同王娜形影不离,也是在搞同性恋,你是专家,学者,哈哈……”我拿她们开玩笑。

我们在爱情谷里摄影留念。幸福桥上风光好,我们照;鸳鸯树下情意深,我们照;天鹅湖上音乐美,我们照;美人鱼前故事多,我们更要照。照了一张又一张,遗憾的是,我不敢和王娜合影。我心里极不舒服,总觉得每张照片都不是完美的。

“现在该戏水了吧?”王娜瞅了我一眼,眼里流光溢彩。

“小心罚款!”孟空军说得有道理。

我出鬼主意:“王娜,你先从这桥上跳下!”

孟空军:“叫她自杀?”

“对,伪装跳河自杀,我们紧跟着下去。我们边追边喊:救命呀!救命呀!这样,我们把她‘救’起来,哼,那不仅不会罚款,而且会请我们到国会大厦去领奖杯!”

“这种奖叫:英雄救美!”孟空军打趣地说。王娜的脸涨红了;刘莎低头不语。我真担心她真的一时想不通而……到那时候,这爱情谷里就会增添一个景点,一个美丽的故事。我们将为她种下一株殉情树。

孟空军真会开玩笑:“要是这一跳,跳到丹麦王于那里去了,就糟糕了。学校能不找我们的麻烦?能不找郑老师的麻烦?”

我说:“郑老师不是给咱们投了特种保险?”

“那是指沿途的保险,保险你不出车祸。你要投河自杀的险,谁敢保?”孟空军说。

“我求你们,别拿我们女孩子开心!”王娜装出十分气愤的样子。刘莎真可怜,自知受到了冷落,脸上滚动着泪珠。

我们来到神秘谷。到达这里前,我们怀着十分好奇的心理,想探索一下“神秘”。到这里一看,不觉得有一点神秘。不晓得这神秘谷是怎么“神”起来的。特色倒是不少,十足的东南亚风光,各国建筑,全是木质结构。印度阴阳门,泰国水乡,印度船形屋,全都建在水上,全系“吊脚楼”,倒有点湘西凤凰风情。印度船形屋,确实值得一看。那是名副其实的船形。我在那餐馆里吃傣族风味时还出了个丑呢。服务小姐给我一竹筒米饭,一双筷子。我将筷子和竹筒子比量了一下长短,叫道:“小姐,这筷子太短了,能给我双长的吗?”小姐笑道:“请把竹筒掰开!”哦!大家笑我是洋巴佬。

要说神秘的话,只有那船形屋后面的千手观音,全身都是黑乎乎的,确有几分神秘色彩。我不知佛教大师是怎样大胆设想的,为~个观音想像出数不清的手来。这些手有何种用途,谁又能说得清。不用说,观音是个偶像。崇拜这个偶像的人竟不知有多少。那一片香烛便是铁的证明。我和王娜趁孟哥和班花还在忘我地品尝印度食品风味的时刻,偷偷地一起向这位万人崇拜的偶像打了拱,作了揖,磕了头。我们心中追求的是什么,观音如果理会的话,是会给我们思典的。千手观音,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吧!

跑马场上赛马最精彩。所有的马图都打开了,所有的骏马奔腾而出。一色白马,那阵容壮观无比。刹那之间,我们全班同学全部成为骑士,跃马上阵。那军号一吹,那大鼓一擂,千军万马,一起腾跃。我们郑老师是当然的总帅。就像击鼓传花一样,那鼓点时紧时松,时稀时密,催人奋进,激人向上。我们是来玩马的,并非真正的赛马含意,更无争个输赢的想法。但是好胜之火气,人皆有之。趴在地上玩弹子还想分个高低呢,何况这是众目睽睽的赛马场上?王娜与我同乘,她怕滚下马去,双手使劲地搂抱着我的腰,我不住地大声鼓励她:“不要怕,抱紧些!”说实在的,我讲这话的时候,心里是热浪滚滚的。我本能地意识到,她确实把我抱得紧紧实实的,把我当顶天的梁柱。天塌下来,有我顶住。万一我也被压断了,那也还是——

我的冲劲加决堤之洪流,出弦之箭头。原来,我处于第五名,可是猛抬头,郑老师就在我前头。我只要再拼搏几十秒钟,就有把郑老师抛在后头的可能。但是我决不能如此抖风失礼。

“你冲上去!不要管我!后来者应该居上!”这是郑老师的声音。

我心里又是一热:老师啊,您永远是我的老师!

最后一个集体活动在五洲大剧院举行。我们叫它新闻发布会。

我们最关注的是郑老师现在哪个大财团供职。

“同学们,现在每人赠送名片一张,以后你们要找我就容易了。你们很欢迎我回来,是吗?我的答复是七个字。”

“哪七个字?”我们齐声问道。

郑老师大声回答:“好马不吃回头草!你们看,这赛马场上的骏马,哪一匹会吃回头草?”

第17章 “庙小妖风大”

从长沙世界之窗参观回来,我们头脑发热,决定出个特刊《世界之窗竞风流》。经请示,校团委同意了。我们以团支部的名义发动全班同学投入出刊工作。只三天光景,特刊出来了。文章好,照片美,图文并茂,甚是可观。

我们成立联络站,接待处,并配备讲解员。我和刘莎当站长,孟空军和班长当处长。讲解员的豪华交椅,由王娜小姐坐。

每天下午放学后的20分钟之内,我们工作人员全面出动,全面开放。令人感动的是前来参观的同学,不管是有组织的还是未经组织的,全都自觉地排队,有的还在留言簿上写上美丽的词语。

我们的工作进行得这样顺当,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申老师是班主任,态度如何?有点令人难以捉摸。他为什么如此不闻不问?为什么不理不睬?为什么如此冷若冰霜?我脑海里出现一万个“为什么”。最后的结论:其中必有文章!

一堂语文课上——我记得是讲(药)。他讲到吃药的效果时,就牵扯到我们学生身上来了。

“我作为班主任经常对你们进行过组织观念的教育,可你们就是不喜欢吃这种‘药’,有的人吃了以后还产生副作用。譬如说,你们出这刊吧,就完全没有同我这位班主任商量过,更说不上请示了;你们搞展览活动,招兵买马,也没有同我打个招呼。在你们眼里,哪里还有半点组织原则?”

“老师,我们这个展览活动是以团支部的名义办的,不是班委会。”我举手发言。

“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申老师强调“你的意思”。

“要是班委会办的话,我们就一定要请示班主任!”孟空军解释道。

申老师沉默片刻之后才继续说话:“那你们支部发展团员为什么要征求我们全体任课老师的意见?”

“我们征求意见是可以的,对老师尊重。但是要是不征求老师的意见,老师不该提出抗议。这恐怕也是个组织原则。”我大大方方地陈述自己的观点。

“诡辩!”申老师厉声说:“你们团支部是党中央吗?你们团支部成员是不是本班学生?是不是?你们说呀!校长任命我当这个班的班主任,我就有权对班里方方面面的工作负责,我决不允许谁在我申某人面前抖威风,显本事。”申班主任以为他的每一句话都是一串机枪子弹,是一串重型炮弹,会把我们搞得一命呜呼。其实,我们还想笑呢。平时从来不会笑的班长竟突出了声。申主任可气坏了,讲桌上一巴掌,然后吼声如雷:“你们班,庙小妖风大,乌龟王八多!”这样的话,出自一个高中语文教师之口,惊人!大惊人了!

全班同学起哄了,嘲笑,谴责,愤怒!

他从教多年以来,曾经也许碰过各种各样的钉子,受过大大小小的挫折,但是这种奇耻大辱,他也许不曾忍受过。他真的气疯了,他已经再说不出一句理智的话来。最后,他疯狂地在讲台上踢了一脚,然后抓起一撮粉笔头向墙角撒去,冲出了教室。我们同学也真厉害,都跳跃起来,挖苦地齐声喊道:“别了,司徒雷登!”

是的,我们普通班“庙小妖风大,乌龟王八多”,我们团结,我们不怕,我们稳坐钓鱼台!任他风波起。

两三天的语文课缺了,班主任工作无人主持。申老先生到哪里去了?我们十分关注。众说纷坛,有人说他住医院了——被我们气坏的;有人说他常在校长室——写检讨;也有人说他在跑市教委——闹调动。我们同学只是议论议论,以助助兴,他不来上课,我们高兴,好自由。

第四天,他终于夹着讲义来上课,上的哑巴课。只是没精打采地在黑板上写思考纲要。45分钟,大家全都静坐。大家坐得实在不耐烦了,于是派了我和班长向他“道歉”,要求他讲课。但他只是玩弄着手中的粉笔,绝对不开口。这样的“课”上了三五堂,我们实在忍无可忍了,找到校长室去了。

“第一节课,在黑板上写了三个字;第二节课,写了五个字,说了一句话:自读课文;第三节课,写了七个字,说了一句话:背诵课文。……”我真佩服刘莎,她的材料抓得这样细,这样有力。

校长听了刘莎的汇报,大为恼火:“他向我告了状,我没有一边倒,他有反感?他罢教?!好!你们说的情况,真实吗?”

“我们都是共青团员,说话会实事求是的。”我故意站立得端端正正,以显示出几分庄重和尊敬。“他开口闭口是‘庙小妖风大’,如果说我们C班是小庙,那我们江南中学不是大庙?我们校长又算什么人呢?我们全校学生呢?”

校长眉头一皱,说:“不必这么上纲上线。你们是学生,还是要严格要求自己上好每一堂课。老师的思想一时想不通,我们会去做工作的。老同志嘛,心胸比较狭窄,是难免的。”

第二天,电视台的记者又来采访我们。还是孟空军的叔叔带的队呢!这位孟台长首先找到我们校长,校长高规格接待是不用说的。孟台长说,他们受长沙世界之窗党委和总经理的委托,向江南中学致谢,并邀请校长到香港深圳免费旅游。孟台长还说,把我们C班的展览活动报道出去,还得到了江南市旅游公司的支持。我们校长是最讲究打名声的,对电视台前来采访,当然是喜得不得了了。

申老师又来上课了。我们看得出来,他是被迫而来的。他是那样没精打采,活像生过一场大病似的。他也讲课,但讲得无盐无油,索然无味。我们听课的,一律伏案不起。张磊可好,可以大摇大摆地看武打小说。

期中考试终于结束。我们班的语文败得一塌糊涂。我们心里可有点儿急了,可是中老头却幸灾乐祸。

他抱着一堆乱七八糟的卷纸,走进课堂,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好!我今天心里特别高兴。你们以为我会着急吗?会气愤吗?我为什么着急?为什么气愤?着急的,是你们的父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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