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野的爱-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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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闪着泪光乞求地望着他,即使铁石心肠也会被感动。他见到她以前,从没料到她是如此迷人。她的美或许已足以解释到现在为止所发生的许多事,但还不够!
她在这里做什么?她怎会认识艾富兰先生的孙子?听说艾富兰是全墨西哥最富有的人,但他的孙子在一般人印象中还是个谜。他行踪不定,听说在加州有个牧场。他们怎么会突然在一起呢?”
珍妮看到他脸上犹豫的表情,便急急地说:“上校,我知道这是你的责任,但请你原谅我!要我再去追述那些可耻不快的事太痛苦了。我不希望因此破坏今晚的气氛,改天再谈,好不好?”
陷阱!他不知道她是否有意如此,但是上校发现自己已陷入那一泓凄然深绿的眸子中。再坚持这个问题就显得太没教养和太不礼貌了,他决定暂放弃,但是他可改问其他问题;这几有太多矛盾、令人费解的事了。
“好吧,小姐,我也不愿扫你的兴,你以后再告诉我吧!我们都希望那个人受到法律的制裁,而且不能让他再跟华瑞兹党人为所欲为;他们得知道再顽抗下去,永远赢不了。好了,小姐,笑一笑吧,你的未婚夫还以为我把你弄哭了呢!”杜上校露出一个亲切劝慰的笑容,珍妮这才了解他是如何追到他年轻貌美的新娘。当他不拷问你时,的确有种难以抗拒的魅力。
她对他微笑了一下,上校淡褐色的眼睛闪烁着:“这样才乖。小姐,你父亲也为你的婚事高兴吧?我相信他一定觉得很安慰。艾家有纯粹的西班牙血统,和你们正是门当户对。参议员应该会来参加婚礼吧?希望能很快见到他。
如果美国参议员能同情我们的立场,我们就可轻松地解决这场混战。”
珍妮又感到全身发冷,这个男人真是聪明狡猾又厉害啊!她不应该忘记这点她也很纳闷自己为什么要包庇摩斯迪,为何会不自觉地捏造这些借口。她也气上校的问话方式,一再设下陷阱。他到底知道多少?他到底在怀疑什么呢?
她支支吾吾地表示已通知父亲了:“不知道他是否能及时赶到,听说邮件的传递很慢,不过,我很快就会回美国了,我的怀乡病越来越严重了。”
“哦?不过这是一定的,我相信你未婚夫也会谅解,也许我可以帮忙用电报通知你父亲:你只要写好电文。我可以帮你拍发过去。你父亲只有你这个独生女,当然应该来送你出嫁。”
珍妮开始相信这个人不简单了。在他温柔优雅的外表下,其实已经起疑了,现在一直想泄她的底,这想法困扰着她,使她抛给他一个最桨然的微笑:“你想得真周到!上校,我怎么没想到可拍电报给他,我现在没有纸笔,等我吃过饭一一一你瞧我几乎整天不停地吃,很可怕吧?”
她用眼角余波偷瞄他,发现他有些困惑。这时一双大手压在这法国人的肩上,珍妮一抬头便看到一双笑意盎然的眼睛和施迪凯那张耀眼和善的笑脸。
“对不起,上校!借一下你的舞伴!珍妮小姐,我到处找你,你不是答应这个舞要和我跳吗?我无聊死了!”
上校还来不及抗议,迪凯己技巧地把珍妮拥入怀中,一边咕哝地道了声歉,”珍妮也有些惊讶,不知该说什么。
但她察觉到上校仍然深思地看着他们,她相信他还会找机会和她谈,质问她。到时候她该如何应付呢?
“别愁眉苦脸啦!杜雷瓦是个厉害人物,不过维特相信你一定可以巧妙地应付他。我刚刚是把你救出虎口啊!
其实我最喜欢替美丽的女人解围,维特就没这种运气!”
有六个姊妹的施迪凯总是用一种嘲讽的甜蜜的语气对珍妮说话,使她难以抗拒。她对他微微一笑,看到他也对她展露稚气迷人的笑靥:“好!你笑了,这是好的开始。告诉我,珍妮小姐,你信任我吧?请你一定要说是,因为我要请你帮个忙,”
他继续笑着,但是语气十分认真,珍妮发现自己被拥得更紧:“我要带你跳到舞他的边缘,然后溜进阴影中。维特已经答应,由我领你去参观舍下最著名的大花园。”
珍妮一时弄不懂他究竟在说什么,她把头向后甩,仰视着他,翠绿色的眼睛闪耀着:”哦,迪凯!我不懂!为何要我信任你?你又要带我去哪里?我不认为
““珍妮!”他握紧她的手,“‘维特说你会反抗,但我希望能说服你。我要带你去和他碰面,他应该也能挣脱那两个看守的人。不过外面还有一个美国人,从你和那个上校开始跳舞后,就一直盯着你。所以我奉命把你从他的监视中救出来。”
玲妮轻轻喘了口气。虽然没有回头,但她也知道他是谁,只是和上校跳舞的时候,几乎忘了这个费达明!“好吧,”斯迪专横的压力又在作崇,她也冷冷他说:“我会和你去的。老实说,你真是交友不慎!摩斯迪以为他在玩捉迷藏啊?先是杰丽密、安克,再来是费达明和杜上校,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哦,珍妮!“迪凯的语气虽然有些斥责的意味,眼睛却仍然顽皮地眨着,“我正高兴有机会和你跳舞,而且和这儿最美丽的女人偷偷溜走,你却象个姊姊一样训我,真扫兴!”
看他悲伤的表情,珍妮不禁笑起未,只好闭上眼睛听凭他有力的臂膀带着她滑到舞台边。
“到了!”迪凯在她耳边轻语着。她撩起了宽大的裙摆,跟在他后面碎步疾走。
黑夜中的花园似乎比平常更加黝暗,树影幢幢,她觉得自己似乎失落在这片黑暗中,非常紧张。渺远的月光从树叶中筛落下来,斜射在他们前面的小径上,珍妮的裙角绊在一根树枝低呼了一声,但是迪凯似乎毫不关心,只是催她快点走,为什么要这么急?她生气地想着;难道又要绑架我,难道摩斯迪要借他朋友的手把我除掉?
但她无暇多想了。他们走过小径后就从浓密的丛林穿过去。珍妮喘着气真希望迫凯停下来让她休息。突然他们来到一块空地,有幢小屋矗立于前,迪凯不由分说拉着她就冲进去。
屋子里有股霉味,还有一丝极淡的香味传来,使她全身发毛。房间很暗也没光线,但当迪凯把门关上时,一双手臂抱住了她的腰:“不要叫,宝贝,我相信他们现在一定在找我们了。”是斯迪的声音。
她松了口气几乎跌入他怀中,同时也感到几分愤怒。
迪凯急急交代说他“和其他人”马上过来;“我要展露我的机智,也让你们两个聚一聚。”他暖昧的笑声使珍妮更气喷。门开了又关;然后斯迪强把她拉过来坐在一张高背椅上。他的手臂仍然抱着她的腰,无视于她的奋力反抗。
“老天,珍妮!我从来没有见过象你这样冷热无常的女孩。你以为我想干什么?强暴你啊?”
“摩斯迪,你做的任何事都令人难以忍受!她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要你的朋友把我带到这里做什么?你想耍什么恶心的把戏?”
“小声点!我只想私下和你谈谈。你该记得我稍早曾说要和你停战吧?”
“我记得!可是”
“珍妮!”他严厉的语气使她倏然停住:沉默地咬着唇,“如果有空,我会扮演一个热情的爱人,吻你、抚慰你使你接受我。可是我没时间,你懂吗?你最好乖乖地听我说?我要解释很多事。”
“对!你当然要解释。摩斯迪,你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吗?杜上校已经怀疑了,还有”
“宝贝,你在替我担心吗?我真的很感动。如果是其他时候,我会”他突然停住执起她的手,“对不起,珍妮,我原先决定改变态度善待你,可是吵吵又忘了。现在你愿意先听我把话说完吗?”
他真诚的态度使她愣住了,一言不发。月光从肮脏的窗户透进来,似乎己冒出云端。珍妮瞪大了眼睛四望着:“斯迪,你想在这里做什么?”
这里是家族教堂,我想他们一定不会找到这里。宝贝,你也看得出来我现在是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他嬉笑地说,手却抓得更紧,“费达明知道我在这里,杜雷瓦知道我是谁,还有两个仆人整天盯着我!所以,你瞧,我几乎没有招架之力。”语气中的苦涩味道,竟使她有些恻然。她不习惯听见这个男人颓丧的告白,即使他已经被法军包围也不应如此。他为什么不逃走呢?
“当然,我可以逃走。可是,我已对祖父允诺过在尽完我的义务前绝不逃走,而且我知道他有理。珍妮,如果你同意,我们今晚就结婚。迪凯去找雷纳和神父了,很快就回来。”
珍妮又觉得置身梦中了,张口欲言却说不出话来,好象被他猛击了一棍。她用力抽出手,起身前冲,他有些不耐烦地叫了一声用力把她拉回来:“不要这么冲动,让我说完!”
“我不要听!”她的声音因屈辱气忿而哽咽住,“我改变主意了,我不要嫁给你!你尽可远走高飞,摩斯迪,你走吧,赶快滚!你不必为我履行任何义务”
“闭嘴,珍妮!今天下午的你不是很实际吗?现在又怎么啦?他反扣住她手腕冷冷地说,“不要这么歇斯底里,好象我侮辱了你似的。我只是为你的前途着想,他妈的!”
他把她拉近了,又露出他野蛮、无情的本性,“现在静下来听我说。我还不想逃,至少在我确知费达明和杜雷凡的动静之前,我不会走。但是我要先和你结婚,使你的去处有个着落。也许我很没良心、不知羞耻,但我总觉得亏待了你。事实上,我相信你也同意,我们两个冤家不该认识。
不过,这是题外话了,我只希望你不要再意气用事,象你当初和我祖父一起接受这婚事。老天,你哭什么嘛?”
他厌烦的口吻使她立刻扬起头:“我是被你气哭了!我相信没有一个女人受得了这么罗曼蒂克求婚!你突然急着要娶我,以便使我成为一个寡妇!”
“好吧,你如果这样想,你会发现这个念头还是蛮诱人的!”他讽刺地说,“不过,我要先警告你,我可不会自杀。比这更糟的境况我不是没碰过,但
“但你没有妻了需要操心,是不是?珍妮极尽讽刺地说,“好,你不必替我担心,即使我为了保全脸面嫁给你,我也不会替你费心的,你放心好了!就是不知道你要我作个囚犯的寡妇,还是通缉犯的妻子!可是别指望我羞愧地躲起来,我说过了,我要回法国,我要
教堂的门悄然打开了,她吓了一跳,但斯迪已把她拉着跪下来。
“亲爱的,你既已答应嫁给我,就把这出戏演完吧!
不过,等婚礼一结束,我们就可以分道扬缥了。来吧,不要让神父久等了。
他们成婚了——简单的仪式在轻声细语中结束。当斯迪亲吻她时,只用嘴冷淡应付地轻触珍妮的唇;她觉得象冰一样冷,好象还在梦境中。一切都这么不真实,这么迅速,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就在一群陌生人包围下结婚了!
甚至带她到圣坛前的也是迪凯的美国朋友:一个全然陌生的外人。珍妮怀疑他也是华瑞兹党人,甚至那神父也是个革命党。他是个瘦弱佝偻的老人,在雷纳的房里躲了一个多月,因为他曾经领导一个小镇的居民反抗墨西哥军队。
在摇曳的烛光照耀下,神父衷老的形体显得有些神秘吓人。可是他的声音竞异常宏亮,他的拉丁文纯正而无土腔。事后珍妮回想起来,总记得在婚礼进行中,斯迪握她的手好温暖,还有他替她套上的那个戒指的冰冷。她没有问他戒指是从哪儿弄来的;那么小,当然不是他的
无论如何,她已结婚了。她已继承上一个她仍然讨厌、不信任的男人的姓。当她抬头接受别人的亲吻时,她几乎觉得松了口气。斯迪仍象以往一样冲动,吻得最久,并宣称这是他勇救美人应享的特权。雷纳的吻则有些哀伤,他并且紧握她的手说他永远是她的朋友,永远乐于帮助她。
雷纳和神父消失在黑暗中时,珍妮觉得自己好象被遗弃了。她觉得他是她最真诚的朋友,她的眼睛巴望着,直到斯迪搂住她的腰。,“我要开始以为你爱上雷纳了!”他嘲讽着说,“不过,将就点吧,别这么伤心。亲爱的,我不会对你作过分的要求。我相信当我的妻子比当我的情妇幸福得多。”
他们开始朝大厅走回去,迪凯和他的美国朋友在他们后面低声交谈。这次,珍妮竟毫无兴致和斯迪抬扛,她有种奇异的感觉,内心异常的空虚!她甚至不在乎会发生什么事,也不在乎斯迪想做什么。
月光下,斯迪的脸好象是用花岗岩雕成的。他的容貌冷峻而高深莫测,但是这次珍妮却不怕了。她只是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