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多娇[强国系统]-第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实话,陈阿娇觉得心头很是痛快:刘姈变成这德行,想必可,她转念一想,却明白今日之事传出去,只怕世人都要对她的荣宠议论纷纷了。被议论,她不怕,她只怕此事传出去后,某些人会共同以谣言来对付她。而三人成虎的故事,陈阿娇在那些史书中已看了太多,她并不愿自己变成一个活生生的实例。
如今听了窦太后的话,她伏在窦太后怀中便哭道:“大母,算了吧,若是被人知道三公主因为我……”
“是了,是了,”窦太后叠声道,“险些为了个这么不知所谓的人坏了我娇娇的名声,你们一个个给我听好了!那刘姈今日是触怒了我,诅咒我,所以才被罚的!听到了没有?”
陈阿娇哑然了……这算不算是她重生以来遭遇的第一个‘莫须有’之罪?
窦太后还在低声安慰,不断叹息说自己的心肝被人给伤的如此凄惨,说的刘启头都要垂到地下去。末了到阿娇该出宫时,窦太后还忍不住将自己戴了五十多年的暖玉摘了给阿娇戴上。宠溺之情,溢于言表。
也正因为如此,陈阿娇心头要除去窦婴的念头便越发浓烈起来。
…………
戌时末,天已然黑头。
上林苑中宫人已渐少,王娡的腿脚已然失去了知觉,她抬起头来,看向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三女刘姈:“蠢货!你怎同陈阿娇比的?你是什么命,她又是什么命。你大姐过两年便要许人,此次受你连累,只怕这婚事也多舛了,你二姐更不必说,她与你年龄仿佛,只怕连带的声名也要不好!”
王娡说着,发现两个女儿眼中都多了怨恨之色,心头方略略的舒服了点儿:“我被你连累,我认了,谁让我生了你?可是你胞姐胞弟何罪?你两个胞姐素日可有半分亏待于你?且记住一点:你姊妹三人后半生如何,全系在彘儿一人身上。他要是好了,你们三人才能过的顺畅。”
眼见刘姈眼中竟有些妒恨,王娡只恨不得狠狠抽她一顿,她一张嘴,又吐出诛心之言:“只怕此次因了你。彘儿也要被连累了!连累至亲,谁对你好你便害谁,这样的你,留在世上有何用焉?趁早一根白绫解决了……”
“阿母!”这是刘彘的声音。
王娡一震,转过头去,却见刘彘站在那里,下摆兜起,仿佛藏了些东西来:“阿母,彘儿知道了你们被罚跪的事。这是我偷偷藏的吃食。快吃吧。”
此言一出,刘莹几个无不感动得泪眼盈盈,就连刘姈心头也总算有了真心的愧疚。
“拿走,不能吃!”王娡咽了咽唾沫,转过了眼,“陛下若是知道,必定会大怒的。你快回去,莫被我们连累才好。”
刘彘固执地摇了摇头:“不,阿母,阿姐们跪着,我也跪着。”
他将下摆中藏的几个糕点放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然后一撩下摆。竟在王娡跟前跪了下去:“我贪玩,才知道阿母阿姐的事。我现在也要陪你们跪着!”
“小妹。”刘婧忍不住了,“你总是说阿母偏心彘儿,可你扪心自问,若今日是彘儿罚跪。你能做到这般么?你能么?”
刘姈低下头去,沉默不言。
“算了,算了,别吵,莫让人看了笑话去。”刘莹眼泪婆娑地劝道。
“你还在长身子,怎么能跪啊!”王娡见自己的心头肉陪着她跪下,心头一时百感交集,说不清是喜悦多一些,还是心疼多一些。
其实刘彘是从假山石后偷偷溜走,又故意去找了其他的皇子玩耍,企图假装毫不知情。
可是到了用晚食之时,他心头的愧疚便一点点涌了出来:阿母是疼他的,大姐和二姐也很疼爱他。
如此一想,刘彘便坐不住了,忙偷了几块糕点,趁着没人跑了来想偷偷给她们吃,可王娡拒绝食用后,他心头的愧疚便越发浓厚。为了好过点,干脆一撩袍子陪着跪下了。
若不是担心刘姈多惹麻烦,他几乎要一冲动地将自己藏在假山石后的事都要坦白出来。
…………
未央宫。
刘启听了内侍的禀告,沉默良久:“十皇子真是如此说的?”
“千真万确,”那内侍道,“许多人都听见了。”
“唉,十皇子至孝啊。”刘启道,“速备仪仗去往长乐宫!”
第9章
长乐宫中,窦太后听了刘启之言,心头一叹:“她倒有个好儿子。”
心头自然不免对刘彘更喜了几分:“是个好孩子,便看在他的份上,此番免了跪罢。只是惩罚,不能改的。我的娇娇,不能让人薄了去!”
“诺。”刘启道,“刘姈原是无状,该罚罚。”
…………
上林苑中,听罢内侍口述之旨后,王娡先是一愣:“无汤沐邑,不封公主?”
刘姈跌倒在地,竟连痛哭也不会了。
刘莹同刘婧心头对她的愤恨如今尽去,只剩可怜而已:一个公主,永世不得称公主,这是多么残忍!至于汤沐邑,没有汤沐邑的公主,哦,不,是翁主,只怕已是整个大汉的笑柄。因了的缘故还是触怒,诅咒大母方被惩罚……刘姈安能嫁的出去?刘姈安能不受人白目啊?!
还是王娡反应的快:对于刘姈这个弃子,她是一眼都不愿多看了。
王娡抱着刘彘哭道:“若非我儿,我三人哪里能如此轻易免罚?阿莹,阿婧,快来看看你们阿弟,他跪了许久,是否伤了腿。阿莹你会一些推拿之术,快来与他推拿推拿!”
对于幼弟刘彘,刘莹和刘婧如今心头更多了疼爱,闻言竟撇下刘姈不管,都围了过去。
此时不得不赞一声刘彘的早慧!
他在享受了片刻之后,忙道:“阿母,阿姐,回临华殿吧。阿母,三姐此次也不是有意的,父皇放过了我们,且莫再生事端……”
王娡眼神一凛:“阿莹阿婧,看好她。若她再闹出什么事来,便不好了!”
然后母子四人方被同样疲惫不堪的婢女们搀扶着,慢慢往临华殿去了。
待回了临华殿,王娡便又叫来刘彘,细细叮嘱,叫其想办法讨好于阿娇,好让此事尽快过去。又好待机重新或宠。刘彘如今见识了陈阿娇的本事,心头也惦念着那剩下二策之解。闻言也难得的不再反感,反问王娡讨要了些事物,准备作为礼物送给陈阿娇。
王娡如今一心想要再获圣宠,快快将自己的等级再升上去。便咬了咬牙,一狠心将自己的压箱底都掏了出来,交给了刘彘用以讨好陈阿娇使用。
…………
且不提临华殿中伤痕累累的王娡等人如何度过这个注定难以平静的黑夜。只说此时的堂邑侯府内,围坐在前殿,脸色皆十分难看的四人。
刘嫖身边的心腹婢女听雪将今日上林苑中发生的事细细讲罢。平素里脾气最好的陈午如今脸色也尽是愤怒之情。
唯独陈须,脸上带了丝不忍:“可刘姈也太可怜了,不过七岁而已,永世不得封公主,永世不得享汤沐邑,这处罚太重了!”
陈蟜和刘嫖还未说话,先开口的竟是陈午:“季须此言差矣!虽人要有仁德之心。可也不能不分对象的仁慈。”
季须,便是陈须的字。
此言一毕,刘嫖却是诧异了:“我以为你应该同季须一般,也会为那刘姈说些好话。”
难道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她的驸马竟忽然间不再吊书袋,不再迂腐了?
不过,他能说出方才那句话,刘嫖心头还是十分喜悦的。
陈午脸上微红,似乎有些难言之隐,片刻,他终于道:“我年少时,也好心做过几次不该做的好人。最后却都反被所害。”
然后他一板脸看向陈须,淳淳教导:“那刘姈公主才七岁,可你小妹比她还小。且她如今便找你小妹不是,日后年长了,公主嫁的肯定比你小妹好。而我同你们阿母老了,万一一个疏忽,护不住你小妹,可如何是好?”
刘嫖听了有心想告诉陈午,她要把阿娇嫁给帝王,做这世上最尊贵的妇人,却说出来又怕吓着他。一时缄默不语。
“阿父说的是,”陈须道,“只是我同小弟,会好好护住娇娇的。”
陈蟜笑道:“这点不假,可是兄长,这只有千日做贼的,可没有千日防贼的。如今这样一来,那刘姈是翻不起什么波浪了,其余女人要翻波浪,心头也要掂量下后果。日后娇娇可以更安全一些了。”
“谁教你的那俚语?”陈午怒了,“那俚语如此粗鄙,你也说?”
陈蟜这才想起,家里头还有个大迂腐。忙赔笑:“阿父,阿父,其实我也是想说明我和兄长会好好努力,日后护好小妹。”
“这听起来才像话,”陈午转怒为喜,“只是你也要多多读书,如此才有前程。”
陈蟜心头自有打算,却也不反驳,只是沉默。
陈午以为他应了,便又开始和刘嫖讨论其余事来……
雯音踮起脚,悄悄地离开,回到了陈阿娇的卧房。
陈阿娇听完她的转述,心头涌上一种无法言喻的感动:有家人的关心真好。
她一想到,阿父阿母同两个兄长围坐在一起,为她考虑,为她打算,处处想着如何维护于她,便觉得,只为了此,重生一遭便已值了!
…………
夜色渐沉。
王娡疲惫的躺在榻上,泪水沾巾,如何都无法入睡。
忽然,偏殿传来一声惊叫!
王娡还未来得责骂,便听罗履声匆匆而至,外间响起的却是大公主刘莹之声:“阿母,小妹上吊了!”
原来那三公主刘姈回了卧房后,越想越是难过,越想越是绝望,只觉得一个公主竟不能再称公主是奇耻大辱。又思之王娡叫她去死的话。想来想去,发现如今唯有一死方能一了百了。于是半夜竟偷偷地将外裳挂在了悬梁上,准备上吊自尽。
只可惜那外裳并不是专业的白绫。她搬了两个小几叠放着堪堪够着了那上吊的外衫,却未结紧死结。于是吊上去,噗通一声竟又摔倒了地上,只撞得那小几都压在了腿上。
这番响动惊醒了刘婧和刘莹,推门一看,发现刘姈倒在地上红着眼哭泣。腿上两个小几砸着,悬梁上半挂着件外衫。只将她二人吓得魂飞魄散。刘莹跺脚走了两回,终于镇定了些,忙拿了个主意:叫自己的心腹婢女朱女先同刘婧看住那刘姈,不要惊动任何人。自己急急忙忙寻了路,先来找王娡了。
刘婧的心腹婢女泄了密,自然是不能用。刘婧歇了口气,方同同样疲惫不堪的朱女一起,慢慢地将压在刘姈身上的小几搬了开去……
这一番响动自然也是惊动了刘姈隔壁方睡下不久的刘彘。
只他并未起身来看,他并未惊动任何人,只慢慢地竖起耳朵,听着阿母同大姐去了刘姈房中,自己慢慢起身。贴着墙壁,细细听了起来……
“我是同你有仇?”一声清脆的响声,伴着王娡低声呵斥而出,那响声刘彘很熟悉,正是巴掌落在脸上的声音。他轻轻一颤,继续听着,“你是有多恨我,多恨你阿姐阿弟方能做出这种蠢事。一回来便死,这传出去,你阿弟的前程何在?你阿姐的前程何在?”
王娡此言落下,便有刘莹等人的细细劝慰。忽然,那刘姈痛哭出声:“你只想着他们,我呢?我如今没了公主封号,没了封邑。我算什么公主……”
“孽畜!你做不了公主是谁害的……”
“那是你没有本事!你比不上王夫人……”
‘啪’
刘彘知道,刘姈犯了王娡的大忌讳:“我是并不是王皃姁,我有你这样的孽畜为女,自然比不上她!我辛辛苦苦那么多年才挣了个美人,却被你这孽畜轻轻松松一句便变成了良人!你为何,为何不投胎去那贱。人腹中,也好换一个皇子与我来生……”
刘彘低下了头,忽然轻笑了一声。
又过了会儿,他在睡意重重之时,终于听到了王娡对刘姈的决定:“阿莹,阿婧,看好她。别让她在生出乱子来。就说她受了惊,不想出去,这些日子,先莫让她出临华殿。”
…………
自上林苑一事之后,陈阿娇便有五六日没有再进宫去。
虽然已快到七月中旬,但她却一点都不急。只是,她不急,刘彘却十分急切……他很聪明不假,但他却缺乏阅历和知识。而自从陈阿娇在上林苑中,用那抢夺肉羹的例子解释了抗击匈奴第一策之后。他才明白,那三策并不是他阿母阿姐等认为的那般无用。
而这三策,刘启知道,他却不敢问,大一些的皇子或许知道,他却怕问了醒目,小一些的皇子,关心的永远是糕点和吃食。他看了也只觉得无趣。
如此一来二去,他只能盼着陈阿娇来为他解惑。
可偏偏,她却在解说了第一策,彻底勾起他的兴趣之后,不再入宫来了。刘彘这心里头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只记得抓耳挠腮好不难过。
又等了几日,他终于有些忍不住想去长乐宫窦太后处探探耳风之时,却听到了一个消息:梁王刘武应召已到长安。
第10章
刘武入京的消息传来,当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欢乐的自然是窦太后,发愁的却是刘启。而刘嫖夹在中间……既喜悦能见到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