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猫入室-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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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得愣住了。
他接着又说:“每当我回首过去,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只有你能真正看穿我,看到我强大外表下的那个胆小、怯懦的我。除了你以外,没有人真正懂我。”
我避开他的视线,望向别处:“可是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一直没有联系我?”
“我没有脸见你啊!”他激动道:“我曾一度认为自己一无是处,直到近来我才重拾信心。”
我叹了口气,正要说话。
他仿佛预感到什么,连忙抢在我前头,说:“你再想想吧,多想几天再给我答复,好吗?”
我默默点头。
俞炳荣刚走,我便接到报社的短信,通知我去开会。我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报社。
凌晨时分,我打开家门,一走进客厅,便看见纳普斯正把任为从餐桌前的椅子上扶起来。
我说:“他怎么了?”
纳普斯转头看我一眼,说:“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我疑惑地皱了皱眉,说:“我不回来,上哪儿去啊?”
纳普斯说:“你不是约会去了吗?”
“约什么会,我还要上班呢!”我一走近他们,便闻到一股酒味,继而看见餐桌上放着两只酒杯和好几个空酒瓶,“你们喝酒了?”
纳普斯点点头,说:“任为硬要我陪他喝酒。”
“他明天不用上班吗?”我看看任为,他已醉得人事不省。
纳普斯微笑道:“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这么晚都不回来,他很为你担心。”
“为我担心?”我忍不住笑了,“你们两个都不知道我要上晚班?还是怕我下了班之后,路遇匪徒?”
纳普斯笑而不答。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8
我和纳普斯把任为扶上床,帮他把衣服脱了,给他盖好被子。
“你想吃宵夜吗?”纳普斯问我。
“我不饿,你去睡觉吧。”我转身朝浴室走去。
我洗了澡,从浴室出来,见纳普斯的房门开着,房间里亮着灯。我走进去,看见纳普斯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昏黄的路灯。
我走到他身边,说:“你喝了那么多酒,还睡不着觉?”
他仍然望着窗外的路灯,微笑道:“我可是千杯不倒。”
我看看窗外,路灯下的小道另有一份静谧的美。
他忽然转头望着我,问道:“你和他谈得怎么样了?”
我想了想,说:“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回想起很多往事,可是我总有一种感觉,就好像我在看一场过去的电影,我早已置身事外,无法再入戏了……”
他仿佛松了口气,欣然笑道:“这么说,我还有机会。”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吃惊地望着他。
他笑道:“很久以前我们就见过,可是你已经不记得我了。”
我愣了愣,意识到他在说七年前我们在公墓里遇见的事儿,我更吃惊了:“我记得你,我以为你不记得我了!”
他也愣了愣,欣然笑道:“我这个人有个缺点,就是记性太好,过去发生的事我想忘也忘不了。”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记得那时我几乎每天都会在公墓里看见你,我渐渐对你产生了兴趣。有一天你终于走过来跟我搭话,你问我坟墓里的人是不是我的双胞胎弟弟。我说不是,说那个人就是我。你很吃惊地看着我,就好像看见鬼一样。我说你误会了,这是一座空坟,里面埋藏着我的过去。你这才松了口气。我望着你年少、单纯的脸,忽然冒出个想法,便对你说,我是个不得已抛弃了过去的人,你愿意和我交往吗?没想到你撒腿就跑……”
我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打断了他的话,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止住笑,说:“那时我以为自己遇到了神经病。”
他笑道:“你现在还觉得我是神经病?还会逃走吗?”
“我都把‘神经病’领进家了,还能逃去哪里?”我转念一想,忽然警惕起来,“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是在公寓楼下的灌木丛边吧?可是之后我们又在影展上遇见,你却装作不认识我,你到底居心何在?”
他笑道:“我怕把你吓跑呀,直到你主动找上我,我才顺着你的意思和你发生了关系。”
“真的吗?”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忍不住笑了,“行啊,你隐藏得够深的。”
“这都是为了你。”他无比专注地望着我,眼里的神情很特殊,就好像在担心我也会成为他不得已放手的过去。
我的心为之动容,我伸手拥抱住他,说:“你别这样看着我好吗?就算未来你不得已放弃我,我也不会放弃你。”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我起了床,一拉开窗帘便是满眼的新绿。阳光照在窗外白兰树的叶子上,把叶片照得透亮。我的心情一下子亮了,转过身,哼着小曲儿走进厕所。
我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听见任为在房间里哼叫。我连忙打开门走进他的房间,只见他躺在床上,用手抓着头发,难受得直哼哼。
“喝多了吧!”我笑嘻嘻地在他的床边坐下。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他睁开眼看我,眼里含着泪光。
“凌晨一点钟。”
“哦……”
他发了会儿呆,又问:“你和他复合了?”
“没有,我已经找不回过去的感觉了。”
“唉……”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又发起呆来。
我说:“你叹什么气呀?”
“我……”他支支吾吾地说:“有愧于你……你们……”
“你有愧于我们?”
我疑惑地皱起了眉头,逼问道:“你怎么有愧于我们了?”
他心虚地看着我,不敢出声。
我看着他,忍不住笑了,说:“我今天心情好,你老实交代了吧,没准我会原谅你。”
他犹豫了很久,才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坐起来,说:“你能帮我倒杯水吗?”
我便去客厅倒了杯水,回到房间,把水杯递给他。
他喝了口水,低着头,说:“其实俞炳荣当年吸烟,学校最多给他记个处分,可是我却跟我爸说,俞炳荣是个GAY,他经常来骚扰我。我爸很生气,把我的话告诉了校长。校长是我爸的老同学,他对我爸的话深信不疑,便把俞炳荣开除了。”
我愣了愣,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嫉妒他!”他忽然变得激动起来,“他得到了你的心,我却一直得不到!”
我很是震惊,愣了好一会儿,才说:“你从前喜欢我?”
“不仅从前……”他的脸红了,“我现在也喜欢……”
“唉……”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你从前怎么不告诉我呢?你也不想想,你的家庭那么正常,父母又恩爱,我哪会知道你和我一样是个GAY?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要和你发展恋情。后来我们成为很要好的朋友,我就更不可能考虑你了。”
他听了,愁眉苦脸地说:“原来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是我自作自受……”
我见他手里的水杯倾斜着,水就快要洒到床上去了,我连忙把水杯夺过来,用手指沾了点水,把水弹到他脸上,笑道:“你醒醒吧,天没塌下来,俞炳荣也没因为你的陷害而一蹶不振,他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所以我觉得你应该去和俞炳荣说个清楚。如果他不原谅你,你也不必再纠结。如果他原谅了你,那么皆大欢喜,你以后再也不用内疚了。”
“你不怪我吗?”他抬起头看我。
我说:“告诉你一个秘密,从前我一直嫉妒你成绩比我好,每回考试都比我高分,有几次我偷偷地用针扎你自行车的轮胎,还好你没出交通事故。你现在知道了,怪不怪我?”
他笑了,说:“怪不得我的轮胎老是漏气,原来是你捣的鬼!”
我们开怀大笑,笑声把纳普斯给吵醒了,他从房间里走出来,走到任为的房间门前,看看我们,笑道:“什么事这么好笑?”
我一瞧见他,便想起我们昨夜的恩爱缠绵,不由得脸红,说:“你回去睡吧,我们不吵你了。”
“我已经睡饱了。”他对我笑了笑,转而看着任为,“你头疼不疼?我去给你泡杯蜂蜜水吧。”
任为点点头,笑道:“谢谢。”
纳普斯走开后,任为对我说:“他真体贴,昨晚我心情不好,他一直在陪我聊天,还陪我喝酒。你要是跟了一个像他这样的人,我也没什么好不甘心的了。”
我笑道:“我要是真跟了呢?”
他叹了口气,笑道:“我早该料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9
那天任为去上班,一去不回。过了三天,我开始担心起来,便打电话给任为。电话打通了,响了好几声,才有人接听。接电话的人不是任为,而是俞炳荣。我有点吃惊,问他任为在干什么?他说任为在睡觉,然后沉默了一会儿,把电话挂了。我觉得莫名其妙,便跟纳普斯说了这件事。纳普斯开玩笑说,也许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任为已经被俞炳荣杀了,俞炳荣把任为的尸体藏在冰柜里,所以骗我说任为在睡觉。我笑了,说他没正经,可是我的情绪也因此而放松下来。
隔天早上,我忽然接到我叔父的电话,他说他要死了,叫我赶快过去一趟。我心急如焚,连忙和纳普斯一起赶了过去。叔父家的门开着,我们走进去,便听见厕所里传来哀叫声。我们赶到厕所门前,只见叔父坐在马桶上,弯腰捂着肚子,脸色发白。
我说:“你拉肚子还是怎么的?”
他抬头看我一眼,有气无力地说:“我嘴里冒酸水,想吐……”
我连忙去客厅拿了个垃圾袋过来,让他往袋子里吐。他把头低下,“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我连忙用垃圾袋接住。
纳普斯说:“我打电话叫救护车过来。”说着,他便走开去打电话了。
叔父上吐下泻,折腾了一阵子,救护车来了。救护人员把叔父抬上救护车后,我和纳普斯也上了车,一同被载到燕山附近的医院。医生给叔父看过后,确定他是急性肠胃炎,说不需要开刀,只需要住院打点滴。
我们办好住院手续后,护士给叔父安排了病床。叔父躺在床上打点滴的时候,说口渴,我便倒水给他喝。他才喝下去,又吐了出来。护士赶过来,把他弄脏的被子换掉,并告诉我们,他暂时还不能喝水、吃东西。
叔父在床上躺了一阵子,感觉好些了,便问我:“你今天还要上班吧?”
我说:“没事,我可以请假。”
纳普斯说:“今晚我留下来,你还是去上班吧。”
叔父很感兴趣地看了看纳普斯,然后对我说:“你上你的班,我这病没那么严重,你明天过来,我还在。”
我看叔父还有心情开玩笑,便放了心。
第二天早上,我走进病房的时候,叔父正在和纳普斯聊天。坐在病床边的除了纳普斯之外,还有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穿着白大褂,戴着一副细边框的眼镜,他的头发都白了,可是脸还很年轻,而且仪表堂堂,只是与和善可亲的纳普斯比起来,他显得不苟言笑。
“吃早餐了吗?”叔父看见我,很开心地问道。
我看他气色不错,便也很开心地笑着说:“已经吃过了。”
叔父说:“我们也吃了。”
这时,纳普斯和那个男人已站起来,纳普斯向我介绍说:“我朋友,徐晟星,他现在是这家医院的副院长。”
“哎呀,幸会幸会。”我连忙与徐院长握了握手。
对于我热情的笑脸,徐院长只回以微微一笑,说:“很高兴见到你,林先生。纳普斯先生其实是我的赞助人之一,他说我是他的朋友,实在是抬举我了。”
叔父望着徐院长,笑道:“小徐说话真有意思。”
徐院长忽然转过头去,向叔父抛了一个很生硬的媚眼,然后回过头来,对我说:“我还有事,先失陪了。”说罢,他便转身走出了病房。
我愣了愣,然后和纳普斯一起在床边的两张椅子上坐下。
我望着叔父微微泛红的脸,打趣说:“他给你吃迷药了吧?”
叔父笑道:“你不觉得他很有趣吗?”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转而问纳普斯:“他为什么说你是他的赞助人?”
纳普斯说:“他搞科研的时候,我赞助过他。”
“是么。”我还是觉得可疑,但碍于叔父在场,我便没有追问。
“林莽,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叔父忽然很高兴地说:“我在杂志上连载的小说反响很不错,已经有出版社跟我联系,说要给我出书。”
我惊喜道:“太好了!你得赶快好起来呀!”
“多亏了小纳的照顾,我感觉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叔父看看纳普斯,然后望着我,笑道:“你找到对的人了。”
我和纳普斯听了,相视而笑。
两天后,叔父出了院。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