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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光影城事-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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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孩子,但姜彻是大人了。
  程锐一直看着姜彻,似乎察觉到他的犹豫,忽倾身紧紧抱住他。
  “对不起。”程锐喃喃道。
  他已经和姜彻一般高了,力气也不相上下,这一抱使了劲,两个人一齐跌在床上。姜彻被按住肩膀,视线里是少年居高临下的脸。
  “哥,”程锐深深凝视着他,眼泪蓦地砸落下来,“对不起。”
  他的情绪不太稳定。姜彻不敢动,回望着他,安慰说:“没事,别哭。咱们好好说,你先起来,成?”
  姜彻没动,程锐却加大了手上的力气,双腿也使力压着他的,整个人跪在他身上。程锐仍旧在哭,没有声音,语气平稳:“你喜欢女的,对不对?是我不好,总是缠着你,想要你只看着我。这么多年,都是你。只有你会抱着我,看着我。我那么喜欢你。”
  眼泪落在姜彻脸上,令他生出一股熟悉的感觉。一年前,在程锐家里,他拿刀逼他,也是如此。姜彻看着程锐近在咫尺的脸,忽然不忍心推开。
  这个少年,一直以来,都在隐忍而痛苦地深爱着他。
  程锐俯身,亲他脸上的眼泪,又挪到眼睛,鼻子,嘴角。双手沿着他的肩膀往下,游移到腰上。他开口,声音因兴奋而颤抖:“哥,你喜欢女人对不对?没关系的,你知不知道,男生也可以当女的来用。你试试好不好?也许试一试就会喜欢了,我会听话,你怎么用都好。哥,试一试,你看着我,试一试。”
  姜彻没明白他的话,呆若木鸡,愣愣看着他——程锐还带有少年青涩的脸上,挂满了泪,眼神迷茫幽深。姜彻只是一晃神,便感到腰间一凉,程锐的手已经伸进了他的裤子,急躁地抚摸着。
  姜彻陡然惊醒,挺身想要坐起,程锐却已察觉,死死按住他,急躁地撩起他的衣服,俯身吻上他胸口,喃喃道:“不要动,不要。会很舒服的,比女的还舒服,哥,不要动。我们试试,我会让你很舒服的。哥,试一下你说不定就喜欢我了。”
  他声音颤抖,动作焦躁,整个人跪在姜彻身上,像只痛苦蜷缩着的孱弱的鸟。
  如当头一棒。
  姜彻突然明白了,一直以来的行为意味着什么。
  他没有将程锐以温和的方式从悲剧中拽出来,而是默默容忍退让,以为少年心性一时兴起,算不得真,却忘记了温柔和包容只会让人沦陷,一步步将人扯得越来越紧。他小心翼翼的,不想伤害他,以为自己可以拿捏好界限。但如果感情可以控制,事情一开始就不会如此。
  程锐只是个孩子,他这样想着,便对曾经答应的事没有认真,以为顺其自然就可以解决问题。
  程锐在哭,急切地亲吻着他。
  他感觉到了,长久以来少年心里卑微压抑的愿望,深深的,不可自拔。
  “别哭,安静一点,听话。”姜彻伸手抚摸程锐的头发,用力挣开身上没有章法乱动的手,将他捞起来紧紧抱在怀里,低声说,“别这样,别。”
  仅仅是拥抱就让人心疼难忍。
  姜彻深深吸了一口气,抱紧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认真,值得信赖:“……我会试着喜欢你的。我不会结婚,也不会有女人。你也不用这样。不用,不用干这种事。”
  程锐还在挣扎,闷声道:“不对,你不喜欢,不会喜欢的……哥,我们做吧,你把我当女的也没关系。只要这样,你就会喜欢的,肯定会的。”
  想要被拥抱,被爱。
  即使需要弯腰低头也没关系。
  姜彻抓住他乱动的手,闭上眼睛,调整着呼吸,耐心道:“听话,你还小。再等等。不要哭了,总是哭鼻子,小丫头片子似的。我会喜欢你的,我会试试。”
  他在十七岁的时候认识了怀里的孩子,从那时起,就知道他又倔强,又爱哭,撒娇耍赖的模样让人无法拒绝。已经差不多十年过去了,什么都不曾改变过。姜彻抱着他,心想:我他妈这是造孽。
  程锐埋在他怀里,半晌才说:“我,我……”
  姜彻恢复了嘻嘻哈哈的笑容,拍他脑袋:“好了好了,我都答应你了,越说还越来劲儿,真跟小姑娘一样。热死了,松手。”
  程锐用脑袋蹭蹭他的下巴,这才站起来,看看衣服凌乱的姜彻,面露窘迫,低头道:“对不起。”
  姜彻踹他一脚,满不在乎地说:“没啥对不起的。出去吧。”
  程锐应声,却看着他不动,又被踹了一脚,才小声说:“我想在这里睡。”
  姜彻当即便要骂人蹬鼻子上脸,又觉得太矫情,只得哼了一声问:“跟你妈说过了?”
  “现在去。”程锐说完便向外走,到吧台打电话。
  门一关上,姜彻便疲倦地躺下,揉了揉快要炸掉的脑袋,也不脱衣裳,将自己裹进被窝里,蜷起身体,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魏宁推门进来,端着瓜子在床边一坐,瞥他一眼,笑着说:“矮瓜晚上睡这儿?”
  姜彻在被窝里嗯了一声。
  “才几点就躺下了,吃点瓜子?”
  姜彻拉下被子,露出半张脸,说:“你不开店?还有时间看笑话。”
  “朋友比较重要,”魏宁摸摸唇上的小胡子,嬉笑道,“你是打算接受了?”
  姜彻不说话,魏宁也不着急问。沉默了一会儿,姜彻苦笑道:“他都那样了,我能怎么办?”
  “哪样了?”魏宁兴冲冲问道。
  姜彻白他一眼,坐起来点了支烟:“我跟他说,我会试试。”
  “试着喜欢他?”
  姜彻讪笑:“挺难,是吧?他是小孩儿,还是个男的,想想就怵。”
  魏宁把瓜子皮吐在桌上,耸耸肩道:“你不一直挺喜欢他?”
  “我操,那能一样?”
  “没什么区别,”魏宁一手支颊,深深看着他,“感情也分挺多种,有的纯属荷尔蒙作用,天雷勾地火,恨不得天天腻在一起,有的就平淡一点,爱了好多年,自己都没发现。”
  “屁。”
  “有时候俩人在一起吧,也不要爱情,就是觉得合适,舒服,那也行。好多结了婚的,都没这境界。”
  姜彻吐个烟圈,眉头紧锁,叹息道:“我还想着以后老婆孩子热炕头,到老了一群孩子孙子陪着,出门遛遛狗,晒晒太阳,多好。”
  魏宁瞟他一眼,乐了:“想这么远,你还真觉得矮瓜能缠你一辈子?——别说,要现在这劲儿能一直保持,你还真别想要老婆孩子。不过要是他大了,遇到更好的人,”他撇着嘴把姜彻从头到脚扫一遍,咂咂嘴说,“满大街都是。那时候你就自由了。”
  姜彻想了想说:“也是,等他到了大学,见的世面广了,就没这种心思了。”
  “所以在这之前,你打算跟他试着谈一场?”
  这话让姜彻呛了口烟,连咳两声方道:“你换个词行不行?我就是说试试!”
  “你就自欺欺人吧,”魏宁白他一眼,又吃了颗瓜子,问,“要是他真缠你一辈子呢?”
  姜彻沉默。
  “说不定矮瓜就是长情的人,非你不可。”
  姜彻垂眼,半晌才说:“到时候再说。”
  “那你这辈子,就打算跟矮瓜耗着?等他不要你了,你再去找老婆好好过日子?”
  姜彻狠狠抽了口烟,不耐道:“那你说,还能怎么办?”一说不要他,就露出那种表情,还要死要活的,精神不正常,除了答应他,顺顺毛,还能怎么办?如果有办法,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视死如归破釜沉舟的悲壮境地了。姜彻仿佛看见自己被五花大绑,由鞭子催着走向刑场,身后“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九个大字鲜血淋淋。
  魏宁换了个姿势坐好,继续吃,笑笑说:“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我还能挖矮瓜墙角?你肯接受他,我这是喜闻乐见啊!真别说,你俩挺配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过看戏看到现在,我就搞不懂一点。”
  他敛了笑容,看向姜彻,正色道:“你对他这么好,图个啥?”
  姜彻将烟抽尽,枕着胳膊躺下来,看着天花板,喃喃道:“图个啥啊……”
  魏宁看他,心想这人长得没多面善,看着也不傻,怎么就缺个心眼儿,让一小屁孩儿玩得团团转。
  过了片刻,姜彻说:“我小时候没爹没妈,在街上混日子,被姜叔捡了,才有今天。你说他图啥?”
  魏宁对他身世了解不多,并不多问,说:“有人送终?赖好算个儿子。”
  姜彻笑:“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有吃有穿,挺好。要是真他妈一辈子是个光棍,也凑合。等我老了,程锐要是还记着我,来上柱香,也算留点纪念,没白活。还能图他什么?”
  魏宁嗤了一声:“你这标准也太低了,别人赖好找个老婆,还能在世上留个种。”
  “你自己不还是光着,管我?”
  “我是自己乐意,你这叫逼上梁山,能一样?”
  “没啥不一样,我还比你多个家人!”
  “还真当儿子了?”
  “……谁知道,叫这么多年哥,叫着叫着,就成一家了。”姜彻淡淡地笑,尾音拉长,带着浅浅的无可奈何,像一声叹息。
  魏宁把瓜子收好,忍不住又说:“哪天长大了,谁知道飞哪儿去。”
  “远一点儿挺好,有出息——你不是一直想让我跟程锐好吗,这时候反悔了?”
  魏宁啧啧道:“你俩真好了,我看什么戏去?”见姜彻挥手敲他,呵呵一笑躲开二尺,“看了这么久,我这是旁观者清,要我说,你这辈子该栽矮瓜手里了,心太软,心眼儿又实,现在挺潇洒,到时候人家真不要你了,你就自己哭去吧。”
  姜彻不理他,岔开话题:“你呢?真不打算结了?”
  魏宁斩钉截铁:“不结,一个人自由。”
  姜彻笑说:“那我找你哭吧,都是兄弟。”
  “谁跟你兄弟,这月房租还没交。”
  “那你更得听我哭了,不看着我,找谁要钱去。”
  魏宁冷哼一声,听了会儿又说:“挺好的,喜欢你的人要是不珍惜,更有的哭。还有,你打算跟人家好了,就认真点,那孩子神经细,还想得多,容易想不开。”
  姜彻觉得他话里有话,想要追问,却看他神情萧索,便不再多说。
  上次同床而眠,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
  程锐洗漱完回来,姜彻正披衣坐在床上看电视,目不转睛,拿他当空气。程锐下巴上还带着水,立在床边,静静看着他,竟紧张得手足无措,
  半晌,姜彻瞟他一眼,无奈道:“怎么了?”
  程锐抿嘴,手指哆嗦着解扣子,耳根都红了起来,先前将姜彻压在床上的神勇一扫而光。不容易脱了外套,退毛衣时领口又挂在了耳朵上,拽了数次才取下。只剩下秋衣秋裤,屋里没有暖气,冻得他打了个寒噤。
  姜彻向床里挪挪,关了电视,问:“要灯吗?”
  程锐一惊,忙说:“不用。”
  姜彻利索地将灯关上,拉好被子背过身去。
  视野里一片漆黑。一直以来想要拥抱的温度近在咫尺。程锐钻进被窝,睁大眼睛,想要看着他。漆黑的碎发,裸露的脖颈,蜷起的脊背,肩膀处是两块形状漂亮的蝴蝶骨。他带着熟悉的呼吸,近在咫尺。
  程锐颤颤巍巍地伸手,指尖顺着他的轮廓,凌空划了两划。眼眶蓦地湿了。
  他咬紧嘴唇,收回手,轻轻靠过去,额头抵着他的脊背,颤抖从相触的那一小块皮肤传至全身。
  “哥。”他低声道。
  姜彻全身僵硬,没有动。
  程锐合上眼睛,小声说:“这样就好,已经,已经很好了。”
  姜彻知道他哭了。
  不清楚过了多久,姜彻感到身体因为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而发麻,他略微动了动,身后的人立刻不安地追了上来,发梢蹭在他颈间。
  程锐甚至不敢用手碰他。
  睡不着。根本没法睡。
  姜彻在黑暗中睁大眼睛,调整了数次呼吸,一口气翻过身,抓过程锐,将人扣在怀里。
  “好了,”他揉揉程锐的头发,低声说,“睡吧。”
  程锐没有动,喉间应了模糊的一声。
  虽说要试着喜欢他,姜彻却并不知该怎样做。
  程锐常常过来,写作业,看电影,做饭的时候打下手。姜彻去给魏宁进货,他也随车过去,帮忙搬东西——这些事,之前也做。
  除去程锐时不时的留宿,一切似乎都没有任何变化。
  像一只鼓满了的气球,预期的爆炸没有发生,而是缓缓泄了气,先前奔赴刑场似的大义凛然,现在看来尴尬且多余。
  姜彻处在不上不下的位置,寸步难行。
  “你是说,觉得没变化?”魏宁正在算账,头也不抬地反问道。
  “你觉得有?”姜彻抱着脑袋趴在桌上,苦闷道。尽管并不认为魏宁可以给出足够靠谱的建议,然而除了他,没有谁可以诉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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