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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魔道卧底-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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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梅雪闭上眼,忍住体内又窜上来的欲火,松开牙关重重喘了口气。
  这些年来一直逢场作戏,默默的跟着那三个人风花雪月,对林正玄不敢透露出一丝一毫的心思,就是因为他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不说出来的话还能当兄弟,一旦捅破那层窗纸,就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林正玄现在一定是在外面吐呢吧?
  殷梅雪低头看着身上的累累伤痕,压抑的抽噎了一声,能怪谁呢?连他自己都觉得恶心。
  这时门却忽然开了。有人踏入房中,是个陌生面孔。
  ……
  林正玄跑出去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心慌意乱的,一不留神就把趴在门口的毒寡妇撞了个跟头。
  那女人麻利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惊讶道:“我擦这么快?你秒男啊?”说罢往旁边一闪,灵敏的躲过对方杀气腾腾的一剑。
  “老子心情不好,不想死就立刻消失。”林正玄冷飕飕道。
  “啧,火气这么大……看来是没成事儿啊。”秋娘子可是吓大的,她慢条斯理的掸着衣裳道,“要不老娘教你两招儿?”
  “闭嘴。”又是一道寒光直奔面门。
  两人皆为高手,打起来都是左忽右闪,挪移飘逸,没过几招就杀出了院子。秋娘子几个起落跃上房顶,林正玄满腔郁怒的追打过去,很快就惊动了那间屋子里的人。
  “娘希匹,大晚上的哪只贼猫儿掀瓦呢?”朱员外骂骂咧咧的下了床。
  “爷,您去哪儿?”芙蓉帐里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
  “解个手儿,睡你的。”
  客人用的茅房离他的屋子有不小的距离,朱员外是青楼的老客,便抄了个近道,熟门熟路的去了旁边的院子。他刚走进去没两步就听到一阵低低的呻吟声,正是从那间小黑屋里传出来的。
  啧,这是有新货来了?有些人玩腻了百依百顺的姑娘就会想要尝鲜,朱员外就曾经来这儿观摩过一次,那调教现场……简直不要太刺激。
  精虫一上脑,他鬼使神差的趴在门上听了会儿,却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于是上前打开了房门,一进去就看呆了。
  昏黄的灯影下,黑亮的铁架上竟然挂着个赤条条的男人。而且这男人肤白如玉,长相精致,两颊染着淡淡嫣红,眼波漾着丝丝情欲,简直比他屋里的那个姑娘都要诱人!
  殷梅雪见一个矮胖的老头儿进来也愣了,卧槽大叔你走错门了吧?
  “诶呀呀,美人你是不是不舒服啊?”对方带着淫邪的笑容凑近,顿时喷来一股恶臭的酒气,“用不用朱爷帮帮你?”
  殷梅雪不由得一惊,凤眼瞪成了圆眼:“滚!离老子远点儿!”
  “果然够辣,怪不得给你上架子呢。”朱员外一点儿没退后,反而摸上了他细瓷一样的肌肤,赞叹道,“真白,比女人还润。啧啧,这是谁打得啊,可惜了。”
  “放手!”殷梅雪简直要气疯,他要是能腾出手来绝对把老流氓生撕了!可那两条牛皮绳越挣越紧,不仅没能挣脱,反而快将双腕的皮肤磨烂了……不断颤抖的脚下,早已被铁刺扎出了一滩凝固的血涸。
  那双恶心的手还在身上游移不去,碰到伤口的时候更是让他忍不住颤栗。殷梅雪几乎要被羞辱和愤怒焚化了,而徘徊在心底深处的,却是摧肝裂胆还要痛彻的悲哀。
  林正玄,你就在外面对不对?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除了你,老子不想让别人碰啊混蛋……
  那个猥琐的老男人已经褪下了裤子,将他扳过了身。
  殷梅雪咬着牙闭上眼,终于放弃了挣扎。
  一滴泪绝望的坠落,狠狠砸碎在深红的血泊里。
  林正玄,我恨你……
  见对方忽然停止了挣扎,朱员外简直兴奋得要晕过去。
  他扶着那只白皙精瘦的腰肢就要提枪上马,突然心口一凉,低头便见一截带血的剑尖从自己的胸前冒了出来。
  身后传来一个寒意彻骨的声音:“老子的人也敢动,嫌命比鸟长?”
  朱员外连人带鸟一起萎了,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地上。
  “梅雪?”林正玄走上前晃了晃那个低垂着头的人,才发现对方已经晕了过去。
  殷梅雪脸色惨白,一双凤目紧紧合住,浓黑的睫毛上还沾着泪珠,单薄的唇角不断向外溢着鲜红的血沫……惊心触目。
  林正玄仿佛被人当头闷了一棍。
  麻痹,这蠢货居然咬舌了?!
  
  第51章:地牢
  
  万瓦宵光,重檐夕雾,云门锁山路。青冥金殿,丹霞绮楼,玉花停夜烛。
  一幅幅鲜艳的喜字仍贴在绿欗窗头,爆竹的硝烟还残存在空气当中。晨风吹过斑驳的石阶,撩起遍地碎裂的绡红,仿佛仍沉醉在昨夜那场梦幻泡影。而高台之上,蜡炬成灰,那对雕龙刻凤的喜烛,早已燃尽了最后一丝温度。
  黄泉殿里幽暗阴冷、寂静如初。银帏后的人气息微弱,却仍带着淡淡笑意,将跪在地上的大汉调侃得汗毛倒竖、冷汗直流……
  “这次防卫又出失误。澈丹啊,你喜欢哪种死法?”
  我擦,这屎盆子扣得有点歪啊老大!被你自己老婆捅了就赖我,那你夜夜“捅”老婆的时候怎么没记着拽上我啊?
  某人心里苦啊,但某人就是不说。毕竟池月现在还没死,黄半山也和木头桩子一样戳在旁边,这位老爷子可一点不比宗主省油。
  “属下罪该万死,请宗主责罚。”这话他从小说到大,已经溜得快成口头禅了。
  “那本宗就给你选个死法吧。”池月咳了一声道,“即日起,中尊湖澈丹代理宗主之职,门内一切大小事务由你负责。擢黄半山为长老,从旁协助。”
  湖澈丹下巴落地。
  “本宗让你开心死,如何?”
  您老玩死我算了。湖澈丹砰砰磕头道:“宗主万万不可,属下才疏学浅,还是让河高尊代任吧。”
  “嗯,我也觉得河不醉更适合。”对方抚着下巴道。
  湖澈丹:“……”
  “不过那小子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别的人更没法要,只好找你了。”
  湖澈丹抚了抚受伤的小心脏,眼含热泪道:“属下领命,属下一定尽心尽力,不负宗主厚望,为鬼门抛头颅、洒热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宗主您安心去吧,我有事儿给您烧纸,您有事儿给我托梦。”
  池月觉得自己不死也得被他气死。
  “你瞎扯什么淡呢!”黄半山没好气道,“宗主即日起要闭关疗伤,黄泉殿由老夫接管,湖中尊有事找老夫即可。”
  湖澈丹终于明白那句“让你开心死”是几个意思了。这代理宗主就是个空衔,任务增加了,职权反而缩小了,工资还一毛不涨。而且这期间一旦出了什么事,自己会被第一个叉出去顶锅……
  我擦,果然姜是老的辣,早知道就坚持让河不醉上了!湖澈丹眼泪哗哗的蹲在坑底,被两块老姜呛得胡子都打卷儿了。
  “澈丹啊,不要绝望,凡事要往好的地方想。万一本宗真的醒不过来,你不就是鬼门的新任宗主了么?”池月淡淡补了一句。
  “呵呵,对啊,啊不对!宗主您洪福齐天神佛护佑,一定能顺利出关重振雄风,千秋万代一统江湖……”湖澈丹又是一阵鸡啄米似的狂磕头。我的祖宗,您都下不来床了还要套路死小的么?
  “行了行了,赶紧滚罢。”宗主大人终于玩够了,拜拜手让只剩半口气儿的中尊退下。
  打发走了湖澈丹,黄半山将他胸口上的银针拔出,池月脸色顿时灰败,整个人显得格外疲惫。
  “此人权欲熏心、油嘴滑舌,实非良才。”
  池月叹了口气:“鬼门宗的宗主可以不是好人,但必须是能人。掌管一门兴衰,统领魔道众生,要么靠武力,要么靠智力,湖澈丹绝非上选,却也勉强合格吧。”
  “哟,如此说来你是靠武力还是智力?”
  对方抚着一缕乌长的鬓发道:“本宗靠魅力。”
  黄半山执针的手抖了三抖。忍住了。
  “我说狼崽子,动用龟息大法后会进入假死状态,呼吸停滞,血液缓流,的确可以减少心肺的负担。可若一月之后我们还无法让你那狼心狗肺长好……你可就真回不来了。”
  “那样也好,我可以替黄叔给师父带话。”池月微微一笑道,“告诉他,你把他心爱的紫金竹全养死了。”
  “……”妈的谁快来阻止老夫?真的好想扎死这头白眼儿狼!
  “那件事……”池月声音渐低,如同慢慢沉没入水的孤舟,“就拜托黄叔了。”
  “啥事儿?我忘了。”
  “……”池月无奈的合上了眼。
  “等等、等等,先别咽气儿。老夫想起来了,可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黄半山跳起脚来,吹胡子瞪眼道,“那丫头死有余辜,我顶多保证她死得不难看!”
  “二师娘……”
  “叫大师娘也不行!”
  “紫金竹……”
  “好好好好好。妈的,我答应,答应行了吧?!”老头儿心里赌了口恶气,“还他妈靠魅力呢,被女人坑死的魅力吗?真搞不懂你们年轻人怎么想的。”
  池月感觉四肢正在变得麻木冰冷,意识也逐渐被潮水般的黑暗所吞噬。弥蒙之际,他终于问出了最后一句。
  “如果有一天是师父背叛了你,你会杀他吗?”
  黄半山愣在原地,沉寂良久,直到确定对方已经假死,他才一字一句的答道:“就算竹莫染捅我一刀,老夫也只会担心他伤没伤到手而已。”
  谁比谁痴?谁比谁傻?谁又有资格说谁呢?
  爱极必伤,情深不寿。摧心蚀骨,至死方休。
  旦凡碰了这世间最毒的药,再聪明的人也会变成傻逼。而傻逼之间的区别,也不过是一个自认清醒的站在地上,一个甘愿糊涂的睡在梦里……
    ******
  佛曰:受身无间者永远不死,寿长乃无间地狱中之大劫。
  鬼门宗的地牢共分八层,据传是开派祖师应八大地狱所设;又据传,他劈山造牢时用废了一把极品仙剑;再据传,那位剑修曾经整整追杀了他三百年……
  燕不离所在的牢房,正处于地牢的最底层:无间狱。
  这里是鬼门宗羁押重囚的地方,非触犯大罪者不可入。能进这种特级牢房的要么是叛门的弟子,要么是犯上的逆贼。而燕不离非常荣幸,一个人把两样罪名全占了。
  所以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一间石头房,四面都是墙。抬头没太阳,低头想爹娘。
  地牢深入山底,潮湿黑暗,空气里到处弥漫着死寂沉沉的味道。一身大红嫁衣的新娘安静的靠在阴冷的角落里,闭上眼,一片漆黑。睁开眼,漆黑一片。
  真他妈省蜡。
  这里没有风声,没有虫鸣,连只陪聊的蟑螂都没有。竖起耳朵,唯一能听到的声响就是自己胸腔里的心跳,而且还跳得格外敷衍,时快时慢,有一搭没有一搭的。
  真他妈无聊。
  作为一名暴露的卧底,一个行刺失败的刺客……自己会是什么下场,燕不离心里有数。
  只是这等死的滋味实在销魂,更重要的是他还连累了花无信。由于两个人是被分开关押的,所以燕不离不知道对方在哪儿,甚至不知道这哥们是否还活着。
  花楼主当然活着,而且他此时就在燕不离的楼上——地牢第七层的刑房里接受拷问。
  “姓名?”
  “花花。”
  “哪里人?”
  “天涯沦落人。”
  “性别?”
  “看着办。”
  海上飞抬起头看了一眼就后悔了:“你……是人吗?”尼玛这是胎盘成精了吧?
  “有那么丑吗?我画了好久呢。”花无信顿时大受打击,抬手就把脸扯了下来。
  海上飞腿一软差点坐地上:“他妈的,你撕面具敢不敢知应一声?!”
  “吱。”
  “晚啦!”
  末尊是四大法尊中实力最弱也最胆小的人,尤其是在地牢这种阴魂无数的地方,他本来就心里打鼓,再经花无信这一吓,险些心脏病都犯了。
  江莫愁一直认为此人无勇无谋、难堪大用,还曾经为了练他的胆子特意派过一个任务:守陵。结果没想到,在鬼门宗的陵地里住了一年后,海上飞变得更没胆了。他逢人便说坟地闹鬼,尤其是前任宗主竹莫染,那位主儿坟上的草总是莫名其妙的消失……
  黄半山对此表示沉默。
  擦了擦光头上的汗,海上飞以西施捧心状继续问道:“是何人指使你行刺宗主的?”
  “我为天下人而来……池月老魔,人人得而诛之。”
  “放肆!掌嘴!”
  地牢里当值的弟子对付这种滚刀肉向来在行,把人往刑架上一丢,几个耳光扇下去就打肿了脸。花无信眼冒金星的啐了口血沫,冷冷一笑:“魑魅魍魉难长久,螽蟁蟊蠹无坟壕。”
  海上飞招招手,凑着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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