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卧底-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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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次他感觉对方动真格的了,因为花无信连平日里陶冶情♂操的话本都带上了,明显就是出远门的打算,他可不想长期分居。
“花花,我错了,你别走。”这话林子御已经说成顺口溜儿了。
“回回认错,回回不改,有他妈屁用?!”
“可我控制不住自己……”某青魃无奈的道,“要不,你干脆把我阉了吧。”这样他还可以练练家传的《辟邪剑谱》。
花无信更怒了:“草,你想让老子守活寡吗?!”
林子御:“……”
花无信扛着包袱走到门前:“让开。”
一人一猫巍然不动,把狭窄的门口堵得死死的。
这一大一小两只畜生,以为堵他就没辙了是吧?花无信一个箭步蹿到窗根下,“哗啦”一声破窗而出。
“花花!”
“喵喵!”
花无信对身后的呼唤置之不理,运着轻功拔腿狂奔,头也不回的飞出了小院。
过几日便是林子御的生辰,他想下山到村子里逛逛,看能不能买到合适的礼物,顺便给家里添置些物什。
花狐狸在心里拨拉着小算盘,冷落某人一下后再给对方惊喜……嘿嘿,保管那只蠢青魃更死忠的抱大腿!
他在屠户那里称了几斤里脊肉,又买了几根猪尾巴。从货郎担子里给花花挑了只拴了铃铛的项圈,还买了两把梳子。家里两个掉毛货,最费的就是梳子。最后他到布庄选了几匹素色的好料子,准备给林子御做套新衣裳。
逛了一整日,花无信满载而归,乐颠颠的回到山中小院。推开柴扉,看到林子御正举着榔头,蹲在墙根下叮叮当当的钉着木窗。
这间小屋是两人住了十年的地方。每一块石头都是林子御从河道搬来的,每一根篱笆都是花无信亲手扎好的,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都是花花灌溉出来的。
先前他破窗而出,将木棂子都撞破了。林子御只好劈了树枝竹条,重新搭框糊纸。他动作笨拙,时不时敲到自己手上,吮了吮指头又继续干活。花无信看着那扇七扭八歪,要多丑有多丑的窗户,无奈的叹了口气,将猪尾巴往对方嘴里一塞,接过榔头道:“我来吧。”
“花花,你回来了?”林子御见到他就一乐,连猪尾巴都顾不上吃,“呵呵,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花无信一个错神敲在了自己手上。
“你没事吧?”林大夫娴熟的将对方的手指含在口中。
“我没事,你松嘴。”
林子御眨着碧眸道:“我再含会儿,可以帮你消肿止痛。”
花无信抽着嘴角道:“可你含错了,不是那根手指。”
“……”
“卧槽,你别瞎舔行不行?”
“我胳膊没受伤!”
“你想干嘛唔……”
妈的,又到某只禽兽发情的时间了。花无信被对方牢牢堵住口,那条长舌紧紧的交缠着他的舌头,几乎令人窒息过去。林子御温柔的啃噬过两瓣淡色的薄唇,又像狗一样细细舔过他的脸,某人微红的面颊很快变得湿漉漉的。
花无信感觉那舌头竟带着毛刺,舔得脸上一阵痒痛,连忙喊道:“别、别舔了。”
对方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他伸手一推,竟扑了个空。
“喵呜。”
花无信睁开眼,看到花花正在舔自己的脸。挂在篱墙上的秋阳渐渐西沉,日光苍淡,已近黄昏。膝上的软麻薄毯滑落在地,竹榻旁的石桌上还摆着一提粗砂壶,里面的菊花茶早就凉了。
原来只是个梦。
他支起身晃了晃迷糊的脑袋,刚揉了两下眼,便听到院子外有人叫门。
“花先生!花先生在不在?!”来人是山下学堂里的教书先生陈百年。陈老先生年事已高,在村子里算是有学识的人物。两人在五年前偶识,对方很佩服花无信的才华,所以一直以先生尊称。
花无信拉开柴扉,惊奇的问道:“陈老您怎么上山来了?可是有事?”
陈百年抖了抖身上的青布长衫,一脸焦色:“是你家林匆出事了。”
花无信用乐千秋教的艾灸之法,耗费十年,才让林子御的智商从三岁长到了四岁。看着对方学会直立行走,穿衣用饭,某人有种将儿子拉扯大的自豪感。
他给林子御剃掉身上的长毛,又将头顶的毛和眉毛用耶草染成黑色,打扮成人样后带他接触外人。林子御从最开始的胆怯和暴躁,到慢慢能和村里的人相安共处。现如今,他已经可以独自跑到山下和孩子们玩了。
“妖怪!傻子!打死他!”一群五六岁的稚童正朝蜷缩在墙角的身影扔石块,站在旁边几个大人冷着脸不言不语。
林子御蹲在墙根抱着头,被飞来的石头砸得发懵,惊慌失措的望着四周。可那些拿着棍子的人牢牢围成一圈,让他无路可逃。
“你们干什么?!”花无信拨开人群,厉声喝止了那些孩子。
“花先生,你弟弟是个疯的,怎么还叫他跑出来?”一个腿粗脸圆的妇人站了出来,叉着胖腰道,“他伤了俺家娃儿,这事儿你说怎么了吧?”
花无信没搭理她,径自走到墙根蹲下身。林子御抱住他呜呜哭了起来,满腹的委屈也说不出口。
“没事了,有我在,别怕……”花无信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头,扭过脸道,“罗婶,林匆不会主动攻击任何人,我想知道你儿子做了什么才会激怒他?”
“嘿,姓花的你讲不讲理?是你那妖怪弟弟伤了人!”罗婶嗓子尖尖,引得半个村的人都探了头。
陈百年没有花无信脚速快,此时堪堪赶到,喘着粗气道:“罗生家的,这事怪不得林匆,是你家娃儿先骗他踩了猎户的兽夹子……”
花无信低下头,这才注意到林子御的左脚被一只铁制的捕兽夹咬住了,虽然没有流血,却深深嵌入了腿骨,怪不得他连跑都跑不了。
罗婶还在和陈百年争辩:“他自己犯傻踩了关俺家罗伢啥事?!凭啥抓得俺娃儿的脸都破相了!”
“学堂的几个孩子都看见了……”
“孩子说的话能当真?再说那小子根本不是人,妖怪眼睛才是绿的哩!”
“住口!”花无信忍无可忍的吼道,“林匆只是病了,不代表他可以任人践踏!”
罗婶刚要开口,一只兽夹子擦着她的脸飞了过去,身后水桶粗的柳树应声折断。女人腿软的跪在了地上,周围的村人也吓得纷纷退后。
花无信冷冷放言道:“罗婶,既然你儿子也破相了,此事我不再追究,若再有人欺负他,莫怪花某辣手无情!”
众人惊愕的看着他背起人绝尘而去,才晓得这位看似文雅的公子哥儿竟是个会功夫的。
花无信带林子御回了家,将对方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也不敢轻易动他。青魃的伤势通常恢复得很快,只要骨头没有错位,应该容易痊愈。
林子御睁着碧色的眸子望着他,乖巧的从床头拿过一枝竹板。
花无信鼻头一酸,将竹板扔到一旁,摸着他的头道:“这次不是子御的错,我不打你。”林子御从前野性未驯,每次伤人花无信都会狠抽他一顿。时间一久,再蠢的货也学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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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林子御哆嗦了一下。花无信看到他头上也被石块砸破了,有好几处肿了起来,也不知道这样还能不能艾灸。
“子御,一会儿艾灸可能会疼,你撑着点行吗?晚上奖给你一条猪尾巴。”
某只青魃一听猪尾巴就两眼冒绿光,兴奋的直点头。
花无信给他艾灸完,哄着对方睡了觉。听到床上的人发出轻微的鼾声,他走出房间,望着山中缤纷的秋色,黯然叹息。
已经坚持十年了,可还是毫无起色,从最初的满怀希望到如今的麻木,他真的累了。明明触手可及,却触摸不到对方的灵魂,他爱的人近在咫尺,也远在天边。
难道这辈子再也找不回曾经的林子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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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花花立着尾巴蹭到他脚边。花无信吸了吸鼻子,抱起猫道:“来,给你梳毛。”给小的梳完再给大的剔,他这些年净当和毛杠上了。
“嗷呜……”
“不许挠人,梳完洗澡,给你换新项圈,就是村里其他猫都羡慕嫉妒的那种。”
伺候完老猫,花花甩了他一身水珠子,丁零当啷的踩着骄傲的碎步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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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良心的小畜生……花无信坐在木盆前挽下袖子。听到背后屋门打开的声音,他站起身掸着袍子上的水珠和猫毛,头也不回的道:“腿这么快就好了?猪尾巴在桌上,你自己…”
一双手忽然环在他腰上,耳畔响起一声熟悉的哽咽,仿佛等候了千年万载的呼唤。
“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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