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痕-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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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好办,用火一烤便知。”邵青无害地解答,“不会化的就是真的。”
“……”
“……你……你……”你了个半天,章槐面如土色,说不出话来,而李侍中也终于变成了缩头乌龟,不再说话了。
“诸位爱卿觉得需要拿火来试试真相吗?”圣上的心情甚是愉悦。
一听邵青的话,就知道此人有恃无恐,没有十足的自信是不会说这种话的,那也就是说,他手上的是真的无疑,与其如跳梁小丑一般死认到底,待到最后用火烤出真相来,还不如现在就打住,还有一丝脸面可保。
“儿臣认为不必了。”太子姬严平静地下定结论。
“既如此,朕也相信邵将军应当是无辜的,这火也就不必烤了。”
“方太师,区区有一事请教。”邵青笑眯眯地看着沉默不语的文臣之首。
“不敢,邵将军请讲。”方太师听到邵青的点名,就知道自己被讨厌了。
“诬蔑朝臣,该当何罪?”邵青对着太子灿烂一笑,后者眼皮一跳,握紧了袖中之拳。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41
一声雁鸣,迎来了五月的第一个晴天。
姚怀川抬头看了一眼万里无云的碧蓝色天空,嘴角划出了一个完美的弧度。
不是为那晴朗的天色,而是为了眼前的白衣卿相所拥有的轻松的心情。
但是随即,那个笑容便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微微地拧眉。
再过一天就到京城了,若说眼前那人毫无动作那是不可能的,也不是不相信单离守,就是因为自己太相信单离守了,所以姚怀川肯定,这个内心有点闷骚的家伙一定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搅得京城永无宁日。
好头痛,想要拦都不知从何下手。
不过摒弃这些不谈,和占舟济与慕小远一起上路的途中,单离守倒是展现了他的大将风范,没再给那两位难堪,也免去了姚怀川尴尬的境地,倒不失为一种伟大的进步。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姚怀川立刻回忆起了刚刚的一系列事情,到了寒仑城找到客栈之后,占慕二人邀他们去游湖,结果被单离守婉拒,等那二人走了之后,单离守却一反常态没有躺床上捧书,反而拉着自己来爬山。
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不过,管他呢,离守高兴就好了。
看着四周愈见熟悉的景色,姚怀川心中升起一抹讶异,一种平静夹杂着激动的感情在胸中澎湃。
“离守,这条路是……”
回答他的,是眼前的人回眸的淡笑,而后那人又继续往前走去。
又走了一段路,姚怀川终于熟悉起来了,这里,是他年年都不会忘记来一趟的地方。
只是这次,换了另一条路走而已。
跃过最后一个小坡,便是一片不大的方圆之地,中间凸起的土堆前竖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熟悉的字体——恩师穆辽之墓。
隔着那一片黄土面对这片天空的,正是姚怀川的师父。
“离守你怎么……”知道这里?
姚怀川的话没有问完,因为他看到单离守十分自然地跪在墓前恭恭敬敬地拜祭了他的师父。
姚怀川从来没有带单离守来过这里,以前是因为单离守的身份不适合来兴国,现在么,却是他带着自己来了。
一定是单离守通过什么途径自己查到了吧。
不期然地想到当时单离守找的那本《江湖异闻录》,姚怀川心中一动,原以为单离守只以阴谋诡计为乐,其实他也是时刻关心自己的呀,通过一种默默无闻的方式,来了解姚怀川这个人。
“你没话跟你师父说吗?”单离守偏了头望向他。
“啊,自然,很多话都可以说,只不过,你认识我师父?”姚怀川不自然地问了一句。
“当然不认识,见都没见过。”单离守平静地回答。
“那为何……”姚怀川从来没有看到单离守对一个陌生人如此上心。
虽然姚怀川没有问完,当时聪明的单离守自然明白他想问的是什么。
“这还用问么,因为他是你师父啊。”单离守的语气显得如此地理所当然,让姚怀川一下子懵在了原地。
只因为是自己的师父,所以这么上心?
那离守的意思是,只要是与自己有关的,他都在乎?
姚怀川实在不敢想象单离守的意思真的是如自己所想的那样,那太虚幻,虚幻得他觉得接受它也是一种奢侈。
姚怀川轻轻地在离守边上跪下,对着墓碑静静地阖眼。
师父,我真的没有想到,有这么一天,我会和我喜欢的人一起来看望你。
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看着单离守的侧脸,姚怀川突然有一种冲动。
“离守。”
“嗯?”单离守睁开一只眼淡淡地看着姚怀川。
“其实我有一句话,一直想对你说。”姚怀川压抑住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冷静地开口。
“我听着。”单离守笑了笑。
姚怀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了自己过于激动的心情:“……我喜……”
“咦,原来有人啊。”身后突然有人出声,姚怀川未出口的话立刻被打断,两人同时转过头,看向来人。
眼前的这个人是个很清秀的少年,长发全部绑到脑后,只留额前几缕发丝,十分清爽干净。身着一件黑色束身武服,显然是个跑江湖的。
“你谁啊?”姚怀川失去了那一瞬间的机会,心情很失落,连带着说话也很不客气。
“诶诶,青色衣衫,白羽发饰……恩,这回绝对不会错了。”少年没有在意姚怀川的话,却是仔仔细细地从上到下打量着姚怀川,忽然神情激动地朝着不远处大喊,“潋大哥,我找到啦!”
随着少年的一阵呼唤,一个身影立刻自空中飘来。
“好轻功。”姚怀川不禁赞了一声,而单离守却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来者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穿着打扮与少年如出一辙,唯一的不同之处便是他的身后背着一把重剑。
夕阳静静地照着四个人的身影,被拉得老长的阴影透着孤单的味道。
一群归雁从空中掠过,斑驳的鸟影仿佛将地下的人影带走了一些。
杂草丛中传出微弱的虫鸣,预告着夜晚即将到来。
“你们是什么人?”不复先前那般烦躁,姚怀川冷静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个人,再次问道。
身后背着重剑的黑衣男子沉着双眼打量了姚怀川一番,问道:“阁下可是分云剑姚怀川?”
“正是,有何指教?”姚怀川顿时戒备了起来。
虽然自己的敌人没有多到单离守那种程度,但是若论起来找麻烦的人,倒是还真不少。
可以的话,真的不想在师父的墓前动手。
“指教不敢。”重剑男子与身边的少年同时向姚怀川行了一个大礼,惊得姚怀川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你们这是干嘛?”姚怀川完全摸不着头脑。
单离守这回终于睁着一双空灵的深瞳打量着他们。
“在下潋剑平,这是在下的侍从徐田,奉虚星谷谷主之命,特邀少主入谷一叙。”重剑男子嗓音沉稳地对着姚怀川道。
单离守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随即看向姚怀川,却见后者也是一脸雾水地看向自己。
虚星谷,十八年前崛起的一大神秘的江湖门派,据说谷内的人个个都是高手,谷主的武功更是深不可测,但因为喜好清幽的地方,不太喜好淌江湖的浑水,故很少有江湖人能够有幸见到虚星谷的人。
虚星谷虽然不太涉入江湖,却也绝不容小觑,十年前的万恶潭盯上了虚星谷,结果还没动手就被一夜之间讨伐殆尽,据说那次虚星谷也只派出了三十人而已。
当然这些都只是传说,到底事实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如今眼前就有这么一个虚星谷的人,说要邀请自己入谷,还叫自己少主,怎么想都觉得有诈。
姚怀川尴尬地朝潋剑平笑了笑:“这位大哥,你可能认错人了。在下与虚星谷毫无交集,怎么可能会突然找上在下呢。”
潋剑平看了一眼身边的少年,那少年立刻从怀中掏出一个木刻的小雕塑递给他。
潋剑平接过木雕走到姚怀川身前,将手中之物递了出去:“谷主说了,你看到这个应该就会明白了。”
那是一个只有一半的木雕,看起来很普通,但是姚怀川在看到那少年拿出这东西的时候,视线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它。
毫无疑问,姚怀川见过它的另一半,从他的母亲那里。
姚怀川并没有接过那个木雕,只是怔怔然地看着它。
“看来少主是认识此物的了,那么,你的答复呢?”
听到潋剑平的问话,姚怀川回过神来,心情仿佛跌落了谷底。
单离守隐隐约约猜出来什么,望了眼姚怀川。
而姚怀川只是自嘲地笑了笑,收敛起了所有的表情,冷冷地看着潋剑平,一字一句透着坚定不移的信念:“我不去。”
单离守第一次感觉到姚怀川这么强烈的恨意,那种绝对不会原谅一个人的强烈恨意,被极其巧妙地掩饰在了一番平静之下。
他静静地望着姚怀川,却没有阻止他们的对话。
“谷主早就知道你会这么回答,所以特命属下跟着你,直到你同意为止。”潋剑平面无表情地陈述着自己的使命。
“跟着我也没用,你告诉他,我姚怀川这一辈子都不会踏足那个地方。”说完,姚怀川拉过边上看好戏的单离守头也不回地离去。
“潋大哥,这下怎么办啊?”少年徐田看了看姚怀川远去的背影,抬头望着潋剑平,“少主说不要跟我们走呢。”
“徐田,你看到少主的分云剑了么?”潋剑平没有看着少年,只是一年深思地看着离去的两人。
“嗯,在他身边那个大哥哥手里。”徐田想了想道,“那个大哥哥是少主的随从吗?”
“恐怕不是。”潋剑平没有忘记在那个白衣胜雪的人被姚怀川拉着离去的瞬间,转头的一抹意味不明的蔑笑,“谷主说了,劝不动他本人,就从他身边的人入手。”
不过他身边的人,似乎比姚怀川更加难搞啊。
“那还不简单,他身边的那个大哥哥看上去很好说话的样子。”
“你哪知眼睛看到他很好说话了。”潋剑平皱起了眉,“总之,先确定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对少主不利再作打算,分云剑,绝对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喔,那就快点跟上去吧!”少年似乎十分雀跃,说完便立刻朝两人离去的方向赶去。
潋剑平望了望中央的墓碑,也随即迈着不快不慢的脚步向前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42
晚饭之际,寒仑客栈的小二正招呼众人饭菜,忽然有一人拉着他问一名穿着白衣长相甚好的公子和一名身着青衣头上有白羽发饰的公子。
此人便是焦心不已的占舟济。
原本下午也不是真正要邀他们去游湖,只是正好有事情拜托他们而已,却没想到被拒绝了之后,两人竟然还同时不见了,还好客房还没退,否则他真要以为他们被彻底讨厌了。
正在此时,门外走进了一青一白两人,一个人脸色十分不好,而另一人则是一脸漠然。
正是占舟济急着要找的姚怀川和单离守两人。
“二弟,单兄弟,你们可回来了。”占舟济松了一口气地迎了上去。
“大哥找我们有事?”姚怀川直接忽略身后自动跟上来的两个人,热情地回应占舟济。
“不错,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二位能够相助。”占舟济凝重了脸色。
“大哥这是什么话,只要我们能帮的,必定会尽力的。”姚怀川也知道可能占舟济真的遇到了什么麻烦,抬手一引,“进屋说吧。”
“好,好。”占舟济点点头,随着单离守和姚怀川上了楼,进了客房。
姚怀川率先倒了两杯茶,一杯给单离守,一杯给占舟济,随即给自己也满了一杯。
“大哥,你说吧,到底什么事这么紧张?”
“其实,在下收到了消息,说是邶国将军单司承已经到了兴国,说不定会有什么大动作。”
“……”姚怀川眼皮一跳,眼睛从单离守身上溜了一圈回来,没作声。
单离守仅仅只是挑了挑眉,示意后文。
“几日前,章槐大人在单司承处得到了邵青将军的七色琉璃坠,怀疑邵将军通敌叛国,于是与李林李侍中联合奏明皇上,要求将邵青缉拿归案,却没想到,那块坠子竟然是假的,倒被邵青反咬一口说是诬告朝臣,现下章槐大人已经被革职待办,而李侍中却被收押在牢。”占舟济抿了抿嘴,叹了口气,“家父几年前曾经与李侍中同朝为官,也算是同僚,所以想要帮助李侍中捉拿单司承,让那厮亲口承认与邵青狼狈为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