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夫夫-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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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还在我的背上轻轻拍着
　　我伸手拉住他衬衫，眼泪始终止不住，因为衬衣不吸水，没一会子我就感到右边脸贴在他衣服上，湿湿的，怪难受
　　他在我头顶叹了口气，然后说了句“对不起”
　　我不知道他是想跟我说对不起什么，可我没问出口，其实他也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我知道，今天的无理取闹或许全在我，也许是我不够成熟，又或许是这份感情让我觉得不安；但那份不安感责任也根本不在他身上；因为他真的是很好了，只是，我依然会怕，因为他对我的好让我深刻且清楚的知道以后不能没有他对我的好
　　————
　　我工作比张扬的工作轻松；所以经常都会呈无所事事的状态；而张扬只要有工作；每回儿都是在晚饭过后；偶尔出门逛几圈，说是那样有助于他找寻新的灵感设计新的方案，然后再回到家时，他会一个人闷书房里直到十点多才会出来
　　所以大多时候，我在那时间档里都是相当空闲也是相当无聊的
　　例如，此时
　　我正摆成了大字型，躺床上盯着天花板瞧上面的雕式形状
　　那曲曲折折的线条就好比人生
　　想到人生，我再联想到与张扬那算是奇妙的缘分
　　记得我们在那家豆花儿店里多次见面以后，张扬每回都会很随意的问我几个问题，比如，天下雨时他会问我有没带雨伞，我在哪上班还是上学？家里离的远不远等等
　　每每我都会很认真的答，但他听完我的回答后，就不说话了，看着我好像在沉思又好像一副我的话他听不懂的神情
　　记得那次，他同以往一样吃完饭后帮我付了钱却没向往常一样一声不吭的走，而是叫了我一声，我转脸看他他又半天不说话，然后笑着给我挥了挥手就走了，我看着他的去向迷茫了半天
　　心想，他是不是嫌我吃的太慢，从没回请过他一次？
　　不过现在想来，继然当时我跟他都很熟了，而且每回他都帮我付了账，我们却从来没在一张桌子上一起吃过饭就觉得很奇怪，真心奇怪
　　就在我准备在第二天回请他一次时，路过街边一个矮房区，听见有人叫了我一声
　　我本能的侧脸去看，张扬穿一件白色T恤半倚在墙上，双手环抱看地，好似在沉思
　　“唉？你怎么在这儿？”我疑惑着上前
　　我说话的音调很高，他维持的姿势却一动不动，让我不禁开始好奇，问他怎么了？
　　他静了好久，等到我都在他跟前站了好久他才抬头阵重看我说“周六有空么？”
　　我愣愣的点点头
　　“一起去看电影吧”
　　到现在还记得，他那天穿的特别帅气，头发上传来阵阵洗发水儿的清香，那精心打扮的就像在等心爱的人一起约会
　　额，我脑海里突然闪现一张帅气且清爽的脸“可不就是等心爱的人约会嘛”我对着天花板咧了咧嘴
　　到现在还记得，那部电影是。《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

　　☆、关于

　　张扬喜欢看书，所以，每当他捞起一本书来看的兴起时，还会拿笔在上面做注解，比如，哪句话他比较喜欢啦，哪些句子比较深刻啦，哪些地方值得借鉴啦如此如此
　　如果正巧当天我也有兴趣的话，就会把他拉出书房，让他坐在沙发上以便于我好躺在他身上，或是倚在他身上，他常说我是‘买来的羊肉没有挂骨头’
　　多半那个时候我的心情都是很好的，也懒得跟他吵，反而在他跟前笑眯眯的，今儿就是这样儿
　　我背抵在他的怀里，摆好了笔记本想找个小说来看，反正外面下着雨，这样儿让我感觉特有情调，偶尔我还是很向往小浪漫一回儿的
　　无意下，找的那部小说是短篇，几下就看完了，名字叫《我等你到三十五岁》
　　直到看完这句话，我的心情沉痛到久久不能平复‘我会等你到三十五岁，因为我永远不会到三十五岁，所以我会永远等你’
　　作者在他男友结婚的两年后，自杀了
　　看到百度里作者的生平简介，无声的，脸上滑过两行滚烫，我回头看着我身后认真看书的张扬，我不知道当时我的表情是怎样的，我只清楚的看到，当他淡然的从书上抬头盯我一眼又转开后，蓦的一副特惊慌的神情转回眼盯着我问怎么了
　　本来他不问还好，他这一问，我好像亲眼见证了那位主人公长达几年的爱恋直到他人生的终结似的，扑到张扬怀里痛哭出声
　　直到后来我想起来，还是不清楚当时我为什么会那么伤心，是在为他伤心，还是在害怕着我们的以后？
　　也许，两者都有，但是，我不能想像没有张扬的日子，或是他结婚了我会怎么样，假始真有那天，我会比任何人都想要他好，身体好，过的好，心情好，各种好，我想，我永远不会选择自杀
　　即便是再痛苦，我肯定
　　那位作者在我的人生只是一点小插曲，仅是他不知道我，也永远不可能知道我，而我知道他故事的小插曲
　　只是给我遗留下的痕迹却是抹也抹不掉，也许，因为我们同样身为同志
　　记得他曾说过，他一直知道他男朋友是怎样的人，一直也清楚他以后会过怎样的生活，原句不是这样，不过表达的意思类似这样，也就是说，再明白不过他男朋友会结婚，因此，他男友没有对他本人说过爱
　　我想，男人很清楚爱这背后包含的含义
　　爱说出口，就代表了责任
　　有时，我会在张扬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闷头来一句“我爱你”同样的，在这种情况下，我的心里是希望他也回应我一句的，虽然我一直静默着没有开口
　　他听到我的告白以后，通常的表现是走到我面前摸摸我的头；轻声说“我知道”，不知他打哪儿来的自信？要是一天我说的多了，他就会冷冷的扫我一眼，然后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去，我看着他的背影常常陷入沉思
　　然后在突然的有一天，我趴在床上无聊的翻看《死神》漫画的时候
　　“乔巧”他很平静的进门来叫了我一声
　　“嗯？”我不经意的抬头看他，因为他刚下班回来，身上的衣服穿的很正式，衬衫领带
　　“我爱你”他平静的脸孔上有双很深邃的眼睛，让我沉溺在里边儿无法自拔，就在我惊的说不出话来的时候，他特温柔的吻上了我的唇，像是承诺
　　无疑的，我又被狠感动了一把
　　而他在下班还有平时的工作应酬以外，有时会跟朋友一起喝咖啡，聊的都是一些很深奥的时政问题，我不太感兴趣，也觉得很无聊，但他每次都会带着我去
　　记得他有个哥们儿又看见他身旁的我，捶着张扬的胸口开玩笑说“你对象啊？回回儿都见你带着”然后看向我做出评论“也不爱讲话”
　　我吓的头嗡一声就响开了，眼前一片白光
　　然后是张扬轻笑着往我脑袋上拍了一掌，摁着我脑袋往前推着说“我老婆，来打个招呼叫嫂子”
　　那人立马对张扬说“你贫”好像也没在意
　　也许他们没发现，当时我腿都打哆嗦了，原来，要在别人面前承认我们的关系，真不是件简单的事
　　有天我跟沙发上坐着看新闻，有个本市的女博士不幸做了同妻从十三层楼坠下自杀身亡的报道
　　知道很多同志会结婚，但不清楚原来他们的妻子被称作同妻
　　她自杀的地方离我们不远，甚至很近，而我们只能从电视上看到，当看到她的双亲痛失爱女的那种凄凉
　　我被深深的震惊了，心里百感交集，其中有一些许同样身为同志的愧疚，以及担心带给家人的伤害
　　我觉得，身为同志不可耻，要是明明身体适应着男子还去招惹女子，就只为了避开家庭压力和社会的眼光，这种人让我深感不齿
　　何必把无辜的人无辜的家庭往更悲哀的境地上推，而我曾经在网络上问过相当多的我们这种同类人，他们竟然占百分之九十信誓旦旦回答我说“要结婚”
　　我觉得何其的残忍
　　晚上睡觉前，我抱着张扬说“我绝对绝对不会结婚”
　　张扬宠溺的刮了刮我的鼻子问我发什么神经，我把床头灯打开让他直视我双眼说，“我讲的很认真，不信请看我表情”
　　他意味分明的看我半晌，然后把我脑袋往枕头上摁，回我说“知道了”
　　其实我是幸运的，因为他说过，带我见他妈妈，虽然，起先会以朋友的方式
　　他从来，不会做多余的事
　　躺在他怀里，我卸下了看了那个新闻以后的思想包袱，更多的是祈求，总有一天，我的家人以及张扬的家人会理解我们并且真心的祝福我们
　　以上的两件事，给了我去面对未来的勇气

　　☆、关于初吻

　　说到吻；我不得不再次对我糊里糊涂丢掉的初吻而感到不甘愤怒和后悔
　　记得那时跟张扬已经很熟了，他经常会在礼拜六和礼拜天约我
　　那个时候的他比现在人道，至少会问我喜欢什么我喜欢做什么，哪像现在，真是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后悔，所以说，男人在恋爱的前期和后期会成截然不同的对比
　　那个时候我刚开始迷上玩儿牌，只是还不会打麻将，只会打地主，他也同往常一样打电话问我周六要不要去哪玩儿
　　我想了半天，想来想去，最近的礼拜天全跟他一块儿了都没有和我其他朋友好好聚聚，他又给我打了电话，又不好拒绝人家，就想了个两全齐美的办法，我可高兴的邀请他跟我一块儿上朋友家玩儿
　　他想了半晌，回答我说要得，还没等我跟他说朋友家地址呢，他说周六会来我家接我，然后跟我一块儿过去，我一想，也没嘛，就同意了
　　我的那对朋友是一对儿年轻的情侣，以前的同班同学，关系特好，记得他们俩交往的时候，我们没少一块儿出去玩儿，经常是，他俩约会都会把我带上，这种关系……
　　到了我朋友家门口，张扬买了许多水果，对于我带来的朋友我们同学当然也是很欢迎的，中午饭吃过，左右没事儿，我们提议像往常一样打地主，但我和我们朋友俩人再加张扬就四人了，打地主是三个人，张扬也没等我们问，直接让我们玩儿，说是他不怎么会玩儿，继然他都这么说啦，那我当然就不客气了，只是我朋友还劝了张扬好久，说没事儿，就几人玩儿的小，权当打发时间，张扬从我朋友的桌子上抽出一本书，对我们晃了晃
　　过后的几小时，我输的那是一个惨荡血本无归
　　偶尔抬眼看张扬时，他还跟起先的坐姿坐那儿双眼直视手中的书，只是，那本书都翻看了好厚一叠了，我在心里直咂舌他看书的速度
　　可能是他感觉到我在看他，从书里抬头对着我笑笑，我对他扮了张苦脸，我记得他当时的那个笑简直让我如沐春风，他开玩笑的口吻问“是不是等下要走路回家？”
　　“是”我苦着脸对他点点头，指着桌上的十来块钱说“车费都不太够”话刚说完，我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起身把张扬手上的书抽掉，我朋友加上他都愣愣看着我
　　我把张扬往我之前的座位上摁说“死马当活马医”我一指张扬“你打”
　　张扬皱了皱眉，正想说什么，我说“他们俩是一家的，你也应该跟我团结在一起，这样才公平”
　　我同学俩一听就笑了，臭我是技术问题，我不管，死活不依，说是在气势上就输给他们了，张扬这下倒是没有再说什么，拿着牌在很认真的抽抽放放，摆的那叫做一目了然
　　我张了张嘴“你不是不会打嘛？”
　　他看我一乐“我只是打得不好”
　　结果的结果，他哪是打的不好，那简直都不能用好来形容，在我看来是神级人物了
　　不到半个小时，横扫对方两家
　　我大惊的数着桌上的零钱看看张扬“你也不用谦虚成这样儿呀”
　　我同学倒是也大方，输钱也输得挺有气质，直说是遇见高手了，张扬有些无奈的笑着没接话
　　那时的张扬不像现在这么鬼，在生人面前没那么多话来放，估计是工作的原因，现在的人特痞还贫
　　又过了一个小时，我面前的钱钱只多不少，我把零钱和整钱分成几排叠的整整齐齐的摆桌上，翻来覆去的数
　　我同学男说我找到个好帮手，然后起身去了洗手间，同学女也去了厨房说是给我们削点儿水果，最后客厅里就只有数钱的我和一直看着我发懵的张扬
　　我偶尔抬头看看他，跟他笑的龇牙咧嘴，然后再反复把钱叠得更整齐，就是折了个角儿都得把它打开再反复按压，抹平抹平再抹平
　　在我又一次想对张扬龇牙时，他突然逮着空隙伸手捏着我下巴把我脸往他面前凑
　　一阵温软覆在我唇上，很轻很快就退了开去，轻的来我都没嘛感觉，快的来我都在怀疑是不是我眼花
　　我保持那个被他吻的姿势愣了半天，直到我俩同学出来，张扬用手拍拍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