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君北行-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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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赖，我是说，时不时来这么一次，”肯特笑得像个腼腆的大男孩，“你知道，生活需要激情，像火一样燃烧，棒极了。”

“在完全厌倦现在的生活之前，开始一场冒险，然后我们更加渴望平静的生活。”施密特说，“我的感觉差不多，不过是去做坏事。”

就在这时，一个红彤彤的人形物体——钢铁侠摔了下来，砸坏了电话亭，摔在地上。外星生物向他逼近，并且很奇迹地忽略了窗户后面的贝拉等人。

不一会儿，钢铁侠再次起飞，一个外星生物奋不顾身地扑了上去，抱着钢铁侠的腿，然后被摔了个半死。

看着这个半死不活的外星生物，贝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推开门，走了出去。肯特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停了下来。施密特在一旁抱着肩膀看热闹。出去会被杀死，在这特殊的灾难中，人不会死亡，不过是换个地方生活而已。连自杀都算不上，他们有立场阻止吗？

因为离开了“安全区”，外星生物注意到了贝拉，开始了攻击。闪身避开攻击，贝拉随手甩出几个索命咒，附近的外星生物被清空，只剩下地上的那一只。

伸脚踢了踢某只，贝拉说：“史密斯先生？”在这只身上，贝拉感觉到了自己留下的标记，给那位怀孕的男巫打下的标记。

动弹不得的外星生物瞪大眼睛，看着贝拉。

“看来没认错。”贝拉说着，用票符咒将他搬进店里。

简单处理了某外星生物的伤势，贝拉说：“真是难以置信，再见面竟然是这样的情景。不得不说，史密斯先生，你变了很多。”

被称为“史密斯先生”的外星生物指了指自己的咽喉，摇摇头。

贝拉随手变出一张写字板。肯特和施密特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动作。

史密斯先生接过写字板，生涩地写道：对不起，我现在的声带无法说出人类的语言。好久不见，塞西尔教授。

“好久不见。”贝拉说，“能说说你的情况吗？你看起来可不太好。”

史密斯先生痛快的点点头，写道：我和他分开了，当时想不开，突然就有了那么一个念头……真难以想象，我竟然做了这样的事。

“然后你就变成这个样子了？”贝拉挑眉道。

史密斯再次点头。他写道：本来以为很快就能找机会回来，没想到一下子走了那么远。我真是受够外星人的生活了。

“所以，刚刚你奋不顾身的找死？”贝拉说。

史密斯写道：请务必给我一个痛快！

肯特喷笑出声。施密特扭头看向窗外。

“这里，还是外面？”贝拉问道。

“当然是外面，这里是安全区。”施密特说。

“好的，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贝拉看向史密斯。

史密斯摇摇头。下一刻，他飞了出去，在半空中被一道绿光击中，掉在地上的时候，已经没有生息了。

“看来这位塞西尔女士也不是普通人。”施密特说。

贝拉微笑，说：“对不起，施密特先生，我同样对您的研究不感兴趣。”

施密特翻了个白眼，转身看向窗外。

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天空上的窟窿已经不见了，街上肆虐的外星生物也消失了。毫无疑问，超级英雄再次拯救世界成功。

“好了，该轮到我们离开灾区了。”肯特说，“要不要弄得狼狈点儿？”

施密特嫌弃地看了一眼头发凌乱的女服务员。她又是一脸惊恐的表情了。所以，这其实是一场所有人一同出演的大片？所有人都是演员，所有人都是观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贝拉在自己身上下了忽略咒。和其他“受灾”人员一起离开的时候，贝拉清楚地听到旁边一位胖乎乎的银行职员说：“我说怎么明明是安全区还有外星人闯进来呢，原来二楼就是战斗区。嘿，活计，你们看见那个美国队长了吗？”旁边的人一片应和之声。

贝拉觉得，她对这个疯狂的世界已经彻底绝望了。她已经不想深究这次的恐怖事件造成的损失由谁买单了，反正，世界法则会自动找回来的，合情合理——以某种匪夷所思的形式。

之后的几天，电视里尽是关于这次外星生物入侵事件的报道，很多被困现场的群众现身说法，表达对拯救世界的英雄们的感激。只是，不知是不是先入为主的原因，贝拉总觉得，这些人与其是为那个惊心动魄的时间颤栗，还不如说，是在炫耀自己近距离观看了科幻大片。

这个世界的法则是如此的叫人无奈，在这里生存的人们，除了努力适应，还能怎么样呢？哦，他们已经乐在其中了。

这里的生灵已经能够在这样的法则之下自得其乐，规则怎么能算是崩坏的呢？别说是这里的人了，连她这个外来者，也觉得这里有趣了呢。就算有外来的意志，这里的一切，也要遵循此间天道演化。天道又怎会用一句“规则崩坏”全盘否定呢？而且，上回所闻，那个天道，与青萍道友口中的天道鸿钧相比，有太多的情绪，太人性化了。那么，那个“天道”，到底是什么玩意？！

既然这个世界源自世人的臆想，那么，这里的一切，定然有着世人臆想的影子。世界虽然不同，有些东西还是相同的。这个世界的人们，也有些奇妙的想法，从这些想法中，大概可以找到那所谓“天道”的真实身份吧。

于是，贝拉化身宅女，抱着网络小说研究。

或许是选择有问题，贝拉看过的小说，竟没有一种东西，与那“天道”相像的。难道那只是孤魂野鬼，天赋异禀，让她无法察觉？

因为在网上闲逛的时间多了，贝拉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这个世界，文学影视作品成了现实，同人业依旧发达——人家写真人同人。也不知那些超级英雄看见这些会有什么感想，脸色大概会很微妙吧。

“果然，成了公众人物，就要有献身精神啊。”贝拉感叹了一番，看了一眼时间，放下新买的平板电脑，外出散步。

或许自己应该找一份工作。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贝拉萌生出这样的想法。曾经，她对两位“穿越女”说过，炼金大师不需要为钱财担忧。事实证明，她错了，没有经济收入，只能坐吃山空的人，不管他有多大本事，都需要为钱财担心。

找工作？唉，你让一个没有学历，证件上的年龄一看就和外表不符的人情何以堪啊？当实验品，为人类抗衰老事业做出贡献吗？这样的话，还不如去医科大学当教具呢。

说来也奇怪，这才怎么两天啊，因为外星生物入侵而备受摧残的大都市已经重建完成，唯一没恢复如初的，就是史塔克大厦。那里还留有入侵者留下的痕迹，也不知是没来得及修复，还是主人要留着它耍帅。不得不说，这里的建筑业真的好发达——或许这就是灾难频发的“好处”？

大概是当年不能吃不能喝的状态太苦逼，贝拉现在是宁愿耗损灵力，也要吃东西。这一回，她选择了一家高档西餐店。

因为选择的时间不好，店里有不少人，上菜的速度令人发愁。贝拉闲着无事，坐在桌边，漫不经心地打量着窗外的景色。

邻桌是两位姑娘，她们的食物早就送上了，那是贝拉在这桌坐下之前就看到的。似乎，那两位对食物并不感兴趣。怎么看出来的？哈，那两位一直在争论，带着墨西哥口音。这会儿，其中一个女孩儿，还哭起来了。坐在一旁的贝拉不想听，也止不住她们的话钻进耳朵。唔，似乎是女孩儿的男朋友外出，音信全无，最近那人在这座城市出现，女孩儿和朋友一起找过来，结果那男的又失踪了。好吧，这确实是能够让恋爱中的少女哭泣的理由。

邻桌的两位女生，哭泣的那位大约是忍耐久了，哭起来便一发不可收拾。另一位也不想是会安慰人的，她越说，对方越伤心。

她们很伤心，被迫听墙角的贝拉同样很伤心。她到处寻摸着，看看能不能换个位置，或者，干脆打包？

就在这时，那个想安慰人，却越弄越糟的女生忽然说：“命运的安排，谁都没办法的，要不，你换一个……”

后来她又说了什么，贝拉已经无暇在意了。命运的安排，神的旨意，天道大势不可改，哈，她终于想到了一个可能，那个所谓的“天道”，它确实是天道，却不是无心无情的鸿钧天道。它当然不喜欢这个世界的规则，因为规则之下，反派必定被打倒。影响着邓布利多等人的，确实是恶之本源。哦，怎么早没想到！这年头，什么都在升级，主角升级，BOSS当然也可以升级。原著主角，白道领袖，黑道魔王，乃至至高无上的神，都可以是反派。这些都无法满足渴望挑战的主角。最终，让主角满意的，最后，被主角斩落的，毫无疑问，只有一个，掌控一切的天道。

诞生于此世的“天道BOSS”，是天道，却又不是天道。说它是天道，因为它真真切切地掌控着恶之本源，算是以恶入道。说它不是天道，因为它并不是亘古不变、永不磨灭的天道法则。它源自世人的臆想，无法逃脱那个注定失败的结局。或许，这个世界，丧心病狂的BOSS都由他控制着。哈，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体会被主角击败的感觉。考虑到他未来的命运，那已经不仅仅是感同身受了。作为一个恶的集合体，负面情绪充斥着它，他会感到恐惧、怨恨，想要毁灭这一切也无可厚非。而像贝拉这样本不属于这个世界，进而能够打破命运轨迹的存在，它当然不会放过。让贝拉合道也不是假的。只是，就像道祖鸿钧合道之后，鸿钧是天道，天道却不是鸿钧。若是合道，贝拉也不过是天道的傀儡，天道BOSS不是全部的天道，也是天道啊。

幸好没答应，不然就成了人家手里的一把刀了。贝拉庆幸着，优雅地切开姗姗来迟的牛排。

知道有人算计自己，贝拉要怎么做呢？答案是，什么都不做。就像她能够打破这个世界既定的命运轨迹一样，只要她不是自己想不开，贪心地想成为天道，这里新生的、稚嫩的天道就拿她没办法。既然这样，那还担心什么呢？那个恶之天道，也不是全无出路。生为恶又如何呢？出身并不意味着全部，路从来都是自己选的，只要它不再是恶之天道，就可以免去被刷了又刷的命运。只要它肯放下与生俱来的力量与权柄，就不必忍受这一切。

忽然，贝拉觉得，这里真的很不错，天道无力，可不是她进阶准圣，重获神位的大好机会？

这是个崩坏的世界吗？不，这是个，梦的世界。每个人都有做梦的权力。每个人，都可以梦想自己是国王，是王子，是公主，是骑士，是自由歌唱的人鱼，是林间奔跑的小鹿。那些荒诞不经的，啼笑皆非的，在这里，是乐趣，是生活。梦已经开始，何妨继续下去。梦中的人们，已经找到了自得其乐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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