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君北行-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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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冒犯阁下，我……”贝拉盯着那双美丽的黑眸，说。

纤长的睫毛微颤，魅惑的笑容在魔物完美的脸上绽放。无视贝拉的紧张，他低下头，轻轻吻上肉呼呼的小手，轻柔的声音溢出，恍若叹息。

“普鲁托（1），我的名字。”

如果魔物和贝拉的性别调换，送货上门的魔物定然有着傲人的身材，躬身行礼的时候，白花花的胸脯定然会一览无余地展现在贝拉的视线下，后者会无师自通地吞口水，新一代种马男从此诞生。

遗憾的是，假设不成立。魔物的黑眸中，只有贝拉的影子，那是一种三千世界只一人的浪漫，贝拉但觉寒凉无限。她知道自己的瞳孔再缩小，不是恐惧，只是在可以轻易摧毁自己的力量面前，本能的颤栗。

魔物半跪在贝拉面前，黑色的眸与她的交汇。他说：“别怕，我的契约者。你的名字？”

努力不让自己错开视线，贝拉说：“贝拉·塞西尔。”这是契约最后的步骤。一切已经不在她的掌控中。

“契约成立。”魔物轻柔地说，“等待您的呼唤，我，一直都在。”

那个自称“普鲁托”的魔物已经离开许久了。贝拉茫然呆立，终于，她后退两步，跌坐在地上。魔物并没有展现力量。甚至，他一直是充满善意的。当年，只有面对盛怒的青萍，她才如此狼狈。为何？为何自己会如此的不堪？

过了好久，贝拉缓缓起身，走出了屋子。苍白的脸色脸色并没有引来其他人的惊诧。与暗系生物定契向来艰难，能完好无损地出来，已经很难得了。

西瑞尔·尤金斜睨着贝拉，状似漫不经心地说：“失败了？”

贝拉垂着眼帘，说：“不，成功了。”

“瞧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还以为你失败了呢。”尤金嘲讽地说。

“好了好了，成了就好。公主一定很累了，先回去休息吧。”希拉里·哈瑞斯笑眯眯地说，“不要忘记与契约兽联络感情啊。”

“……知道了，哈瑞斯老师。”贝拉说。和水精灵联络感情没压力，黑暗魔物还是算了，她这辈子都不想见他第二次。

不管遇到了多糟心的事儿，日子都得照样过。其实也没多糟心，不就是暗系契约者的名额被惹不起的东西占了吗？惹不起还躲不起？大不了靠自己施法。不叫他，他还能自己蹦出来？

经过一晚好眠，贝拉已经能够暂时忘记普鲁托。早上起来，她迷迷糊糊地从被子伸出手，在床头上摸了半天，终于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一杯水？

贝拉将杯子在自己脸的上方倒转，落下的不是水柱，而是一个果冻样的透明物体。那东西摔在贝拉的脸上，滩成一张饼。将杯子放回原处，贝拉伸手在“饼”上用力揉搓两下。拈起“饼”的一角，放在一边，贝拉挣开眼睛——小孩子贪睡，来点儿刺激的，醒得快。

那透明的“饼”缓缓蠕动，将自己揉成一个光滑水润，弹性绝佳的球。贝拉拍了拍，捧起“球”，放在肩膀上。那本应立刻滚落的球奇迹般的呆在贝拉的肩膀上，晃来晃去，却怎么也掉不下来。

“别闹，露丝玛丽（2）。”贝拉轻声道。这个就是与她定契的水精灵。

那一团小东西弹了弹，不动了。

前一天，哈瑞斯高级法师已经给她放了假，贝拉就按照他的吩咐，与自己的水精灵联络感情。可是，怎样才算是联络感情呢？谈人生谈理想谈天气吗？抱歉，他们语言不通啊。最后，贝拉让夏洛特拿来牛奶，把露丝玛丽扔进去泡了一天，睡觉前洗澡的时候，拿着它在身上滚了一遍——果然，这样洗牛奶浴，方便又节俭。

心情大好的贝拉觉得这算是和水精灵联络感情了。至于普鲁托，那是什么？能吃吗？

自从确定贝拉公主有着杰出的魔法天赋，她的课业就由两位高级法师亲自负责，哈伦彻底摆脱了“包袱”，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此满意。

没进阶为魔导师，哪怕是高级法师，也只是王室的打工仔。之前看贝拉这个公主年纪小，又不受宠，这些眼高于顶的法师们才敢轻慢。等她的资质确定了，这些家伙就再不敢有丝毫怠慢了。一群打工仔当然不敢收老板的千金为徒，贝拉只能没名没分（雾）地跟着这些法师学习。尽管不是师徒，这些法师依旧教的很用心——教导了伟大的贝拉魔导师，这是多么叫人兴奋啊。而且，如果公主殿下能够坚持下去的话，她的成就绝对不止魔导师。

贝拉很有天赋，无论如何艰难的魔法，到了她的手里，一次就能成功，简直就像开了外挂一样。不过三年，塞西莉亚就没有她没学过的魔法了。她所欠缺的，只是魔力。哦，当然，不要以为她多厉害。塞西莉亚虽然名为国家，还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地方，看看堂堂王后的衣服，都开线很多回，就可以知道这个国家混得多么可怜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哪个法师前来指点贝拉魔法了。

贝拉开始自创魔法。水系还好。水系本就偏重治疗，在水精灵露丝玛丽的帮助下，即使出了差错，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暗系。暗系侧重攻击、诅咒，侵蚀性很强，贝拉又不敢把魔物找来，一旦出差错，后果不堪设想。

被黑暗力量灼伤了左手，贝拉停止了实验。暗系的力量十分难缠，贝拉的手看不出异样，却动一下都疼得要命，真恨不得将手剁下来。

被那伤痛折磨得两天没合眼，贝拉终于想了个法子，把左手冰封，疼痛稍减，她终于能睡个囫囵觉了。

贝拉本来就警觉，又因为伤痛，睡得甚不安稳。也不知迷糊了多久，忽觉有异，她睁开眼睛，却见一个人影立在床前。下意识地一个冰刺甩过去，贝拉顺势滚到床的另一头。

没中——贝拉清楚地感觉到，冰刺被吞噬了，那是黑暗的力量。她从来不知道，黑暗的力量还可以这样用。就在她酝酿下一波攻击的时候，一声叹息传来：“贝拉·塞西尔，我的契约者……”

贝拉一愣，不确定地说：“你……普鲁托？”万幸，她还记得这个名字。

不知由来的光照亮了周遭，魔物绝色的容颜展现在贝拉的面前。

拿不准这位的意图，但好歹不是刺客。贝拉微微松了口气。哦，经过方才这一活动，她的手更疼了。绷着脸，她坐在床边。“我不记得我有呼唤你。”贝拉冷冷地说。

“是的，你需要我，我感觉得到。”普鲁托轻柔地抬起贝拉的左手，细细抚摸。贝拉能感觉到，随着他的动作，手渐渐温暖，疼痛越发的难以忍受了。

“我不觉得哪里需要你。”贝拉说。

“真是个倔强的姑娘啊……”普鲁托低下头，吻上冰凉的手。似乎有什么被抽走，几日来纠缠着贝拉的疼痛随之消失。

“多谢。”贝拉说着，想要将手抽回。

普鲁托稳稳地握着贝拉的手，叹息道：“骄傲的公主哟，你忘记了我们的誓约。”

“我不知道您指的是什么。”贝拉说。

“你不肯交付信任，我的契约者。你在恐惧。”魔物的声音很轻柔。

“那只是您的错觉。”贝拉不动声色地说。

完美的手指点上贝拉的唇，魔物深情地看着她，说：“不要欺骗我，我的女孩儿。欺骗我的，都将付出代价，他们无法承担的代价。如果你坚持，当然，没关系，我的女孩儿，你会发现，你做的那些，毫无意义。”

“怎么说？”贝拉说。

“你需要我，女孩儿，你需要我。”魔物目光迷离，好似陷入了美妙的幻境。

“是吗？或许您是对的。”贝拉看了看再也感觉不到不适的手，说，“不是现在。”

“狡猾的姑娘。”魔物轻笑着说，“就是现在，我的女孩儿。那些愚蠢的法师已经不能给你更多，书籍不能给你渴望的，你站在魔法的门口，止步不前。你有一颗不安定的心，与生俱来，你，不甘心的。贝拉·塞西尔，你不甘心的。”魔物盯着贝拉的双眼，说，“只有我能满足你，只有我。”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贝拉说。

“不要欺骗我，你没有必要欺骗我的，我的女孩儿。”魔物无奈地看着贝拉，好像她是个顽皮的孩子。

贝拉轻笑一声，道：“那么，您的目的呢？您想要得到什么？”

“啊，那是个秘密，你会知道，我的女孩儿。我一直在等待着，那一天的来临。”魔物轻声说，“现在，我的女孩儿，你只要接受我给你的一切就好。不要忧虑，那只是一份微不足道的礼物。”

贝拉微笑，空气似乎因此温暖。就在魔物露出愉悦的笑容的时候，贝拉说：“不。”

“调皮的女孩儿，倔强带来的只有灾难。”魔物说。

“或许。总不会比贪婪带来的更多。”贝拉说。

魔物放下贝拉的手，双手撑着床，将贝拉圈在怀中。他说：“倔强的女孩儿，你不觉得这毫无意义吗？在我们签订契约之后，嗯~~”

魔物销魂的尾音令贝拉头皮发麻。尽管魔物的神色没什么变化，贝拉直觉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估摸了一下双方的武力值，她放软了态度，说：“能与您这样一位伟大的生灵签订契约是我的荣幸。我怎么敢随意惊动您呢？”

垂下眼帘，魔物叹了口气，说：“好吧，我向往这个世界。”

“什么？”贝拉不解。

“我居住在另一个地方，停留在这里需要耗费大量的力量，除非，你呼唤我。我只是想看看而已。”魔物说，“那么，你的答案呢，我的女孩儿。”

“仅此而已？那么，好吧，”贝拉垂下眼帘，说：“我的荣幸。”

作者有话要说：（1）普鲁托，Pluto，冥王星

（2）露丝玛丽，Rosemary，大海中的小水珠；艾菊

正文　第53章

时间一晃过去了好几年；贝拉已经是十五岁的姑娘了。自从那次交谈之后；贝拉偶尔会把普鲁托叫出来。这位似乎真的很老实，他从来都是守在贝拉身边；在学习魔法的道路上给予指导。好像这样；他就心满意足了。普鲁托不愧是高级魔物；贝拉提出的问题；他都可以解决。当然；贝拉只会拿暗系魔法方面的问题来烦他。

十五岁的姑娘，应该嫁人了。只比贝拉大半年的异母姐姐；海伦公主；一年前就已经出嫁了。娶了海伦的，名义上是个商人；其实是这一带最大的马贼头子。一个国家；竟然要把公主嫁给马贼换得安稳，塞西莉亚真的没救了。

海伦是个有着娃娃脸的可爱姑娘，一看就是身娇体软易推倒的软妹子。她的丈夫，麦基（1），却是个粗鲁的汉子，以残暴好/色闻名。就在所有人为这位娇弱的公主捏一把汗的时候，海伦带着麦基回来探望她的老父亲。出嫁的公主挺着肚子，脸色红晕，满面春光，显然过得不错。而麦基，那个残暴的马贼头子，他温顺地跟在海伦身边，脸上的抓痕与淤青叫人叹为观止。哦，对了，海伦曾希望成为一名强大的战士，即使国王不允许，她仍偷偷学了不少把式。

十五岁的贝拉出落得亭亭玉立，国王和王后一直在物色适合的联姻对象。这不因她是高级法师而改变。事实上，就因为她年纪轻轻，已经是高级法师，国王才更急着让她结婚。儿女成为强者之后，一心追求力量，不问世事，不肯帮衬家族的事情屡有发生。国王还能约束身为高级法师的女儿，而面对魔导师，就是国王讨好人家了。女人结婚，就要听丈夫的，哪怕是强者也一样。社会意识如此，思想的禁锢比任何力量都可怕。只要女儿嫁人了，再把她的丈夫控制住，这个实力强大，潜力无穷的法师就永远是自己的。至于女儿会不会因为家庭牵扯太多精力，实力这步不前，那样也比她变强了，自己飞了强。

将力量强大的公主嫁给没什么本事的小贵族已经是惯例，理由都是通用的：公主专注于修行，不习惯贵族生活，无法成为大贵族的主母。

十五岁的生日宴，国王要给贝拉好好庆贺一番。这恼人的相亲宴，贝拉万分不喜，却是不得不去。不只要去，还得盛装打扮。

收拾停当之后，贝拉向看看自己成了什么模样。玻璃还没有诞生，镜子就不要想了。贝拉拿出护身的匕首，比划了一下，不满意。她把露丝玛丽贴在匕首上——那终于成了一面清晰的镜子——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很漂亮的脸蛋，单看轮廓，不必那只魔物差，只是有些苍白，那是常年研究魔法，不见阳光的结果。她觉得这模样很熟悉，最近几年，这样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她总觉得自己曾经见过这张脸，在成为贝拉公主之前。只是，这样一张美丽的脸孔是如此的令人难忘。如果她真的曾经认识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忘记呢？

宴会上，各色出身不高，但是一看就是花花公子的男人围着贝拉转，国王与王后对此持默许，甚至鼓励的态度。他们的目的已经昭然若揭了。

好吧，自己只是个高级法师，再次进阶之前，无法与王国对抗，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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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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