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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红颜 (gl)-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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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如此,结局又有什么不同?跟你期待的不正是一样么?”殷离双手抱肘,并不着急。墨焉愣愣坐在椅子上,想哭,却没有泪,最后竟痴痴问道:“殷离,告诉我,事后你会跟我远走高飞。”心好痛,痛得滴血,偏又如同饮鸩止渴,欲罢不能。

    只消你一句话,哪怕是谎言,哪怕将万劫不复,我亦心甘情愿!

    “会。”殷离笑了。

    只有动了真情的人,才会死心塌地,我千方百计得到你,为的便是这一刻!我要用你这个人、这个身份,去做这件事,一箭双雕!

    你若有怨,就怨那些不识抬举的人好了。

  

    第6章 殇情

    

    宣和元年,五月初五,冲壬子,煞北。

    九王爷殷冶举兵叛乱,三千铁骑分袭东南北三门,势如破竹,一路高歌猛进,直至玄武门下,旋即陈兵围宫,拟欲篡权夺位。不料夜里军营哗变,儒门墨府精锐尽出,暗斩叛军四大猛将,生擒九王,形势瞬息逆转。

    凌晨时分,墨府副统领亲自押解九王入宫。雕梁画栋的宫殿沉浸在漆黑夜色,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所有人都被遣出了大殿,独留殷冶一人。昔日意气风发的九王爷颓然瘫坐在白玉砌的光滑地板上,倒影出一幅肮脏不堪的容颜,空洞眼神恨恨射向站在台阶上面那个艳若桃李的少女,半晌,发出连串夜枭般的桀桀惨笑,撕心裂肺。

    “皇兄,怎地如此大意?”殷离高高在上,美如霜,冷如冰。

    “信是假的?”殷冶恶狠狠道,用力向前爬着,拖出长长一条血痕。

    “假的。”殷离说得风轻云淡。

    “人呢?”殷冶又问,目龇俱裂。

    “人是真的,如假包换来自墨府。”殷离摸了摸鼻子,一点儿也不着急,宛如猫戏耗子一般。

    她诓墨焉送去的,除了一方玉玺之外,木盒夹层里还藏有一封信,一封保那殷冶江山易主,共享荣华富贵的密信,其上盖着墨府的青花印鉴,墨绿色的古朴刻纹占了几乎半张信纸。从看到信的那一刻起,殷冶便踏上了一条不归之路。

    自作孽,不可活。若非心存不轨,又怎会落入彀中?只是千算万算,怎也算不到这个向来疼爱的小妹头上!殷冶猛然抬头,声嘶力竭:“我要见皇上!我要见母后!”

    “他们不会见你的。”殷离哂笑,满是不屑:“你以为自己还会有再见天日一天么?我的九皇兄。”殷冶默然,好比斗败公鸡,无力匍匐在地,以至于侍卫进来拖他出去时,也没有挣扎半分,了无生气。

    殿上很快恢复了应有的安静,不一会儿,一位魁梧汉子走了进来,躬身行礼:“公主将末将唤来,不知有何吩咐。”正是押送九王来此的墨府副统领萧力。

    “萧统领剿灭叛乱有功,前途不可限量,与我同去觐见太后如何?”殷离笑道,边说边留心对方的反应。

    “公主好意,萧某人心领了。”萧力却是丝毫不买账,瞠目相对。殷离陡然提高音量,厉声喝道:“萧统领,你教唆九王造反在前,差人行刺本公主在后,该当何罪!”萧力虎躯一震,单膝跪地,一板一眼道:“公主陛下,切莫听信流言,此等大逆不道之事,绝非萧某所为。”殷离哈哈一笑,掏出密信甩至他面前,不冷不热道:“可像你的笔迹?”萧力捡起细看,瞬间出了一身冷汗,那字模仿得惟妙惟肖,几欲乱真,登时怒火攻心,一把将信撕得粉碎,大声道:“此乃栽赃嫁祸!”

    “既然造得了第一封,也就能造第二封,你又撕得了多少?”殷离将佩剑连同银色剑鞘重重往地上一磕,双手搭在剑柄之上,似笑非笑:“如果,墨府里最顶尖的墨者带了这封信去见天子御驾,你作何解释?”这已是赤裸裸的威胁,再也没有商量的余地。执掌青花印鉴的是他,派墨焉潜入九王府的也是他。这一盆脏水正正泼到了脸上,百口莫辩。除非,除非杀了墨焉,死无对证!只是,眼前这位聪明绝顶的十七公主,还会留下这样的破绽么?一定不会!

    “听说,墨府想杀我?”

    一颗红色蜡丸被扔到了萧力脚下,萧力瞳孔猛然收缩,显然是怒到了极点也惊讶到了极点,当初选择墨焉,只因她心思简单易于掌控,没曾想这竟成了致命弱点,最终为他人所用,反过来对付自己。

    墨焉啊墨焉,为何你竟信了她?

    刀磨得再锋利,斩不出去,又有何用?

    “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殷离走了下来,来到萧力跟前,压低声音:“皇上的意思?”一席话说得宛似蜻蜓点水,落在萧力耳中,却是重如泰山,额上立时冷汗淋漓,兀自咬紧牙关,故作镇定:“萧力不知公主在说甚么。”有些事,即便是死了,亦不能宣之于口。

    “好,我便当你甚么都不知道。”殷离转身,旋即甩出一句狠话:“莫道我不给你机会!”

    “萧力,愿见太后!”一声叹息,魁梧汉子轰然跪下,地上白玉砖仿佛承受不住他的沉重身躯,发出力裂脆响,细长裂缝飞速朝外扩散。

    一子落错,满盘皆输!

    萧力用力将蜡丸捏得粉碎。

    “哈哈哈哈……”得意而嚣张的笑声再次响彻云霄,远远传将开去。

    宣和元年,五月初九,九王余党尽数伏诛,一场祸事消散无形。

    五月初十,传闻太后于御花园中设宴,暗中犒赏儒门墨府,自此,一则消息不翼而飞,传遍朝野上下:儒门墨府尽归东宫太后,实乃女皇天下是也!

    芳草萋萋,藏春阁已不复当日风光,却有一道黑影俏然立在楼头,默默等待。

    马蹄清脆,踏春而来,马上之人白衣长裙,正是殷离。

    “焉儿。”殷离笑靥如花,翻身下马,信步上楼。墨焉一把将她抱住,喃喃道:“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你,真是痴儿。”殷离捧起她的脸,拾唇拥吻,深深,深深用情。墨焉涩涩回应,如痴如醉。陡然间,殷离嘴里似是咬破了什么,一股清甜味道从她唇齿之间推送过来,入口即化,待到惊觉时,早已四肢酸软无力,歪倒在廊上。

    “萧力已拜入母后麾下,你就是他的弱点,我不能让他找到你。”殷离背对斜阳,在地上映出纤细剪影,然后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说道:“只有死人,才不会被人找到!”永远留下一个疑团,留下一个无法捉摸的可能,让他们如鲠在喉,寝食难安。而这个局,只能由她殷离亲手来设。

    “要杀我,一剑就够了,何须用毒?”墨焉五内如焚,肝肠寸断,原来,所有一切都是假的,不过是为了达到她不可告人的目的罢了,用完即弃。

    “你武艺大成,我拦不住你,只能出此下策。”殷离直视着她,眼中不曾留有半分情意,更无半分愧疚。墨焉登时觉得一颗心碎成了无数瓣,怎都拼凑不起来,却偏偏不死心,又问道:“你对我说过的,可有一句话是真?”

    “你姐姐死了。”殷离冷得好比千年冰山,嘴角一弯,似带有无限惋惜:“这句是真的。”无情似剑,剑剑伤人心。

    “殷离,他日必定有人似你待我这般相待于你,你信否?”墨焉用尽浑身气力,最后再望她一眼,幽怨凄苦,复又滴出泪来,满腔爱意就这么付诸流水,了无痕迹。

    银剑轻挥,落在墨焉白皙脖子上,殷虹鲜血汩汩流出,洒了一地。

    “上官钰。”殷离轻声唤道。一抹红影悄然出现在廊上,容颜清丽。

    “好生安葬,将外面的人也撤了吧。”殷离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你始终不信她,所以不惜痛下杀手?”在殷离擦身而过的刹那,上官钰问。

    “我信你,多过信她。”殷离笑了,阴沉沉的,叫人毛骨悚然。

    王府后门,罕有人至。

    不远处停着辆马车,精铁做骨,沉木雕身,一眼望去但觉平凡,细看方知暗藏奢华。殷离的白马就拴在车辕后头,不时打上几个响鼻,优哉游哉。片刻过后,殷离从院中转了出来,掀帘上车,望向内里的目光多了几许热切与痴迷,低低声道:“皇姐。”

    车内伸出一只纤纤玉手将她扶住,手指洁白修长,胜似葱葱美玉。

    王府外头,杏花灿烂。

    上官钰抱着墨焉,施施然缓缓前行,反复咀嚼着殷离最后的那句话,然后摇了摇头。怀里的墨焉仿佛熟睡一般,如果不是颈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一瓣杏花落在脸上,凉凉的。

    上官钰抬头,青天白日,空旷萧瑟。青天下是交错纵横的枝桠,杏花满梢,团团雪白紧密簇拥,惹人怜爱。远方断断续续传来悠扬小调,凄清婉约,听着听着,上官钰不禁痴了,那歌女唱的赫然是首前人古诗:活色生香第一流,手中移得近青楼。

    谁知艳性终相负,乱向春风笑不休。

  

    第二章·妒

    第7章 影子的痴迷

    

    冲天火光自山脚一处楼宇奔腾而起,转瞬蔓延了整座庄园,浓烟滚滚,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这里是远在南疆的落河城,起火的乃张侍郎府邸,烧了整整一夜方始扑灭,留下满目苍夷,残垣断壁再无半分昔日景象。衙役从废墟里刨出二十多具尸体,男女老幼参差不齐,再和官薄上一对,张家竟是死绝了。想那张侍郎生前在朝堂上也是个人物,只因得罪权贵,才被贬至这偏僻小城,好不容易扎了根,置下份厚实家业,不料又毁于一旦,叫人好生感叹。

    这火烧得甚狠,连山崖亦都秃了半壁,死的人又多,焦臭夹杂着异味经久不散,官府也没有要收拾打理的意思,于是渐渐成了一处荒芜之地,人迹罕至。

    半月过后,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里。

    废墟深处有块石板突兀动了一下,发出嘎吱一声脆响,旋即没了动静,生怕被人听到似的。隔了好一会,不见异常,这才悉悉索索重新动起,少顷,石板被尽数挪开,从底下密道中晃悠悠爬出四人,一男一女抱着个总角小儿,还有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几人踮起脚尖,趁着夜色迅速钻上一辆早已备好的四轮马车,绝尘而去。若有熟人撞见,一眼便能认出那正是张侍郎张泽一家。

    马车在小路上夺命狂奔,张泽抱着沉睡的儿子,紧紧握住妻子的手,再看一眼对面沧桑疲惫的老父,脸上终于流露出欣慰神色。只消过了今夜,走出落河城地界,也就安全了,然后再寻个小村落,养儿育女终老一世……

    东方泛白,天色将明未明。

    “咕——”不知是甚鸟雀在林中叫唤,张泽登时惊出一身冷汗。

    嘶。

    奇怪的细响从车帘前方传来,张泽心头狂跳,抄起防身匕首探出车外,不看不打紧,一看之下只吓得魂飞魄散。那车夫身子尚且端坐辕上,抬手扬鞭,脑袋却不自然地朝这边望来,露出个怪异神情,然后斜斜滑落,咕咚一声掉落在地。张泽惊得跌坐回车辕之上,就在这时,一道黑影陡然贴近,但觉喉咙一痛,那黑影已然掠过自己,钻进了车厢。

    结束了,再也去不到那些淳朴小山村了,一切都结束了。

    第一道曙光穿破层层黑幕,洒落在了无人迹的古道上头。

    黑影从车内跃出,几个起落,重新隐没在尚未完全消退的阴暗当中,似乎不太愿意被阳光照到。两个时辰过后,不远处的小镇外头,缓缓走来一个其貌不扬的年轻男子,一身土黄布衫,左臂上整齐盘着十数圈细密钢丝,隐隐泛红,血腥气味极重。

    男子单名启,没有姓,来自墨府。

    当月朝堂奏报,张侍郎合家死于一场大火,敛葬在落河城内,族人不曾回迁。素闻,张泽对立十二皇子为太子颇有非议。时值景延三十四年,六个月后,先帝驾崩。

    启将白色蜡丸放入老榆树下的裂缝里,然后轻飘飘跃上树冠,屏气吞声。他被召回已有大半年,在此专司传递情报,风吹雨打,不曾间断。熙熙攘攘的市集那边缓缓走出一抹淡雅身影,娉婷婀娜,如迎风摆柳,慢慢来到大榆树下头,然后有一下没一下地捶着腿,就像走路太多而累乏了似的。不经意间,树缝里的蜡丸已被取走。

    启木然看着底下的女子,这名墨者是有姓氏的,与之前见的几位都不同,可除了身形略显瘦削之外,并不见得有太大区别。待人走后,自己便可以回去交差了。启暗暗想着,再回看时,猛然惊觉那女子竟是抬起了头,正朝自己藏身之处望将过来,细眉薄唇,秋目如水。启绷紧了身子,透过树叶缝隙安静看着底下的姣好容颜,纹丝不动。女子淡淡一笑,敛了目光,转身离开。启目送那背影远去,手心微汗,忽然明白了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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