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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朕总是觉得哪里不对-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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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仁帝所有的怒意都被皇后给吻了回去,原本还在生气皇后睡觉是衣衫凌乱……不对,是干脆没有衣衫,现在却什么都想不到了。
    帝后闹腾了一阵后,景仁帝喘息着背对皇后躺着,却被人搂进一个宽厚的胸膛。皇后餍足的声音在耳后响起:“是不是这样贴近更舒服一些?陛下是天下的,我不能和天下抢陛下。可是在这里,我希望和陛下能够越接近越好。”
    听见他这么说,心中的微怒消失,景仁帝沉声道:“朕是担心你的身份被人发现,睡梦中是最容易放松警惕的时候,注意些才好。”
    听见他这么说,皇后心中淌过一股暖流。小皇帝明明知道他以男子之身入宫身上有诸多疑点,却能够在没有查到答案的情况下,优先考虑到他身份是否败露的事情。小皇帝对他一片真心,他却无法给他一个真正的答案,因为真相实在太过残酷。
    皇后只能半真半假地说:“放心吧,陛下难道忘记我身手好,耳聪目明吗?即使是在睡梦中,这间房有人靠近,我也会立刻醒来的。边塞将士皆是如此,明明可以睡得很死,雷打不醒,可一听到外族的铁蹄声,不管多远,都能立刻清醒。”
    “锦意是上过战场吗?”景仁帝问道。
    “嗯。”皇后点点头道,“很多次。见过战争的残酷,活生生的人在你身边,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就身首异处了。这个人或许是已经征战多年的老兵,也可能是才刚刚上战场连媳妇都没娶的新兵,死亡不会挑选对象,不管你是谁,在战场上都是一样的。然而,我也经历过与子同袍的情谊,死亡那么恐怖,却有人能够为了守护你而直面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能够在手足具残的情况下依旧守在你身前。”
    他的语气越来越沉重,那话语中蕴藏的感情,让景仁帝知道,皇后并没有说谎。
    “锦意为何会入宫?”景仁帝问道。
    既然心中深爱着那边塞的将士,既然梦想着镇守国门,为何还会入宫呢?
    皇后想了一下,他心中有个理由,是来这里时技术人员为他准备的,以防自己的身份被人发现时用的理由。他不想欺骗景仁帝,可比起真相,他更愿意说这个理由。
    “家父镇北侯有五个儿子一个女儿,我是最小的那个女儿。前五个都是十岁不到就被家父带上了战场,大哥十二岁阵亡,三哥十五岁断了双腿,坐在轮椅上还被推到战场上当军师。二哥四哥五哥旧伤满身,每到风霜雪雨的天气,就疼痛难忍。我出生时,大哥刚刚战死。母亲不想最小的儿子还被父亲带上战场,便买通了稳婆,骗父亲我是个女儿,一骗就是十几年。父亲常年在外,根本没机会知道我的真实性别。”这段身世是真的,原著中并没有,是他来时,技术人员专门为他设计的。
    景仁帝沉默许久,才有些低落地说:“既如此,为何还要入宫?在漠北,锦意纵是女装被人发现也不会有什么事,入宫却是凶险万分。”
    “皇命难为。”皇后只是简单地说了这四个字。
    景仁帝却隐约有记忆,自己与皇后议亲时,镇北侯刚刚大胜外族,一门四将,就连那个残疾的儿子都被封了个官,无上荣耀,却也功高盖主。当时先帝既提防镇北侯父子,又不能在刚刚打完胜仗之后就对众臣卸磨杀驴,便为了安抚镇北侯,给太子和镇北侯的独女指婚,让当时想做太子妃的高门贵女都傻了眼。先帝本想着安抚镇北侯两年再让他交兵权,谁知先帝没有等到那个时候,指婚两年后就病逝,留下太子遵照先帝的旨意与镇北侯的“女儿”肖锦意完婚后登基。
    对于这段记忆,景仁帝最初只是记忆,现在却不免有些难过。听到锦意讲述边塞生活,他才真正明白战场是怎样的地方,边疆将士又是如何浴血奋战。可为了不让兵权旁落,每一代的帝王都必须要对功臣下手,运气好的能得到个解甲归田,子孙后代不得为官,运气不好的,却是抄家斩首,不得善终。
    可是,坐在这个皇位上,景仁帝明白权力是多么可怕的东西,手握重兵的将领,真的能抵挡这种诱惑吗?所有帝王都在思考这件事,包括他在内,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答案。
    见小皇帝的眉头又皱起来了,皇后伸手抚平他的眉头,在景仁帝耳边道:“陛下莫要担忧,若是有朝一日有人胆敢仗着兵权以下犯上,纵是千军万马,我也会取他人头献给陛下。这一身武艺,便是为陛下而生的。”
    
    第39章 银装素裹 
    
    “朕并未担心那种事情。”景仁帝在皇后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有些破罐子破摔地窝着,表情却依旧一本正经的,仿佛还坐在金銮殿上,在群臣面前时刻保持着帝王之威。
    但是皇后知道他是放松的,否则也不会这么乖地窝着。
    看着一板一眼的小皇帝,皇后简直不知道怎么对待他好。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喜欢一个人喜欢到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只是简单地看着他就觉得快乐,见到他睡得香甜便觉得幸福,但又想用力地吻他,将他变得迷乱,让他的眼中只有自己的倒影。想要从天下苍生那里将小皇帝夺过来,却又舍不得看到他落寞的样子。
    这种珍之慎之的感觉,生平第一次有,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选秀一事放在年后如何?”皇后突然说道,“这些日子,我想和陛下做一对简单的夫妻。”
    “哪有夫妻是这样的,”景仁帝皱眉,“你哪里有相敬如宾的样子。罢了,随你吧。”
    得到景仁帝的认可,皇后轻轻地笑了。
    接下来就真的如皇后所说的,十五之前,除非的天崩地裂的大事,否则什么都别来烦景仁帝,景仁帝被皇后给霸占了。
    初一那天就白日宣淫,景仁帝当时想着边塞儿女的苦,就由着他去了,但正直到死板的景仁帝绝对不想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和皇后虽然两情相悦,但还是要守礼的,夫妻房中之事到了晚上吹了灯怎么闹腾都只是两个人自己的事情,别人没什么可说的。可皇后却偏偏喜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事,就算是夜晚也喜欢灯火通明的,弄得景仁帝很窘迫。
    景仁帝倒不是尴尬害羞什么的,他最担忧的是皇后的身份被人发现。不管皇后说多少次他武功高强不会有事,景仁帝还是觉得人外人有天外有天,皇后不可能是天下第一。
    可惜皇后就是这么固执,他认为到十五之前是两人难得的假期,必须要好好享受。可惜景仁帝不能随便离开京城,否则他就带沈君睿出去玩了。
    这个念头皇后早就有了,景仁帝一直不同意。直到初七那天天上飘起了雪花,整个皇宫被雪花染上一片素白,天地间只有这一个颜色,苍茫中是最简单的色彩,壮观又美丽。
    景仁帝跑到御花园的假山上,却无法将整个皇宫看全,喜爱之余眼中有落寞之色。
    皇后望着小皇帝难得有兴致的脸,终于做出了他一直想做的大不敬之事——
    皇后将皇帝绑出了宫!
    这是悄无声息的,皇后先是命太医为皇帝开出一张偶感风寒需要静养休息的脉案,又命莲公公守在紫宸殿外,绝对不让任何人打扰到陛下,这才换了侍卫的衣服,拿着腰牌,将同样病倒有些不舒服的侍卫从宫中运了出去。
    苏怀灵是靠运气,皇后则是靠权势。以他的身份和身手想要出宫简直再容易不过,一路上就算认出他是皇后的人侍卫也无人敢阻拦,皇后便带着被点了穴道的景仁帝,两人共骑一匹马,出了皇宫,又出了皇城,一路驶向城郊外最高的山峰。
    将马交给山脚下驿站看护,皇后背上景仁帝,施展轻功,一路飞驰到山顶。他速度极快,背着个人爬山的速度竟然比快马在平地上疾驰还要快,没一会儿便登山巅峰。直到此刻,皇后才给景仁帝解了穴,为小皇帝活动筋骨。
    被强行掳出宫门的景仁帝愤怒地盯着皇后,许久才冒出一句:“这么快就到山顶,真是一匹好马!”
    面对皇后,他能用这种话来讽刺已经是很狠毒了。
    皇后却丝毫不在意,笑着从包裹里取出毛皮大衣给景仁帝穿上,口中还道:“陛下要是愿意骑,我愿意当一辈子马。”
    这些日子开了荤的景仁帝莫名地从话语中读出了一丝别样的意思,气得脸都有些红了。
    皇后在将他带出宫前,是提前跟景仁帝申请过的。可景仁帝没有同意,尽管他真的想出去看看雪,但他知道皇帝不能任性,他很克制。
    可惜他的克制只换来了皇后的放肆,这人竟然真的买通了好多人将自己掳出宫,连莲公公都一脸笑意地祝他们一路玩得好。而给自己开方子的太医居然是陈太医,他之前不是对皇后有敌意吗,怎么都成了皇后的帮凶?回去通通……
    “他们都知道我是为陛下好,”皇后的话打断了景仁帝思绪,“陛下过了年才二十三岁,还是个孩子呢。”
    景仁帝不解地看向皇后道:“十三四岁便可娶妻生子,成为家里的顶梁柱,朕已经二十有三,大婚五年,亲政五年,换成旁人,孩子都四五岁了,朕哪里是孩子了?”
    皇后心中暗暗叹口气,二十三岁大学才毕业,根本只是个孩子。可景仁帝却肩负起了整个国家的重任,真的很让人心疼。
    “陛下自然是个顶天立地的君主,不仅能支撑起一个家,更能承担起夏国千万人家。可是陛下,在我面前,我希望你只是个孩子。”皇后心疼道,“我希望陛下会生气会任性会撒娇,希望陛下能够对自己好一点,希望陛下可以放纵一点。”
    皇后又道:“可是陛下从来不放纵,像个懂事的孩子一样,明明想要眼前热气腾腾的包子,眼巴巴地看着,却强忍着不跟大人提一句,回到家中啃冷馒头。我却不想让陛下那么压抑自己,陛下尽管做一个明君,我来心疼陛下,满足陛下的愿望。”
    拉着景仁帝的手站在山巅之上,让他面向皇城向下看。
    “陛下,看!这就是你的天下,这就是你的皇城。”皇后拉着景仁帝道。
    高高的山巅之上,整个皇城一览无遗,大雪为皇城画上了银妆,人人都在家中猫冬,皇城安静如画。厚厚的白雪为城郊的农田盖上一层雪衣,待春暖花开,雪化成水融入大地,滋润土地,今年便又是一个丰年。
    望着那银装素裹的天地,景仁帝心中升起无限的感慨,一会儿觉得自己在这天地间渺小无比,一会儿又觉得这江山的美丽让人甘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很美吧。”皇后在他耳边道。
    尽管这样的感觉很好,好到景仁帝都忘记了皇后放肆的举动,但他觉得这种行为不能放任下去,便故作无所谓道:“尚可。”
    “瑞雪兆丰年,”皇后感慨道,“希望明年又是风调雨顺。”
    “希望如此,”景仁帝道,“不过也要做好防灾工作。工部有个侍郎,擅治水,朕开春就会将他派去建堤防,要将防洪工作提前做好,未雨绸缪。”
    这就是景仁帝远超其他帝王的地方,他不会等灾难发生了才去想办法救灾,而是会防患于未然。
    “到了这里,你就不要再想这些事情了,”皇后道,“你想得够多了,这种时候,应该只看当下。”
    当下有什么?当下有脚下的皇城,有身边的皇后,这是他的全部。
    “当下就很好。”景仁帝露出一个淡淡的喜悦的笑容,向来情绪内敛的他能够露出这样的笑容,已经是相当欢喜了。
    “臣妾为陛下舞剑吧。”皇后道。
    他已经很久没有在两人独处时自称“臣妾”了,这样的称呼会给景仁帝一种非常别扭的感觉,可是现在却让他不由得想起自己无数次看皇后舞剑舞枪时的样子。
    舞剑时轻盈灵动,舞枪时刺破长空,舞刀时血染战场。不同的武器,不同的美丽。都是动人心魄的瑰丽色彩,与被衣衫点缀出来的表面之美不同,皇后的美充满了壮丽。
    为什么会想起那个时候呢?那个清晨,自己醒来后并没有在床上看到皇后,走出去便见到演武场练武的皇后。长发飞扬,一举一动中都是潇洒与从容。
    那是他心动的瞬间。
    人与人之间的第一印象,大都是用眼睛来确定的。那时候皇后走进了他的眼,撞进了他的心。让他被他的身姿所迷惑,忍不住满足他所有的愿望,让他无论如何都舍不下皇后。
    皇后练武时的样子,无论多少次都看不够。
    漫天雪花中,是皇后的身影,在一片纯白中,一身玄甲的皇后是撕破天地的色彩,将自己的身影烙印在景仁帝心中,再也无法忘怀。
    冬天太冷,皇后舍不得景仁帝在外面太长时间,在山上待了一会儿便又带他下山。下山时和上山时被强迫的心情不同,景仁帝安然地趴在皇后宽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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