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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太平寻安-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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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臣略有耳闻。”李默椿低声说道。
  “那你有何见解?你之前说我三皇弟中的是‘凌迟红’。”
  “回殿下,三殿下中的确实是‘凌迟红’”
  “那太医是误诊?”夏阳政声音凌厉。
  “臣可以性命担保,三殿下中的确实是‘凌迟红’!”李默椿单膝下跪作誓。
  听到李默椿的话,夏阳政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底——三皇弟的死绝对与皇后脱不了干系!父皇命了廷尉亲自去查给三皇弟下毒是何人,查出来的结果是先前死去的那个婢女是自杀的,因为那婢女在家乡已有婚配,三皇弟辱了她的清白,所以下了同样的毒给三皇弟然后自杀,于是三皇弟的死就这么结案了。
  得出这么一个结果,让夏阳政知道这宫里究竟有多少人是皇后太子的党羽,廷尉、太医院都有皇后的人,而且都是权力颇大的人物。好歹毒的女人!还有那位太子哥哥跟四皇弟,为了你们的母亲皇位竟可以残杀兄弟,最是无情帝皇家!
  “起来吧,我也只是这么一问。”夏阳政的声音又恢复了平稳,“你可知有什么药物是可以使中了‘凌迟红’的病症加重或者与其解药相冲的?”
  “倒是有一种名叫‘山丹’的香料会加重病症,这‘山丹’与‘凌迟红’的解药里的一味药‘香附’相克,会抑制其药效。”
  “二皇子殿下。”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夏阳政与李默椿一齐转头看向来人,竟是董钟亭。
  “你怎么来了?”夏阳政看着昏黄烛火下的董钟亭问道。
  “我猜到殿下会来找静萱询问此事,我也顺便来了。”
  “哦?你还真是有心。”夏阳政笑了,“你可是有查出什么眉目了?”
  “回殿下,我此番前来是想问殿下要线索的。”
  “敬修还真是玲珑心,总是那么‘见微知著’”夏阳政看着董钟亭那白皙的肌肤,雌雄莫辨的容貌说道。
  “胆问殿下可是有了线索才来寻静萱的?”董钟亭双手合抱举至齐眉躬身恳问道。
  “确实是。我看到皇后在三皇弟的床上摸走了一包类似小香囊的锦囊,加之敬修跟太医的诊断,我觉得蹊跷就来问问静萱他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夏阳政看着董钟亭沉沉道来。
  “此事竟与皇后有关?”
  “目前只是猜测,究竟是与不是……还得由你来告诉我们。”
  “臣定会给殿下一个真相。”
  “那就辛苦敬修了。”夏阳政看着董钟亭不言苟笑的模样笑道,“今夜就到此吧,我就回宫了。”
  “恭送殿下。”董钟亭与李默椿齐声道。
  看到夏阳政走得不见人了,院子里的两人才开口说话。
  “静萱,无事我也先走了。”董钟亭得到他想要的消息后也想走了。
  “敬修,你今日说的话可是犯了大忌。”李默椿却叫住了他。
  “什么话?”董钟亭转过身子看着李默椿。
  “二殿下要的是太子之位,将来也是要万人之上的。你竟去揣测殿下的心思,还明明白白道出来。”
  “静萱大可放心,殿下,不会是这样的君主。”
  “你怎能这么肯定?”
  “我不会看错人的,你放心!”董钟亭坚定说道。
  看到董钟亭这么肯定的话,李默椿也就罢了,不再说什么。                        


  ☆、 第 7 章 

      同是三更,叶白听见守门的李汉子来告杜方到访,匆忙穿好衣裳,在房里的外屋迎见杜方。
  “叨扰。”杜方抱拳行礼。
  “可是有要事?”
  “二皇子让我交给你的,并需你即时看了回信。”杜方把信奉上。
  叶白有些怀疑杜方的话脸上也不动声色,拆开信件,只见纸上寥寥几字:烦君挡方至五更,另,劳君馈我礼玉。
  叶白觉得有些好笑,夏阳政肯定是有事要办才把杜方支到自己这里来的。
  “不知草民能否得知杜大人之字?”叶白让李汉子退下关上门对杜方笑道。
  原以为杜方不会答自己,正想换一个话题,杜方却像是很艰难地说出一个字:“平。”
  “杜平?”
  “是。”
  “杜大人不必与我拘礼,草民只是闲人一个。”叶白的笑容好生明朗,一双桃花眼里满是笑意,“你不是京城人士?”
  “嗯。”杜方那一直平静的面容竟带了一分羞涩。
  “我是不是很合你的眼缘?”叶白的笑意浓了。
  “叶公子,我要回去复命了。”杜方听到这话尽管脸上没有波动,心里却有些慌。
  “你不必慌张匆忙,煮茶的水还没热呢。”
  “我不喝茶了,我要回去复命。”杜方神情冷漠,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但是叶白却看出来了。
  “二殿下的信不是急事。”叶白笑着看了眼杜方又微微低头拨弄小火炉里的煤炭。“你且先坐下来吧。你也很合我的眼缘,难得有时间,我们就坐在一起聊聊如何?”
  闻言,杜方有些僵直地坐下“有何可聊?”
  “你武艺似是高强,不知师承何处?”叶白没有理会杜方的低声话语,笑着倒腾他的茶具。
  “家父。”杜方干脆地回答。
  “不便说的话我也不好勉强。”叶白用手巾握住小铜壶的提梁提起,把煮沸的水倒入茶壶。“不知平兄弟今年贵庚?”
  “年已二十。”被叶白这样问这杜方有些别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回答,而且自己不应该与这些官家人打交道的。
  “倒是比我还小。你得叫我一声愚兄了。”叶白把茶倒入刚刚用热水烫过的茶杯里伸手请示杜方喝茶,“我日后就叫你平儿?”
  “咳,不必了!您还是直呼我姓名吧。”杜方咋地听到这声“平儿”就被呛到了。以前父亲叫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从叶白这里唤出来却带了让自己羞涩的感觉。
  “那你日后也不必称我为‘您’可否?”
  “可以那日后也请叶公子不要唤我杜大人可否?”
  叶白莞然一笑,答道:“可以。”
  “你日日在宫里伴着二殿下,可有无趣的时候?”
  杜方喝了一口茶,抬头说:“整日无趣。”
  “这般么,真是难为你了!”叶白听罢忍着笑说完,觉得这杜方实在是有趣,这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差事啊!
  “你呢?你怎么一个人在此独居?”杜方难得反问。
  “我家人都南迁回故乡了,只是我留恋京城才留下来。”叶白又是一笑。
  “留恋京城的浮华?”
  “此话怎讲?”叶白很是好奇。
  “你是不是经常与你的朋友去青楼勾栏等烟花之地?”杜方虽是神情冷漠却是带了丝不自然。
  “此话又是从何讲起?”
  “第一次我见到你是在春华楼。”
  “那次你也在?”
  “在。”
  “偶尔会去。”叶白没有一丝尴尬与羞涩,笑着为杜方解疑,“朱丹偶尔会邀我们去逛逛花楼,不过倒也只是看看聊聊胡话而已。朱丹看上去虽是风流,却也是一个很挑剔的人。”
  “为何要替他开脱?”杜方觉得心里有些闷闷的。
  “嗯?只是希望你日后看见他不要对他有所偏见,他是一个不错的人。”
  “我对他如何与你无关。”
  “倒也是。罢了,不说他。”叶白也自觉过分了,就转了个话题道:“我听闻练武可以强身健体,不知是真是假?”
  “若是方法得当那是自然。”杜方淡淡道,蹙眉一思问道:“你的身体似是非常虚弱?”
  “确实。我不足月就出了娘胎,先天不好,全靠后天调养才没有体弱多病,不过身体是比常人差了些。”
  杜方只是看着叶白没有说话,虽是没有表情却也让人感到那神态是平和的。
  “那杜方兄弟看我如何?现在练武能起到强身健体的作用否?”说罢叶白站起身来张开双臂让杜方打量。
  杜方打量着叶白的身形,修长匀称就是削瘦了些,直到视线对上叶白才回过神来,有些不自然答了一句,“自是可以。”
  “那我能否请杜方兄弟给我指导?”听叶白的声音像是挺欣喜的。
  “好。”杜方突然觉得心绪豁然开朗。
  叶白拖着杜方聊话直到五更的锣响才回了一封信并附上一枚玉佩放杜方走。杜方一走他也是累了,看天色还深就赶紧上床休憩一下。
  杜方回到宫中时,夏阳政早已躺下入睡了。杜方听叶白说这事不急就不惊醒夏阳政也回屋去休息了。
  翌日,夏阳政问杜方的第一件事就是昨晚杜方与叶白的事。杜方呈上叶白的回信和玉佩,夏阳政有些意外,叶白竟写了回信给他,夏阳政想着就觉得有些不妙。
  只见纸上写着:
  厚酒赠良人,
  颜醉红纱帐。
  无非梦南柯,
  耻道情思长。
  夏阳政看着纸上的藏头诗,又看看自己手上的玉佩,真是又恼又笑,想了一会儿还是把信放在火上烧了。
  “杜方啊,你喜不喜欢华敷啊?”夏阳政突然心情很好的问,“你若喜欢,我们明日就约他出游可好?这春天就要来了,是个好时节!”
  “属下没有喜欢任何人。”仍旧波澜不惊。
  “你别让我笑话了!坦诚点又何妨!”夏阳政笑道。
  “属下对叶公子只是敬慕,并非殿下所说的爱慕。”杜方脸上的神色终于有所变动。
  “也罢,你若不说我也会替你约他的。谁让我是你主子呢?”夏阳政侧眼看着杜方说,“对吧!”
  杜方没有回答,只在心里暗暗道:我又不是你的奴才。
  “脸色为什么这般不好呢?”夏阳政装作懊恼,“我喜欢你,你不从。我为了讨你欢心,给你机会接触华敷还要给你约华敷出游你也不开心,你可真磨人呐!”
  杜方被他说得脸红,声音不觉大了些:“是你自以为是、自作主张!”
  见到杜方被自己惹起了怒火,夏阳政更开心了,逼近杜方对他坏笑道:“我可是你主子呢!不准这样跟我讲话,知道吗,嗯?”
  杜方被他弄得有火无处发,只能直直地站在哪里,脸色僵硬。
  “别气了,回去好好休息,咱们明天出游。”夏阳政稍作抚慰。                        


  ☆、 第 8 章 

      翌日,夏阳政一行人来到了叶宅。
  “华敷,这是给你的。”夏阳政把一个精致的木盒子递给叶白笑道。
  叶白一看那盒子的纹饰便知是什么了,连忙推开,道:“你不必每月如此。我家中留给我的度计还有许多,够我现下吃穿用度许久的了。况且我偶尔也抄书让古牧去卖,你实在不必如此。”
  “你好歹也算我幕僚先生,怎可委屈了你的用度呢你就收下吧!”
  “您的东西我可不敢收,要还的。”见推脱不成,叶白只好另换法子。
  “还在为那事气呢。”夏阳政温声笑问。
  “鄙人家徒四壁,再也回不起那么贵重的礼了!”
  “我也没让你回我如此贵重的礼啊!”夏阳政还真觉得无奈了。转眼看见叶白佩在腰间的莲花玉佩,就道:“你怎么不佩我送你的那块玉佩?那玉可比这玉好多了。”
  “当然好,不过我怎敢佩在身上呢?”
  还没等叶白说完,夏阳政就快手解下了他的玉佩,笑道:“你还我这礼不就好了么!你那块玉,我晚些让人给你送回去。”
  “怎好意思……”
  “说多无用,不如不说。走吧!”
  “去哪?”
  “请你去我的新宅子看一看!”
  “带着杜方去?”
  “怎么,不可?”
  “你如此信任他?”
  “不是信任,只是钓鱼要放饵。”夏阳政笑道,“我的宅子可不止今天这一处,可他能知道的就只有这一处。”
  “好罢,你总有你的算计。”叶白也有些无奈,总不知这王子公孙想的是什么。
  看到叶白如此,夏阳政戏谑道:“不知叶公子可否‘摆驾’了?”
  “殿下请。”叶白更无奈了。
  在外出行,夏阳政等人坐的一直是叶白家的牛车。车本已少见,何况马车?牛车较之马车普遍常见,不引人注目。
  这次出行没那么匆忙,叶白这次备了个暖炉在车上抱着跟夏阳政下着快棋。杜方被夏阳政勒令在他身旁挨着,还伸出一只手让杜方给他暖手。杜方不动声色地给他暖着手,只暖了一会儿就撤回了内力,装着给夏阳政暖手的样子。因为他发现夏阳政纯属是故意,特意做给叶白看的。
  驱车绕过闹市,从南郊至北郊,一行人在车上待得无聊了就下地走着,看看四周的景致。走累了就上车坐着对弈,一路上走走停停、谈天说地倒是有些乐趣。特别是夏阳政,整日呆在宫里,得见这样的乡郊野景心里甚是舒畅。半个时辰的路硬是变成了两个时辰的路。
  直到申时才到了夏阳政的那所宅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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