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if you)-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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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铉低头看着那张印着祖母绿的纸张，轻轻地说道：“阿声，你知道的，有一天，在选择上，你也会选择Ｌ放弃我。”
“我知道的，你不是还没有放弃我么？”阿声语气有些悲切。
“阿声，对不起。”阿铉拿起那张纸，紧紧地盯着那枚祖母绿。
阿声听出来阿铉语气里的无奈，也不再多说什么：“没关系，阿铉，等他回来了，我会和Ｌ去看你们，你说过的，你们的白蔷薇好看极了。”
“是的，约定了。”阿铉听到阿声这样说，扭头朝窗前看下去，看着庭院中的白蔷薇，心中有了片刻的柔软。
“约定了。”
“阿声，谢谢你。”阿铉放下手中的纸，指腹在祖母绿上划过。
“嗯，见到他，代我问声好。”
“会的。”
“再见，阿铉。”
“再见，阿声。”
阿铉挂了电话，趴在窗子上，低头看着庭院中的蔷薇，那乖巧的模样，纯洁得令人想到天使这样的字眼。
可是，他终究不会是一个天使，他是带着血腥存活的男人。
但那一刻依然安静得美好。
K携带着阿铉丢弃的行李箱穿过半个巴黎，躲开SOL的追杀，安全到达他最新预订的酒店，在他准备推开门的一刻，掏出了藏在腰间的枪，迅速地打开门，瞄准屋内的不速之客。
“是我。”X倚在房间的酒柜边，举着双手，一脸苦涩。
K并没有收起手中的枪，事实上，他没有通知任何人他转移的酒店，这是第四家，除非是阿铉愿意掀了巴黎，不然没有谁可以轻易地找到这，此刻他并不相信X。
“K，你到底怎么回事？”X倒是不在意K对自己的敌意，他知道K在这个时候是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的。
“没事。”K依然杀气腾腾。
“果然，你还是像前辈们描述的那样，一到这种时刻就会变成一只杀气腾腾的刺猬。”X在K的注目下，随意地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谁让你来的？”以K对阿铉的了解，这种时候，阿铉绝对会亲自来，所以除了阿铉，谁出现在他的酒店房间都不是K会相信的对象。
“阿铉哥。”X试图让K收起他的杀意。
“哼，是么？他呢？”K看着X的眼睛，“你应该知道他在哪里吧？”
“我不清楚，我现在的任务是保护你，你能不能放下枪？K——”X拉长语气，想靠过来。
K冷笑起来：“哼，你应该重新定位你的位置，以你的水平怕是我还没嫌弃，阿铉就已经很嫌弃了。到底是谁让你来的？SOL？”
“Ｋ，能别开这种玩笑么？我说的是真的。”Ｘ做出发誓状。
“我不开玩笑的，这种时刻。”Ｋ准备退出房间，Ｘ的幕后老板是谁，对目前的他来说并不是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他现在唯一的目标是摆脱ＳＯＬ的追杀，然后去见阿铉。
“果然，和以前知道的一样，你只相信他。”Ｘ自知谈崩，他低估了Ｋ和阿铉之间的默契。
这也不能怪他，阿铉与Ｋ，是几乎要把对方镶嵌进自己的生命之中的人，就算他们之间出现了多么巨大的裂痕，也不可能有任何一个人能挤进来，他们的生命只交给彼此。不过，现在阿铉大概不会再把他的命交出去了，但是Ｋ的命一直都是阿铉保管的，这一点Ｋ自己就很清楚，所以他才能坚信，来的人只会是阿铉。
“ＳＯＬ出了多大的价码让你背叛ＳＩＮ？”K在X掏出枪之前，打伤了他的右手，“为什么故意接近我？”
X看着滑出去的□□，自嘲地笑了：“有什么关系么？你一向不求原因。”
“那我就一枪打爆你的头。”K不擅长从自己即将要杀死的人嘴里套话，正如X所言，他确实是杀人不求原因。
“呵呵，”X捂着受伤的手，一直盯着K，“果然，我估计是你要杀的人里残喘最久的了。”
“不，还有一个人，不过，我不会再杀他了。”
“呵呵，K，你未免——”
K一把踢开X想捡回来的□□，直接折断X的左手：“自信？你想说这个词么？在你还在玩泥巴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杀人训练了，你惯用左手还是右手这种小事，你觉得能躲过我的眼睛么？做了我这么久的朋友，这一点都不清楚，赫赫，你还太嫩。”
“你——呵，别高兴得太早，你该担心担心阿铉为什么不来找你了。”
“我不需要，我会去见他的。”
K朝着X的心脏开枪，看着血浆从他的心脏蹦出，K的脸上露出嗜血的笑容，不再看地上死去的X，转身离开酒店房间。
阿铉站在巴黎塞纳河畔听着L派过来的杀手Ｒ的汇报，一言不发地盯着河水。
汇报完的Ｒ也不急着开口，等着阿铉的命令。
阿铉抽完烟盒里最后一支烟，瞟了一眼手上的资料，问了一句：“权宇赫是么？”
“是的，他和K先生来自同一个地方，五年前化名姜盛宇加入SOL，四年前伪装身份援用原名权宇赫加入SIN，代号X。”
“哼，不自量力。”阿铉冷笑着把资料递回给Ｒ，“把X的尸体清理掉了么？”
Ｒ毕恭毕敬地接过资料，一丝不苟地回答阿铉的问题：“回先生，已经解决好。”
“嗯，你回S城吧。L最近应该需要你。”
“是的。”Ｒ向阿铉鞠躬之后立刻离开。
阿铉拨通了Ｌ的号码：“L，我让Ｒ回去了，最近Ｓ城应该会发生一点有趣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我等这一刻很久了。”
“别玩过火了，SOL留给我。”阿铉沿着河畔走着。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L叹了一口气，“你打算什么时候收拾SOL，明明知道他在哪里了，为什么不去救他？”
“他现在还不需要我去救，他自己惹的祸自己会收拾的。”阿铉抬眼看了一眼天空的乌云，似乎一场大雨即将倾盆。
“但是他受伤了吧？”L能猜出几分阿铉语气里夹杂的怒气来自于哪里。
“我会让那个伤他手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阿铉的语调冷了几分。
“阿铉，你这样做不怕他恨你么？”L有些咬牙切齿，觉得阿铉的决定不太妙，放着K不管，不久后，他自己肯定会后悔。
“怕，”阿铉倒是回答得很干脆，在在乎的人面前，每个人都会小心翼翼地照顾他的感受，显然阿铉也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但是我必须这样做。”
“阿铉，你爱他吗？”L认真地问了一句。
“你确定你刚刚问的不是一个蠢问题？”阿铉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嘲笑的表情。
L停顿了几秒，缓缓开口：“这不是我问的，是阿声问的。”
“当然。”阿铉敛去嘲笑的表情，认真地回答。
“阿声的事，对不起。”L郑重其事地道歉。
“这件事，你不需要道歉。”阿铉低头避开因为花朵开得太盛而压下来的枝条，停在栏杆边。
“我知道，可是我觉得我需要道歉，如果不是我告诉阿声关于他的联系方式，事情可能不会像现在这样棘手。”
“不，这是阿声和他之间的事情，在这件事情上，没有如果。就算你不说，阿声也会找到其他人联系他，即使阿声不找他，他也会主动联系阿声。至于SOL的追杀，不过是他自己惹得祸而已，和你们没关系。”阿铉倚在河边的栏杆上，看着不远处的埃菲尔铁塔，神情漠然。
“阿铉，你自己辛苦就算了，为什么要把他也变得那么辛苦？”L认识阿铉很久了，久到他都有点忘记他们认识的时间长短了，作为旁观者，大概没有谁比他看得更清楚阿铉和K之间的种种，包括四年前那件事情，他也算是一个知情者。
“辛苦吗？”阿铉抬手看了一眼腕表的时间，再看了一眼远处的埃菲尔铁塔，往岸边的公路走去。
“难道很轻松吗？”L好笑地反问。
“不轻松。”阿铉难得放弃讥讽的机会，一本正经地回答了L的问题。
“你这不是废话么？”
“呵，你也知道是废话啊。”
“阿铉，有时候惩罚一个人也是有期限的。你不恨他，你不怨他，却非得让他受尽折磨，要是哪天他躺了，你还能继续给他装冷漠吗？还装么？”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量的让自己不是那么生气
“L，你在生什么气？”阿铉习惯性去摸烟盒，又想起没有烟了，把烟盒重新放回裤袋中。
“我在气我自己，在气阿声，在气你，当初的事情，你扪心自问，你怪过他多久，够一年么？甚至连半年都不够？”L对K并没有多大的偏见，有也只是来源于四年前K打了阿铉一枪，差点杀了阿铉。
“Ｌ，适可而止，这件事你答应过不插手的。”阿铉知道L是怕他自己会自虐，舍不得Ｋ受伤害，就伤害自己。
“还不准我说了，是么？”Ｌ提高了音量。
“你多久没动手了，怎么一副老妈子的模样？”阿铉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别岔开话题，我不想管，我只是不希望阿声被你说了一顿之后，要因为有一天那个人出了什么事，阿声要一辈子背负内疚。”L最不能忍受的，大概就是和阿铉打完电话的阿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都不说话。
“我已经和阿声说清楚了，如果我没猜错，现在他应该活蹦乱跳的去AGAIN了。”阿铉继续岔开话题。
“呃……阿铉……”
“行了，S城时间，28号23点，准时行动，阻止S城的SOL杀手行动，从今天开始，猎杀SOL和EVIL的杀手，伪装成CO的手法。”阿铉感觉下雨的气味扑面而来，大雨要来了。
“玩阴的？”
“明的，我怕他们应付不过来。”阿铉的声音夹杂着杀意。
“法国的人手够么？”
“嗯。”
“那你自己小心。”
“你和阿声也小心。”雨开始下起来了，阿铉不急不慢地往公路上走，身旁的行人开始慌慌张张地奔跑起来。
“放心，阿声说结束了，要去法国看你的蔷薇，也不知道你种的破蔷薇有什么好看的，非得要我也去。”
“哼，总比你养在办公室里那盆半死不活的仙人掌强多了。”
“你要和我死掐是吗？”
“不是你要和我死磕到底么？”阿铉瞥了一眼那一对站在自己不远处吵架的情侣，两人不顾雨势渐大，继续争吵不休。阿铉想，大概最后会以热烈的法式舌吻结束争吵的。
“得，说不过你，总之，30号，法国见。”
“嗯，see you。”
阿铉收线，看着那对原先在吵架的情侣在雨中拥吻，嘴角露出不着痕迹的笑意，坐进早已候在路旁的轿车，黑色的轿车驶入车流之中。
我从来不知道我会将你视为我生命中的某某某，但是我一直希望有一天，你可以冠上我的姓氏。
☆、13。
13。
“K，你见过自己的鲜血从心脏喷射而出的样子么？很美的，”阿铉将一支枪抵在K的心脏处，“你问我有没有心，我的心早就跑到你的身上去了，你呢？我问你，你又有没有心？那一枪，你犹豫过吗？”
“阿铉——”
“别叫我的名字。”阿铉寒着目光，看向他的脸。
“阿铉——”K抓着阿铉的异常冰冷的手。
阿铉甩开Ｋ的手，冷笑着说：“我不认识你。”
K看着阿铉甩开自己，沉默着。
阿铉并没有理会K，继续说着自己的话：“戒指怎么又回到你的手上了？怎么一块七的戒指你这么宝贝啊？那当初为什么不珍惜？”
“没有，我——”K被眼前这个人问得哑口无言。
“哦——我知道，你觉得我对你的爱太廉价了是么？”
K看着阿铉笑得扭曲的脸孔，急急忙忙地否认：“不是的，阿铉。”
“你没有资格拥有它。”阿铉硬生生地从K的手上将戒指掰下来，直接丢出了窗外。
“不——”K看着阿铉疯狂行径，大喊着。
“你喜欢朝着我的心脏开枪是吧？”
“阿铉，放过我。”
“那你为什么不放过我？”
“阿铉——”
“再见了，K，我并不想见到你。”阿铉朝自己的心脏开了一枪，鲜血溅在K的脸上，模糊了K的视线。
“阿铉——”K从床上惊坐而起，左手抓着那只手提箱，右手紧紧握着枪。
Ｋ立刻查看祖母绿是否还在自己的手上，确保戒指在自己的手上之后，舒了一口气，擦掉头上的冷汗，走下床，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烟，看着烟雾升起，Ｋ痛苦地闭着眼揉了揉太阳穴。
“梦而已，别吓自己。”
K摁住颤抖的手，拿起桌上的威士忌狠狠地灌了自己一大口，灼热的液体划过喉咙，进入空空如也的腹部，胃有种灼烧的感觉。
大半瓶酒过后，稍稍镇定下来的K，取过行李箱，拿起箱中的旧手机，磨磋着手机，却不敢开机，怕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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