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枪走火-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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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那台机甲发出了撤离的讯号,结束交易的两拨人立刻抱着箱子往回跑。
如果就这样让他们离开,那么任务就宣告失败,不如先发制人。他瞟了一眼深红的位置,还有1分钟,尼古拉斯就能到达这里,只要拖住这架机甲,一切就会迎刃而解。
不能让他们跑了!雷纳德一咬牙,猛推操纵杆,“曙光”推进口瞬间喷射出蓝色的火焰,把整个机体从厚厚的砂层中推射出去,一时间,漫天的黄沙飞扬。
雷纳德双眼一扫,飞快地锁定首领所在的装甲车和飞船,操纵机甲抬手两枪,一枪准确地射中了“死魂灵”老大所在的装甲车,只可惜没能射穿装甲,沙漠车震动了一下,继续往前开,其他两辆装甲车已经抬起炮口,准备反击。
另一枪擦过飞船的船身,眼看要离地的飞船顿时像折了翅的飞鸟,船身顿时一个歪斜,飞离的速度大打折扣。
雷纳德看突袭失败,又向飞船补射一枪,这次被那台黑红机甲及时用盾甲挡了下来,逃过一劫的飞船颤颤巍巍地加速上升。
雷纳德还没来得及继续攻击,装甲车的炮火已经逼近,他立刻闪避,却被黑红机甲趁机欺近。
30秒。
面对逼近的地方机甲,雷纳德立刻调转枪口,肩部的重型迫击炮向面前开火,逼得对方退后。
但敌方驾驶员并没有就此放手,对方操纵机甲,灵活的一个闪避,皆着抬手,一枪射穿了“曙光”的腿部。
震动立刻传到机甲的中心,坐在驾驶舱内的雷纳德也没能幸免,他双手飞快地在操作系统上输入指令,重新找回平衡。
仅仅数秒内,黑红机甲已经回身飞远了,对方机师似乎无意与“曙光”纠缠,只想保护飞船安全撤离。
雷纳德抓住这个空隙,攻击三辆沙漠装甲车的薄弱部位,迫使他们不再移动,这时,深红也已经赶到,加入了战局。重型大炮对准了仍然意图潜逃的星际海盗们。现在,终于只剩下黑红机甲这一个对手了。
“死魂灵交给我,你去追另外一方。”尼古拉斯发来通讯。
“是,长官。”雷纳德接受命令,加大动力,追了上去。
很快,他们已经上到离地面十几千米的高空,眼看就要突破这个星球的大气层了,雷纳德一边控制机体的平衡,一边不断向对方的飞船射击,企图使飞船减速——一旦进入宇宙真空,以机甲的速度是无法追赶这种小型飞船的,必须在大气层内决出胜负。
忽然,那台黑红机甲减低速度,反转方向向曙光飞来。
真心
雷纳德立刻意识到对方是想先让飞船逃离。他跟着减速,和缠上来黑红机甲战斗。刹那间,附近的大气层被纷飞的炮火占满。
6分钟。
双方僵持不下,各自的机甲都有相当大的战损,能量也即将不足——曙光是为宇宙战场设计的机甲,对于大气层内的战斗并不适应,能耗也非常之快,对方看起来也是如此。
雷纳德一边飞快的操纵机甲,一边估测着对方的数据,从刚才的交手来看,对方的机甲比曙光稍弱,但机师和他的实力相当,如果硬拼,最后的结果很可就是两败俱伤。但他至少还有米德加尔特号的支援,对方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只有死路一条。
出色的机师总是惺惺相惜,雷纳德也不能免俗。他立刻打开联盟的国际公共频道向对方传话。
“这里是联邦Elite所属曙光机X001;对方驾驶员听到吗?”雷纳德的声音通过电磁波传了过去,“我方支援即将到达,立刻放弃抵抗!”
接收到他的传话后,黑红机甲竟然真的停下了所有动作。雷纳德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可以的话,他是不想走到最后那步的。
然而,一切总是出乎意料。就在电光火石之间,那黑红的机甲拔下背上的激光剑,迅速欺上前来,“唰唰”几刀,砍掉了“曙光”的四肢,紧紧抱住机甲孤立的躯体——也就是驾驶舱所在的位置。
雷纳德眼看着监视器的光幕转为一片漆黑,竟然没能做出一点反击。
对方是要自爆?要劫持?要同归于尽?!
“不可能!”他的脑中飞快的闪过这个想法,紧接着,失重的感觉统治了他的身体。
“我是死了,还是活着?”这是雷纳德脑中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但很快,浑身的疼痛向他证明了他还活着。
他向四周摸索,意识到自己还身在驾驶舱内,应该是驾驶舱的减震设计最大程度地抵消了坠落的冲击。不然他现在应该全身骨折而死了。
既然没死,也没有大伤,那就好办了。雷纳德轻车熟路地打开驾驶舱内的应急电源,然后打开了舱门。
外面是一方晴朗的夜空。这个星球虽然荒芜,但夜空却是非常美丽的深蓝色,两个微红的月亮挂在天上,还有些诗情画意。
他跳出驾驶舱,落到地上,才发现驾驶舱仍旧被残破的黑红机甲紧抱着,一半的机身都被埋在黄沙内。剩下的一半被弹射出的降落伞覆盖,说明这台机甲还是进行了迫降——恐怕这才是他为什么没有死在坠落中的原因。
黑红机甲的舱门大开着,驾驶员也没了踪影,浅浅的两排脚印显示出对方的去向,但几阵沙风过后,所有的痕迹都消失了。
雷纳德的心底升起疑惑,他完全无法理解对方机师的想法,如果要用同归于尽的方式杀了他,直接半空自爆不就好了?为什么非但没有杀他,还救了他?总不见得是圣母病爆发?
但他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夜色中,一个人影逐渐靠近,他立刻警觉拔枪,瞄准对方,手指压上扳机,但等他认出来人时,手指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迟迟扣不下去。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冲上了大脑,不可置信、愤怒、欣喜、羞恼……无数种说不明道不明的感情在心里交织。
“你没有开枪,证明你已经发现了芯片,并且看过里面的内容。”利维尔说,声音依旧冷冽。
“你为什么还没有死?”雷纳德双眼血红,几乎是从牙缝中说出了这句话。
“如果想要我死,”利维尔继续走到他面前,“你可以开枪。”
“为什么?”
“除了杀了你和杀了我们两个,这是唯一的选择。”王子蓝色的眼睛直视着他。”
两个人僵持片刻,雷纳德最终收回了枪。
“这个星系的恒星正处于爆发期,太阳风□□扰了通讯,所有的通讯方式都无法使用,我们被困在这里了。”利维尔进一步解释道。
“还不是拜你所赐。”雷纳德没好气地说。
利维尔没有理会他的抱怨,继续说道:“这里的环境很恶劣,还盘踞着各个非法势力,想活下来就只有合作。”
雷纳德权衡几秒,悲哀地发现竟然没有更好的选择:“那现在怎么办?”
“活下来,等别人找到我们。”
“别人?”
“你的队友,或者我的船员。”利维尔说,“带上能用的东西,赶紧离开这里,沙漠风暴马上就要来临了。”
沙漠里的天气变化无常,刚才还是晴朗的夜空,转瞬之间就被铺天盖地的沙尘淹没,为了不被吹走,两个人不得不互相拉扯着艰难行进,到最后几乎在沙地上匍匐前进,终于在筋疲力尽之前,找到了一个可以暂时栖身的洞穴。
呼啸的狂风暂时被挡在洞口,寒冷却接踵而至,两个人分坐在洞穴的两边,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
雷纳德借着冷光源清点过背包里的应急物资,算了算只够维持7天,心头顿时蒙上一层阴影。
他们不能离机甲太近,坠落的机甲目标太明显,会引来附近盘踞的星际海盗;但也不能太远,他根本无法知道太阳风暴什么时候会过去,通讯什么时候能恢复,如果露娜他们前来搜寻,也一定是以机甲的残骸为中心。
他暗自计算了一下坠落的地点,考虑到当时的飞行路线和行星自转,他们现在的位置跟之前的距离恐怕得有几千公里,除了等待,剩下能做的大概就唯有祈祷了。
可惜的是,他还是个无神论者,雷纳德有些好笑地想起自己那个总是把“天父”挂在嘴边的副官。
“不知道现在信教还来不来得及。”他嘀咕道,一边往嘴巴里塞了一根能量棒——军用粮的味道一如既往的糟糕。
往对面一看,利维尔已经吃完了晚餐,裹上毯子睡觉了。
很不幸的是,雷纳德没有毯子,他的战斗服也在降落的过程中破损,失去了抵御严寒的功效,就算他肉/身再强悍,也无法抵御零下三十度的低温——这甚至还不是最冷的情况。
正如利维尔所说,活下来,才能等到被救的机会。雷纳德内心激烈斗争了一番,最终还是决定去抢利维尔的毯子。
但他刚伸出罪恶的手,利维尔就睁开眼,冰蓝色的眼珠子盯着他,发出一种让人浑身不自在的视线。
“我记得你没有投怀送抱的习惯?”王子的双眼微眯,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谁他/妈投怀送抱!”雷纳德立刻反驳道。
“那你这样是什么意思?”雷纳德此时的姿势看上去非常像要偷亲王子。
雷纳德一时语塞,他总不能正大光明地宣布自己要偷毯子。
“咳……”中校的目光四处游移,最后还是说了实话:“我冷。”
笑意无法抑制地在王子的脸上蔓延,融化了他眼角眉梢的自带的疏离,他似叹非叹地舒了口气,一抖毯子,把雷纳德也裹了进来。
“现在呢?”
“……好一些。”雷纳德不自在地移开目光,但王子身体的温度已经透了过来,对于此刻的雷纳德来说,就好似寒夜里的一把火,烫到惊心,然而在这惊心中,又有一份安心慢慢地弥散。
也许他永远都不会告诉利维尔,他希望他活着这件事情。
“你还说你为什么没死。”半晌的沉默后,雷纳德主动打破了沉寂。
利维尔的身躯动了动,向他侧了过来,冷光源的白光下,王子的肤色近乎透明,让他看起来不像是一个真实的人类,而更像一个苍白的幽魂。
“因为我根本没有上萨麦尔号。”他说,“那个王子是假的。”
雷纳德嘴里泛起苦涩的滋味:“原来答案这么简单,原来你又是一早就知道。”听说利维尔遇难时天崩地裂般的悲痛,此刻显得无比廉价。
“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王子轻声问道。
“不会。”雷纳德回答得斩钉截铁,“我恨不得你死,怎么可能为你难过。”
“你在说谎。”
利维尔骤然起身,压在了雷纳德上面,毯子滑落,视线交错,雷纳德的眼里喷出怒火。
“谁他妈说谎,你给我下去!”
利维尔用自己的重量和出色的格斗技巧压制住雷纳德挣动的身体:“但你的身体要比你诚实多了。”
“从你看到我的第一眼起,视线就再也无法移开。”他冰凉的嘴唇贴上雷纳德赤/裸在外的颈项,印下了第一个吻。
“靠近我,呼吸就会不由自主的紊乱。”
利维尔含住雷纳德的喉结,轻轻吮吸,引得身下人一阵急促的呼吸,接着利维尔把雷纳德战斗服的拉链一开到底,灵巧敏捷的手指伸入衣物之内。
“滚!”雷纳德低吼着,声音却已沙哑。他满脸羞愤,像一只被踩住尾巴的大猫,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
利维尔一手抚上雷纳德的脸颊,澄澈的冰蓝色眼瞳流淌着温情:“承认爱我有这么难吗?”
雷纳德漆黑的眼里泛起薄雾,英俊的脸因为痛苦和羞耻而微微扭曲。
他颓然地垂下头,徒劳地张口,最后出口的却是:“我已经结婚了。”
越界
数秒的沉默和僵持之后,利维尔面无表情地继续脱雷纳德的衣服,然后把自己强硬地挤进雷纳德的双腿间。
彻骨的冷意像一把利刃割过□□在外的皮肤,也让利维尔温暖有力的手显得令人眷恋,但雷纳德忍住想要追逐的冲动——这很难,因为对他来说,利维尔是一把火,通向毁灭,而他是那只飞蛾。过去、现在还有未来,无法改变。
“你他妈没听到吗?”他一巴掌扇在利维尔的脸上,“我!结!婚!了!”
“那就离婚。”利维尔的脸上浮现出清晰的红痕,他宝石般的双眸中转过腾腾杀气,冰冷的气压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在这个狭小的洞穴里酝酿着一场风暴。
“你他妈疯了!”面对着这样的利维尔,雷纳德感到既震惊又陌生,恐惧从脊髓的深处上升,攫住了他的内脏,让他无法动弹。
“我不在乎你跟谁结过婚。”王子说,语调平稳,脸上不动声色。抽出绳索,利索地绑住了雷纳德的双手,然后压住雷纳德的胯部,强迫他翻身,跪伏在地上。
……
他们相拥而眠,享受着难得的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