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与争凤-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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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是无情帝王家，苏五儿偏还摊上了已经一个订婚的，且性向不明的女王，默哀吧。
☆、朝堂之上突生变故
在清明祭祀上初次露面后，奚自涯接下来的日子就不太舒坦了。朝中文武百官对她不满的占多数，弹劾谩骂连声一片，但他们毕竟是为社稷为夜墨的将来才有此番良苦用心。有忠臣必有奸臣，奚自涯的出现让少数谗臣看到了新的希望，比如以卫修远为首的卫党，从选皇夫开始他们就与苏暮为首的内阁党意见不和，甚至他还多次劝过太后不要为难女帝，看似是与岚昭帝一条心，其实是不希望武家的权利太大超越他们这些皇亲国戚，而且夜墨有了合法的继承人司马卿岚的帝位会更加牢固，何等居心显而易见。
依照往常上朝的惯例，文武百官禀报过政务司马卿岚就会训政，然后今日朝堂之上的气氛却颇为诡异。卫修远及众亲王悉数到场，奚自涯竟也出现在三公之列，身着官服站在武官一边的武不古下方。沉默良久的司马卿岚假意翻了翻众臣呈上来的奏折，眯起那双睿智的眼将目光落在了卫修远身上，“卫卿今日来，可是有要事上奏？”
卫修远向来仗着自己是太后的哥哥气焰嚣张从来不上朝，今天却一反常态规矩上朝，他迈出一步站到朝殿正中，看了左手边的武不古和奚自涯各一眼，客气的对岚昭帝说道：“启禀陛下，臣有事要奏。”
“臣等也有事上奏。”卫修远一开口接二连三几位皇亲国戚就站了出来。内阁大臣们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心里却想不透卫修远想耍什么把戏。
“卫卿先讲。”司马卿岚简单的四个字一出口，深谙权术的几位老忠臣心中一凛，陛下一向痛恨卫修远等皇党一派，恨不能除之后快。忽做友善举是为何？
“武不古将军如今已贵为天家之人，是服侍陛下一人的皇家贵胄，武将军时常征战边关又一心思护皇城上下安危实在辛苦，臣恳请陛下撤回晋陵城各皇府内的夜霆护卫军，如此一来武将军便可有更多的精力侍奉陛下。”
“皇城护卫军保护皇家是他们的本分，若是抽掉各皇府的护卫军，如何能保证你们的安全？”司马卿岚面露难色，心中却另有一番算计。
“武将军贵为皇夫，还要为臣等操劳，臣等万万不敢当啊！”说完卫修远干脆跪到了地上，“夜墨千秋万代的基业是陛下开拓的，臣等仰仗陛下赐予了尊贵身份，唯有尽到应尽的本分才能报答陛下！”
“卫卿快快起来，你能如此尽心尽力为夜墨着想，朕实感欣慰。只是……”
“请陛下撤回护卫军！”见着司马卿岚犹豫不决，卫党们立即跟着一唱一和。在场的很多人都已经看出了他们的目的——削武不古在皇城的兵权。苏陶挑挑眉看了暮景留一眼，卫修远已将这个大便宜送到陛下眼前，陛下岂有不收的道理。
果然司马卿岚在和卫修远客套几番之后就转了话锋：“爱卿们能体恤武将军劳苦朕甚慰，但为了你们的安全护卫军决不能撤。武将军一人身兼多职为夜墨劳心劳力确实太，依朕看皇城护卫军就另选他人暂为统领吧。”此话一出司马卿岚与卫修远就各自获利了，唯一吃亏的就是沉默的武不古。
“陛下英明！”见已成功削掉了武不古在皇城的部分军力，卫修远也不再说要撤掉自己府里的近卫军了。毕竟在家有侍卫出门有打手还是有很多好处的。可是司马卿岚并没不打算到此为止，卫修远既然已经登台唱戏了，那就干脆把这场戏唱得更加精彩一点。她看了武不古一眼而后说道：“武卿，你的意见呢？”
“一切请陛下决断，臣无异议。”武不古平日少言寡语是埋头做事的实干良臣，对司马卿岚决定的事向来很支持，要兵权那就给吧，不然他也没别的选择。司马卿岚点点头露出满意的微笑又把目光放到了奚自涯身上，这个人从金云湖回来就好似完全变了一个人，每天天不亮就出宫，天黑了才回宫，整日不苟言笑。眼尖的卫修远看到司马卿岚一直盯着奚自涯，一下就摸准了司马卿岚的心思，上奏道：“陛下，臣以为眼下就有一个统领护卫军的合适人选。”
“爱卿请讲。”
“奚大人少年英雄一表人才，年纪轻轻官居一品想必是有一番才干的，臣以为皇城护卫军由她掌管最为合适。”这个顺水人情不仅给岚昭帝还是给奚自涯，卫修远可谓一箭双雕。话音刚落群臣开始议论纷纷，司马卿岚将目光落在奚自涯身上，奚自涯躬身站在群臣中间一言不发，仿佛这里发生的任何事都跟她没有关系。
“奚侍卫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小丫头，怎可与武将军相提并论。护卫军交到她手里，如何护晋陵安危！”
“陛下知人善任，一品侍卫岂是随随便便就封的。奚大人肯定是有一番真本事才得到陛下赏识！”
“她来历不清楚就招人怀疑，还将皇城军队交给她？万一出乱子，你担得起这个责？！”
“难道你怀疑陛下的眼光？指责陛下不会用人？”
“女子就应当从文官，武官就应由男子任职！我夜墨人才济济，除了她能胜任此职的大有人在！”
“武将军都同意了，这事轮得到你管吗？夜霆军当年打江山时，军中尽是骁勇女将，你莫非是瞧不起女人！”
“哼，你们这帮误国误社稷的小人！”
“谁小人，谁奸臣，你心里清楚！倚老卖老！”
真心为司马卿岚着想的人有，想看奚自涯出丑的人，看不惯武不古的人也有，一时之间百官争论不休，司马卿岚任由群臣打嘴仗不予理睬，最终的决定权是掌握在她手里的，她唯一要考虑的是怎样让她的决定显得合情合理名正言顺。
一番唇枪舌战之后，司马卿岚发话了：“好了，众位爱卿无须再争，朕意已决，就暂由奚自涯代管皇城护卫军！奚自涯明日去兵部报道。”语气坚定不容反驳，说完司马卿岚站起身，两袖一挥准备退朝。
“微臣领命！”苏五儿恭恭敬敬的谢恩领旨，脸上显不出一丝喜悦，每日出宫辛苦训练已经让她疲惫不堪，实在没有心思再去思考别的事。
“恭送陛下！”
“陛下与皇城的安危就交到奚大人手上了，劳烦奚大人多尽心尽责了。”司马卿岚走后一直没有讲话的武不古转头对奚自涯说道。
“自涯定当竭尽全力！”苏五儿稍微愣了一下，从武不古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虽然她对武不古有很大的偏见，可这个人的儒雅、诚恳与谦逊着实让人讨厌不起来。
“护卫军是夜霆军里挑出来的精英，直属琳琅阁。他们不太服管，但绝对对陛下忠心不二，还望奚大人多包涵了。”说完武不古对着她抱拳一拜，丝毫无一点大将军的架子。
“呃……自涯明白！”苏五儿礼貌回拜后，武不古出了朝殿。卫党们立刻围到了‘奚自涯’身边，想要把这个新上任的护卫军统领拉拢到自己的阵营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一品统领赴任遇友
第二天一大早苏五儿就赶到兵部去拿上任文书，她似乎变得和真正的奚自涯一样，整日着玄黑色的官服不说，肆意妄为的脾气也收敛了许多。
“文书陛下已经批复过了，奚大人再确认一下。”兵部侍郎从案几上拿出一个锦盒，打开让‘奚自涯’过目。
“是你……”苏五儿接过锦盒看着眼前的人不由生出一丝亲切感，这位兵部侍郎就是刚入朝为官不久的萧子慎。
“见过奚大人！皇家护卫军兵符不归兵部掌管，需等陛下亲自将它交给你，你才算正式接管护卫军。”朝中同僚打个招呼很正常，萧子慎客套的笑笑继续说正事。苏五儿认得他，可他并不认得奚自涯这张脸。在他离开卧龙书院的时候，奚自涯还没上岛。
“我……”
“大人还有什么吩咐？”萧子慎从头到尾客客气气，像是完全不认识她。苏五儿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想到了原因，“没事，没事，谢过萧侍郎。在下先告辞了。”
等苏五儿回到明暄殿已近傍晚，满头大汗的她走进大厅拿起茶杯一杯接一杯的灌了下去，“小李子，再给我倒一壶茶来。”她隐约感觉到一个身影在她身后，头都不回便吩咐起来。明暄殿已经连续沉寂好几日，整个宫殿没留几个侍从，自苏五儿每日早出晚归后那些经常来这与苏五儿玩耍的宫女和太监也都不来了。
“早上去兵部拿文书，为何现在才回宫？”苏五儿一回头，这才看清站在她身后的人是岚昭帝。
“咳咳咳……陛下！”猝不及防一口茶水呛进她的肺里让她咳嗽不止，小脸已涨得通红。
“好了，咳成这样就别讲话了。”司马卿岚见她咳得厉害，走上前替她顺背，本打算为难她的那番话也被她咽了下去。
“我没事。”苏五儿躬着身子继续咳，跌坐到椅子上又低头摆了摆手，“陛下前来，有什么事吗？”
“护卫军兵符朕就交给你了。”说着司马卿岚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纯金打造的虎头牌。苏五儿止住了咳嗽顺着气没有伸手去接，反倒问起来：“陛下为何一定要我掌管护卫军，以我的资历根本掌管不了夜霆军的精英。”
“朕知道你管不了他们，所以才要给你，你成不了什么气候百官反而放心。革掉武不古统领一职这事非同小可，我立朝中其他任何一个人都不行，立谁就等于暗示他们谁是我的亲信，会引起群臣之间的斗争和矛盾，而你在朝中无党无派，他们除了骂几句也出不了什么乱子。”司马卿岚很少将自己心里盘算的事跟别人讲，可在她心里她是信任‘奚自涯’的，这种信任就来源于‘奚自涯’对她的爱慕，她认为‘奚自涯’一定不会背叛她。
“陛下就不怕文武百官说你太过纵容我？”苏五儿被女王陛下贬了一番反而心情转好，撇撇小嘴收下了兵符，“我就快被他们说成祸国妖孽了！自涯可没这么大的本事惑得了陛下。”一半玩笑一办试探，说完苏五儿偷瞧了司马卿岚两眼，果然她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
“反正从你进宫来他们就开始说了，随他们说去吧。那帮老臣整天不给朕找点麻烦，他们觉得显不出自己的忠心来。”
“呵呵，陛下剥掉武不古的军权是想疏离他？你也不喜欢他对吗？”苏五儿一脸坚毅，她站起身来与司马卿岚四目相对，一手抓住了司马卿岚的手。岚昭帝没有去挣脱也没有回避她的眼神，被‘奚自涯’抓住的那一刻她的心里竟是有一丝满足的，“最近你都在干什么？为何要躲着朕。朕听说你想搬出宫去，为何？”
“我是臣子本不应住在这里。况且陛下的后宫很快就有新主人了，臣住在这儿招人非议，对陛下十分不利。”苏五儿松开了手，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还没有与她的女神并肩的资格，她要让自己强大到可以保护她的女王。
“朕的皇宫想让谁住就让谁住！你敢搬出宫，朕就砍你脑袋！”阴晴不定几乎是每个帝王的毛病，司马卿岚也不例外。
“陛下是舍不得我吗？”苏五儿勾起唇角，一向冷静睿智的女王陛下似乎在自己面前发脾气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呢，这是不是好现象？
“老实给朕待着！”说完司马卿岚拂袖而去。对于‘奚自涯’连日来的疏离她其实是感到很懊恼的，独自一人在世间最寂寞的顶峰待了这么多年，突然有一个人来到你身边说爱你，或多或少都会让人心血来潮。她是帝王，她的尊贵不允许别人就这样随随便便说了爱她又退缩，她不希望被应付，她很期待能有一个人能奋不顾身坚定的守在自己身边。因此就算司马卿岚并不喜欢‘奚自涯’，也会想把她留在身边。因为在‘奚自涯’面前，她可以摘掉那张虚伪的面具，放任自己脾气而不被他人指责，她可以在她面前有恃无恐。
“大人您快去送送陛下吧，陛下在明暄殿等了您一下午都未进过膳。要是惹恼了陛下，您又要挨……”小李子话还没说完苏五儿就立刻追了上去，听见脚步声司马卿岚故意放慢了步子，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连她自己都未察觉。
“陛下，我送您回去。”
“不必了，朕在宫里住了十几年走不丢。”
“臣是护卫军统领，保护陛下是微臣的职责。”既然献殷勤行不通那就另换一条路走，苏五儿脑筋转得飞快。
“朕现在又不想回去了。”司马卿岚有意刁难‘奚自涯’。
“不如臣带陛下出宫去散散心吧？”苏五儿倒是很会给自己创造机会，反正现代、古代谈恋爱都一样，吃个饭约个会那是基本步骤。
司马卿岚点头表示赞同，两人折回明暄殿换了两身衣服，苏五儿借职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