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曾几何时(翻译)-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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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露丝·伯兰绰斯特受够了少年的紧张与无法集中，干脆打发他到附近的农场跑腿。
　　露丝与赫敏在门口坐着，能够从德拉科的焦虑不安中解脱一小会儿，两人都很高兴。
　　“玛丽·勒德洛是我所知道的最负责任的人，”露丝说，“小时候，她总是看顾我们其他三个人。有一年冬天，海丝特·阿芭那尔掉进了冰洞里，在我们去求救的时候，是玛丽一直拉着她。我们把她们拉出水的时候，玛丽的手都冻青紫了，但她一直没放开她的手。海丝特那年冬天险些没熬过去，但她还是活下来了，自那以后，我们就知道玛丽不会对任何事放手。”
　　“她是一个非常好的保姆。”赫敏说，“至少在我认识她以来都是这样。”
　　“没错，她会是的。”露丝点头，“不过当然，如果你和你丈夫告诉我的事是真的，那你直到刚过去的那个5月才认识玛丽，对吗？”
　　赫敏点头：“那你是相信我们吗，露丝？”
　　“我不相信，也没有不信。等玛丽把草药带回来，你把那灵丹妙药熬出来，我们看看会发生什么事。我知道你们俩需要一个庇护所，你需要安静，而露丝·伯兰绰斯特从来不会对此说不。”
　　赫敏向老妇人微笑：“露丝，我不会忘记你的友善。”
　　通往森林的小路上传来窸窣声。
　　“德拉科？”赫敏呼唤道。
　　“玛丽·勒德洛！我从来没想过我们这辈子还能再见面！”露丝慌忙站起来，迅速走向老朋友，连挎在手上的篮子都还没放下。
　　“玛丽！”赫敏惊叫，跳了起来，跑向老保姆。但在她拥抱老妇人之前，她注意到了玛丽脸上的恐惧之色，停住脚步。
　　露丝也发现了这一点。她皱眉，后退一步：“怎么了，我的好姐妹？我希望不是坏消息？”
　　玛丽摇摇头，慢慢环抱住赫敏，吻了她的双颊。她对露丝也做了同样的事。
　　“玛丽，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你不说话？”赫敏着急地问。
　　在赫敏的恳求之下，玛丽终于开口了：“哦，小姐……我不能再耽搁了，骑手们①就跟在我后头，离我只有几个小时的路程！”
　　“骑手？”露丝和赫敏惊讶地问。
　　“没错。噢，露丝，我的姐妹，你要小心……还有小姐，您父亲的人正在努力追赶我！您必须离开这里，不然……”玛丽说不下去了。
　　“不然会怎样？”赫敏深呼吸。她的眼睛因警戒而睁大。看起来德拉科跟她的好运终于到头了。他们最恐惧的事情成真了——男爵与格兰杰勋爵决定追捕他们。
　　“不然的话，您父亲的骑手会把您带回去质询！国王派来了使者，询问关于领地的事情……”
　　“就是这些？”露丝问，“那为什么我们的赫敏需要害怕！她是合法地嫁给那小伙子的，没有任何人可以破坏这结合。”
　　但赫敏并没有得到安慰。她脸色苍白：“你还有事情瞒着我，玛丽！”她说着，抓住老保姆的肩膀，凝视她的眼睛，“是什么？”
　　玛丽紧张地天天嘴唇：“男爵的信送到时，我在门外偷听。我想这没什么用，但他们好像为土地什么的吵起来了，您知道您父亲把四分之三的领地给您作为悔婚的赔偿吗？”
　　赫敏大为惊讶，但在她能说出任何话之前，玛丽继续说话了……
　　“……但这还不够。夫人，您的母亲，发现男爵正在索要更多领地。您得回去……您和德拉科得回去……”
　　“他们不敢！”露丝气极了，“他们想都别想！赫敏和德拉科不会回去的！”
　　“如果我不会去，会发生什么事？”赫敏问。她的心跳得极快，以至于她都以为自己要心脏病发了。
　　玛丽和露丝对视一眼。
　　“您与您的家族——会被视为藐视国王。”玛丽轻声说，“但您母亲对我下了严令，要您立刻离开这里。求您了，您母亲费尽力气也只能把您父亲拖到萨温节之后。他们为了您闹得不可开交，您母亲希望您能逃离，她愿意承受那后果，但您父亲的骑手就追在我身后。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他们还在不断接近。听您母亲的话，赫敏，她已经为您付出够多的了，就为她做这最后一件事吧。”
　　露丝小心翼翼地看着赫敏。少女的表情神秘莫测。
　　“告诉我，露丝，玛丽，因为我对这些事毫不了解，如果我父母被判定藐视国王，会发生什么事？”
　　两个女人都不发一言。
　　赫敏重复了一遍她的问题，但没有效果。
　　最后玛丽把手上的篮子递给赫敏：“拿着这个，孩子。我不知道为什么您需要它们。但您在信里说您的性命就全靠它们了。我按照您的指示，尽可能采摘了最好的。跑吧。”
　　赫敏拿着玛丽给的篮子，却没有感到丝毫重量。她呆呆地看着篮子，然后看着两个女人，点点头。
　　“好……谢谢你，玛丽。谢谢你。我明白的。”
　　“孩子，您会逃离吗？您可以骑我的马，我把它留在林子外头了——我可以到牛头旅店那里再租一匹。”玛丽催促女主人。
　　“谢谢。我要花一个小时准备才能离开……不管怎么说，我们得等德拉科回来。他现在应该在路上了。”
　　“你要进来等吗，玛丽？”露丝说。
　　“不！”赫敏说，“我的意思是，露丝，你应该带玛丽去牛头旅店，看她是不是安顿好了，给她找到另一匹马。我不希望她在路上碰上我父亲的骑手。不然她会有□□烦的。”
　　露丝面露疑惑：“然后在这难熬的一个小时里，把你一个姑娘留在这儿？”
　　赫敏随意挥了挥手：“噢，露丝！你之前已经有好几次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了。你还在担心什么？再说了，德拉科随时都会回来。”
　　“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就已经走了吧？”露丝有点伤心地问。
　　赫敏点头：“我们必须走，不是吗？”
　　“这对大家都好。”玛丽说，“这是您母亲想要看到的，她非常爱您，为了您放弃了家族与荣誉。别耽搁了，在一个小时之内离开！”
　　“家族与荣誉……”赫敏说着，任老妇人拥抱自己。
　　她回抱老妇人：“我们又得道别了，玛丽，真令人伤心。我得再跟你说一次，我会想念你的。希望你回奥尔德堡的路上一路平安。”
　　泪水划过玛丽的面颊，她拥抱赫敏。
　　然后赫敏抱住露丝：“你对我们真的太好了。德拉科和我欠你一句真诚的感谢。”
　　“德拉科就像我的小孙子。我也没想要别的，就希望他过得好。他娶了你当妻子，那你就是他生命的一部分，我可以为他拼了这条老命，也可以为你这么做。”露丝说，她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紧张，“我们活在多么奇怪的一个时代！我完全弄不明白，为什么生活要这样对待我们——我们除了最安静的灵魂和最卑微的要求之外，什么都没有！”
　　玛丽·勒德洛紧握住朋友的手。
　　“再见了，赫敏。告诉德拉科我们爱他。不管你们俩去哪里，我们都祝福你们。”
　　“告诉我母亲和父亲，我爱他们。特别是我母亲，感谢她为德拉科和我所做的一切。”
　　“道别越久就越是痛苦。”露丝说着，带着她的老朋友走向林子里的小径，“迅速的道别和永远的祝福，总比无尽的泪水和懊悔要好得多。”
　　赫敏看着两位老妇人离开视线范围，脑海中闪现过各种回忆。
　　她看到了德拉科的脸，苍白而帅气，正对着她微笑。她看到了罗恩和哈利在大笑。她看到了霍格沃茨，起初是远远的一个影子，然后渐渐拉进，而她正在门厅里跑向变形课教室。她看到了她未来的父母，坐开着欧宝威达车②，对她挥手。她看到了她婚礼那天，闻到了教堂里每股ID香味。但她看到最多的，是凯瑟琳·格兰杰夫人和她未出世的孩子。
　　凯瑟琳夫人和格兰杰家未来的延续。
　　德拉科。
　　凯瑟琳夫人。
　　德拉科。
　　凯瑟琳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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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敏？”
　　德拉科一只手拿着露丝让他捡回来的锤子，另一只手拿着一朵晚夏的玫瑰。他是在从农场回来的路上看到的，摘回来给他妻子。
　　小屋的门关着，一切看起来都很平静。烟囱里升起一缕令人安心的烟气，直上寒冷的蓝天。
　　他不知道玛丽·勒德洛把草药送来了没有。今天是11月1日，他在心里算过了，如果她昨天午夜从缪耽斯窦出发，不到傍晚就能到达奥尔德堡。他知道露丝把他支开，只不过是因为他的焦躁让她们都快疯了。而奇异的是，出去走走真的让他平静下来了。那如果玛丽没有拿来草药怎么办？赫敏是对的——他们可以在这里生活，跟露丝一起，或者他再建一间小屋什么的——然后他们可以自己种点草药。露丝养点家禽，织些发带，赫敏可以帮她，那他们就很容易再活一年了。
　　“我回来了！”他欢快地喊，推开门，走进小屋，“玛丽来了没？”
　　赫敏从炉边转过身面向他。她肩膀紧绷，微不可察地摇头，德拉科做了个鬼脸。
　　“好吧，她肯定很快就会到的……又在做饭了？”他取笑般地问，想起过去几周她那些差劲的习作，“今晚吃什么？看这味道，肯定又是蔬菜糊！”锅里的东西散发出熟悉的气味。
　　赫敏明显放松了，她动了动，背对正在烹煮的炉子。
　　“没错，是……汤……今晚的，露丝留我在这儿看火……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她问道，转移了话题
　　德拉科微笑起来：“给你三次机会猜。”
　　“露丝要的锤子。”
　　德拉科摇头，用空着的手指了指桌子：“不，我把它放那儿了。”
　　“土豆。”
　　德拉科咧嘴一笑：“哦，赫敏，别做这样无聊的猜测。在这里生活一个月把你变成家庭主妇了吗？等回到马尔福庄园，你就是庄园里的贵妇，再也不用进厨房了，除非是我们等家养小精灵们不在的时候溜进去晃荡！给我个好答案。”
　　赫敏笑了：“好吧……《霍格沃茨：一段校史》第一版，斯坦威与斯坦威出版社1879年出版。”
　　德拉科佯装震惊地一拍脑袋：“不，格兰杰小姐……这完全不沾边！”他笑容满面地把玫瑰递给赫敏。
　　“你在哪里找到的？”赫敏问。她接过玫瑰，深嗅它甜美的香气。
　　“这是园丁小工的秘密。”德拉科露齿而笑，“你可要好好照料它，这是玫瑰丛里最后的一朵了，其余的都认为今年夏天已经结束了。”
　　他坐下来，赞赏地看着赫敏将玫瑰别到头发里。
　　事情有点奇怪，但他不知道哪里奇怪。是这气味吗？不，这里□□静了。
　　“露丝在哪里？”他突然意识到老妇人不见踪影，问。
　　“在你离开之后，她想起她得去约翰逊家，把说好的鸡蛋给他们。她很快就会回来。”赫敏说着，坐到德拉科身边。
　　“还有多久？”德拉科假笑着问，“我还有许多紧张情绪需要排解。”
　　赫敏脸红了：“我觉得我们有很美好的一个小时。”她说着，开始用力吻德拉科，“我想念我的园丁小工了。”
　　德拉科将她搂进怀里：“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大小姐。我准备明天就辞职，再次申请马尔福庄园主人的位置。”
　　“那我的玫瑰怎么办？”赫敏柔声问，任德拉科的手触碰令她浑身颤抖的地方。
　　“马尔福庄园的温室里有很多，”德拉科说，“你从来没见过，不过很快就能见到了。”
　　“真的吗？”赫敏说着，紧紧抓住德拉科，令他十分惊喜，“你保证？”
　　“我报纸，”德拉科说，“当然！我们现在已经结婚了，我要带你回去，我的小新娘，把你介绍给马尔福庄园上下。我才不管别人会怎么说……只有一点。”
　　“什么？”
　　“别再给我煮蔬菜汤了。”
　　事后，德拉科隐约想起来他们应该在露丝回来之前起来，穿好衣服，但这是他最喜欢的时间——在完事之后抱着赫敏。
　　不管他如何忧虑未来，或者担心悔婚的后果，在这仅有的一刻，他可以提醒自己，一切都是值得的。
　　此外，光是跟赫敏上/床这一步就已经够令人叹绝了，而他对她迫切的需要更是完全征服了他。
　　“你去哪儿？”他半闭着眼睛低声发问。赫敏从他身边的草垫上起来。他还能闻到她头发上玫瑰的香气。“该起来了吗？”
　　“嘘，”她说，“再休息一会儿吧，我只是要喝口水。”
　　德拉科懒懒地在床上假寐，双目半合。他应该赶紧起来，但内心深处，他隐隐希望在露丝到家之前再来上一个小步骤。身边萦绕着一种熟悉的气味，他刚回来时闻到的就是这味道。蔬菜汤？唔……也许，但似乎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