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未来]外交风云-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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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去找容裴好好解释一下这些报道。
高竞霆去到容裴家时却发现容裴不在,只有周续玉接待他。
周续玉说:“容先生和郝先生去了网球馆。”
高竞霆说:“那好,我去那边找他。”
等高竞霆踏入网球馆,马上就注意到不远处沸腾的人声。他远远就看见了位于人潮之中的容裴,可听到周围议论纷纷,他没有立刻挤到前面跟场上的容裴打招呼。
他想听听别人那里的容裴是什么样子的。一听之下他才知道原来容裴正和高衡组成双打队伍,对战今夜来访云来港的国际锦标赛热门组合“沙海”。
“沙海”是索德帝国的人,正准备到这边参加秋季锦标赛。据说他们本来只是来这边练练手,结果一听到常年霸占云来港冠军宝座的容裴也在,马上就拎着球拍过去挑战了。
容裴本来正和“临时碰上”的高衡慢悠悠地耍得悠哉,听到对方的约战后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是来放松的,没兴致应付血气方刚、追求胜利的热血青年。
他不拒绝还好,“沙海”反而更想和他打了。
他们不依不饶地继续纠缠容裴,最后把名号都亮了出来。
听到他们是“沙海”之后,容裴就更没兴致了,体育圈和他们本来就不会一个领域的,他没兴趣成全这些家伙的好战之心。
所以容裴还是那个回答:“我不想和你们打。”
对方显然没想到自己在亮出身份之后还会吃瘪,在容裴再三拒绝之后这两位暴躁的索德人开始破口大骂。
容裴还能维持风度,高衡则没那么好脾气了,他揉揉手腕,冷笑着说:“比一场就比一场。”
于是就有了高竞霆看到的场面。
外敌在前,高竞霆觉得容裴和高衡站在一块也没那么碍眼了。虽说高竞霆更想取代高衡的位置,可他很清楚自己一向玩不转网球这种运动,所以识趣地退到人群后边观战。
他不担心容裴会输,容裴可是连和他一起做强化训练都不掉队的人,虽然先天上体质不如他,后天的调养和努力却已经让他的身体比运动员要强悍得多。高衡就更不用说了,在体能上边高家人还怕没法碾压普通人吗?至于球技……要是高衡球技不好,怎么可能答应“沙海”的挑战?
高竞霆走到柜台处,拿了份介绍历年名人的宣传册翻看起来。等看到近几年的年度冠军队伍一栏,他的目光微微一紧,攥住书页的手几乎要把纸张扯碎了。
那儿是容裴和林静泉的照片。
容裴微笑亲吻着奖杯,而奖杯另一边则是林静泉。
如果没有那个奖杯的话,容裴就亲在了林静泉的脸上。
他们的表情都很正经,微微地含着笑,目光几乎没有交接的地方。
可是他们握住奖杯的手……是扣在一起的。
这本来是很普通的动作,可是联想起容裴说过的那句“我和林静泉交往过”,这些简单的动作就变成了让人难以忽视的亲昵。
高竞霆合上宣传册。
这就是他怎么都不愿意去调查容裴过去的原因。
哪怕只找到一点点证明容裴曾经属于别人的蛛丝马迹,他的心都像被刀剜过一样疼得要命。
容裴为什么要和别人在一起?
他们明明有婚约……容裴明明应该最先考虑他!
听着球场那边如潮水般的欢呼声,高竞霆的心也像有什么在不停地鼓噪。
他远远地看向场中的容裴。
这时候比赛已经进入尾声了。
场中的容裴和高衡默契配合,干脆利落地拿下了最后一分。
毫无悬念的胜利。
“沙海”组合的两个人像是斗败的公鸡一样跪倒在场中,似乎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高衡一只手搭着容裴的肩倚在他身上,扬起嘴角说:“总有些不自量力的敌人上赶着来点缀我们的胜绩。”
容裴说:“你应该谦虚一点。”
高衡挑眉:“怎么谦虚法?”
容裴走到网前对“沙海”那两人说:“对不起,我们是业余的,打法可能有点儿野蛮。没伤着你们吧?”
高衡:“……”
要比狠的话,谁能比得过容裴!
高竞霆一直在看着容裴和高衡的一唱一和。
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了。
正相反,他现在的洞察力比谁都要敏锐。
比如他第一时间就注意到高衡不经意地把手搁在容裴肩膀上,容裴也很自然地接受了这种肢体接触。
容裴向来反感陌生人的触碰,即使是朋友他也不一定能接受。
除非是“极好的朋友”。
这代表着什么?
这代表着……容裴和高衡很熟悉。
熟悉到容裴可以克服接触障碍。
范立云、林静泉、恒温、高衡……还有谁?他们之间还会出现什么人?
高竞霆有点没办法接受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
他蓦地想到容裴说“如果你对我有半点不信任,就会发现很多你无法接受的事”。
容裴果然比谁都了解他。
这种一点一点发现事实的感觉无异于凌迟。
高竞霆觉得自己快要受不了了。
他狼狈地离开网球馆,回到自己的车上。
每一个地方、每一个地方都有容裴的痕迹——都有容裴和别人往来的痕迹,他要怎么才能完全避开?
他要怎么才能装聋作哑——装得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高竞霆用力地捶了方向盘一拳,把头埋在那上面。
他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拨通了安志鸿的联络号:“安哥,我想知道所有事。”
“关于阿裴的所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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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高渣渣终于忍不住了==
群儿它终于不傲娇了,大家可以可着劲戳它,群号文案有,就不重新放了!
今天有个混球儿说:“今天是你们的节日!愚人节快乐!”
QAQ
谢谢扇五娘的地雷》///////《
58第零五八章
高竞霆拿到手的是一份未开封的资料。
安志鸿给他解释:“你与他有婚约;所以你有权调阅他的所有资料。我是用你的身份卡取来的;里面的东西只有你一个人能看见。”
高竞霆点点头:“谢谢安哥。”
安志鸿没再说话。
事实上他也不确定这样做是不是正确的,可是在见识过容裴在“极限感知”里的表现后;安志鸿心里就有了种挥不去的执着:他很想看到高竞霆对上容裴。
要知道他和安管家两兄弟是最早跟在高竞霆身边的人,在高竞霆出事之前虽然还很年幼;但他表现出来的聪颖和天赋绝对是一等一地好。即使脑部受了伤,高竞霆在军事方面的敏锐度还是比寻常人要高,再复杂的战术他都能迅速掌握。
安志鸿以研究“极限感知”为毕生要责,非常期待渐渐恢复如初的高竞霆和容裴的碰撞。世界上不可能有完美的人;容裴身上一定也有破绽;只是它始终隐藏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只有特定的对手才能把它逼出来。
安志鸿想看的就是这个“破绽”,这对他而言是极为宝贵的素材。
安志鸿没有和高竞霆提起过他这份私心,高竞霆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拿着材料回到军区,用胳膊夹着档案袋站在校场前面发呆。
月色照耀着黑黢黢的军区,抛下了一地银霜,看上去异常清冷。入秋后秋虫就乐呵了,躲在灌木丛中啾啾直叫,吵得人心头发慌。
高竞霆突然想起白天有人好像塞给自己一包烟,他顿了顿,把它掏出来放了一根到嘴巴里。
淡淡的烟草味冲减了心头的烦躁。
这个味道……有时候会从容裴嘴巴里尝到。
那是不是代表容裴也曾经这样愁闷过?
这时高竞霆背后突然传来瞿洺的声音:“怎么一个人呆在这里?”
高竞霆回头一看,瞿洺裹着秋用军大衣,那简约的对襟设计把她衬得非常干练。他想起众多杂刊把自己和瞿洺扯在一块,不由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高竞霆就敛容问:“如果有一件事,你非常害怕它,却又无时无刻都会遇上它……你会狠下心把它剖开来一次把它看个清楚,还是蒙起眼睛捂住耳朵,始终当它不存在?”
瞿洺沉默片刻,坚定地说:“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但如果是我的话,我只能这样回答:我永远不会让一把随时会落下来的刀悬在我头上。”
高竞霆心中微颤。
对容裴的猜疑确实就像一把悬在他头顶上的刀,仿佛随时会把他杀死。
找再多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没有用,他迟迟不敢面对容裴那些过往的理由始终只有一个:他害怕了。
他害怕掀开那平和的表象、看见血淋淋的真相。
他害怕有些事情一旦改变,就在也没办法恢复如初。
可越是拖延,心里就越是难受——钝刀凌迟比一击毙命更加痛苦!
高竞霆说:“我明白了!谢谢你。”说完他转过身迈向自己住的地方。
等到寝室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时,高竞霆打开了档案袋。
里面都是一些资料的拷贝。
摆在最上面的是一大叠的奖项证明,这是容裴的支持率一直居高不下的资本之一,民众支持率就是这么玄妙的东西,你绞尽脑汁想出无数政策,恐怕都比不上在某某奖项上露过脸的对手。
在这个时代崇强心理是一种很普遍的现象,许多人都打心里觉得更优秀、更强大的领导人能带他们走到更高、更远的地方。政客的形象光埋头做事是树不起来的,你得找到展露实力的舞台,比如高衡在对远东的外交活动上表现出强硬的态度、而且让远东那边吃了两次瘪之后,一下子就跃升为国民偶像式的人物。
但容裴选的是另一种方式:他几乎每个领域都会沾点边,足够广泛的交游、足够耀眼的成绩,足以让他揽下大部分的支持率。
事实上他做得很成功。
奖项下面就是他的履历,他担任过的每一个职位内部支持率几乎都高达于百分之九十七;民众支持率少了一两个百分点,但最终都比晋升线要高出一大截。
非常漂亮。
如果容裴出生时拿的是紫卡,那么这时候容裴肯定已经成为蓝流。
可是为了有更高的起点,他将要在云来港多留三年。
白卡出身的人从青流晋升为必须要历任三州、任满三年。
也就是说,容裴拿到蓝卡至少还需要八年。
高竞霆早早就拿到了蓝卡,所以看到这个结果时除了愕然还是愕然。
他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混账。
容裴的履历能够那么漂亮,有多少是因为他、有多少是因为高家?
正相反,如果不是要顾着他这边,容裴三年任期一到就转向其他州,那也不需要再耽搁三年!
容裴那个人口上不说,心里却是很骄傲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力求完美。
只要没有到达顶峰,他永远都不会放弃往上走。
要在青流里面再蹉跎三年,对容裴而言肯定不能算是一件令他开心的事。
高竞霆有点儿厌恶起自己手里的蓝卡。
那么努力的容裴怎么都得不到,他却能轻而易举地拿到手。
容裴在帮他把蓝卡拿到手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觉?
高竞霆木然地移开履历往下看,那是容裴从小到大剪影。小时候的资料不多,到了云来港之后才慢慢丰富起来,早期有很大一部分是容裴和他在一起的照片存档,那时候他们都还是小豆丁,而容裴比较早熟,永远处于照顾者的角色。
等看到关于其他人的存档时,高竞霆的手微微发紧。
在他之后,瞿泽、韩定、郝英才、郑应武都陆陆续续出现在容裴的生活里,没有太多的细节,但能看得出他们的情谊非常深厚。
只是相比这些,另外一份存档让高竞霆更为介意。
在刚来到云来港那段时间里,就连如今的云来港大学也还是一片混乱,容家人的住处常常会遭到一些流满地痞的袭击。那时候云来港还没繁荣起来,各种物资都很缺,物价一抬再抬,容父那点儿薪水根本不足以养活他们一家三口。
于是就有了高竞霆看到的那份清单。
从那个时候起,容裴就接了不少兼职,大部分是脑力活,不需要露面,只要完成任务交给中间人就行了。
容裴最缺钱的时候同时接下过十几个任务,对应的医疗记录显示他那段时间曾经昏迷过几次,病因是耗脑过度。
但是这些都没有人知道。
在师长面前容裴是好学生、在父亲面前容裴是好儿子、在弟弟面前容裴是个好哥哥,就连在他面前也很好地扮演着“最好的朋友”这个角色,从不失职。
只是相对的……相对的……
容裴的每次生日、每次颁奖礼、每一个对他而言很重要的日子,几乎都是独自度过的。一直到他有了郝英才、郑应武这两个至交,结识了其他朋友,他的生活才慢慢热闹起来。
高竞霆胸口发疼。
等看到下边的两张照片时,他愣愣地盯着它们老半天,眼眶忽然就红了。
容裴遇见范立云的不久之前,他刚好遇见了乐棠。
两张叠在一起的照片,冥冥之中揭露了当年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