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敌-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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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回到帝都之后上校不用他赔修理黑蜻蜓的钱。
是的,综上所述,他们在越狱,并且打算对监狱里几个亿的系统下黑手。
事情要从那天他在操场回答易自恕关于信任的问题之后开始说起……
两人晚饭后回到囚室,易自恕总算对他摊牌,但是内容完全无法让他接受。
“你说典狱长是鲶鱼的人?”罗铠看疯子一样看着对方,一副“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的表情。
易自恕没有很快给出肯定或者否定的答案,当他喜怒不现、完全正经的时候,有种天生的凄艳,那种如同凌寒中山花一般冰冷孤傲的气质很难让人不正视他,罗铠也不能。
“我没有理由要骗你。”他等着罗铠自己慢慢冷静下来,甚至自己去思索那种可能性,感到差不多了,他才接着开口。“我比你们要了解鲶鱼,毕竟我们合作那么多年了。我敢说他们背地里一直有来往,只不过你们没查到而已。”
罗铠很想反驳他,但其实他的内心已经相信了大半,除了遭到杀手袭击那天非常诡异的一系列巧合,也因为对方的确没必要骗他。
有些事情他不接受也没有,事实摆在那里,容不得他辩驳。
“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易自恕摸了摸鼻子:“是关进来之后才知道的,林洋从外面带来的消息。不仅是典狱长,在青帮里也有那条臭鱼的眼线,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被你们轻易抓住?那次的行动我被出卖了,有人故意把我的行踪泄露出去。”
罗铠眼眸暗了暗:“那天场面很混乱。”
混乱到除了易自恕以外的青帮成员全部死了,简直就像故意不留一个活口一样。而被易自恕这样一说,就全部说得通了,恐怕是鲶鱼要置他于死地。
“那天要不是你,我恐怕也会死,所以我欠你两次。”暴君露出甜美的微笑:“小猫,我可以满足你两个要求。”
罗铠刚想说不需要,但一见到对方的笑脸突然就像噎住一样什么也说不出了,他皱了皱眉,冷硬地说道:“就算典狱长是鲶鱼的人,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离岛?不是应该尽可能快的把你干掉才是正题吗?”
易自恕想也不想就答:“因为他要摆脱嫌疑啊!”
这个回答让罗铠神经一紧。
“他故意的……”罗铠将线索完全串联起来,虽然那少的可怜,并且大多数来自易自恕的口述,但那不妨碍他做出判断:“在他不在的这几天里,将会有一场针对你的行动,他必须确保自己不在场,因为他在场的话,一定会被怀疑。会是什么?”
暗杀?暴动?投毒?
易自恕对着夜空中硕大的圆月勾起唇角:“不知道,不过明天是典狱长离岛第四天,是行动的最好时机。”
“谁的行动?”罗铠问。
暴君一手握住电子门的铁栏杆,一手伸出隔栏,让月光照在自己的手上:“我们双方的!”
在易自恕和罗铠摊牌的翌日,所预期的行动果然如期到来。
有两个自称帝国军军方人员的男人来费戈纳希望将易自恕押回帝都受审,狱警对他们的身份深信不疑,没有什么挣扎就要将易自恕交出去。
罗铠不用多思考就知道这件事情有问题,没有密令,也没有人与他交接,这两个人必定和他不是一个部门的。
他可以肯定,只要易自恕跟着他们走了,就别想再活着回来。
“不能去!”他拉住易自恕的手,有些着急。
易自恕眼含笑意:“我没有想去。”
狱警不耐烦地催促,而就在此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监狱瞬间暴动,全部的犯人开始冲击各个出入口,狱警来不及反应就被夺去了武器。
罗铠离易自恕近,他很清楚地看到是眼前的男人下达了命令,然后宴任,那个他以为恨死易自恕的男人首当其冲扑向了离他最近的狱警,接着就是一片混乱。
易自恕干净利落地揍晕一名想要拔枪朝他射击的狱警,随后将对方的配枪握在手里,大喊道:“跟我来!”
罗铠、图兰、宴任几乎同时一跃而起,迅速追着他而去。
他们像一尾游鱼般躲避过狱警的围剿,易自恕准备充分,目标明确,需要密码的地方就输入密码,需要刷卡的地方就变出林洋的身份识别卡刷卡,就算要指纹和虹膜他都有办法搞定,罗铠丝毫不怀疑这场暴乱他精心策划已久。
接着,他们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与强悍的武力攻占了总控室。费戈纳或许是地理位置最安全的监狱,但这里的狱警明显缺乏应变能力,面对危机的反应缓慢的就像七老八十的老太太。
思绪回到现在,罗铠紧了紧手里的枪,浑身肌肉紧绷。
“还有一分钟,加油啊亲爱的。”易自恕又看了眼时间,接着神情悠闲地观察起总控室里的监视墙上。
每个画面都是一场乱斗,不是狱警被犯人围殴,就是犯人被狱警制伏。
“大家可真拼命啊!”他不由赞叹道。
狱警们忙于应付暴乱的犯人,居然没人发现总控室已经被四个犯人占据,而凭借图兰的手段,几个清脆的键盘敲击间就轻松控制黑蜻蜓切断了几条通往总控室的必经之路。
看着狱警们为打不开电子门而一头雾水,罗铠既失望他们的表现又着实松了口气。
“完、完成了!”在暴君规定的时间里完成任务,图兰兴奋地差点跳起来。
罗铠看了眼墙上的时钟,从图兰完全将他们的道路扫清搞瘫系统也只不过用去了五分钟,堪称神速。
“脱衣服。”易自恕边说边脱,罗铠一愣,看到他扯狱警的衣服,随即明白他的意图也开始脱起来。
易自恕毫不客气地将晕过去的狱警全身扒得只剩内裤,还顺便顺走了对方的弹匣。
“去停机坪,今天有人上岛,他们一定带来了直升飞机。”
到这时候,罗铠才总算明白易自恕非要等到对方动手的原因。
有直升机,他们完全不用怕被费戈纳追上。
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走出总控室,路上如果遇到别的狱警,他们就装模作样行色匆匆地急奔而去。
一路走来竟然异常顺利,图兰屏蔽了监狱内部的通讯信号,狱警们无法得知彼此的情况,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
就在他们四人就快接近顶楼停机坪的时候,却突然横生变数。
“你们四个!楼下发生了什么事?”
四个人没有一个停下来的,打算按照之前的路数蒙混过关,不过对方显然不是省油的灯。
男人看到他们没有因他的问话停下脚步,警惕地拔出了腰间的枪:“站住!不然我开枪了!”
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停下来。
男人的同伴提着枪慢慢靠近他们:“让我看到你们的脸!快点!”
图兰浑身颤抖,两腿都要撑不住了,罗铠怀疑再过一会儿少年就要吓晕过去。
他想了想一咬牙,慢慢转过身:“别开枪!”
当看清来人的时候他发现他们的运气可真好,这两人正是来押解易自恕的帝国军人,他们的制服非常好认。
他表面维持着镇定:“长官,犯人们造反了,我们奉命……”
才刚说了没几句,他就听到背后易自恕大喝一声:“趴下!”
没有任何犹豫,他迅速趴下。
两声交错在一起的枪声响起,当他再抬头的时候,那个男人和他的同伴已经倒地不起。
罗铠走过去,踩进血泊里,从他们身上搜出两张证件。
看起来的确是帝国军的证件,但他辨不出真伪,只好收起来等回到总部交给上级再做打算。
“快走!”易自恕拉起他就跑。
大概是情况危急,罗铠竟然没有挣开对方的手,而是老实地让他一路拉着跑到顶楼,速度慢下来之后才像是触电般甩开。
易自恕脸上带着笑毫不在意。不会挠人的猫就不是猫了。
一行人到达停机坪后,发现那里果然停着一架直升机,而直升机驾驶员正在机下抽烟,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甚至还和他们热情地打招呼。
“你好啊!”易自恕用他那张具有欺骗性的面孔微笑着回礼,等走近对方的时候,出其不意地用枪托迅速砸向对方太阳穴,只一下就使对方失去了意识,对方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来不及收回的错愕。
“不好意思,借你座驾一用。”暴君边这样说着,弯腰取下对方脖子上的耳机。
他将耳机往后一抛,看也不看道:“你来开。”
稳稳接住耳机的晏任什么也没说,沉默地走向直升机。
当直升机缓缓起飞,罗铠才有了一点真实感。
他越狱了,和青帮的成员一起,虽然迫于无奈,但他仍然心情复杂,希望上校能理解他的不得已。
整个费戈纳随着直升机的不断升空变得越来越小,犯人和狱警就像两群不同种类的蚂蚁,被困在这座石灰色的监牢内互相吞噬打斗着,彼此较劲。
天空和他初次登上这座孤岛的时候一样,有些阴沉压抑,风中透着海腥气以及若有似无的枪鸣声。
罗铠摩挲着手里冰冷的枪,轻声问道:“我们去哪里?”
他知道,如果易自恕真的获得自由,他将再也捉不住他。而现在,充当打手的宴任腾不出手干别的,图兰又毫无战斗力,正是他的好机会。
易自恕像是一分钟都不能忍受狱警的制服,一坐定就扯开制服领口透气,还把帽子给扔下了飞机。
“迅鹿。”此时此刻他很放松,甚至没有将枪继续握在手里。
罗铠一抬起手,枪口对准他那张漂亮的脸:“在此之前回答我,你还记得你的承诺吗?你说过会尽可能帮助我们,直到鲶鱼定罪。”
如果易自恕赖账,他就算同归于尽也不会放虎归山。
对方闻言挑挑眉,无奈道:“刚刚脱离虎口你就要这么对我吗?我们一起经历了生死。”
他说得就像罗铠是个十恶不赦的负心汉。
“废话少说,”罗铠一脚踩住他想偷偷摸枪的手,语气有些恶狠狠:“回答我!”
易自恕痛得咧了咧嘴,举着另一只手作投降状:“好吧好吧!我会给你一张芯片,那里面有这些年他的一切犯罪证据,你可以拿着这个回去复命。”他眨眨眼:“多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罗铠冷着脸:“我不相信你。”
有芯片他早就该给了,何必等到现在?
图兰将自己挤进夹角,害怕得瑟瑟发抖,他可能没搞清楚为什么前一刻还一起并肩作战的两人下一刻就剑拔弩张了,三次元的世界对他来说有些过于复杂。
就在这时,机身突然晃动了一下,幅度不大,罗铠的手只是轻微上下移动了几厘米,他很快又调整好了枪口。
易自恕颇有些心惊胆战地看着这一幕,未了没好气地冲耳机里吼:“宴任,好好开你的飞机,我的事跟你无关!”
他吼好之后,直升机果然平稳了许多。
然后他马上换了一副表情,诚恳而友善:“你不相信我我可以理解,但你有别的选择吗?”
他虽然混蛋,但说的话正中红心。罗铠没有别的选择,他只是在虚张声势,事实上就算易自恕把他独自留在费戈纳也完全合情合理,但是他却带着他逃了出来,这才是罗铠最想不通的。
不过他不打算就此感谢对方。
罗铠扣下保险,以增加自己话语的可信度:“有。我可以选择在这里杀了你。”
“然后你就错失了扳倒鲶鱼的一次大好机会,你不会那么傻的是不是?”对方就像吃准了他一样,完全无视那把随时会走火的枪。
“别激我,我不吃这套。”
“哦?”易自恕忽然变换了一种语气,更粘稠,更慵懒,就像整个人都吃了春药一样发着浪:“不吃这套,那你吃哪套?你想吃我都给你吃。”
罗铠对他的言语骚扰不胜其烦,碍眼之余猛地加重踩在他手上的力度。
易自恕就算再厉害到底也是肉体凡胎,皱着脸“嘶”了声,不敢再和罗铠开玩笑:“我说真的,我有芯片,有了它那条臭鱼再也别想翻身,绝对不可能。”他顿了顿,补充道:“一开始不说是因为我需要引出青帮内的叛徒。听到我被抓的消息,叛徒一定会憋不住冒出尖来,到时候我好一网打尽,让他们知道背叛者的下场。”说着,眼里闪过一丝狠绝。
这个理由说得通,但罗铠还是觉得有些违和。
不过现在追究这个毫无意义,他妥协地收回自己的脚,但是没有放下枪:“给我看你的诚意。”
易自恕吃痛地吹了吹自己的手,闻言对着罗铠诡异一笑。
“诚意?当然有!”
说完他一把扯过罗铠的衣领,张嘴啃了上去。
罗铠惊得瞪大双眼,感觉唇上凉凉软软,一时有些懵。
他从来没和男人接过吻,女人也很少,而今天他居然和一个男人还是个任务对象接吻了,这简直是在考验他的心理承受力。
虽然心中情绪翻涌,但他仍控制住了没有一枪射穿对方的胸膛。
他用力推开易自恕,狠狠抹了下嘴唇,盯着对方的眼神冰冷而愤怒。
“诚意够了吗?”易自恕倒在座位上,唇角微微勾起,无赖透顶的样子。
罗铠面无表情地把手里的枪收起来,他尽可能的冷静,就像他一直以来做的那样。
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乐于做些让别人讨厌他们痛恨他们的事,就像永远长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