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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士兵突击高袁]如花美眷-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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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海离去,缈儿站在海棠树下发了好一会儿愣,才慢慢走回前厅。
云州城暗潮翻涌,一众人疯狂寻找袁朗,不管是王爷府这一党,受命跟踪袁朗的两个贺鞘高手也惊讶的发现袁朗只是去城南常去的果子铺买了包糖炒栗子,出来人多了一点,挤来挤去,竟然就不见了。两人显然受了惊吓,沿着城南的小路一路往下走,那条路四通八达,可以直达山上的寺庙,沿路还有尼姑庵和喇嘛庙,甚至光山顶就有大仙庙,天王庙,观音堂等几个不算小的寺庙,若是袁朗一时兴起上山,没有两个时辰他们可不一定找得到。
两个高手一路往山上跑,路过慈溪庵,其中一个拉住另一个:“有声音!”
两人顺着声音一直走到后院的庵堂,房间里一男一女哼哼吱吱,两人这几天听袁朗到处留宿,男女通吃瞧得多了,听到里面男人的声音赫然就是袁朗,气的几乎动手拆房子,却也只能躲在远一点的树上看着那房子。
而城里表面上风平浪静,暗里却是一片慌乱,铁路急的甚至就要动用暗卫的时候,袁朗正和高城在云州南城门外的荒地上对峙。
高城没想到自己乔装改扮乘着夜色翻城墙时,竟然被人跟了出来,一跟就是十几里,跟踪的人似乎并不怕他发现有人跟着,而且轻功显然比高城好很多,不远不近的跟着,也不出手拦他,让高城如芒在背,他放出浑身本事向南疾奔,那人加快速度,可是高城都气喘吁吁了,身后的人依然无声无息,显然就内功来说,他们不是一个档次上的。
高城只能停下脚步回头看,可是明明刚才还一直跟着自己的人却没了踪影,高城皱眉警惕的看着荒原上零星的几棵树木和连靴子高都没有的遍地荒草,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心理寻思着这个一直不出手的是人是敌是友的时候,似笑非笑的声音伴随着一个小小的东西嗖的飞过来:“高侯爷看什么呢?”
高城听到声音就松了口气,不是贺鞘人,而且是这个熟悉的家伙,于是反手抓住扔过来的东西,还热乎乎的,他借着毛月亮昏暗的光看了一眼,是一颗栗子。
“你怎么跟来了?”高城把栗子剥了,扔进嘴里,含糊的问:“要是他们发现你不在城里,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说实话,在这里看到袁朗,高城不仅惊讶于袁朗武功竟然高到这个程度,更有些被人看穿的羞恼和愧疚。
袁朗从树枝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的样子,低头看着高城,依然带着笑:“你这是要去哪儿?蓟州?”
“知道了还问?”高城摊开手:“还要!”颇有破罐子破摔的气势。
袁朗嗤的笑了一声,把手里的一大包东西丢过来,高城看看纸包上的标记:“南城门口的陈记果子?你是买这个东西的时候看到我的?”
袁朗不置可否,他当然不会告诉高城,他安排了另外的人在南城墙那边盯紧高城,这是他的私心,谁都不知道。
“你要去救姑姑和姑父吗?”袁朗站在树枝上,背靠树干,慢悠悠的晃着手中的扇子:“你一个人去蓟州?那里可是驻守一万大军呢!”
“那又如何?”高城满不在乎的吃着栗子,抬头看了一眼袁朗:“即为男人,有所为有所不为,让我放任父母身陷险地而自己躲藏于繁华之中,即使吃饱喝足,又和死了有什么区别?不能顶天立地做人,又如何能对得起父母天地?”
袁朗嗤的笑了一声:“好自私的男人!为了让自己不内疚,为了让别人说你是孝子,为了满足自以为是的同生共死,你就不顾父母的意愿,一门心思的去找死吗?”
高城一愣,手中捏着栗子不知该不该放进嘴里,他从来没想过这些,他只是不想让父母因为他而被胁迫,好不容易逃出来,还要被送回去,而且送回去必死无疑。他不能看着父母不管。可是袁朗的话也很有道理啊。
袁朗从树上跳下来,打开折扇轻轻的摇了两下,华美的衣服在月光下摇曳,从容优雅的如同要赴一场高雅的酒筵,一对眼睛在夜色里格外明亮,就是天上的北斗星都无法与之相比,嘴角一勾,眼神流光溢彩,声音也飘忽的好像天边传来的仙乐:“你想过你父母为什么拼了命的要从江南逃出来?为什么明知申帝会沿途抓捕还一路北上?他们明明能忍辱偷生,明明可以逃出来的第一时间往西去边疆找你大哥,明明可以躲在哪个地方一段时间以图后路。可是让他们却在你生死未仆的时候,毫不犹豫的一路向北,他们是多不放心你,他们是多想让你好好的活下去,他们……是有多爱你……”袁朗每说一句,就靠近高城一分,说到最后,已经和高城之间只有一步之遥,袁朗哗的收起折扇,眼睛一眯,眼珠子从右往左横着瞟过去,嘴角的笑容不差半分:“你有的,我没有,可是我懂得,你不懂!”
高城愣愣的看着袁朗:“我……”
袁朗忽然倾身过来,张嘴咬住高城举在唇边的栗子,温暖濡湿的舌尖扫过高城的手指,一卷,栗子卷进嘴里,袁朗咬了两口,忽然转身往云州方向走去,说话声音含糊不高:“你若是不放心便去吧,袖子里的簪子是我的信物,你可去蔚州找邓威,他会帮你的!”
高城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袖袋,果然掏出一枚羊脂玉的簪子,抬头看袁朗,原本并排插在发髻上的一对儿发簪只剩一支,走在荒原上,背影竟有些孤寂。
“哎……”高城忍不住喊了一声。
袁朗脚步一顿,却没回头,一声明显的笑声传到高城耳中,然后袁朗说:“栗子很好吃!谢了!”
高城定在原地,看着袁朗渐渐消失在黑暗中,低头看手里捏着的发簪,之前这只手还捏过一颗剥掉壳的栗子,香甜可口。高城将簪子顺手放进怀里,然后低头看自己的手指,莫名其妙的就用舌尖舔了一下,尝到了一股糖炒栗子的淡淡甜味儿,脸轰的一下的烧起来。
高城毫无章法迎着风狂奔了几里,停下来扶着一棵树喘气,眼睛亮的如琥珀,袁朗,我会回来找你,我要你给我一个说法。
且不说高城沿路一会儿装扮成拾荒人,一会儿又成了小商贩,一路上风餐露宿,直奔蔚州。就说袁朗在云州王爷府的人快疯了,几乎要动用所有暗线挖地三尺的时候,袁朗出现在醉霄楼的大厅,宝蓝色暗紫纹云团花锦衣,外罩白色撒花金色滚边纱罩衣,皂色金丝线掐边软底靴,摇着一把织银丝牡丹团花象牙骨子的聚头扇,勾唇一笑,颠倒众生。
缈儿第一时间发出暗号,然后像往常一样纠缠上袁朗:“袁公子怎么才来呢?”
袁朗合起扇子,用扇头挑着缈儿粉白无暇的下颌,浪荡的笑:“刚去拜佛,回来晚了,怎么?想我了?”
缈儿的纱袖在他脸上一拂,笑的娇媚:“拜佛?怕是去拜佛前的金童玉女了吧?”
袁朗哈哈大笑:“那倒是齐人之福,可惜看到了玉女,还没看到金童!”
缈儿眉眼横着瞟过,粉红的舌尖在下唇上慢慢扫过:“你就勉为其难做上一回金童,可好?”袁朗马上喜上眉梢,一把扯住缈儿,拉着就往楼上走,周围的人见怪不怪的嬉笑。
作者有话要说:
这俩人没啥结果,就又分开了,唉,我也不想的╮(╯▽╰)╭
做了个图片,竟然放不到章节里,算了,我放到文案里了,大家可以看到,一共是四个名字《岁月静好》《细水长流》《似水流年》《如花美眷》这算是一个高袁文的系列,中间会穿插写点儿别的高袁文,但是这四个名字写完,我就不再写高袁文了,不是不喜欢,而是写的太多,就会把自己喜欢的人物扭曲了,现在《如花美眷》已经写了三十几章,需要一个缓冲,《岁月静好》写了两个版本,一个是娱乐圈文,一个是人狐文,还拿不定主意到底用哪个。
最近很烦躁,天气太热了!写东西的速度下降了好多,有时一下午抱着本子不知道在干什么,写作已经降到龟速!希望大家多和我说说话,我会很高兴的!⊙﹏⊙b汗……
第20章 (十)
进了房间,缈儿和袁朗一同躺进床帐中,层层纱帐使两人若隐若现,监视袁朗的人早已习惯这些,鄙夷的哼了一声,找个桌子坐下点了酒菜,晚上在慈溪庵候着袁朗和静音颠鸾倒凤,他们连口饭还没来得及吃呢,想到那家伙和静音闹腾了足足一个时辰,现在又和缈儿闹腾,两人想着就觉得腰疼。
袁朗衣衫大敞,斜靠在床头,对着缈儿笑,缈儿气的夺了他的扇子扔到一边:“你到底去哪儿了?别说什么去静音那里,你把小马安排在那儿做替身,打量我不知道呢?”
“只是送别一下,你们太大惊小怪了!”袁朗也不恼,抬脚蹬靴子。
缈儿跳下床蹲在袁朗脚边给他脱靴,然后坐在脚凳上抬头看他:“你是去送高城?你知道他要走?”
“只是碰巧遇上了,不然也不会来不及给你们留个信儿啊!”袁朗略有些困倦的侧了身子躺着。
缈儿伸手轻轻给他捶腿,目光留恋的看着袁朗的眉眼,嘴唇,发髻……忽然手上一顿,惊呼一声:“王爷,你的簪子……”
袁朗不在意的摸了一下:“那支给了高城做信物!”
缈儿愣在那里,好一会儿才说:“但愿高城不会负了王爷的……一片心!”
袁朗浑不在意的伸手摸摸余下的那支玉簪。
是夜,袁朗站在铁路面前颔首受训。
“你知道你的一举一动影响着多少人?你到底还知不知道几万大军的生命都捏在你的手里?你知不知道稍有不慎就会让整个云州城的人给你陪葬?你卧薪尝胆这十五年到底是为了什么?就因为一个高城,你就可以什么都不顾吗?”铁路把手中的玉石镇纸狠狠摔在袁朗身上。
袁朗伸手捞住,笑眯眯的说:“这是师父心爱之物,若是摔坏了,过后又要心疼,我不得到处找一块孝敬您老人家!”
“袁朗!”铁路面色铁青:“从你很小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凡事不可一意孤行,独木不成舟,这十几年我们耗费了多少心力,你自己付出了多少?你自小混迹于声色场,结识三教九流,把自己的势力从一个小小的云州扩展到整个西北,为了今天,我们甚至不惜按兵不动,任由贺鞘攻入我汉人江山,就是为了最后的大战做准备,可是你……你……”铁路的手指着袁朗颤抖着:“你竟然无声无息的溜出云州!你知道这会引起多大的动荡?”
袁朗微微偏头,淡淡的说:“我只是走的太急,没来的急传信……”
“你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可以在我面前玩花样了?”铁路目光一暗,整个人都有些阴沉。
袁朗急忙低头:“徒儿不敢!”
铁路眯起眼睛看着袁朗,声音冰冷:“若是走的太急,你又如何能让陈记掌柜注意高城?又如何能让马健提前去慈溪庵假凤虚凰?又如何能事先安排静音替你做戏?”一声比一声冷的质问:“你倒是想的周到,用的都是你自己一手安排的内线,你以为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做你自己想做的事了?若不是高城今日忽然离去,你是不是也打算铤而走险将他送出去?你知道若是你被守城人看到,后果是什么?”
袁朗低头,却不肯说一句软话,表情也淡淡的:“师父既然已经知道,为何要如此大张旗鼓的寻人?”
“因为我不能让他们觉得不被信任,我只能让他们觉得你真的很急,急到没机会留暗号,没机会找人传话。或者你只是一时兴起……”铁路长长叹了口气,陷坐进宽敞的红木圈椅中:“袁朗,我现在掌握的一切,将来是你的,我们还未掌握的,将来可能也是你的,你想怎么样,其实我无权过问,可是袁朗,即使你累了,即使你再也笑不出来了,你也要撑着!把你那一腔柔情练成铜墙铁壁!儿女情长……那是你成功后才能拥有的,现在的你还……没资格……”
袁朗微微偏头,过了好一会儿,嘴角轻轻的勾起,脸上一瞬间的悲凉似乎都在刹那收入眼底,眼睛弯弯的一笑,余霞成旖。
铁路稳稳心神,抬头看袁朗:“你为了高城耗费太对心力,甚至动用暗线保护他,这些我都可以理解,可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把簪子给了高城!”
袁朗把镇纸放在桌上,轻轻的笑:“不过是想让他容易一些!”
“那簪子……”铁路眯起眼睛看袁朗,看的袁朗后背发麻,把脸撇开,盯着灯烛左看右看,就是不看铁路。
铁路也不说话,室内一片寂静,偶尔灯烛爆出灯花,发出清脆的噼啪声,袁朗轻轻的叹了口气:“师父,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他是你弟弟,你们是,是血亲!”铁路艰难的说出这句话。
袁朗的脸在温暖的烛火照耀下,有些薄凉,嘴角勾起的弧度有些扭曲:“那又如何?我的一生就是用命去搏,最好的结果是战死沙场,也有可能哪天无声无息的被暗杀,若是连自己喜欢的都不能看着,不能触碰,守着那些所谓的礼法抱憾终身,纵然得了天下,那还有什么意思?”袁朗慢慢转过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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