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怀了皇后的包子-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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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既然能成为皇帝,现在照样能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生存下来。
穆衡拖着像被马车碾压过的身体爬起来,逐一察看过各个角落后确定赵戈已经不在,要不是还能看见满地乱扔的衣服、被褥,他或许以为昨晚只是做了一场香艳的春梦。
那扇阳光射进来的窗户非常通透干净,远远看着像没有任何遮挡,但触手的感觉却很厚实坚硬。穆衡还记得昨晚那种高耸入云的感觉,他小心翼翼探头望向窗户,接着便一阵眩晕的猛退好几步,心中大为诧异。
大瀛实力雄厚、朝廷富饶,也建有一些四五十米高的佛塔,但因为耗时耗力且用途不大,所以建有的高层佛塔极其少见,更别提像他所见的那样,他住的这层楼也不知有多高,一眼望下去人竟然如同蚂蚁般,更令人震惊的是这样的高层建筑竟然比比皆是,穆衡目所能及的便不下十几栋。
穆衡赶紧远离窗户,他有轻微的恐高症,站在这么高的地方总担心楼不结实突然垮塌掉。
除了这间卧室,穆衡还发现一个较小的房间,开门进去便看见一人迎面朝他走来,那人相貌跟他有七八分像,但看起来显得更年轻,那头长发也没了,胡乱披着的衣服更裸露出身上斑驳的亲热痕迹,眼角下一片暗青色,给那张精致俊美的脸凭添了几分倦怠。
穆衡微皱眉头,清楚此处并非大瀛便不再称朕,“请问阁下是?”
那人也看着他,做出同样的动作,连开口说话时的嘴形都完全吻合。
穆衡见状立刻反应过来,他快步上前手往前碰,果然摸到有些冰凉的光滑物体——这竟是一面镜子!如此清晰真实的镜子,纵然是大瀛也前所未见。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穆衡难掩满脸惊愕。
在没了解这里的情况前,穆衡暗下决心不能轻举妄动,他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赵戈,那人既然将他留在这里,便定然会再回到这里找他,想到这里还有赵戈在,穆衡忐忑的心总算安定下来。
等赵戈的这段时间,穆衡同时也认真梳理出他所面临的情况,这跟他设想的其实相差无几,可能当时他魂魄阴差阳错误入此人体内,又没在香烛燃尽前离开,所以魂魄才会在此人体内获得重生,就是不知道这人是因他魂魄误入而死,还是在此之前便已经丧命。
这时穆衡突然想起赵戈跟他上床前,这具身体还并非由他掌控,难道赵戈竟跟别的男人有染?
穆衡紧蹙眉头,心里涌起强烈的想要调查这具躯体的冲动。
刚开始穆衡以为赵戈很快就会回来,没想到这一等便直接等到天黑,他坐在床边盯着窗外亮起的灯光,那些光覆着在高楼上,不知究竟使了什么诡秘的术法。
期间床头一块铁疙瘩还接二连三嚎叫个不停,惹得穆衡烦不胜烦,他不知那铁疙瘩是怎么发出声音的,便拿手指在上面乱戳,总算成功将铁疙瘩给戳得停了下来。
穆衡肚子饿得咕咕叫,实在按捺不住小心出了门,连门也折腾好半天才打开,这地方对他来说实在太陌生,穆衡谨言慎行,不懂时便看别人怎么做,不敢言行太过异类。
找到餐厅吃饭花费他不少时间,用膳时不少人更对他指指点点、评头论足,穆衡狠狠瞪了那些人一眼,顾忌他此时的身份没做出任何怪异行动,他还不知道这人性情如何,突然间性情大变很容易惹人猜忌。
在大瀛像他这样抢人躯体的只会遭人唾骂,再绑起来让烈火活活烧死。
上楼时穆衡学着其他人进入密闭的箱子,发现箱子门边还写着许多奇怪的符号。
这些符号穆衡曾从出访大瀛的天方国看见过,当时并未在大瀛流通,但他却大概记下了符号的意思。
他有样学样的摁下了对应的楼层数,心里感慨这东西可真便利,不知是受什么驱使,若能将此物搬去大瀛,定能更广泛的应用于其他许多方面。
如此一路有惊无险到了房外,穆衡却怎么也打不开房门,后来观察别人才发现他们手里都拿着一张卡,开门时必须将那张卡插在门上,穆衡实在无法理解这种怪异行为,这张卡他倒是见过,但出门时忘记带出来了。
饶是穆衡再冷静也被这一系列的匪夷所思惊吓住了,这还只是局限于大楼范围内,可想而知等他出了大楼,又将见到多少比此刻更不可思议百倍的事物。
好在穆衡先前发现楼下有咨询台,这里的文字虽然比较奇怪,但勉强还是能认出来的。他不得不乘坐那铁箱子下楼,这次总算用那张卡将门打开了,进门后穆衡反复检查手里的卡,也实在看不出跟这扇门有任何内在的联系。
不是钥匙,更没有插进钥匙孔里,怎么就能直接将门打开?
这夜过得极不平静,穆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既奇怪赵戈为何不来找他,又担心珣儿年幼能否担此重任,早知如此他便该早些让珣儿参与政事,如今珣儿只有母后一人扶持,朝中左相更野心勃勃,穆衡在位时左相还不敢轻举妄动,如今却不知珣儿能否震住这位有狼子野心的左相。
穆衡当初留下左相是为他的满腹经纶、足智多谋,没想到如今却成为嵌在珣儿掌权路上的一颗毒瘤。
翌日穆衡是被急促刺耳的门铃声吵醒的,他猛地翻身坐起,动作极快的整理仪容,并竖起身上单薄服装的衣领,勉强遮盖住脖颈仍没褪去的暧昧痕迹。
做完这些后穆衡便动身打开门,这人既然来找此躯体,便必然跟他有所联系,作为成为此躯体主人后见的第一位熟人,穆衡很有必要借机打探关于原主人的各类信息,这对他更快取代对方极其有利。
穆衡难得不端架子摆威风,还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谁料那进门的人连看都没看他,直接便将好几张纸劈头盖脸砸到穆衡脸上,不等穆衡反应便歇斯底里发泄道:“穆衡你有没有搞错!给我玩失踪以后不想混了是吧?!媒体前两天还在报道你是不是出了意外,你妈倒好,昨儿还有闲情在酒店吃晚餐,看看这些媒体报道得有多难听,你还敢挂我电话!穆衡我警告你,别一再考验我的耐性,你这种三流艺人能爬上赵总的床已经烧了高香,还不赶紧趁赵总没玩够你多挣点资本,烂泥扶不上墙,就你这样的还想红?做梦去吧!”
何曾有人敢在穆衡面前这样放肆,他拼命才压住想煽人的冲动,只是脸仍阴沉的可怕,带着肃杀狠戾的冷漠。
第4章 片场
穆衡极挑剔的打量女人,视线不自觉便带了审视和轻蔑。这女人穿的衣不蔽体,实在有伤风化,因此那张脸再精致好看,也让穆衡提不起半点好感,特别对方此时表情狰狞可怕,那张殷红的嘴唇扭曲得似要将人生吞一般。
但从女人的话里,穆衡也提取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这具身体名叫穆衡,是个三流艺人——也就是靠卖艺营生的?穆衡眉头皱的更深。再结合前天晚上跟这段话,这个穆衡很可能是赵戈的禁脔,靠出卖肉体获得某些利益,他还失踪过一段时间,昨晚在酒店用膳时也招惹麻烦,被名为媒体的组织抓住了把柄。
女人从头到尾认真看了穆衡几眼,也许是错觉,她突然感觉穆衡好像变了个人,整个人气场变得很强,严肃起来更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但眼前人的确是穆衡,女人暂时抛开疑惑,语气讽刺道:“看来你把赵总伺候得不错,都错过《候鸟》试镜了,导演还能给机会,凭这张脸就比别人少干好几年。”
穆衡挑出这句话的重点,“候鸟试镜?”每个字他都懂,但合在一起却不认识了,想必跟原身卖艺的营生有关。
房间被酒店服务员清洁整理过,因此看不出任何淫靡痕迹,女人撇了撇嘴,“洪导安排你单独试镜,找着金主待遇就是不同,这部戏多少人眼馋——你赶紧收拾个人样来,九点试镜,晚了别怪陈姐没给机会。”
穆衡恍然大悟,原来原身还是个戏子,这个候鸟应该是戏的名字,原身甘愿做赵戈的禁脔,难道只为了演这个戏?
戏子乃是贱籍,地位低下,原身为何会做这种没有利益的事。
穆衡没动,“我要见赵戈。”他对做戏子没兴趣,堂堂九五之尊岂能在台上奴颜媚骨取悦别人?
“呵,别拿赵总压我,你称称自己几斤几两,还想见赵总……你等他晚上翻牌子,没准运气好能翻到你。”
穆衡微敛双眼,目光危险道:“赵戈还要翻牌子?”
“可不是,赵总什么人,人家英俊潇洒,有权有势,年纪轻轻便成为赵氏财团执行总裁,想爬他床的男人女人从这里排到大洋彼岸,比起来——你算哪根葱?”
穆衡将这些话记在心底,同时也记住女人的无礼冒犯,他现在不宜轻举妄动,但将来定要让这句句羞辱他的女人跪地求饶。
皇帝陛下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个性。
既然一时半会儿见不到赵戈,穆衡便跟着女人出去了解情况,顺带参加什么《候鸟》试镜,这大概类似戏子选角,只有表演合格才能有机会登台演出。
穆衡虽然不屑于当戏子,但突然性情大变容易引人猜忌,还是循序渐进的好,至于戏子的选拔赛,他只须随意应付便是。
但跟着女人——陈安怡走出酒店后,穆衡顿时觉得一阵头晕眼花,险些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他努力维持镇定冷静,心里却大骇这些四个轮子的究竟为何物,穆衡从没见过这样奇特的怪物,他们跑的比穆衡见过最快的动物还要快,这些“怪物”肆无忌惮的在街上跑来跑去,所有人都远远避开,不敢靠近那些“怪物”半步。
陈安怡烦躁的将站在车旁惊愕愣神的穆衡推进车里,对着穆衡明显紧绷僵硬的身体翻了个白眼——丑人多作怪。
穆衡双手紧握以缓解巨大的心理冲击,没想到这跑得奇快的怪物竟还是供人驱使的,这时恰好陈安怡踩油门超过前方的车,惯性使人身体往左倾斜,穆衡赶紧坐正身体,怕将这供人驱使的怪物压得摔倒下去。
一路有惊无险赶到片场,穆衡表面淡定脸色却微微有些发白,紧握的手心也沁出汗水。他观察过陈安怡开车门的动作,便有样学样打开了车门,踩到地上时双腿还有些发软。
陈安怡嗤笑一声,自顾自朝某片场走去,也不管身后穆衡有没有跟过来。
穆衡本来就晕,看见片场里的情况更晕了起来,这时候别的剧组正在拍戏,那些架起的大型设备他从没见过,竟还有台机器能直接显现出画面,当然最滑稽的还属众人中间身穿厚棉袄的男人。
那人前面是大型的蓝色背景布,他屈膝半蹲在地上,左手托着团空气,右手一下又一下的抚摸那团空气,表情看起来还挺悲戚。
简直不知所云。
穆衡冷冷哼一声:“荒谬!”
谁知这声冷哼被恰好经过的导演助理听见,那人斜睨穆衡一眼,从鼻子到眼睛都带着鄙视之意,“吃不着葡萄嫌什么葡萄酸。”
他以为穆衡是在嫉妒。
陈安怡一把推开穆衡,先前趾高气扬的模样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笑魇如花道:“孙哥,你别跟他一般见识,那个,试镜是怎么安排的?”
被称作孙哥的男人不耐烦道:“导演说了,让你们等着,走后门也得有个程序吧,要不是赵总介绍,就你这样的……”
穆衡受够了气,当即冷着脸斥道:“言而无信非君子所为,是你失信于人还敢强词夺理。”
叫孙哥的盯着穆衡,一脸狞笑,“行,你有种,在这给我慢慢等着吧!”
陈安怡怒瞪了穆衡一眼,却没再追上去替穆衡说话,反而捡了块阴凉地坐着休息。
穆衡趁机梳理出几条线索,第一,他现在的身份导致他被许多人轻视,包括那位助理。第二,这位陈姓女子并无帮他之心,所有行为只是走个过场,真心实意是半点没有。第三,原身虽然是赵戈的禁脔,但赵戈应该并不宠爱此人,否则这些人也不敢如此放肆。
然后穆衡还真被晾在了那,那位助理进进出出好几趟,每次都拿眼角斜睨他,表情满是鄙视嘲讽之意,穆衡没这么等过人,当即便转身要走人。
结果被陈安怡及时拦住,“你去哪?”
穆衡紧蹙眉头,人越示弱便越会被人欺负,这就是个解不开的死循环,他当即不再恪守原身性格,同时也暗忖原身难怪会死,就这样被所有人排挤轻视,原身还能耐住性子不做反抗,憋也得给他憋出病来。
忍气吞声显然不是穆衡这位皇帝陛下的作风。
“回去。”他没有原身记忆,连家都不知道在哪。
“不行!你不能走,今天必须试镜!”
穆衡盯着几乎比他矮半个头的女人,对方趾高气昂的样子特别碍眼,他随手便推得陈安怡一个踉跄,看也没看对方一眼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