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来归-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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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着离渊一丝轻笑,昔芜只觉得眼前笼下一片阴影,原是离渊抬起她的下巴,将自己的唇再一次贴向她的。
他的大掌钳制在她脑后,使她动弹不得半分。
而就在她问出那两个字的时候,他的舌,已经灵敏地滑进她的檀口。她惊愕,却也羞赧。她的舌躲试图避着他,确无奈空间委实狭小。她也曾试着讲他推出去,可是他搂放在她腰际的那支手,确越来越紧,仿佛要将她揉进他的身子里去。
她无奈,只得妥协,双手不自觉地揽上他的颈项,任由他一寸寸地讲她的意志舔舐。她被他吻的虚软,如坠梦中,只得依靠现下这种姿势,方才得以站立。
他的吻,带着他此时略显沉重的呼吸,吻的她几欲窒息。
她被他禁锢在怀中,迷惘间睁开双眼,看到的是他微微颤动如扇一般的眉睫。仿佛间,似乎还有一树榴花绽放,如火如荼。
终于,他的唇离开了她。她的唇被他吻的有些红肿,眼中也是一片水湄,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双颊染出一片彤云。
此时的昔芜,仍是被离渊揽在怀里。
她用了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双方都沉默着,却是昔芜率先开口,打破了这尴尬的平静与与之不明的暧昧。
昔芜第一次有些胆怯,像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方才低着头,只将目光定在他前襟的那一片雪白,小声问道:“离渊,你……是否……有些喜欢我了呢?”
“我说的,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想了想,她在心中一再确定,再一次开口补充道。
她不敢看他,确感受到他放在她腰际的那支手,隐隐一怔。她心中忐忑,好怕他再说个无字。
等等?她为什么会想到再?
昔芜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对劲,从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喜欢上离渊开始,就很不对劲。按理来说,她没有心,是以心如止水地在这人世间仗着琅邪山的势力,横行了一千多年。一千多年都没有动过凡心,或是对情爱之事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向往。
可偏偏教她遇上了离渊。
昔芜觉得,自己到底还是心动了。
可是离渊呢?昔芜觉得,自己自始至终都看不懂他。离渊的清冷,与偶尔表现出的让她有些沦陷的柔情,还有他若即若离的态度,总让她觉得,自己握不住他。
更何况……他二人的身份……
昔芜不想再想下去,她觉得自己捧着一颗心,等了好久,可还是等不到离渊的回答。
她忽然有些明白了,她想,或者这就是他的答案。
“我知道了。”她淡淡的说道,这期间,还努力在脸上挂出一个笑容。其实她不知道,她不明白如果他不喜欢她,方才又为何要吻她?难道只是为了告诉自己,什么才是真正的吻?
心情忽然有些落寞,她站稳了身子,抬手将她推开,预备转身离去。
她想,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走就好了,没有必要再难过些什么。
这样想着,手却被身后的人拽住,接着便是他温暖的怀抱。他环抱着她,他将头枕在她的肩膀上。
他说:“昔芜,我……好像爱上你了。”
他说,昔芜,我好像爱上你了。
便如一颗投进湖心的石子,刹那间在她的心湖荡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不是歉疚,也不是为了哄她高兴。
这一刻,他只当自己是离渊,而她是昔芜。他从未让她承受那些过往的伤,而她也从未那样卑微的爱过那样一个人。
凤音曾问他,找到花璟之后,他又当如何?
他原本只是想确定她还活着,她是神女,他理应将她带回天阙。可是,就算以往他再不愿意承认,她也始终是他的妻子。离渊觉得有些好笑,为自己的自作自受。往年他不愿意面对的身份,如今他却能够心安理得的认可。
可是,她现在是昔芜,她选择忘记了一切,是因为他带个她的痛,无力面对。
好在,这一世历劫,他是长生之身,离渊甚至想着,若是她一辈子也想不起来,自己便顶着现下这个身份,陪在她身边也是好的。
当年的花璟,在跳下诛仙台时,所说的那些话。字字泣血,如今他每每回想起来,再看到昔芜那双澄澈的眼眸时,更是觉得心脏的位置像针扎一样的疼。
他似乎有些明白,当初的花璟又为何要剜去自己的心脏,那便是因为,她太疼了。
长痛不如短痛啊!
佛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他大概隐约还是尝到了些。
想起花璟在跳下诛仙台时的那句,可以算是诅咒的话,他怀抱着昔芜的手臂不自觉地收了收紧。是他对不住花璟,若是他真能十倍百倍的承受他曾带给她的伤痛,若她真的能够原谅,他宁愿承受。
九万年,花璟那个傻丫头爱了他整整九万年。
那九万年的时光,他原本无从在意。她的付出,她的伤痛,她的痴恋,现如今,他都能感同身受。天知道,他有多么的痛恨那时的自己,她的爱,被他无意肆意挥霍却全然不知。
作者有话要说:推荐一首歌,慕寒的《一眼江湖》。是妖妖的填词作品,和头牌的第一次合作。地址: 希望大家会喜欢。
感谢小邪和唐长老的长评。
下周四更新。
第九章 :若得一顾尽倾城(二)
神无妄找到他的时候;昔芜已经睡下。这几日她都表现的很安稳;想必那碗心头血还是起到了作用。
神无妄将昔芜看了一眼;又转头看向一脸神色复杂度的离渊,轻笑了声,挥袖之间,将离渊带上了客栈的屋顶。
“无妄;我爱上她的。”沉默片刻,他的眼眸幽深一片,望向天际那一轮残月。
神无妄嗤笑一声;道:“你早该爱上她了。”
且不说花璟神女的位份尊贵,单就那九万年的执着与付出,都应该被人深爱,妥善收藏。
想了想,神无妄又笑了笑,语气中还带着少许的埋怨。他道:“你可知,我有多久没有吃到那样好吃的糕点了?”
提及这个,离渊的心中又是一片陈杂。
那些精致美味的小点,他和神无妄一直以为那是莲生的手艺。就连花璟搬回浅色涧,那些糕点仍然会由莲生端至他眼前。
直到,她跳下诛仙台……
接连的那几日,他有些恍惚,食不知味。他想着花璟,望向那一树榴花,忽然开口对身后的莲生说道:“上次你做的榴花糕还有么?”
一向少说多做的莲生却没有说话,良久之后,当他回头,却发现她掩着脸哭出声来。
莲生说,她不会做什么榴花糕,更不会酿什么青梅酒。以往他所食所饮,都是神女花璟做好之后,差人送过来的。
那时,他的心情便是如同现下这般,五味陈杂。
他问:“为什么?”
其实并不是问莲生,也不是问花璟,更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莲生却哭着告诉他:“神女说,如果神君知晓那些东西都是她做的,一定不会……”
一定不会吃吗?
沧海桑田,时间真的过去太久,久到,他似乎都忘记自己曾经对花璟说过的话。
后来,当他站在云海,举目遥望时,突然便想起来了。
那时,花璟便是站在那颗榴花树下,告诉他,榴花其实能够做出好吃的榴花糕,还问他,说自己也会做,过几天可以做给他吃。
而他却笑了,明明是开玩笑的一句话,却没想到教她记在了心里。
他说,你做的东西我可不敢吃。
明明只是一句玩笑,却教她难过了那么久。
他只当他是从小娇生惯养的神女,凡间的大家闺秀尚且十指不沾阳春水呢,是以,他也不敢想象她做出的东西会是什么样子的,便开了那样的玩笑。而那时的花璟只是嘟起嘴巴,不再理他。
可是,她做的东西,真的很好吃啊……
她明明知道他喜欢那些糕点,却为什么不说呢?
“可是丝若呢?”他忽而问道。
神无妄给了他一个白眼,自己在房檐上坐下。他道:“你不会到现在还以为自己爱的人是她?或者说自己曾经爱过她?”
他望向离渊道:“流渊,不是我说你,你可知道什么是爱?”
“……”
见他不说话,神无妄叹了口气。他道:“记得吗?我曾经问过你,你究竟是看上那个凡人哪一点?你说是因为她曾经不顾性命的救过你,所以你看她孤苦便将她带上九重天,想要保护她。可是你认为这就是爱吗?你是对她好,什么好的东西都会先想到她?也确实因为她,而做过很多让小丫头伤心难过的事情。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对她的关心之所以超过对于花璟的在乎,不是因为你心中不在乎花璟,而是因为柳丝若和花璟不一样,她只是个凡人,而花璟却是神女,所有人都宠着她,依着她,所以相对而言你对于看似柔弱的柳丝若,就多了一些照顾和关心。”
“可是,流渊,那不是爱。”
衣料摩挲的声音在神无妄耳边响起,离渊也坐了下来。神无妄将目光从离渊面上移开,望向远方点点灯火。
他问:“即便你至始至终都不曾承认你对花璟的感情,可是花璟为了做了多少事是你曾知晓的,而你为花璟又做了多少她。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别的我们不说,就说你后背的那一道疤,是怎么来的,你又忘记了么?”
离渊背后的那道疤,即便是同为上神的神无妄,亦是无法替他消去。
那道伤疤几乎贯穿他的整个背部,而这个伤疤却是他为了护着怀中昏迷的花璟,所留下的。
为了这到疤,他差点失去泰半的神力,就连帝后也未曾知晓。
无妄道:“流渊,你不是不爱她,而是不愿承认罢了。若是当初天后没有为你二人赐婚,你扪心自问下,你会不会爱上花璟?你的所作所为,这么多年我都看在眼里,你早就爱上她了,只是你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或许是因为你厌恶这种被人操控命运的无力感,所以,帝后二人有多么希望你和花璟在一起,你便将自己的心放的,离花璟有多远。”
沉默许久,离渊方才开口。他缓缓道:“也许,你说的对,可我终究还是伤害了她。”
“我说过,一子错,满盘皆输。”
离渊笑了,却是苦笑,他想起那一日与神无妄对棋,那时花璟负气离去时,神无妄说的,便也是这么一句话。
离渊道,是啊,一子错,满盘皆输。
“还有,你私底下寻了司命改命格这件事情,你那个父君可是知道了。”神无咎好心提醒道:“我劝你还是早些回到天上去,免得到时候被桑青押解回去,凤音她只怕又要嘲笑你了。”
“那司命呢?父君应该没有为难她吧?”
神无妄大笑起来:“你有空担心那个老女人还不如担心一下自己。”
“也是。”想到司命星君,一贯跋扈张扬的样子,与凤音如出一辙,这样的女子确实不用人替她担心。
“所以流渊,人间的时间,你只有余下的二十天。”
“……”
神无妄递给离渊一支白瓷瓶子,凝视道:“是将她留在人间,还是将她带回九重天?”
这个问题,离渊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于是,他抬手接过神无妄递过来的瓶子,问道:“这是什么?”
神无妄冲他笑道:“你喝过的,前尘如梦。”
“你这次来,就是为了给我这个?”
神无妄起了身,月华之下,他望向他,眼眸幽深的如一汪深潭。他道:“有件事情在你回九重天之前,最好能够处理好。”
“何事?”神无妄从未用这样的神色对他,离渊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会比他想象的重要。
“别紧张,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神无妄道:“不过就是从极渊神迹里的那块封印,你可能需要加牢下。”
离渊回到客栈,远远便看到那个白色的小影子,抱着膝盖坐在他房间门口。大约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她从膝盖中抬起头来。晚间的客栈熄了灯,只余她脚边的一盏烛光。那微弱的烛光,映着她的眼眸,此时此刻显得格外动人。
离渊走了过去,才发现她并没有穿绣鞋。她抬起手,很自然的让她抱他。
“怎么在这里?”
“我睡不着去找你,结果发现你不见了。”她在他怀中抬起头来,带着弯弯的笑意,她搂着他的脖子,将自己的脸放在他的胸膛蹭了蹭。她说:“离渊,我好害怕你会不见。”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也不知道,就是有些怕。”说罢,她将脸在他怀中埋的更深,闷着声音,带着一丝担忧与不快。
离渊微微笑了,他柔声说道,不用怕。
离渊和昔芜的关系,在明砂半开玩笑的一声姐夫里,不日便被传遍了琅邪山上大大小小的各个角落。为此,昔芜红着一张脸提着明砂的脖子,就着人身将她扔回了池子里。
七夜坐在亭子里,拿着扇子掩面冲初一望去一眼道:“花花这是害羞了?”
初一望向尚被昔芜摁着脑袋在池子里扑腾的明砂,笑着点点头,嗤嗤了两声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