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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弱冠-第8章

小说: 弱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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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代

  陶木直挺挺地倒在床上,他都不想再睁眼了。突然有点恨那奈何桥头的孟婆,竟让他遗忘了前世才去往生井。他若还记得,一定会选择好好与繁吹在一起,一定会护好自己的爹娘,一定要藏到一个繁乾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和繁吹共度余生。
  那他现在,到底是应该以华珧的回忆活着,还是继续作这个懦弱无能的陶木?繁吹爱的,到底是那绝世无双的华珧,还是今生的自己?
  难道只是因为自已与华珧一模一样吗?
  “是这样吗?我和华珧,仅仅是长的一模一样吧?”陶木欲哭无泪。他已经被层层叠叠的往事吓住了,不知道从今天起才带着这回忆活着,会不会无所适从。他欲哭无泪的是繁吹和华珧的一次次错过;欲哭无泪的是繁吹为华珧舍的七命;欲哭无泪的是华珧为护繁吹周全而宁愿赴死。可他难受,因为那是繁吹和华珧,不是繁吹和陶木,纵他想哭,却也无泪。
  说到底,他不过是一个替代品。
  “不,长相,也不是一模一样的,他眉间有不可忽视的睥睨天下的影子,他唇畔有蔑视天理的不屑,更喜欢他的眼吧,是目空一切的黑曜石,是我活了这许多年都没见过的干净纯粹······这也没什么,你和他的小性子,小脾气一模一样,我喜欢的都是你,你和华珧,明明就是一个人!何苦在乎你和他是否一样?何苦在乎你是否会舞鞭?何苦在乎你和他眉眼间的气质?剥去外壳,你和他,不差分毫。”
  陶木一时还未反应过来繁吹的后几句话,他还是微微难过于繁吹说起口中的那个“他”时脸上的光华明灭,向往陶醉。
  当然,那个“他”不是自己,那个“他”名叫华珧。
  繁吹见他半响回不过神来,有些心疼,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把他抱入怀里,把他那只血肉模糊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慢慢收紧了臂弯。
  “不说这个了,毕竟华珧不是你,你不是华珧,华珧曾经确确实实地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也确确实实······和我行过鱼水之欢。或许到现在,我在他出征泽州前一天晚上,才能让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是真实存在的。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我记住的竟是那一晚。因为太深刻了,并不是绝情或者残忍,即便你这世是陶木,下一世又不知是谁,那一夜我和华珧彼此拥有的那一瞬间,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
  语罢,陶木反倒释然了,心却骤然空了一块。那地方,原本是繁吹吧。可繁吹心里呢?是不是都是华珧?自己,是跟随在华珧身后的影子,还是寄放华珧灵魂的壳子?
  不,他是有感情的!他不要在繁吹心中,只做一个苦苦追赶的影子!只做一个空空如也的壳子!
  他在他心里,一定要是一个与华珧不同的人!
  莫名其妙又顺理成章,华珧和他明明是同一个人,可他却妒恨另一个自己,就连他,也说不清那没来由的阵阵恐慌。繁吹都指明了,剥去外壳,华珧和他,不差分毫,可他却偏偏偏想逃离上天为他打造的最初蓝图,重新开拓疆土。又怎么可能?
  机敏老成如繁吹,又怎么可能看不到陶木眼中丝丝缕缕的哀伤?
  他想告诉他,在他心里,“华珧”与“陶木”这两个名字的背后,都有他认定的无可替代。可一向娴于辞令的他却在这关头说不出一个字,惊慌失措下又是不知所措,像一个妄图留下自己珍视之物的孩子,焦躁不安。
  陶木看着他不发一言,眼泪无声无息地落了下来。
  “别哭,别哭啊。”此时此刻,繁吹能说出口的,也只有这几个无力的字眼。
  “说啊,说我在你心里,根本抵不过华珧,是不是?!”陶木不依不饶,“你就是把我当做华珧的替代品了吧!因为我长的和华珧一模一样是不是?!因为我只是华珧的下一世是不是?!就不是因为我是陶木?!你说话啊!”
  不,不,我不是这样想的。我喜欢他不就是因为他是繁吹吗?我不想对繁吹这样啊。就算他错把我当做华珧又如何?至少不是虚情假意,为什么我要这样和他说话?他会伤心吗?他会不要我么?要不说至少还能好好的和他在一起啊!怎么这样莽撞?真是不该!
  陶木在心里暗暗后悔着。
  怎么办!?
  “华珧确实不可以被你替代。可在我心里,陶木同样也不可以被华珧替代!”繁吹定定地把金光射进那两颗黑曜石的光华中去,不容忽视,厉芒闪烁。

  ☆、重演

  “看来,还得要像三百年前那晚了啊。”
  陶木霎时红了脸,半推半就地扯着繁吹的袖子。
  “过一会儿,别喊疼啊。三百年前那晚我一直都忍着没喊疼,你可别这么没骨气。”繁吹调笑着,顺便俯身凑在陶木耳边,暗送兰香。
  “我很温柔的,才不会像华珧一样。”
  陶木却正经八百地捂住繁吹的嘴,一板一眼道:“可别再提华珧。”
  “好,好,都听你的。”
  当陶木气喘吁吁地伏在繁吹身上时,刹那间觉得天地俱老,红尘残碎,只有这一刻凝固在春意中,无限美好。繁吹一定从来没离开过他心里,就算离开过,那现在,也被他困在心里了。
  繁吹最享受的时光其实是两人相互依偎在床上,什么也不做,只干净纯粹的相互拥着,有一搭没一搭地温言软语。三百年前他和华珧那晚,最令他遗憾的也就是这了,他也是后来听那将士私下传信与他时才知道,那晚不是他太累,才沉沉睡去,而是因为华珧下了“庄生晓蝶”给他。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因为他一直未曾设防的华珧,竟也会······虽然也是心疼自己,可即便是现在想起,也还有稍微的难受。就像鞋中进了一粒沙,虽不会影响你的步伐,却还一直存在,让你心烦。
  也罢,现在依偎在自己怀里的,不就是“华珧”么,相差无几的五官,声线,小动作,一一与眼前此人合为一体。连他都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华珧,还是陶木。
  繁吹从不认为自己是爱过两个人,他总是觉着,自己自始至终深爱的,都是同一个人。
  幸而陶木并不知道繁吹的想法,他很讨厌,十分讨厌繁吹把自己和华珧相提并论,因为他根本不了解华珧是个什么样的人,甚至从未谋面!即便知道他的长相和话语,又如何?在那檀木盒中,自己自始至终都没和他说过一言半语,凭什么,要把自己和一个素昧平生的人放在一起!
  不过,还是要珍惜当下不是么?爹爹也曾对自己说过这句话啊。

  ☆、呓语

  “繁乾他不会放过你的。”繁吹闷了半天,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不过这柔情蜜意时分,说这话着实不应景。
  “我知道。”陶木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他现在认为最大的威胁不是你,是我。”繁吹挑着陶木的发丝,漫不经心。
  “为什么?他曾经最恨的,不就是华珧······好不,也就是我么?他怕我夺了他的天下,对吧?”
  “确实如此,不过你没有华珧当年只手翻云覆雨的权势和能力,他认为威胁在我,不在无权无势的你。”
  “可我记得,他修妖,他半生所求,不就是天下么?他若杀了你我,不就可以破了他的业障么?为什么会这么妇人之仁?”
  “除去业障的时候,即是归路。他与我不同,他是狐妖,只有一命,若破了业障,便只有死路一条,留你而除我,既不会阻碍他君临天下,也会维持他的万寿无疆,他这不是妇人之仁,而是两全其美。否则他即便破了业障,却也没有治理山河的机会了。我是因对你的痴情执念,而修妖,理应是破了业障,可我有九命,这也就是我当初为何去修成猫妖的原因。可也就是因为如此,我的法力,终究比不过繁乾。若是一时的肉搏战,还勉强可以,持久战的话,我就是注定的败局,且他的造梦术也远在我之上。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出现在你梦里吗?”繁吹话锋一转。
  “嗯,记得。可我还未与你说一句话,繁乾就出现了。”
  “其实我并不想让你见到他,却不想还是让他侵入了你的梦。唉,也是因为我们的造梦法力着实天差地别,我的梦境在他面前不堪一击。甚至是千疮百孔的,才让他钻了空子。”繁吹说着又搂紧了陶木。
  “没关系,如果不是他,我应该还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孩子。”陶木压着语调,声音一下沉稳了许多。
  繁吹更是一阵阵的心酸,陶木,好像真的不再是那个从前什么心情都写在脸上,喜怒哀乐毫不掩饰的陶木了,也不再是从前那个会冲着黑猫撒娇的陶木了,更不是那个半夜会因为想念爹爹而辗转反侧的陶木了。
  还有,那个看见公子会脸红的陶木,还在吗?快告诉我啊!
  哦,那个陶木啊,几天前,就随他爹去了。
  便纵然繁吹活了三百余年,却仍时时感慨时光不会倒转。不过也只有在真正失去后,真正后悔时,才会虔诚地祈求上天。人有时也是冷血无情至极的,反倒是繁吹这只妖,比人的心更加柔软,比人,更有人情味儿。
  他希望回到他和华珧的第一晚,也是最后一晚,他一定会提前配好“庄生晓蝶”的解药,他就不会死了。他也希望陶木可以回到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他只是只猫,他也只是个少不更事的调皮少年,从什么时候起,他们的关系,变了味?
  繁吹做梦都会梦到他和华珧并肩行于阡陌,怀中抱着的是小小的陶木,一路鸟语花香,好不和谐。
  而现在,却是在云中的华珧,眼神悲伤地洞穿了在地上的繁吹与陶木,陶木持着鞭,而对面的繁吹张着铁爪。
  中间那红衣似火的人是谁?
  不知道,但繁吹还是可以想见,华珧在云中愤恨地瞪着那抹血红的模样。
  有时他也会抬头望天,虽是碧空无际,长风万里,可他却总觉得,华珧在看着他,对他说些动人的话。
  他什么也听不到了,因为华珧,他走了。
  “那你要怎么办?”陶木的一句话把繁吹从无尽遗憾中挽救了出来。
  “要你等我!”繁吹说出这句话的样子像是要把灵魂通过他那汪金湖注入陶木的心里似的。这样子把陶木吓了一跳。
  “喂!你还好吧?怎么跟我上了一次床就严肃成这个样子?果然是越接近你就越了解你,越了解你就越讨厌你啊!你这人······妖太奇怪了吧!说吧!你要去干嘛,我还年轻,等得起!不想你这年近四百的老头子。”话虽随意,可任谁也听得出,语调稀松平常就可道尽多年相思苦的陶木,早已有了“为君等尽花容月貌”的觉悟。
  “延国冰川的尽头,有一块水瑾云石,我要找到它,才能对抗繁乾,才能护你一世周全,我可不会像你那样“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了,我会回来陪你的,完成华珧出征前的夙愿,你只要在我们约定的那个日子等我就好,多则三年,少则不过一年。看那时,繁乾能奈我何?”
  “那条玉带,你竟还留着?”
  “嗯。”其实他随身带的,也只有那一条玉带而已。华珧生前所爱所恶,他都尽藏于山洞中了,为的是,睹物思人。
  “我今年才十六······你回来······我就及弱冠了吗······好长的日子啊,我要年年清秋节都站在院子里等的话,村里的人不会说我像个小媳妇么?就算繁乾不会害我,那我还要天天去卖豆腐!?我可不想······”陶木已经开始为以后的日子担忧,说到底,他这个年龄,终究还是个孩子。就像他爹离去时一样,一下子失去了自己最亲近最爱的人,总是会无所适从的。扶他走过十几个春秋的亲人,爱人一下子都要分道扬镳。刚开始,他会有些手忙脚乱,时间长了,日子久了,腿上的肌肉就坚实了,可以稳步前行了,甚至可以箭步如飞了。他要走快些,走快些才能和他们相遇,有一句话不是叫殊途同归么。三年之后,他会再见繁吹,百年之后他也会再见他爹爹,而他,只需要守住孤单,一味地向前去就是了。
  他犹记得爹爹的那句话:“再难,也要走下去。”
  好,他等!
  

  ☆、弱冠

  “那你要是不想卖豆腐的话,青楼也有我的手下,我可以安排你去那里,很赚钱的。哦我还可以给你安排一个头牌的名号,顺便帮你打响名号”繁吹喋喋不休,很了解的样子,还一副“陶木你要不努力自己养活自己我就真做的到”的表情。
  “你都这么老了还是死不要脸的,丢人!”陶木伸手掐了繁吹一把。
  “咦?怎么这是什么啊!“陶木叫起来,还险些跳起来,卧在他旁边的繁吹却紧紧抱住了他。陶木抬头一看,手上沾满了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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