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爱瘾爱-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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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的大厅里,暗红色的地毯仿佛浸染了血浆一般深邃。背对正门的男人身影清晰而熟悉,靠近门口的地面上,两块厚重的白布上,鲜血点点。
“白堂主,受惊了。”海拓南转过身来,露出胜利而戏谑的笑容:“还有陈副堂主,也多亏了你们的配合。”
白皑萧与陈豪面面相觑,目光不由自主得落在地上的两具尸体之上。
“南哥,这到底是——”
海拓南也不急着回答。击两下掌后,只见出镜率颇高的那个纹身男拖过一个肩膀上中了枪神色萎靡的男人。他乱蹬着两条腿,一见田齐便是破口大骂:“你这个不得好死的叛徒!中野先生那么信任你——”
纹身男一巴掌把他打得半昏,海拓南皱了皱眉:“太聒噪了,杀了吧。”
田齐拔出手枪,击中那人的前胸。扑得一声,他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微微弹了一下便再也不动了。
“南哥,”田齐收起了枪,从助手那接过一个黑色的文件包。“梅陇港以北归我,以南归你——咱们合作愉快。”
“田先生果然是直爽之人,做事倒是雷厉风行。”海拓南接过那公文包,从本该是一封文件合同的内层,取出了另一把手枪——在田齐不可置信的差异眼神下,扣动了夺命的扳机。
“梅陇港南面北面…都归你…”海拓南迈过田齐的尸体,拍了拍白皑萧的肩膀:“中野这只老狐狸,他死也想不到这样一场小小纠纷的背后…早就被我下了圈套。中信海运妨碍了我这么多年,是该从A市消失的时候了。”
“南哥…”白皑萧多少有些想要推辞的意思。非他不认可自己的能力,但盛极而衰这个道理他觉得连自己都懂又何况是风云一时的海拓南?一个多月前自己在他的指示下轻而易举得灭掉了水龙堂,这块肥肉到现在还如鲠在喉,何况一个从天而降的中信海运?
“所有人都下去!”海拓南道,然后转向白皑萧:“你留下,我有话跟你说——”
白皑萧愣在原地,身边的人影陆续散去,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地上的另一具未揭开白布的尸体上。
海拓南走到尸体面前,用脚踢开了白布一角。下面的人额头中弹,脸色铁青,年纪大约五十几。
白皑萧倒吸一口冷气,他轻易地认出了此人正是地龙堂堂主汪三土!
“汪堂主在这次对战中信海运的枪战中牺牲了,地龙堂的副堂主在三个月前被人砍成残废到现在都还没来得及挑选一个接班人…”海拓南道:“现在的地龙堂与其硬是挑选一位头领,还不如打散了并轨到其他——”
“南哥,听田齐的意思,之所以可以顺利伏击到中野完全是因为阿豪派人来救我是营造的一种危机假象。中野是因为轻易得听信了田齐的话才避开守卫森严的地点转而去了停车场——我想,你早就派人埋伏在哪了吧。”
“我还在想需不需要跟你说明呢,光靠听听猜猜你就能如此接近真相…看来我手里的地龙堂也有去处了。”海拓南靠近白皑萧笔直的身躯,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我给你这么多,你有没有想过要怎样报答我?”
“南哥,”白皑萧摇摇头:“我拒绝接手地龙堂。”
“你是怕自己一个人吃不住力?”海拓南的眼光清冷严厉,瞬间在轻薄的眼镜片后展露一丝凛冽的深意。
“我是不明白你的用意…如此激烈的改革和扩张,将我一个人捧得如此之高。纵然多谢南哥的抬爱,但我认为物极必反,一个人站在风口浪尖处不是什么聪明之举。”白皑萧不卑不亢得正色回答,他的余光扫过海拓南那蜿蜒成一抹笑意的嘴角。
“你觉得我在害你?呵呵呵——”海拓南的手慢慢擎起白皑萧的下巴:“我只是,想给你我曾经梦寐以求的一切罢了…谁叫你,跟我当年那么相似。”
“相似?”白皑萧皱了皱眉头。
正文 第七十六章 洗脑
“你所想要达到的高度,不就是渴望他能看得到你么?白皑萧…你是想要像从前一样躲在他身边做一只全身湿淋淋的流浪猫等待着他的关爱,享受着他的圈养,随时随地又敏感又不安…生怕哪一天他会带来新的宠物取代对你的疼爱——”海拓南捏着白皑萧下巴的手慢慢抬高:“还是说,你想要靠自己决绝的心意和狠辣的手段,让他求着你回到他身边?”
“我不需要用手段来乞讨别人的关注。”白皑萧说这话的时候坚定有余底气却不足,就是那小小的呼吸紊乱,却被海拓南洞悉一切的眼睛牢牢抓住,轻易击溃了防线。
“那你又为什么一个人灰溜溜的回来?留下受伤的他连给自己一个照料的理由都不愿意…你明明对自己就没有丝毫信心!”海拓南大笑。
“真的是你袭击我们?!”白皑萧一把捏住了海拓南的手腕。
“呵,我若要对付你们你现在还会活着站在我面前么?”海拓南压下白皑萧的手:“我提醒过郑唐衣,不要以为有的人犯了一次错就不会再犯第二次,他早晚会被自己对于人心把握的过度自信而害死。”
“白皑萧,”海拓南绕到白皑萧的身后,那只盘旋在他下巴和脖颈之间的手依次下滑,在白皑萧没有任何反抗之余从锁骨处游走在他的领口一端:“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在想什么,你需要的是什么。无论你相不相信,只有我才能给你这一切。你可以问问自己的心,到底想不想要?”
“……”白皑萧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本能得移开他所能碰触的范围。
“回答我。”海拓南用铁钳一般的手掌扳过白皑萧的肩膀:“你,想不想要?”
白皑萧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意识在那一瞬间就如牵线的傀儡般轻而易举得陷入了对方游走在思维里的麻醉与催眠。他的嘴唇动了动,耳边回荡的竟是郑唐衣在昏睡中那句发自内心的恐慌与难舍的呓语“瑾谦…”,他觉得心被撕裂成无数碎块,焚烧不尽的悲哀一层层袭来。如果没有可观的地位与身份,他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是,连当洗碗工都被鄙夷,当按摩师都被揩油的毛头小子。如果没有可以保全自己和他人的权力和财富,又谈何资格在这爱恨情仇驰骋了数十年的际遇里轻易说爱。这世上,能伤害他能作贱他的,唯郑唐衣而已。白皑萧的眼眶有些发胀,最后点了下头。
海拓南的笑容慢慢浮现上棱角分明的脸庞:“地龙堂是我龙行社专司暗杀绑架的暴力机构——这里的人跟你们墨龙堂万众一心的兄弟义气不太一样,都是能者居上才会令人刮目相看。汪三土生前正在跟进一旦生意,还在前期筹划中。不如这一次就由你来接手,好好打响这一记开门红。”
“是。”
海拓南击掌几声,紧闭的大门外纹身男恭恭敬敬得进来,将一个牛皮纸文件袋交到白皑萧手上。
“不要小看里面的人物,”海拓南扶了扶眼镜
“这份资料里的人身价不容小觑,就开八千万当你给弟兄们的见面礼好了。”海拓南把手按在文件袋上,“回去再慢慢看吧,另外——我跟你说过这段时间警察出没频率增加,状况很是恼人。你们墨龙堂能保证几层干净?”
白皑萧点点头:“南哥放心,我手下若有卧底,一经验明正身绝不姑息。”
“把他带过去处理了吧,顺便钓几条鱼上来。”海拓南手下的人押进来一个半昏迷状态的男子,衣衫褴褛皮开肉绽,仿佛刚刚经历了一段酷刑。
“这就是之前抓过来的卧底?”白皑萧看了他一眼,年纪二十五六,肌肉健硕像是个出手不凡的练家子。左眼肿得很高,青紫的伤痕上横竖几道血痕尚未干涸。
“上一个被点了天灯,这一个你看着怎么办…”海拓南走出大门口的瞬间,午后的光线照射在血红的地毯上。白皑萧的影子孤零零得躺在大厅中央若隐若现,捏着牛皮纸袋的手攥得紧紧。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伴随着高处不胜寒让他的心空落落的。
“萧。萧哥…”尚佳轩一直等在墨龙堂的会议室,一直到太阳下山才等到白皑萧的出现。当着其他人的面他难掩心思,却还是留意别别扭扭得打了声招呼。
白皑萧绕过他直接做到了正坐上,“阿豪,今天的事谁来给我完整得解释下。”
“是南哥直接下令的,让我带着墨龙堂弟兄一部分武装集合随时待命。却没想到另一部分弟兄已经被他派去的第二阶级带到了中信海运的各个港口驻守,我实在上午九点钟突然接到他的电话——说你被中信的人直接劫走了,要我们带上车队不惜一切代价救你出来。他妈的就算他不说,我也不会让萧哥少一根汗毛的!只是现在看起来,不过是南哥跟中心的叛徒,就那个姓田的,合谋了一出戏。”陈豪说到后来情绪越来越激动:“他竟然拿你当诱饵,简直——”
“作为回报,他把中信海运交给我们。”白皑萧扶着额头,“你去召集堂里地级以上的人员,明天上午开会。”
“我明白,这个是?”陈豪指了指被两个小弟拖拉着的那个卧底警察。
“一个卧底,南哥要我处理了。”白皑萧揉着太阳穴。从昨天到现在,两场枪击各种惊魂。几乎一个通宵没睡的他有些吃不消了。
“卧底啊?”陈豪瞥了那人一眼:“龙行社的卧底警察只要被发现,就没有一个能活着的。见惯不惯了,杀掉算了。”
“阿凯,”白皑萧拔枪按在桌子上,冲尚佳轩呶呶嘴。“把他干掉——”
尚佳轩的胸膛一起一伏,望着桌上的手枪,几乎迈动着千金般重的双腿来到白皑萧面前。毫不犹豫得抓起枪指向了那人的面门——
“萧哥…现在开枪?”他顿了一下:“要不要拖到下面再杀?”
“不用,你现在就开枪,在我面前杀了他。”白皑萧垂着脑袋擦眼镜片,用余光比量了一下他的神色。
“萧哥信不过我?”尚佳轩拔下了保险栓。
“别误会,这只是例行…自你加入龙行社以来,双手还没曾沾血。”白皑萧站起身来扶住他有些颤抖的手臂:“我就是有新提拔你,也得让兄弟们信服啊…”
“孬种!老子敢当这个卧底就没打算活着!”那人奋力睁开已经肿成一条缝般的眼睛,冲尚佳轩吼道:“你开枪啊!”
“你看他都等不及了…”白皑萧微微一笑:“你少犹豫一分,他就能少受点罪。”
尚佳轩终于扣动了扳机,喀拉一声机械响,那枪里竟然没有子弹!
“不好意思,我忘了是空枪。”白皑萧转身从怀里掏出另一把枪,甩到身后一枪将那人毙命。
“阿豪,带人把尸体处理了,我有话跟阿凯说。”望着尚佳轩惊诧的脸,白皑萧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径自飘回到座位上。
“小萧…私下里我可不可以这么叫你?”尚佳轩把枪还给他,走近一步道。
“随便你,不要给别人听到就好。”白皑萧挑了下眉:“佳轩…你不是卧底对不对?”
“我当然不是,”尚佳轩望着玻璃隔断上的一滩血迹:“我承认…我认识他。只是认识,不是一个部门的。”
“但你还是开枪了…”白皑萧站起身来。
“我根本就回不了头的,”尚佳轩道:“选择在你身边那天起,我就知道有一天我要用枪口对着自己的过去。”
“对不起,不是我信不过你。”白皑萧抽出一支香烟递给尚佳轩:“只是龙行社最近不太平,逼迫你也是不想你落到别有用心的人口实里。另外,海拓南认识你么?”
“他没见过我。”尚佳轩摇头道。“但他的信息网络如此强大,我相信他应该知道我的存在。”
“我昨天跟你说的事你调查过没有?”白皑萧打了个哈且,香烟眼看就要烧到手指了。
“狙击手的事?”尚佳轩点头道:“我跟前面的两起狙击案放在一起分析了一下,除了枪弹的规格有共同点以外并无其他线索,但是——暂时没有能证明跟海拓南有关的证据。”
“我一直都觉得不像海拓南做的…”白皑萧闭上眼睛:“只是我一直搞不懂,他为什么一直要监视我和郑唐衣?”
“小萧,他是那么危险的人…为什么你不愿意逃离?”尚佳轩蹲下身子来,双手放在白皑萧的膝盖上:“你跟郑叔吵架了?”
“没有。”白皑萧弯下腰,把脸埋在尚佳轩的手掌里。
“他受了伤你却自己跑回A市……”
“你现在又不是警察就不要到处显摆自己的洞察推理能力!”白皑萧推开他:“继续聊聊海拓南吧,你觉得他为什么这么做?心理变态这种说法我不接受,一个人做事总有他这么做的理由吧。”
“不为情仇便是为了权势,也许他不满足龙行社的现状想更进一步做大罢了。”尚佳轩叹了口气道:“可我觉得他把你这样高调得推向风口浪尖不是什么好事。”
“哼,”白皑萧轻蔑一笑:“这世上能欺骗我的人只有让我花了感情的人…海拓南他刚给我的东西我就敢吃,比起郑唐衣我自认为更有跟他玩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