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恋歌-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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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那么大声。”德蒙克特意看了一眼老夫人，见她没有事于是松了一口气。“抱歉，老妻身体不好，不能受惊。所以小伙子，你还是轻点声。”德蒙克低声对着青牛说道。“抱歉，阁下，可是我的事情真的很急，所以。。。”青牛说到这里，德蒙克又打断了他。“年轻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样作为一个青牛，不该如此没有耐性啊。”德蒙克低声训导了青牛一番。“是，我错了，我会等您有空，但是请允许我站在您的身边。”青牛知错能改，而且有种不达目的不退缩的毅力。“你稍微等一下，我把老妻推到那边再说。”德蒙克说道，他的话让青牛异常高兴。所以青牛耐心的等待着德蒙克。
　　哪怕有一位青牛在等待，德蒙克依然不紧不慢。他缓慢而轻柔的将他的老妻推到老柳树下的高岗上。然后他将轮椅固定住，除此之外他还搬来了几块不轻的石头将轮椅堵了起来。使得轮椅不能前进也不能后退，轮椅的正前方是秀丽的庄园风光。牛头人部落的年轻男女们劳作嬉戏，还有萌发一些美丽的东西。这样的景色使得原本目光呆滞的老妇人清明了起来。“真好呢。”她轻柔的说，然后将手放到德蒙克推轮椅的手背上。两只如枯木般苍老的手，此时此刻却那么动人心魄。长久之后，德蒙克才轻轻的说：“我得离开一会儿。”老妇人收起了手，看着那风景说道：“上次也是这样，然后你就没有在回来了。”风景依旧美丽，可是看风景的人却没有了欣赏它们的心情。“和这次一样，上次你也没有挽留。”德蒙克将手收离了轮椅。“上次不用有你，这次又怎么能奢望？”老妇人轻叹了一口气。“上次我毫不留恋的走了，这次我已经走不动了。”德蒙克也叹了一口气。“去吧，除了我你还有部落。”正如上次一样，老妇人没有说出后面的话。“嗯，我先去。”但是马上就回来，德蒙克也没有说出后面的话。他们曾经互相背叛过，互相伤害过，最终形同陌路。如今大概那已经不是问题了吧。
　　德蒙克走到青牛的身边，他颤巍巍的步子使得青牛赶紧扶住他。”小伙子，走走吧。人老了就想停下来，可是一旦有年轻人来，我就停不下来了。唉，我这把骨头已经经不起折腾喽。”德蒙克边走便说道。“我知道老爷子您想要安静的生活，可是牛头人部落如今四分五裂，没有您我就镇不住场面。所以老爷子请你务必要帮我啊。”青牛又开始旧事重提了。
　　“唉，”德蒙克叹了一口气，“小伙子，你是为了你来找我还是为了牛头人部落来找我呢？”青牛想了想，这应该是考验他的吧。所以他回答说：“二者应该一样吧，不论为哪个目的都是一样的。”德蒙克摇摇头，他辅佐过四位青牛了。每一位对着个答案都不同，可是该有的答案都回答了。所以无论青牛回答什么，都不新鲜了。“不对啊，小伙子。你说什么是青牛，什么又是青牛自己呢？”德蒙克又问了一个问题。青牛想老爷子应该是深化考验吧，于是他回答说：“青牛就是牛头人部落，青牛自己就是青牛。所以无论哪个都是牛头人部落。”德蒙克笑笑不可置否。“小伙子，你还没有那种使命感，那种对于牛头人部落和自己的使命感。”德蒙克叹惜道。“这是怎么说，你难道认为我是一个不合格的青牛！”青牛脾气上来了，毕竟年轻气盛。
　　德蒙克摆摆手，他指着青牛问道：“小伙子，你说说现在的局势吧。”青牛平息刚才胸中的一点儿怒气，他静下心来说道：“这个简单，现如今我族分为五部分。分别由白牛大将军，黑牛二将军，红牛三将军，以及我统领。而我身为青牛，他们三人理应成为我的部下。只有这样牛头人才能长治久安，越来越强大。但是不光是他们三人，就连我统领的两个部分都有人不服我，一些政令决策根本发布出去。发布出去了，执行的人又敷衍完事。说起来还是他们不服我年轻上位，仗着自己资历高而无视我这个青牛得存在。真是可恶！”青牛狠狠的说道。德蒙克却否定的摇摇头，青牛见德蒙克对自己的话不认头于是大声问道：“难道阁下认为我说的不对吗？”他的声音有些大，对德蒙克也不那么尊重了。年轻气盛是牛头人部落的通病，但是一旦更加年长一些就会变得胸襟开阔了。
　　“那么年轻人我问你，我问你局势，你回答我族现状。可是你可曾考虑过现今整个兽族的局势吗？”德蒙克指出青牛的偏颇之处。“我，我，可是你没有问是兽人部落的局势啊？”青牛狡辩着说道。“小伙子，知错不改不是好事。身为一个青牛，只考虑族内的事不行。如果不考虑整个大局势，那么小局势就无法下手。因为无法取得大局势的稳定，那么就无法解决小局势的问题。想想吧，当你把精力放到小局势上面时，你看我们依附于虎族，而虎族与狮族相对立。那么依附于狮族我们的宿敌狼人在此时趁机发难那么会怎么样呢？可别忘了，狼人也属于美丽一族。他们有着我们无法击败，而他们却可以凭此击败我们东西。那就是文化，美丽一族的强大不在于他们的外表多么接近完美，而是他们创造出伟大不灭的文化。那是我们都要学习敬仰的东西。所以小伙子，你难道没有想到这些吗？”德蒙克恨铁不成钢的说道。“那么老爷子你怎么说？”青牛倒是想见识一番德蒙克的高见。“以往我族青牛继位时，必先邀请白虎阁下观礼。这既是对虎族表现友谊，又是确立青牛的威信。白虎前来观礼也就意味着青牛得到了白虎的承认，那么与青牛作对就是与白虎作对。我族那些权势者有很多利益都与白虎相关。所以他们惧白虎甚于敬青牛。而把握我族权力的正是这些人，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狮族已经能与虎族抗衡，所以我族权势者又分为两派，虎族派就是保守继续依附虎族。而狮族派则主张改弦易帜投入狮族怀抱。而两派中间又有一些中间派，他们都是些极具民族傲骨的人。提倡牛头人自治。那么问题就在于，如何选择选择大局势。选的对那么获得的支持就不言而喻了，外势力的影响不可谓不大。虎族与狮族如何选择是青牛要做的事情。那么你会怎么选呢？小伙子。”德蒙克说完将问题抛给青牛。
　　青牛沉默了下来，夏日凉风吹拂着两人的面颊。是青牛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还是德蒙克把问题复杂化了呢？一老一少都在沉默着，各自思索着对方的话。青牛承认他还不成熟，对于德蒙克的提点他醍醐灌顶。一时间心中亮堂了许多，但是青牛觉得一股郁气在心中流转。“为什么我们的事情要依靠别人来解决。”青牛不经意间把想法说了出来。“哈。”德蒙克笑了一声什么也没有表示。“为什么呢？”既然说出来了，那么就不必要保留什么了。“因为我们缺乏独立的智慧，我们即使有祭祀可以出谋划策。但是啊，面对美丽种族，尤其是像虎族狮族这种智慧与武力完美融合的种族。我们便丝毫没有胜算。”德蒙克无奈的说到，说到底还是整体部落单体素质的问题。“那么如果有一个具有智慧但是没有武力的部落和我们联合，组成联盟性质的联合体那么又会变得如何呢？”青牛似乎有一个疯狂的想法。德蒙克诧异的看了一眼青牛，继而开口说道：“不是没有青牛这么想过，但是美丽种族就那么几个还都受制于虎族狮族之下。要么就是狼和豹族这种危险的家伙。所以这个想法并不那么现实。”青牛有点儿失望。“小伙子就说到这里吧，老妻等得有些急了。”德蒙克说完留下青牛一人走回到了他老妻身边。青牛看着他们的身影觉得要让德蒙克出世真的是太难了。“唉！”青牛无比惆怅的叹了一口气。
　　转身离去，青牛这次请贤出山的行动算是失败了。他有些丧气的走出村子，路过村口时那三个人已经不在了。“要是能够，征召这三个人也好啊。听他们的议论就知道他们绝对是大贤。还是太年轻了？还是我让人感觉不靠谱呢？”青牛解开系在树上的缰绳，驾龙而去。夏日的雨前凉风愈演愈烈，不多时竟然刮起了大风。大风起兮云飞扬。阴云极快的笼罩了这方天地。“不知道老爷子和他老妻是不是回屋了，一定会回去吧。”青牛这时候竟然关心起了德蒙克。而德蒙克并没有将老妻推回屋子，他在他们周围建立了一个轻型防护罩。可以遮风挡雨但是又不影响他们看风景，而且空气流动他们甚至能感受到大暴雨的凉气。即使牛头人部落处在兽人草原当中的平原部分，但是依旧逃不脱风雨无常的气候。
　　青牛赶着马，他要在雨下起来之前跑到之前来的时候碰到的神殿。那是一座牛头人的神殿，供奉的是一只神牛，那就是他们的神青牛。然而离神殿还有很远的路程，雨就已经下了起来。先开始是小雨淅淅沥沥的，马上就变成倾盆瓢泼的暴雨。“架！”青牛催促着独角地龙加速，独角地龙这种坐骑比马的体型要大上许多，同时要更有耐力，但是速度要慢上一些。淋在暴雨中，天空的霹雳时闪时响。有一道霹雳竟然炸在青牛的身旁。“嚯！好大一个霹雳！”青牛竟然兴奋无比，在这大自然的威力面前青牛感到一种力量。这种人类不可掌握的力量让青牛浮想联翩。人之所以害怕霹雳正是因为霹雳的威力！那么牛头人部落要改变现状就要让人害怕！青牛此时如此想道，然而还没有走多远他就又想到了避雷针的存在。人们为了防雷是用了各种办法，所以即使霹雳威力强大但是面对如此防御却也无可奈何。这就说明强大的力量某些时候并不一定能够取得相应的效果。这就是智慧打败了武力，那么牛头人部落其实需要的是一个智囊？
　　一路思考着牛头人的未来，青牛连浑身湿透都不在意。他还在想事情的时候，地龙却已经停了下来。原来那个神殿已经到了。不过此时神殿里面灯火辉煌，看来不止他一个人前来避雨。青牛推门而入，成为青牛后他似乎已经不会敲门了。因为以他的身份无论去哪里都没有必要遵守所谓的礼仪。“谁！”青牛刚迈出脚步，便被一声娇叱吓住。“避雨的！”舒了口气，青牛调整好了状态。“你先别进来！”里面一阵惊慌，然后恢复平静。“进来吧！”接着里面的人喊道。青牛也不客气径直走了进去，刚走进去青牛就被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儿吸引住了。大的是一位牛头人少女和他的年龄差不多大，小的只有五六岁大小。看样子应该是美丽一族的狐族人，狐族人向来神秘无比。名义上依附于虎族但是每次兽族大会中，狐族都没有出现过。最为奇怪的是虎族竟然不追究她们。真是一个奇怪的民族啊。
　　“是你？”牛头人少女惊讶的说道。这让青牛有点儿蒙了，他可是不记得有认识过这样一位少女。“怎么？不记得了？也对人很少在第二面记得和他擦肩而过的人，当然除了。。。”说到这里少女不说话了。她扭过脸用余光观察青牛，但是没有从青牛脸上看出什么。她有点儿失望，拉着狐族小女孩儿坐到了燃着的火盆边。“你的话好像还没有说完呢？”青牛一边打量着神殿的布局，一边随口说道。他并不是多么想和少女说话，不过只是随口应和而已。“没有什么要说的了，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再者说看这位仁兄一脸忧国忧民的样子，小女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你听得进去呢。”少女竟有些怨念。青牛转到了神像后面，他看着神像的后背继续应和着少女的话。“听得进去听不进去又何妨呢？，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再说我有国家大事要思考，女人家家的不会喜欢听这样的话吧。”青牛深知头发长见识短的道理，即使是牛头人少女也喜欢把自己头上的毛发留的长长的。
　　但是任何一个少女，听到这样蔑视女性的话都会反驳的吧。但是这位牛头人少女却没有反驳，相反她很赞同青牛的说法。她认同的说道：“你说得对，女生家家的除了恋爱就是恋爱，和你们男生不一样。你们有所谓的事业和国家大事，嗯，这一点儿我很佩服。不过我就不同了，也许你所认知的国家大事在我来看只是小事一桩。”青牛走出神像背后，他被少女的豪言壮语打动了。“姑娘何不谈谈？”连说话都温柔了许多。“在我看来，当下我们牛头人急需解决的是。按照既往的路线走，或者打破陈规出新事。按照既往的路线有两种选择，第一是寻求白虎的支持，第二是与狮族合作。如果走第二条路线那么也有两种选择。第一是牛头人依靠强大的武力自己独立于虎狮之外。第二是寻找可靠而又具有相同目的的盟友。所谓亟待解决的无非是这两种四个选择的事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