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候-第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忱守煜想了想,他定到除夕,既然是回家过年,那就赶时间回去过上除夕。
他拿过桌台上的日历挑了两天的时间圈起来,回去花费两天,待在家里两三天,在大年初三的时候赶出来,这样应该可以避免很多尴尬。
忱轩禾得到了确切消息,他说,“你赶在除夕跑路,就不怕来不及吗,有可能塞车哦。”
忱守煜说,“不会,说不定那天水和镇街上没人。”
他想得很乐观,偏偏事实完全顺着忱轩禾的乌鸦嘴成立起来。
除夕前一天晚上,他坐高铁回到市里,再继续转乘另一趟高铁回到县里,接着再搭了公车回到镇里。
路上,忱芍虹一直发来信息鼓励,她说,“老弟没忘本,上学那会儿,你就这么折腾来折腾去,如果没有过去的一路颠簸,就没有今天的成就非凡。”
忱守煜听着亲姐姐的话感觉讽刺,他说,“你是我姐吗?”
忱芍虹说,“是,必须是,通过古老的方法测算,咱们的血相亲相融,你不能否认。”
忱守煜没话说,回到镇里,他打电话给小轩,臭小子果然说话不算话,他手机盲音成一片,发信息也不回,问亲姐姐坐什么车回村里,她说,“放心,有人去接你。”
忱守煜提心吊胆,他隐约感到不安,突然间就有种冲动,想坐上班车沿路返回。
忱芍虹说,“现在到哪里了?”
忱守煜沉默的站在路边,他考虑到底选择三轮车还是摩托车还是出租车回去?哪怕人家开价一千也舍,只要能和某个人错开。
忱芍虹说,“臭小子,回话。”
忱守煜懒得理会,他转去粉店打了一份餐,此刻下午一点钟,赶回去的路程,大概花费两个小时,只要六点钟准时到家就可以过上除夕夜。
他打电话给妈妈求助,询问平日都有哪些车子进村,忱妈妈说,“小车也可以进来,只是大过年,人家多半漫天喊价,路费比较高。”
忱守煜挂了电话,他想,关键时刻还是亲妈好,其他人全不靠谱。
他对着一碗粉深情注目,想起初中高中时代都是这么一碗粉陪伴,心里感概万千,想不到已过去多年,想不到人就要到中年,三十而立,总算对得起岁月。
忱轩禾发来信息,他问,“小叔煜,你在哪儿呢,我出来找你了?”
忱守煜查看了信息,他不回,继续吃粉。
忱轩禾打来电话,他说,“小叔煜,你难道被拐了?”
忱守煜解决掉最后一口粉,他说,“我在等车的地方。”
吃完午餐,放下一碗粉的钱,四块钱,心里莫名又有些感慨,想到离开那么多年,心里仍旧牵系故乡的某些东西,即使百般逃离,却始终逃不出去。
心头的那点多情,也许是家乡情怀,也许是心里存的一点点感情在作祟。
拿起脱下的外套走出架空在河岸边上的餐粉店,才想转身去超市选一箱酒,不料,抬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人。
他说,“守煜。”
忽然间就这么狼狈的被钉在原地,他动弹不得,举步维艰。
该来的总会来,无论怎么躲也躲不掉,无论怎么逃也逃不了。
忱轩宥没什么变化,身姿依然挺拔,站在人群中永远万众瞩目。
他说,“我来接你。”
忱守煜有点头疼。
忱芍虹说,“你小时候和轩宥感情很深,长大后怎么了,一个躲着一个。”
忱守煜好想去撞车失忆,那样可能放得下一些东西。
忱轩宥一步一步走过来,他说,“还要去买什么,我陪你?”
忱守煜站在原地,他没办法装作看不见,也没办法逃到对方看不到的地方说不要再见。
他看向拥挤的人群里,熙熙攘攘的街市,今晚算是这年头最重要的一天,大家都赶在当日出来买最新鲜的蔬菜果肉,甚至加紧订购一些还没有补齐的年货,过了这一天,接下来的三天,镇里的集市会出现短暂空荡,那些整天想着赚钱的人会暂时放下赚钱的念想,而想着做生意的人暂时搁下头疼的利益二字,他们只求一个安稳的年头,更希望迎来最新最好的一年。
忱轩宥看着转开视线不敢对视的亲兄弟,邻居亲人,族里按辈分该叫他一声小叔的男人。
五年了,各自二十七,再过一两年,他们即将三十,为什么感觉还像个小孩子?
忱守煜回过头,他说,“你也回来了?”
忱轩宥愣了一下,他笑着说,“家里出那么大事,能不回来吗?”
忱守煜皱起眉头,“祖坟地的事有那么严重吗?”
忱轩宥嗯了一声,两人向不远处的超市挤进去,人与人比肩接踵,各种推搡拥挤排挤。
忱轩宥看一眼差不多要和自己一样高的男人,在见到人挤过来,差点撞到,他伸手拉了一把,将人拉进身边,两个人身子贴紧了,慢慢的走过去,直到走上超市的楼梯。
忱守煜的手什么时候脱离出去,完全毫无知觉,当察觉手心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触感,油然怔了怔,也只好跟随步伐,一同前往超市陪他选年货。
忱守煜买了一箱酒,家里的老爸说,“既然你不喜欢喝啤酒和白酒,那就买其它酒种。”
忱轩宥帮忙把酒抱到车子后备箱里,忱守煜绕着车子走一圈,他问,“什么时候买的车?”
忱轩宥把后备箱门合上,他说,“去年,那时我以为你回来,就想在你面前炫耀,谁知你没有回。”
忱守煜凝视男人的眼睛,昔日朝气的面容,变得越发硬朗明俊,他变了,自己也变了,物是人非。
忱轩宥突然间就笑了,他问,“在看什么?”
忱守煜转开视线,他说,“还需要买其它吗?”
忱轩宥嘴角含笑,他那狡黠的心思完全展露在脸上,他不知面前的忱守煜已非当年的忱守煜,他不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也不再是老实巴交的年轻人,他是成年人,他见过太多人,遇到太多事,面对很多东西,他洞若观火,却只观不语。
忱轩宥拉着人去买菜,他说,“好久没有和你诳街了。”
忱守煜有些不自在,他想挣开手,两个大男人诳什么街?
走到了卖新鲜蔬菜的市场,忱轩宥按妈妈的要求,选了几把最新鲜的火锅菜,他说,“都是今晚的食材。”
忱守煜站在旁边,他蹲在一个冬瓜面前不停的敲,卖菜的是位老奶奶,她说,“小伙子,冬瓜很便宜,整个买了,八毛钱一斤算。”
忱守煜看向忱轩宥,他问,“值吗?”
忱轩宥嗯了一声,他说,“你可以砍价。”
忱守煜挥开咬近耳朵的脸,他说,“有本事你砍。”
忱轩宥站了起来,他真的砍了,买了一堆菜,然后各类降价三毛,还要去零头,可怜的老奶奶被俩娃坑得死惨,本以为小伙子穿着光鲜不懂菜市场规矩,岂知两小鬼上学时每次回家就时常进军菜市场扫荡,对于商贩心里的盘算,他们比奸商还精明。
忱守煜忽然想起了小时候赶集的经历,那时可能待在穷乡僻壤里太久,难得跟随父母出来上街,当看到街上热闹非凡,心里头的兴奋就像是进入繁华多彩的大都市里的心情,看什么都新鲜,对什么都好奇,等多年后,见识多了,再想回去,说起来别提有多幼稚。
忱轩宥接了一个电话,他应答了几句,随后便拉人去找烧烤配料,还买了一些烧烤材料。
忱轩宥蹙紧眉头仰望顶上的日光,春节的阳光热辣非常,跟往年不同,今年的春节来得晚,多出了一个闰月,春节的二月份好似五六月份天气,热火朝天,加上人们过节的心情,整个世界看起来红火得像要燃烧起来。
忱轩宥放开拿住的手,他说,“稍等一会,我去选些调味料。
忱守煜站在原地,视线凝在男人的脊背上,颀长挺拔的身形,显然当过兵的人就是不一样。
忱轩宥买了一瓶矿泉水,他说,“给你。”
忱守煜拿过来,拧开了盖子问,“今天是除夕,现在才买东西,合适吗?”
忱轩宥提起手上的一大堆乱七八糟东西瞧了瞧,他说,“轩禾说要买,他昨天才回到家。”
忱守煜脸上五彩纷呈,他想,臭小子,居然把我给算了,你等着!
忱轩宥看出了表情千变万化的人的恶意,他解释,“是我让轩禾跟你联系,我打电话你不肯接。”
忱守煜奇怪,“你哪儿找来我的电话号码?”
“芍虹是我姑。”
忱守煜咬牙切齿,“我还是你叔。”
忱轩宥低笑了一声,他说,“你火气从来都很小,今儿个在大过年跟我见面就火气冲天合适吗?”
两人回到车子旁,把手上的东西全部扔进车里,两箱新鲜水果,一箱饮料,还有杂七杂八的东西,车子塞得死满,忱守煜知道自己又挖坑了,本来打算坐后座,他的借口是不习惯坐前座,但现在后座全部用来放东西,根本没得地方坐,也只能跟好久不见的兄弟平齐平坐并肩而坐,两个小时啊,要是十几分钟二十几分钟还好,偏偏是按小时计算。
忱轩宥把东西放好,出来,见到刚接完电话的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心里不由一阵发毛。
忱守煜终于找到了可以拯救自己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人,忱轩宥的阿姨,亲阿姨,他想这下有得地方喘口气了。
忱轩宥才想叫人上车,不想,顺着视线望去,竟然看见了亲阿姨,还有她的孩子,不是说今天是黄道吉日不会有人搭顺风车吗?
忱守煜说,“不去打个招呼?”
忱轩宥无力至极,他说,“都过来了,我还用过去吗?”
家乡里的人,三端两头,沾亲带故,关系各种杂乱,却是一份难以脱开的恩情。
忱守煜借机想逃脱,他说,“我打车回去就可以了。”
忱轩宥看出了一直在闪闪躲躲的人的主意,他说,“你站住。”
☆、别扯,他没有成家
忱守煜有些无奈,强横起来的忱轩宥很可怕,他的行为有时候很不可理喻。
远看人家的小姨已经走过来,他站在一旁听着一家人用方言打招呼。
方言,好久没有应用交流,大多忘了,讲的时候,穿插了普通话,他把自家话忘得差不多,也许再过两年,就会彻底忘记。
阿姨眼睛犀利,一眼就看出面前的青年才俊是谁,他说,“忱守煜?”
忱守煜点了点头,“你好。”他礼貌客气的问候完全被职业影响,阿姨说,“好久不见,多少年没回家了?”
忱守煜不好意思笑笑,大概五年了,掐指算算,确实是五年了,时间不多不少,不长不短。
忱轩宥问,“小路买了什么?手里提的东西重麽,来,给我,我帮你放好。”
小路是个四岁小孩子,长得可爱玲珑,呆实的面相,小孩子看起来都特别俏气,只是长大后就各种形状了。
忱守煜低头看了一眼孩子,他说,“天太热,到庇荫的地方坐着,别站在太阳底下晒着。”
阿姨拉了小孩子的手,她说,“你们要回去了吗?”
忱轩宥把东西放进后备箱里,他走过来,不知该说是,还是说不是?车位肯定得空出来,本来空出两个没问题,有问题就是突然发现外婆家的几位亲戚全在街上,放眼望去,小镇集市不大,熟悉的身影随处可见。
忱守煜心里的算盘噼里啪啦作响,他算准了一切,从小到大,他好像具备了先知能力,总能提前预见一些悲剧。
阿姨说,“你大舅妈也来了,还有小路的两位哥哥,都赶着来凑热闹。”
忱守煜转头四顾,他看到了一个人在指着自己,那人惊讶的叫,“忱守煜。”
得,又见到熟人,满地都是,要是地上的钱也是这么多该多好。
邓陇聪站在远处招手,他的意思就是在问,看到我了吗看到我了吗?
忱守煜看了一眼小学至初中的同学,跟人家关系熟络都是因为邓同学为人性子豪爽,他这人能把小事化大,本来轻微震动事件也能搞出地震七级。
忱守煜跟身边的人招呼了一声,他过去和老同学寒暄,见到对方在那里张牙舞爪,搞不清状况的还以为他从神经病院里跑出来。
邓陇聪起跳着喂喂了好几声,他说,“忱守煜,真的是你!”
学生时代的校草,班里面长得清俊秀气的男生,也就两人,忱轩宥和忱守煜,邓陇聪说,我发现你们忱家的人基因都特别好,各个长得正气,一派气宇轩昂。
忱守煜不能否认人家打从心底里由衷的羡慕和嫉妒恨,没错,忱家出来的人,不管有无作为,他们行为做派都比较端正,可能受到了身份算是族长的忱轩宥的爷爷的影响,尤其是忱轩宥家那一脉,各个长得英俊挺拔,而且思想卓越,身份不凡。
邓陇聪上下打量走到面前的俊逸男人,他说,“混得不错嘛,